他们最终停在了医院的天台上,这里风大,人也少,说话不容易让人听见。现在这会儿医院里大家都在忙,没有人有这个闲心,跑到这里来吹风。
更重要的是,这里很像他们小时候一起玩的那个露台。那时候,他们都还在北京,住在一个大院儿里,倪喆的父母都是部队里的医生,也是军人。工作很忙,没什么时间照顾他,所以他们这帮小孩子总是在一块儿疯。
在那个露台上,他们一起玩野战游戏,组队一起对付别人,偶尔也会兄弟“残杀”,打个你死我活。后来,倪士士的父母被调到了南方,他也就一起跟了过来。大学的时候也投回北京念书,似乎也不打算进军队编制。于是乎,他就在这个医院里混了下来,一路升迁顺顺利利。
他总觉得,自己的人生即便不像段家兄弟那么耀眼,也可以算得上是成功了。他这一辈子,活到快三十了,也没遇上过什么棘手的事情。唯一让他有点头疼的人,大概就是蓝希音了。他真的没想到,最后,这个小小的麻烦,居然会愈演愈烈。童年时代的兄弟残杀,不过是游戏罢了,但现在的话,倪喆不敢保证,自己还会把它当作一个游戏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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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大打出手[vip] 别这么恶心,搞得你好像爱上我了似的。 3323 2011-12-09 18:07:35
大打出手
他们走上天台,迎着风吹来的方向坐下,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听着底下车来车往的喧嚣声,还有细小的人影走过的痕迹,一时间,两人心里都有几分感慨。过了半响,倪喆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有点苦涩:“我真投想到,有一天你会跟我抢女朋友。裁记得小的时侯,我们似乎也投为什么东西红过脸吧,难道长大了,反而要开始争什么了?”
“蓝希音她不是东西,是人。”
“我他妈知道她是人!”倪喆突然有点情绪失控,一向温文尔雅的外表突然被撕了下来,露出了几分痞子气。他本来就是在部队里混大的,接触的长辈们也都是军官,大家平时说话不太在意,有时候也会骂骂人什么的。
他从小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只不过长大之后,慢慢的刻意约束自己,才一直给人一种斯文有礼的书生形象。这会儿,他觉得自己骨子里的邪气,似乎也有点压不住了,有种想要喷涌而出的错觉。
那一刻,他葚至想要一拳头打在段轻寒脸上,好好教训他一番,然后冲他吼:“***离老子的女人远点!”
段轻寒的脸上,显出几分不屑的神情:“你准备就这么跟我犟下去?你跟我吼有用吗,她喜欢谁,要跟谁在一起,那是她的事情,你就算把我揍死,也未必能得到她。”
倪喆本来就在气头上,段轻寒说话又像是在故意刺激他,气得他恼羞成怒,当即跳了起来一把揪住段轻寒的衣领,伸手就挥了一拳过去。
段轻寒在部队里这么久,擒拿格斗是基本功,轻易就避过了这一拳。紧接着,他也跳了起来,一手拧住倪喆的手腕,硬生生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随即他也挥出一拳,直朝倪喆的面门而去,一点儿也没手软。
倪喆不比段轻寒,他毕竟投受过系统的训练,对上行家出身的段轻寒自然不是对手。这一拳,他完全投有避过,硬生生被揍了个头晕眼花,感觉鼻子一热,低头一看,竟然流下血来。
“好小子,还真有你的!”倪喆恨恨地骂了一句,开始使出小时候打架的招式来,横冲直撞,一顿乱打,也不管能不能打中段轻寒。这就是典型的外行的打架方法,效率极低。
不过,效率再低,也总有中招的可能。他在短短几分钟内,至少挥了几十次拳,有好几次也歪打正着,捶在了段轻寒身上,那力道还真不小,段轻寒这样长年锻炼的人,也被他揍得有点疼,呲了呲牙,开始反击。
他们两个,都算是这个城市少见的成功人士,居然就这么为了一个女人,开始像儿时那样扭打在一起。到最后,还是倪喆打得脱力了,腿一软脆倒在了地上,这才算是结束了战斗。
段轻寒拣了把嘴边的血迹,蹲下身来,拍拍倪喆的肩膀,笑道:“兄弟,还打吗?”
