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秉元说的方式上,是他不想让乔嘉木只在口头这种一般方式上知道。而是他想好的一种非常恶毒的方式,那种方式他觉得可以最大限度地刺激和打击乔嘉木。但那样肯定也会伤害到乔媛媛,这是柳秉元犹豫的原因。那样对于乔媛媛本身来说,似乎有些残忍。还怕一旦那样做了会失去对乔媛媛的拥有,他有点儿害怕那种失去的落寂感。这种微妙的心理变化,成了他的烦心事。他开始觉得在乔媛媛身上报复乔嘉木远不是最初设想的那样可以一剑解恩仇的。
柳秉元是个办事稳妥的人,没想好和还办不到的事,他不说。这叫咬人的狗不露齿。没这种隐忍的人,也做不到君子报仇二十四年不晚。他看柯雷往那上理解,也没解释他要选择和犹豫的是什么方式。
铺展在柯雷面前的是一座废钢堆,里边大部分是弯曲半截子的钢管、角铁,走了形的各种铁架子,各种厚度的钢板截下来的边角余料。似乎堆放的时间不长,因为这些废铁表面的颜色还是灰黑色的,没有锈蚀。
废钢堆地有半人高,铺展的面积很大,柯雷搞不清这是什么地方。环视了一下,突然发现脚下的废钢堆边有几包像糕点的东西。柯雷蹲下身,用手扒开外面的包装,里面果然露出了点心。这些点心都是柯雷没见过的,叫不出名字。总共有三包,每包九块,都只动了一块两块,其余的都完好无损。这是谁丢弃的?这么好的高级点心,这不糟蹋了吗?看着身边没有人,柯雷犹豫了一下,把点心重新包好,将三包点心摞在一起,用原来包扎的纸绳把它们捆在了一块儿,正要站起身走,这时身后传来嘈杂的人声。柯雷回身一看,一条人流在凹陷下去的不很宽的地面上,有的头不抬眼不睁地往前走,有的往废钢堆这儿看。
柯雷放弃了现在拿走这些点心的念头,虽然他很想拿回家,让没见过这些点心的父母也尝尝。他扭身又看了一眼那已捆扎好的三包点心,正要离开,突然他扫见左眼前方的一个两尺见方的角铁架子底下有几枚硬币显露在那里。柯雷伏下身,用手一扒拉,果然是几枚五分和两分的硬币,而且拾起表面的又露出下面和旁边叠放着的一枚枚硬币。柯雷一阵兴奋,他头一次捡到这么多丢弃的钱。忙不迭地一阵紧扒紧拾,手里的硬币已经拿不了了。旁边正好有一个空罐头瓶子,柯雷拿起来把手中拾起的硬币都装了进去。他把那铁架子下埋在浮土下的硬币都扒拣了出来,足足装满了一罐头瓶子。柯雷正在估算大约有多少钱,突然,身后有人高声说话:
“哎!我跟你们说啊!凡是在这里捡出来的东西,都要登记啊!不能随便拿走,听见没有?”
声音好熟!柯雷回头瞅仔细,是车间的吊车工解在余,推着他那台绵羊角的活把自行车,乜斜着眼神儿似瞅不瞅柯雷似笑非笑地咧着嘴说着。
柯雷心中一阵气懑:真没道理!你算干啥的?
