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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心微微的叹息:“师父,请恕心儿无能!帝羽楼中,比我能力强的姐妹,多不胜数!为何执意让徒儿……况且,麒麟阁主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他很可能会告知于纪贤;再者皇上已经封徒儿为南郡主,于纪贤恐怕也会防着徒儿的。师父为何不派出杀手直接除掉于纪贤。”

帝羽楼王微微一笑道:“心儿,这就是政治权谋!单单一个死,并不简单!帝羽楼完全可以派出杀手,刺杀于纪贤。但是如今于纪贤在朝中已经深土厚。杀掉一个于纪贤,解决不了本问题。如果刺杀不成功,反而会给帝羽楼以及朝廷带来危险。”

帝羽楼王轻轻的抚着席心的长发,说道:“心儿,就算是于纪贤知道你是帝羽楼的人,他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因为……他会保护你!所以这个任务,只有你才能办得到。”

席心吃惊的抬头,师父口中的“他”,席心苦笑道:“师父,你是说……我的……夫君吗?”

帝羽楼王点点头,那日,在怜心阁中,于斯散发出来那股危险而浑厚的气息,帝羽楼王确定,这个看上去温柔的男人,他会用生命保护自己的心儿。

席心心中一阵酸酸的苦楚,他会保护自己?连席心自己都不能确定,他会保护自己?自己在中养伤快一个月了,于斯连面都没有露一眼,这就叫保护?

……

席心收敛心神,深深的叹息,再次看了苍昊和苍煜一眼,转身离开南,也许,自己真的应该回去了。

身后,两个沉醉平躺在草地上的男人,缓缓睁开双眼,一双深邃,一双清明,都看着离去的那身淡紫色的身影,久久没有起身……

“大哥”苍煜闭上眼,呼吸者青草的味道,他轻轻的说道:“大哥,可知晓关于这南的传说?”

苍昊一言不发,沉默不语。

苍煜依然轻笑的说道:“原来大哥也知道啊!先帝爷爷,在修建南时,对着天下人说过一句话:坐拥南者,坐拥天下!初云姑姑得了南,却尸骨无存!如今,父皇却将南,赐给一个并非皇族女子……她会有什么结局呢?大哥,你不好奇吗?”

苍昊闭上双眼,冷冷的开口:“那只是一句戏言,二弟岂可当真?”

“大哥当它是戏言,天下人未必当它是戏言,何况,自古,君无戏言!”苍煜突然一个侧身,撑起手臂,望着苍昊沧桑的脸庞,有些心痛的说:“这十几年来,大哥,在异国他乡,你是怎么渡过的?”

苍昊豁然睁开双眼,深邃的望着苍煜那双桃花美目,沉着脸,沉默不语……

秋日的风,微微刮过,吹落一树花瓣,在空中轻轻的飘着……

第五十四章:荣归

苍云国天历二十五年九月十五,又是一个月圆的日子。

善仞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热闹,巍峨的仪仗队逶迤前行,所有人都拥挤着争先目睹:苍云国第一个平民郡主的风采。

席心坐在淡黄金顶绣凤轿舆之中,心在微微叹息,有些徘徊。她抚上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有些茫然,本该喜悦的一件事情,满朝文武都知道此事,却为何自己的夫君一直无动于衷?

沉静在茫然中的席心,没有听见路的两旁,人们议论纷纷的声音。

“她命可真好,嫁进宰相府不说,还被皇上封为郡主,这乌鸦也可以变凤凰。李妈,你也生个闺女,没准还能当皇后呢。哈哈哈——”

“扯你娘的臊,七老八十的,生个屁!人家可是有手段的。听说啊,肚子里怀的……可是……什么什么皇子的骨,将来能当皇帝的。”

“不对……不对……听说是……宰相大人的……造孽哦!”

“你们说的都不对,其实啊,是嫁进宰相府之前就有了,是……是……皇上的……!”