“当然!”倪豁瞪了他一眼,突然又出手,用力扯了他一把。段轻寒没料到他会搞偷袭,一个投防备,身体向旁边一倒,后脑正好撞到了地上的某块小石头,当即就疼得闷哼了一声,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倪豁只是随便拉了下,投料到居然会得手,本来还挺得意,后来一看段轻寒的脸色,不由吓了一跳,赶紧扑过去。把他的头抬起来搁在自己手臂里,然后伸手去他后面的伤口。
“怎么样,是不是撞到哪里了?要不要紧,赶紧下去我给你检查一下。轻寒!”
段轻寒伸手捂着眼睛,喘了几口气,忍不住笑了出来:“行了,我没事儿,不用担心。我要是死了才好呢,这样就投人跟你抢蓝希音了。你说,你是不是很想我死?”
“我呸,你丫要是死了,我还能活吗?”倪喆气是一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两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得直喘气。倪喆有点不放心,又在那里检查了段轻寒的后脑勺半天,确定投有伤口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段轻寒拍掉他的手,扯着嘴角笑道:“行了,别这么恶心,搞得你好像爱上我了似的。”
“去你妈的,老子是直的!”
“我也是。”
他们两个突然觉得,自己这对话真的很没营养,对视一眼后,同时放声大笑了起来。倪嚣想了半天,突然问道:“你刚刚是故意刺激我的吧,就想让我打你一顿?”
“嗯,确实是故意的,不过我是想让你先出手,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打地揍你了。反正从小到大,你从来打不过我。”
倪喆气得直咬牙,心说真是交友不慎,摊上这么个活宝朋友。兀自气了半天后。又突然泄了气:“算了,我算是看透了,我这次大概是真的投戏了。本来她就不喜欢我,现在又出来个你,就更加不会看得上我了。段轻寒,早知道……”
“早知道什么?早知道是不是应该是诅咒我。当年就死掉啊。”
“胡说八道,谁这么想的谁是乌王八蛋。”
段轻寒拍拍他的肩膀,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这个事情,我们谁说了都不算。蓝希音她言欢谁,不喜欢谁,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倒不如让她自己选择,或许到最后,她谁都不会选。”
“你们两个,没有在一起吗?”倪喆回忆一下刚才的情形,想想蓝希音脸上挂着的笑容,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两个咋天晚上已经滚到一张床上去了。
“我们现在,刚刚确定了关系。但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好。只能彼此都努力才行。”段轻寒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掭了一句,“还有,我们还投有发生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思想别太肮脏了。”
倪豁对于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一点儿也不吃惊。虽然段轻寒外表看起来是个明强悍的成功商人,其实,他骨子里还是一副大兵的子。无论过了多少年,身上某些脾还是改不了。比如说,那些所谓的兄弟情谊,比如说什么讲义气好兄弟之类的狗屁思想,他还一直印刻在脑子里。
所以说,和他谈恋爱其实是很安全的,不用担心被吃干抹净后又一脚瞪掉。段轻寒虽然不是不解风情的毛头小伙子,但在对待感情方面,他是很认真,就像在部队里演习训练一样认真。
倪喆想了想,忍不住问道:“那冯乔呢,你准备把她怎么处理?”
“为什么你谈起女人来,都像是在谈货物似的。冯乔她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愿意和谁在一起也和我没关系。我已经和她说过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不管有没有蓝希音的出现,我想我们都不太适合在一起。”
“你觉得,冯乔会听你的话,轻易放手吗?”
“不管她听不听,我已经做了决定。你觉得,我的决定是可以轻易被更改的吗?”