呼啦一下子,柯雷醒过来,晨曦穿过窗玻璃在落地窗帘上透出一片窗形的光。
嫩江地区一行,是柯雷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离开父母。在家时和父母整天厮守在一起,并没觉得什么,一旦分开了才觉得珍惜。
在去路上柯雷还没想父母,只顾兴奋那即将到来的异地风光。待到了目的地两三天,兴奋的躁动平静下来,他开始惦念起家中的老父老母来了。父母这时在家干什么呢?如果是早上,会想到父亲早就在天不亮时去扫楼了。自从母亲不卖冰棍后,母亲开始帮父亲,父亲扫三层楼,母亲扫一层楼,然后再帮父亲将扫成堆的垃圾逐层楼撮起来弄到垃圾站。还要将居民倒散的垃圾收拾进垃圾筐里,这才完成了清扫任务。遇到检查卫生,还要出来保洁。每天傍晚还要再收拾一次垃圾站。如果是出席招待的酒宴,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柯雷会想到,自己在这吃的这么好,年老的父母在家吃的却是茶淡饭的窝头咸菜。柯雷就有一丝歉疚感。
十天的行程,走的地方多,见的人多。每个地方活动的内容又很满,柯雷觉得时间很漫长。从齐齐哈尔打道回府时,虽然对十天繁忙而轻松的生活的结束有种留恋的怅然,可乘上往家奔驰的列车,心儿已跨越时空到了暮年的父母身上,急切地要见到二老,潜意识里害怕二老有什么差池。
双脚又踏上这块土地,置身在原来熟而俗耐的楼房街景中,却有一种在家时从没有过的亲切感。望见自家所在的红楼时,这种亲切感更强烈。原来觉着丑陋肮脏不起眼儿的红楼,现在觉着那样亲切。这种情感是咋回事儿,柯雷来不及多想,急切地跨进家门。
老父老母安全无恙。
二老也刚刚进屋,俩人已清扫完了。母亲脱掉穿的外衣,洗了手,又忙起早饭。儿子回来了,父母高兴,母亲张罗着说:“下面条吃,送行的饺子,接风的面。”柯雷就愿吃母亲擀的面条,筋道有嚼头。还有母亲用白菜做成的卤:把白菜切成色子块儿,锅里放油,用葱姜蒜炝锅后炒,出锅时用土豆粉勾浓芡。如果有猪,也切成同样大的色子块儿,口味就更好了。扣在面条上一块儿吃,筋道对筋道,香对香,好吃的让柯雷不罢手。
家中的白面不多,每月每人只供应半斤。父亲是老胃病,全家都把白面尽父亲吃。平时就是两种饭,一是苞米面的窝头,一是白面的馒头,母亲姐姐柯雷三人都吃窝头,只有父亲吃馒头。姐姐下乡后,母亲和柯雷仍然这样。所以,如果母亲擀面条全家吃,就是改善伙食了。父亲胃不好,还有很重的气管炎,到冬天就喉喽气喘的。何况父亲干着全家人最脏最累的活儿。有时柯雷觉得父亲很可怜,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耳朵聋,还在干这么低下的活儿。但是没办法,自己挣那点儿钱,还养不了全家。
家里平安无事,红楼里却出了件大事儿。
吃完了饭,母亲跟柯雷闲聊,告诉说三楼居民委小组长衣大屁股她男人,前两天跳松花江了。柯雷听了吃惊不小,竟有这事儿?
衣大屁股不姓衣,她男人姓衣,叫衣占青。红楼里习惯把在家不上班的家庭妇女按她丈夫的姓来叫。因为衣大屁股肥胖,这肥胖又都集中在屁股上,她的腿还罗圈儿,一走路拐搭的屁股鼓涌鼓涌的,硕大无朋的屁股更加惹眼,故尔人称她“衣大屁股”。她的体形也着实难看,本来个不高,不到一米六零,胖得没了腰,两只大子又松懈地郎当在腰际两侧,大窝瓜脸还开了张挺大的嘴岔儿,身上没一样招人稀罕的地方,何况已四十开外徐娘半老了。
丈夫衣占青跳江寻死跟她有点儿间接关系。衣占青是铸铁车间的电工。人长得很像样儿,四方大脸人高马大,体格健壮如牛,四十多岁,力旺盛。要说媳妇肥胖和徐娘半老一点儿也凑合了。谁知,衣大屁股前些年子得病切除了。自此那衣大屁股没了趣儿,空让衣占青望着她那肥硕的屁股兴叹。衣占青憋的急了,强着扒火地弄得上手,却如同对着一堆死使劲儿,毫无味道。