当然不会,倪喆这么了解他这个兄弟,自然知道,他一定下定了决心。别说冯乔拿他没办法,就算他那个向来说一不二的老爸来了,甚至是他那个德高望重谁见了都要立正站好的爷爷来了,也不可能说得动他。
想到这里,倪喆不由地就有些泄气。他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前几年太过淡定了,总想要慢慢和蓝希音磨。投想到,段轻寒这个当过兵的家伙,比他强势得多,更喜欢直来直去,表白起来一点儿也不含糊,甚至直接在对方最脆弱的时候出手,时机把握地恰到好处。
不像自己,犹豫来犹豫去。如果他那天没有直接去医院,而
话,或许还可以及时阻止这一切。现在的话,再谈什么,都是晚了。
像段轻寒这样直接的格,未必不是件好事情。倪喆甚至觉得,或许蓝希音真的需要有个这么直接的男人,抱着不怕苦不怕死的信念,直直地站在她面前,用唱军歌的姿态冲自己吼一声“我爱你”,然后霸道地将她直接带走,一脑袋贴上“某某人之妻”的标签,盖棺定论,从此不得反悔。
像自己那样小心翼翼,迁就来迁就去的,到最后的结果就是让人后来者居上,抢先下手搞定。
倪喆坐在天台上,吹了很久的风,心情抑郁却无处发泄。无意中到了口袋里的一支圆珠笔,也让他不知不觉地掰成了好几段。可还是觉得不太解气,真恨不得找人好好打一架,出出气。
偏偏对方还是自己的好兄弟,又是矜贵无比,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了。就算他真的不怕死,横着一颗心挥下拳头去,就像刚刚那样突然爆发,结果十有八九也会被对方闪过,反过来还要挨他的揍。
段轻寒有句话说对了,在追求蓝希音这件事情上,一向都是他倪喆一头热。对方从来投有给过他什么承诺,甚至好几次都公然拒绝了他的示爱。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接受现实,总觉得事情会有转机的一天。
曾经有人对他说过,烈女也怕恶人磨。倪喆总是对此深信不疑,但是他忘了考虑到一点,那就是他实在太过绅士,动作太慢,一心以为不会有人跳出来和他争蓝希音。到最后,被段轻寒这小子先下手为强,三下五除二就给拿下了。
烈女虽然怕磨,但或许更怕那种直接到能一眼看穿你心思的男人。那样的强势,或许对她们来说,更加难以招架。
倪喆觉得,自己真是白白吃了个大亏,偏偏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郁闷地眼睛干涩,一滴泪都流不出来。只能坐在天台上,任凭风吹过,就像是在一点点吹散他曾经炙热的感情和真挚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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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太/子党[vip] 她隐隐地感觉到,他们之间不会那么顺利。 3298 2011-12-10 18:03:22
蓝希音回到医院上班之后,一切似乎又步八了正轨。她投有向人透露自p.t在恋爱的消息,就连关系最好的宋悦然,也没说半个字。因为她知道,一旦告诉了宋悦然,就等于告诉了全世界。她那个大嘴巴,无风都要起三层浪,这要是知道她在跟段轻寒这样级别的男人谈恋爱,保管儿立马嚷嚷得全医院都知道。
倪喆那边,蓝希音也没有去找过他。以她对倪喆的了解,她知道,他一定不会说什么。更何况,这件事情说出来,他多少有些没面子,他那人看上去随意,其实有那么一点傲气,这种有损颜面的事情,他多半是不会说的。
蓝希音暂时还住在段轻寒家里,那天下班的时候,段轻寒换了辆车来接她回家。开的不是平时惯开的那辆奥迪,而是换了辆奔驰。颜色还是黑的,低调沉稳。蓝希音不由想起倪喆曾经说过的话,说他们这样的人,只能在低调里透露出小小的高调来,如果太过张扬的话,就会给家里惹麻烦。
那天回去的路上,蓝希音一直不太敢问起关于倪喆的事情。一直到了晚上,东西都收拾好了,饭也吃过了,她坐在段轻寒特别让人打造的小花园里喝茶的时候,才觉得气氛不错,就试着开口道,“以后,你还是别来接我了,让倪喆看到了不好。你们说起来也是好朋友,为了我把关系弄僵了,大家以后见面,会尴尬的。我不想看到你们两个闹得不愉快。”
段轻寒当时坐在她对面,手里正握着杯花茶,听到这话的时候,他身子往椅子里靠了靠,额头道:“嗯,确实不应该再在医院出现了,要是倪喆他看到了,指不定又得一顿好打。”
“什么,他打你了?”蓝希音楞了一下,将身子凑近了一些,仔细观察段轻寒的脸,果然觉得他的脸有些怪怪的。刚才下班的时候,没仔细看,只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协调感,现在才发现,原来他嘴角有些发肿,这应该是被打之后还没有消肿的痕迹。
一时之间,蓝希音不由有些心疼,只怨倪喆下手太重,对段轻寒生出了几分抱歉的心思。
段轻寒却立马又说道:“嗯,基本上我们两个对上了,他只有挨揍的份儿。”
这么说起来,倪甜是让段轻寒给打了。这下子,蓝希音心里又好受了一些,她发现,自己还真是完全陷入恋爱的小女人状态了,事事都先护着自己的男人,哪怕这个男人,其实和她还不是太熟。
“那是你先动的手?”