就在衣占青没着没落时,前年,他哥哥的二女儿,中学毕业后不愿在乡下生活,投奔到二叔衣占青这儿,想找份儿工作,在大城市里落脚。亲侄女来了,当叔叔的不能不帮。可城里的青年人还直往农村下呢?哪有工作岗位给一个乡下女子呀!侄女住下后,一晃就是个把月过去了。工作连个影儿也没有。衣大屁股生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五口人两间屋本来住的就不算宽敞,两个儿子在小屋,衣占青两口子在大屋,小女也十二三岁了,不能和哥哥在一起,就在大屋搭了半截儿吊铺睡在上边,衣占青的侄女叫秀儿,秀儿来后也只好让她和女儿挤在一起。
住的地儿挤挤凑合,添了一张嘴让衣大屁股心里直打鼓。衣大屁股以前没工作在家专门伺弄孩子。近年孩子大了,北华厂建了吸纳职工家属的五七厂,衣大屁股也上了班。挣得不多,每月三十多元钱。衣占青虽然算是个高级工匠,每月挣六十一元七角钱,但架不住两个儿子十五六岁,正是长个子如狼似虎能吃的年龄。女儿是个姑娘家,不如小子能吃,花钱的事儿并不比小子少。两口子的收入加起来看着近百元,但五口人之家也紧巴巴。再加一张女孩儿的嘴,要说也能过得去,但毕竟让衣大屁股心里不平衡:白吃白喝的,谁家也不是养活白吃饭的。衣大屁股开始不说,看秀儿没走的意思,就沉不住气了。待到衣占青憋的挺不住,又要她时,她就趁机向他发泄心中不满。衣占青就敷衍地说:
“等她找到活干就好了……”边说着大手边在衣大屁股的下身上。衣大屁股啪一下子把他的手打开。
“找找找,找什么呀!都快两个月了,找着个屁了?”
“咳!你急啥!等过两天实在找不着,我就打发她回去还不行吗?”说着他的手又顺着衣大屁股的大腿了进去,他想先用手挑起她的兴趣,这回衣大屁股没再扒拉他,一动不动地让他用手摆弄,可鼓捣了半天也没见她有一点儿反应,那个地方还是涩涩的。衣占青心急火燎地用鼻子叹了一声,然后有点儿气急败坏地,朝那儿唾上一口唾,又用手指模糊模糊,然后把他的身子压了上去。
秀儿已经察觉了婶婶的不满。她也知道工作是没什么希望了。但她不死心就这么不了了之,更不想返回乡下。可就这么白吃白喝地住着,的确不是个事儿,谁能心甘情愿地养活一个闲人哪!
没等到叔叔对婶婶承诺的“过两天”来到时,秀儿就以与先前不同的面貌出现了。她把一家五口人的脏衣服,都搜罗出来洗净了。把两个屋子和厨房收拾的干净利索。红楼里做饭取暖要用木柈子引火烧煤,秀儿把木柈子劈出好几天的,又从楼外棚子里把煤、柈子捣动上来够两三天用的。等叔叔婶婶两口子下班回来一看,家里变了个模样。衣占青直夸秀儿能干。衣大屁股嘴上没说啥,心里嘀咕:跟我装什么呀!可瞅着那洗了又凉干了的一家人的衣服,她不得不承认:这相不是好装的。这一大堆活儿干下来,可是够一个不常干的小姑娘的戗。这么多的活儿替她干了,衣大屁股心里还是很舒服的。只是在她挺着干了一天活儿有些疲惫的身子,忙乎做晚饭时,心中升起了这样的念头:要是替我把饭做了还差不多……可惜吃农村饭的,做出来那饭也不对口味儿。衣大屁股在厨房忙,秀儿又懂事儿地候在旁边帮她。衣大屁股几次撵她进屋,说这不用你,秀儿也不走,即使没啥可帮的了,她仍然在一旁静静地站着。
一连七八天,秀儿天天这样在厨房候着。衣大屁股家一进屋门就是厨房,从厨房分进两个屋。这天衣大屁股下班一脚跨进来,就闻到了饭菜香,她正纳闷,只见秀儿扎着围裙迎上来:
“婶儿,今天我把饭做好了,你不用忙乎了,你洗手就吃饭吧!看我做的合不合你们的口味儿!”
闻着这饭菜味儿觉着还差不多,等一家人坐下一吃,口味儿还真是对劲儿。叔叔、表弟、表妹都大加称赞,表妹甚至冒出一句:“秀姐做的比我妈做的好吃!”