段轻寒摇头解释道:“基本上算是一起动的手,他本事太差,打不过我,这也怪不到我头上。投事儿,我们以前就这样,只要是打架,他一定是输的那一个。”
蓝希音觉得段轻寒现在的样子,颇有点耍赖的风格,便忍不住扑哧一笑:“他哪能和你比他不像你,在部队里待过。他就一拿手术刀的,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是你的对手。”
“所以说,在争女朋友方面,他一样会输给我。”
段轻寒自信的声音,让一直有些惴惴不安的蓝希音,似乎也生出了几分勇气。她从接受他的第一天起,就隐隐地感觉到,他们之间不会那么顺利。恋爱是件简单的事情,但想要修成正果却并不容易。
先不说他们能不能坚持到走进婚姻的殿堂,即便他们真的深爱彼此,一个非卿不取,一个非卿不嫁,也难保不会有人跳出来,大喊“我反对”!倪喆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蓝希音刚进医院的时候,就曾听人说过,倪喆以前跟医院里某个女医生谈过一小段时间。那段恋隋之所以投有发展下去,就是他的父母反对。据说当时他父母闹得还挺凶,那个女医生后来大概觉得压力太大,对彼此都没有信心,所以提早退出了。
那后来,倪喆就把目光落到了她身上。蓝希音之所以迟迟没有答应他,一来确实是因为对他投什么男女之情,产生不了那种浑身发颤的电流感。二来也是有前车之鉴在面前,不愿意淌这趟挥水。但凡像那样的官家子弟,婚姻总是不能自己做主,他们选择妻子的标准和普通人完全不同。不只是靠美貌才干就能成事儿,她一个无名小卒,能不能入了别人的眼,真是不太好说。
现在,她兜兜转转晃荡了半天,却还是回到了原点,甚至要面临比以前更大的麻烦。因为段轻寒的家世比倪喆更强,那便意味着,自己受到的阻力也会越大。
她曾经想过,如果可以的话,这辈子最好永远不和官家的人打交道。却投有料到,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却一个个都是从那样的家庭走出来的。
或许有时侯,你越是刻意想要避开什么事情,那些事情就会越会缠上你。
比如说,蓝希音不想找个太子党,最后却碰上了段轻寒。再比如说,她暗暗有些担心,段轻寒的父母会跳出来反对他们两个,恋爱才投几天,这事儿就真的发生了。
那时候,她和段轻寒确定关系,还没到一个月,正是七月末的时候。有一天她正在办公室里忙活,科长就把她叫了过去。
蓝希音本来以为科长有事情要她做,没想到两人进了一旁的会客室后,科长却向她提出,要她晚上陪主任去出席一个宴席。
蓝希音当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后,才发现科长不是在说笑话,不由就有些迷惑起来。她进医院这么久,还从来投有被要求做过这样的事情。一般来说,像他们检验科这边,是很少有油水捞的,也不会有什么请客吃饭的必要。有时候他们自己科室聚一起会个餐什么的,倒是挺常见。
像今天这种正儿八经陪领导吃饭的事情,实在太让人起疑心了。在蓝希音的印象里,一般只有秘书之类的,才会陪老板去吃饭。她一个小小的检验师,陪着主任去吃饭,说出去大概会让人笑掉大牙吧。
更何况,她长得也不是绝色,关键是,格还不太好,见谁都是冷冷的。在酒桌上也不会来事儿,找她去,平白就是扫了别人的兴罢了。蓝希音甚至想,如果到时候有人执意要劝酒的话,她说不定会摔了杯子当场走人的。
于是,蓝希音把自己的顾虑,一一向科长给说了。没想到科长却立马笑了起来,要她放心,说那不是什么需要人八面玲珑的场合。据说今晚一起吃饭的主角,是个女的,大约和蓝希音是校友,主任这才想带着她一起去,到时候可以拉近些关系。
这个说法,听上去似乎有些牵强,投什么说服力。蓝希音本能地就想拒绝,无奈科长在那里不停地游说,一副她不答应就不让她走的模样。这下子,蓝希音倒也有些好奇起来了。她本能地觉得,或许这场饭局,是冲着自己来的。如果那样的话,她倒是不得不去见一见了。
有些事情,既然躲不掉,那就不如迎难而上吧。
蓝希音当晚走进那家五星级酒店的包厢时,抱的就是这样的想法。她依旧是上班时的那副打扮,衬衣裙子,只是把外面的白大褂给脱了,显得略微有了几分女人味儿。
主任在医院门口见到她的时候,不由皱起了眉头,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投说。只是干笑了两下,葚至主动替她开了车门,请她上车。
蓝希音一直不明白,主任这是要干什么。一直到她走进包厢,看到坐在里面的两个女人时才算有点明白过来了。
这两个女人,一个她认识,就是她男朋友段轻寒那个所谓的“未婚妻”冯乔。还有一个,是个中年妇女,神态非常从容淡定,举手投足都很优雅。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慈眉善目、极好相处的感觉。
蓝希音看到她的第一眼,本能地认为那是冯乔的母亲。可仔细一看,她们两人眉眼间似乎长得投什么相似的地方,完全是两种风格。于是她又觉得,那或许是段轻寒的母亲,千里迢迢从北京跑来看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了。
她以前也听说过,知道这些官夫人们,是最喜欢对儿媳妇挑三捡四的了。不自己亲自看个仔细,把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她们是不会甘心的。这几乎成了她们生活的一种乐趣,谁也无法剥夺。
可蓝希音又想了想段轻寒的长相,总觉得这个阿姨和他真是一点儿也不像。如果他们两个同时出现,说是母子的话,想要夸一句他们两个长得真像,还真有点让人为难。
蓝希音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走进了包厢。进去之后,主任只陪着说了几句话,就起身要离开了。他既没向对方介绍自己是谁,也不向自己介绍对方是谁,完全像个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的中间人,负责把人带到就可以了。
那中年妇女似乎一直掌控着全局的气氛,一听说主任要走,也没有挽留。只是笑着冲他摆摆手,说道:“小孙啊,你就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们了。”
主任一听这话,立马诚惶诚恐,一个劲儿地拍对方马屁,又说了不少好话陪了不少笑脸,这才弯着腰离开了包厢。
蓝希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和电视里那些拍马屁的奴才们很像,不由又对这个中年妇女好奇了起来。她甚至觉得,自己像是到了古代,正在见两皇太后,被人用一种审视而不甚友好的目光,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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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交锋[vip] 我们段家,不会要一个曾经堕过胎的女人当儿媳妇! 3342 2011-12-12 18:28:46
交锋
那个中年妇女,始终投说自己是谁,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蓝希音几次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好几次想要起身告辞,冯乔却总在旁边友善地招呼她。一会儿问她要喝点什么,一会儿又问她想吃点什么,还把菜单推到她面前,请她点菜。
蓝希音只觉得这像是一场鸿门宴,她们三个人,都不像是来吃饭的,各有各的心思。可她猜不透冯乔的意思。按理说,她现在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不想见到自己的人了。怎么这会儿见了面,她又这么淡定从容,既不吵也不闹,依旧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真不知道该说她是教养好,还是城府深。
蓝希音推辞不过,只得随便点了几个菜。后来那中年妇女又给添了几个,然后,她们就借由等上菜的间隙,开始互相打量着对方。六只眼睛互相在彼此身上扫来扫去,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
蓝希音现在是以一敌二,无论怎么看都有点吃亏。而且她平生也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遇到不熟的人更是赖得说话,坐在那里除了喝茶,似乎什么事情也干不了。而且,她已经打定了主意,绝不主动问起对方的意图。既然她们把自己找来,还费了这么大的功夫,绕了这么大个圈子,那显然是有话要说。既然如此,她敢肯定,这顿饭吃完之前,她们一定会说点什么。
菜刚端上来的时候,那中年妇女还只是拉着她闲话家长。聊一些医院里最近发生的事情,特别是之前发生的那场火灾,她似乎挺感兴趣,问了不少这方面的问题。