衣大屁股抿着嘴绷住脸,半天没吱声。女儿这么说,丈夫和儿子也嘻嘻哈哈地迎和,自己不知是条件反还是也觉着满意,扑哧一声也乐开了嘴巴,趁势说:
“好!你秀姐做的好吃,以后就让你秀姐天天给你们做。”
“行,以后做饭和家务活我都包了,你们只管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好了。”
“呀!秀姐!那你不成了我家的保姆了吗?旧社会有钱人家才雇保姆伺候哪!这可不行,这不是我们剥削你吗?”小女儿放下碗筷,张着大眼认真地说。
衣大屁股没等女儿话音落下,说:“小孩子家瞎说啥!咱是一家人啥子剥削剥削的?这是新社会,你别瞎联系!”
“就是就是!再说我也不能干待着吃闲饭呀!反正我也没事儿,干点活儿也是应该的。一家人吗!这也叫分工不同啊!”
“对对对!我看这样挺好!就这样,就这样……”衣占青嘴塞满了饭菜,一边嚼着一边咕哝哝地接着秀儿的话说。
这顿饭一家人连秀儿在内都吃得很痛快。
从此,秀儿就这么住下了。衣大屁股再没跟丈夫提撵秀儿的事儿。孩子们尤其是女儿乐不得有个晚上做伴儿的。衣占青觉着这样也挺好,也省着自己拉下脸来撵侄女走,哥哥那里还不好看。衣大屁股觉着也挺滋润,家务活儿一下子全卸了下去,自己只管上班,剩下的全是儆现成的。过去上班前下班后休息天都忙的不闲着,现在悠闲起来,还可以晚饭后出去溜达溜达,真是既省心又舒畅。
日子就在大家的这种舒心中过去了,一个月没事儿,两个月没事儿……待到四个月孩子放暑假时出事儿了。
秀儿和表妹睡的吊铺是全封闭的,空间的高矮只能弓腰站立。三面是墙,剩下一面冲着大屋的窗户方向,用木板封堵起来,留了个采光的玻璃窗和一个进出的豁口。豁口上挂着个帘儿。吊铺上的面积比二人床大一点儿,秀儿在外侧贴近玻璃窗,一侧头就能看见吊铺下面的屋子。
衣大屁股的小女儿每天上学,放学后写作业再贪玩,到了晚上爬上吊铺就疲乏的香香地睡了。秀儿初来时躺下睡不着,在乡下睡得早起得早,在这儿睡得晚也常常不能很快入眠,翻愣着大腿瞅近在咫尺的天棚。还不敢总翻身,一翻身吊铺的木板有响声,怕影响下面的叔叔婶子安眠。
下面的叔叔婶子刚睡下就能传出俩人不大不小的鼾声。虽说是暗夜,拉上窗帘关了灯,屋里漆黑一片,但月光明亮的日子里,秀儿年轻的眼睛还是能从吊铺的窗玻璃上影绰绰地看清下面床上叔叔婶子的卧姿睡态。在乡下农村房间多,秀儿自己一间屋,她还从没见过两口子睡在一张床上的情景。秀儿小时候跟父母睡在一起时,自己还不懂事儿。现在十七岁了,早已有了知觉,对下面两口子的动静自然有好奇心。但秀儿乍来住下时,一连十来天没听见看见什么动静。两口子躺下就睡,自己身边的表妹也早已进入梦乡,就剩了她一个人傻愣着。她曾下意识地想叔叔婶子挺老实呀!虽然她还没见过不老实是什么样,但知觉告诉她,两口子晚上是应该有事儿的。
其实,她并不知道婶子没了子绝了趣儿。这十来天的没动静儿,是叔叔上个憋满了发泄日和下个憋满了发泄日中间的空当儿。
这十来天过去后,叔叔的这下个憋满发泄日来到时,终于让秀儿知道了。那天夜里,事先也没有什么征兆和异样。表妹和秀儿与往常一样先爬上吊铺,而后下面的叔叔婶子才宽衣解带钻进被窝,俩人各盖一条被子,各睡各的。秀儿躺下照例傻愣个把钟头,正当她听着表妹轻缓的鼻息和下面叔叔婶子的鼾声,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似乎没多大一会儿,她被一阵异样的声音又唤醒了。
那声音很怪异,是秀儿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见过的。这声音的怪异在于从耳朵听进来后,竟引起心脏加快心绪紧张,并诱惑你想探明究竟?