蓝希音基本上是有问必答,对方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回答地言筒意骇,多一个字也没有。
除此以外,她便很少开口,只管吃自己的东西,将面前的一碟子蚝油**片,吃掉了不少。
她吃的时候,心里一直在数,看自己吃到第几片的时候,对方才会切入正题。这么一想,她倒是觉得挺有意思,像是突然有事情做了,也不那么闷了。那种尴尬的气氛似乎也舒缓了不少。
对方的耐心似乎比她预想的还要好,那盘子**片几乎都快要被吃光了,那中年妇女这才悠悠开口道:“我想,你大概知道我是谁。”
蓝希音一听这话,便放下筷子,礼貌地回道:“不好意思,我真的不太清楚。”
“你以为,我是冯乔的妈妈?”
“这个,我不好妄下断言。”
“哦,这么说,你倒不一定觉得,我是冯乔的妈妈?那你觉得,我会是谁的妈妈?”那中年妇女说到这里,脸上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笑容。
“我的判断并不重要,您来找我,一定也不是想和我玩这种猜谜游戏吧。”蓝希音喝了口水,定定地望着那个女人,一脸自信的表情。
“不错,挺聪明的一个姑娘。”那女人点了点头,像是很满意,“我听雯珊说起过你的一些事情,倒是和她给你的评价差不多。”
蓝希音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看起来,这女人就是段轻寒的妈了。大老远的从北京跑过来,估计是听了段雯珊的话,跑来兴师问罪了,顺便力撑她选中的儿媳妇人选。这样一来的话,蓝希音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这老太太不可能对自己有太大的好感。
以段雯珊对她的态度,只怕说起她的时候,十句里有十一句都是抹黑她的话。再加上先人为主的缘故,她在段家父母的心里,是不可能争得过冯乔的。说起来,她真的是毫无胜算,除了段轻寒对她的感情比对冯乔的深一些外,除此以外,她似乎投有任何地方,比得过冯乔。
那女人见蓝希音但笑不语,不由更觉得这小姑娘不简单,想了想,继续开口道;“我是轻寒的妈妈,你叫我段阿姨好了。”
“好的,段阿姨。”
“你和轻寒,认识多久了?”
“不长,也就几个月。”倒是比不得冯乔,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蓝希音忍不住在心里添了这么一句。因为她发现,自己这么说的时候,段妈妈的脸上,明显露出了几分不屑的神色。
就算她掩饰得再好,城府再深,说到底,也是个女人。投有男人那么深沉的心思,一旦把话说开了,再要掩饰就比较困难了。所以,她索也不掩饰了,变得直来直往起来。
“几个月?其实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你看,短短几个月,你和我们家轻寒的关系,就有了质的飞跃了。所以我常说,人有的时候,需要自己去争取,总等着别人送上门来,未免不现实。冯乔,这一点,我必须得说说你,你这孩子,从小子太高,你见到我家轻寒的时候,一定不会像蓝小姐那样。其实,女人有的时候,耍点手段,去讨好一个男人,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蓝希音真心觉得,这老太太说话的水平很高,看着像在数落冯乔,实际全是在骂自己。再看冯乔,虽然被批评了,脸色依旧好看,笑得跟朵花似的。段妈妈一直说,她就一直点头,十足乖巧的模样,倒不像上次见面时那般大气了。看起来,她要变身为一个小女人,也不过就是转眼间的事情。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很高明,蓝希音不由对她有些佩服起来。
蓝希音被骂了一通,倒也不生气,依旧是那么一副令人火大的表情。段妈妈见她不说话,便又说道:“我听说,你认识雯珊的丈夫穆萧声'”
“是,我们以前是同学。”
“好像不止这么简单吧。”
“确实,我们还谈过恋爱。段阿姨,这个事情,雯珊一定和您提过了。”
“嗯,她确实说过了。”段妈妈点了点头,像是觉得有点热,深深地吐了口气,“其实,这种分分合合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今天跟这个好,明天和那个处,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我们家啊,向来有点毛病,轻寒他爸爸规矩太大,喜欢干干净净的女孩子。那些个喜欢脚踏两条船的,他最看不惯了。”
“这个话,您跟我说,是想说明什么吗?”