秀儿轻轻地将脑袋从枕头上翘起来,悄悄探贴到吊铺的玻璃窗上,借着屋外透进来的月光,秀儿清晰地扫描到下面床上被子下两个人形的包变成了一个。那怪异的声音就是从这个包里传出的。知觉告诉秀儿这一个包和怪异的声音,就是叔叔婶子做为夫妻间的动静了。意识到这个意思时,她的心儿像兔子受到惊吓窜跑一样,猛地剧烈跳了几下。昏暗中她的秀脸腾地一下子红了。就在脸刚一粘枕头,敏感的耳朵听见下面轻声说了句:
“你轻点儿,上边有人……”
是婶子的声音,语调很冷静地带着埋怨,不像是夫妻的一方,倒像是旁观的局外人说的。
“……怕啥呀……都……都睡着了。”
是叔叔,边喘息着边吭哧着说,说完,似乎更加用力了。
秀儿瞅瞅身边仍在酣睡的表妹后,又把头翘移到了玻璃窗上。刚瞧上一眼,秀儿的心就像被一只暴的大手猛地抓住一样,拘紧着悬了起来。想逃出那手但又挣扎不出来,已被提到了嗓子眼儿处。下面换了另一幕:盖在那个包上的被掀开了,叔叔呈一个硕大的白条子压在婶子身上,两只胳膊搂着婶子肥硕的下身和两条大腿,正有节奏地扇动着。
秀儿看得有点儿眩晕。
叔叔在上边紧张地忙乎着,喘息声比先前大了。还带上了低沉用力的哼叫。喘息哼叫和叔叔下身的动作带出的比先前扩大了的怪异声,冲击的秀儿不能自制。她的一只纤手不自觉地伸向了自己的下部……
真怪!婶子在下边像死人一样,叔叔却一反平时的样子,像换了一个人……
就在这当儿,叔叔在加剧了一阵动作后,猛烈低沉地怪叫了一声,然后瘫在了婶子的身上。
这最后一幕又让秀儿的心一阵滚烫。同时,那只纤手摆弄的下身儿处传来一阵从没有体验过的快感。随后,秀儿也仰躺瘫在了枕上。
自这次之后,秀儿竟盼着有下一次了。这种潜意识的心思,使她每晚上床后的待眠时间更长了。她希望那种惊心动魄的场景尽快出现。按她思忖,夫妻间的这种事儿,应该天天都有。当然这是她没有知识的瞎想,她哪里知道人到中年的叔婶早没有了那种如狼似虎的力。更不知因为婶子切除了子,俩人对事都感到了味同嚼蜡,连正常的三天两头一次都做不出来了。这样,任凭秀儿如何渴盼,那令她兴奋的场景就是不出现。这让秀儿心底里有点儿发急,有时就像掉了魂儿似的,白天干着干着活儿就突然发起呆来。叔叔那硕大赤条的体常在她眼前晃动,他在婶子身上让人眼热心跳的动作,随时想起来都让她的心儿不可抑制地躁动。这成了无所事事的秀儿这段日子的心事了。
在这焦灼的渴盼中又过了十来天,秀儿终于等来了第二次。下面床上如期再现,上面吊铺上的秀儿也重温快感。似乎快感度要比第一次来得还要强烈,许是渴盼久了,压抑后的释放更感痛快。而且,这第二次过程中秀儿的心理感应和获得快感前自己抚弄的动作,老马识途地和上次一样,甚至更加熟练。
秀儿在叔叔家住下的四个月里,这事儿就有了七八次了。这七八次下来后,这事儿悄然地成了秀儿一种不能没有的生理体验和生活内容了。到四个月后,正是学生放暑假的日子,衣大屁股的娘家不像她婆家离着远,就在城东郊区一个叫城高子的地方。这个地方既种大田也种蔬菜,蔬菜也主要是白菜、土豆、供应城里市民过冬。衣大屁股的母亲过世不在了,父亲和哥哥住在一起,离着虽然不远,但衣大屁股家里拖儿带女的事儿多,也很少回去,只每年的暑期和春节时回去看看老爹。但从不常住,三两天就回来了。每次回去都带着孩子,有时俩个都带着。孩子去就是奔着啃苞米香瓜。在城里吃惯了窝头大饼子,这些都是新鲜玩艺儿。
这次回去只领了小女儿,两个儿子都大了,对乡下的兴趣儿也淡了。主要还是因为要伺候父亲,父亲前些日子帮着哥哥挖菜窖时把腿摔骨折了。本来哥哥不让他下窖动手挖,但父亲闲不住,趁哥哥下地了,自己下窖挖起来,头晌他挖了一气儿没啥事儿。过晌儿,吃完了饭,老爷子喝了几口烧酒,蹬着梯子往窖里下时,一个梯子横蹬儿断了,咕咚一下子,老爷子掉了下去,右腿砸在下面的梯子横蹬儿上,上身跌在地上,腿还别挂在梯子横蹬儿间,把小腿骨弄断了。
父亲卧床不起,地里正是大忙季节,哥嫂没工夫伺候,衣大屁股心疼老爹,请了假,带上小女儿回去伺候老爹,这一住就是半个月。
衣大屁股下屯时,正是衣占青下个憋满发泄日到来的时候,衣大屁股却走了,而且走的日子还挺长,是他俩口子头一回分开这么长的时间。这下子把个衣占青憋得迷勒魔勒的。
衣大屁股在家时,衣占青上床躺下就能睡着,睡醒一觉后起来力充沛地在衣大屁股身上用劲儿。现在衣大屁股不在身边了,这股劲儿没地方使,就觉着空落落的。躺下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瞎折腾。
衣占青在下面折腾,秀儿看在眼里,她知道叔叔为啥折腾,婶子不在,叔叔没地儿撒火了。叔叔到了撒火的日子了,叔叔在婶子身上撒火的时候也是自己痛快的时候。所以,隐隐之中秀儿看着叔叔着急,自己也有点儿急,盼着叔叔在婶子身上那荡人的动作重现。一来二去,这种渴盼有一阵子使秀儿产生了一种错觉,叔叔身子下面压着的婶子变成了自己。她假设着自己换下婶子被叔叔撮弄的感觉,想象着叔叔进入了自己的身子里了,她不自觉地心旌摇荡起来,并立刻想到了自己用手抚弄的快感。突然,她感到脸红起来,那是自己的亲叔叔呀!你怎么能这么想?一个姑娘家竟如此想入非非?你真是不要脸!但体内好像还有一个秀儿,在执着地不管不顾地顺着这邪的想法,像撒了缰的野马狂奔下去。
以往,秀儿上了吊铺,夜里不起夜。这会儿不知为何?她竟盼着自己起夜。而且想好了,要穿这三角裤衩下去,上身就穿个在被窝里穿的背心,不披外衣。
开始秀儿只是这么胡思乱想,并没有这么去做。但过了两三天后,她开始有所动作了。在临上吊铺睡觉时,她有意地猛劲儿喝水,连喝了三杯水,灌的肚子都鼓了起来。待上了吊铺躺下没个把钟头,就内急起来。
这会儿,衣占青折腾够了刚睡过去。秀儿骨碌一下子爬起来到吊铺出口这儿,下面漆黑看不清梯子,因为电灯开关在下面,尿来的急,秀儿也不管叔叔已睡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喊叔叔开灯。
衣占青好不容易刚入眠,让秀儿一叫过来,心里有点儿不高兴。懒洋洋地爬起来开了灯,心里嘀咕:以前也不起夜,现在咋尿多起来啦?他有点儿烦地本来想倒头再睡,可随着侄女踩梯子下吊铺的声响,她看见一团雪白的***东西从吊铺上飘了下来。他睡眼惺忪的眼神儿立时来了神,猛眨了几下眼皮后他看清了,那是只穿了背心和三角裤衩,露着两只白嫩的膀子,半截子脯和带着半拉屁股的两条大腿,在灯光下晃出来的侄女的半裸的身子。
衣占青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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