“投什么,你别误会,我就是这么一说罢了。要我说,也是雯珊那孩子太多疑,她条件这么好,怎么会争不过—个一无是处的小姑娘呢。她有什么比不上别人的,长得漂亮家世又好,那些女生在她面前一站就被比下去了。所以啊我常说,她喜欢胡思乱想,没事儿也得折腾出点事情来。”
蓝希音抿了抿嘴唇,突然注意到了一旁冯乔的脸色。她似乎有点吃惊,大约是觉得段妈妈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居然还没发飙,忍耐力未免太好。
于是,她也淡淡笑了笑,意有所指道:“这个,倒也不一定。漂亮姑娘争不过普通姑娘的例子,倒也时时在上演呢。或许正如您说的,姑娘太漂亮了,就放不下身段了,倒不如一般的女孩子更讨人喜欢了。”
“蓝小姐!”段妈妈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像是被刺激到了似的,语调一下子变得尖利起来,“看来你也不是个好好说就会听的人。我跟你说了这么半天,你总在那里跟我装糊涂。那好吧,既然如此,不如我就说明白点吧。你和我们家轻寒,你想怎么勾引他,是你的自由。不过,你最好懂得见好就收。要不然到最后,**飞蛋打,什么都没捞着,可别说我事先投提醒过你。”
“您今天来,为的就是说这番话吧。早说不就好了,何必绕这么多弯子。我这个人,脑子比较笨,不太好使,别人暗示来暗示去,我也听不明白。”
“啪”,段妈妈将筷子往桌子一摔,两只眼睛死列地盯着蓝希音:“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女人,就盼着有一天能攀上高枝儿,指望着嫁进我们段家,好一辈子吃穿不愁。我告诉你,这样的主意,最好不要打。别说我不会同意,就是轻寒他爸,也一定不会答应。我们段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你心里应该清楚,像你这样的儿媳妇,本进不了门,你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蓝希音总觉得,段妈妈变脸变得有些太快了。她刚刚说那番话的时侯,简直是咬牙切旨,反应之大出乎她的意料。就像不是在对着自己说,而是对着一个夙敌说那番话似的。像她这样的官家太太,涵养应该还不错,怎么突然有点泼妇的感觉?
当时,蓝希音也来不及细想,这个原因要到很久以后,她才会慢慢地发现。
现在,她只想尽快结束这场谈话:“既然您觉得,我一定进不了段家的门,又何必这么紧张。咱们不妨漫慢看,看到最后,到底会是个什么结果。”
“蓝希音,你一定要和我争吗?”一直沉默不语的冯乔,突然开口了,声音悦耳动听,和她的人一样漂亮。
“感情这个事情,谈不上争与不争。这个问题,我早就看明白了。一个男人如果想要和你在一起,那么无论怎么样他都会选你。如果他变了心,或者他的心从来不在你身上,那么,就算强求了,也不可能长久。”
“看起来,你年纪不大,阅历倒是挺丰富,对男女之情了解地这么透彻。”段妈妈像是又回复了一些,不再像刚才那般剑拔驽张。只见她笑得快活,一副恍然大悟道,“我倒是给忘了,你跟雯珊的丈夫以前恋爱过,最后他却没娶你。这个事情,对你的打击一定很大。我刚才忘了说了,你的平凡固然是不能人我们段家门的障碍,另外一方面,我们家,也绝对不会要一个曾经堕过胎的女人当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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