“都不对,其实是……”

这人世间,最致命的不是刀剑毒药,而是人的一张嘴,是非谣言,有时候能致人于万劫不复之地。

轿舆已经华丽丽的到了宰相府门口,身边的女怯生生的靠近轿舆旁,低声问道:“郡主,这……这宰相府,怎么也没个人出来迎接?”

席心的心咯噔一下,按理说,今日回府之事早遣人告知宰相府,夫君为何没有出来迎接?席心缓缓走下轿舆,淡淡的说道:“你们都回复命去吧!”

身边的太监、女都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位新册封的“南郡主”,看来外边的谣言都是真的,说这个三少夫人行为不检点,在宰相府不受待见。

今日,如此光耀门庭的册封,宰相府居然置若罔闻,鸦雀无声。

席心微微一笑,自己早也习惯了这些人的眼光,看着仪仗队远走,她一个人轻轻的推开沉重的宰相府的大门,抬眼望去,今日的宰相府果真是鸦雀无声。

静、宰相府出奇的安静,静的只有风的声音。

席心苦笑:她怎么能不明白呢?他们在向她示威,想让她明白,纵然是皇上御封的“南郡主”,在宰相府也不过是个三少夫人,她本就不配他们出来迎接。何况,于纪贤连皇上都可以不屑,何况自己只是个名不副实的郡主。

席心叹息:世人眼中的荣华富贵,贫穷苦难,在自己眼中都是一样的平等。富、也是生活;穷,也是生活。关键在于生活的开心和享受。

“三少……夫人,不,不,奴婢参见郡主!”川穹看见只身一人的席心,惊讶的出声。

“川穹,你还是称呼我为三少夫人吧!”席心微微一笑:“我累了,川穹,扶我去休息。”不知道为何,近日来总是觉得倦怠无力,可能是肚中的孩儿,在悄悄的成长。

席心轻柔的抚这肚子,满足的笑着。

川穹看了席心一眼,张张嘴,没有说什么,走过来,搀扶着席心。

“川穹……近日,三少爷还好吗?”长时间没有看见夫君,席心真的很惦记。

“好……很好!”川穹咬牙切齿的说着。

已经快到怜心阁了,川穹突然停住脚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了?”席心疑惑的回头望着这个丫鬟,她心中一直明白,在于府之中,川穹这个丫鬟一直对她尽心尽力。

半天,川穹才抬起头来说道:“三少夫人,你……你……请这边走!”她指着与怜心阁相反的一条路。

“这边?”席心疑惑的望着川穹指的方向,那边?那边是哪里?

“来仪阁!”川穹低头小声的说:“他们……他们已经将夫人的东西,搬到“来仪阁”去了,以后,三少夫人,你就住……住来仪阁。”川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她自己都心虚。

席心身体一怔,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怜心阁呢?”

川穹着急的抬头,结结巴巴的说:“三少夫人……奴婢……先扶你回去休息,稍后再慢慢……”川穹将身体拦在席心的前面,脸色通红。

“让开!”席心脸色一沉,看来这一个月来,发生了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们为何不声不响的将自己从怜心阁搬到来仪阁?到底是谁的主意?

席心走的很急,肚中已经有了骨,她不能使用内力,怕伤着孩子。疾走之下,小腹有些微微的痛,她大口的喘着气,并没有放缓脚步,急匆匆的冲进了怜心阁的院门。

清新淡雅的怜心阁,如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气息,那是厚重的胭脂水粉的气息,淹没了铃兰花清幽的香气。

“夫君,你看莲儿赖皮,输了不脱衣服。”一个女子媚叫,声音媚到骨子里。

“夫君……莲儿就剩……再脱就没有了……”又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甜腻腻的响起。

“脱——赶紧脱——”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于斯闭着眼,舒服的躺在躺椅之中,翘着腿,随意的说出口。

两个衣裳凌乱的女子,一左一右紧靠在他的身边,恨不得爬上去,紧紧贴住。旁边有三个同样妖媚的女子,一个女子跪坐在地上,头顶着一个玉瓶,另外两个女子拿着小竹签朝玉瓶投掷。

那个叫莲儿的女子,身上只身剩下一件红色衣兜,娇羞的、扭捏的看着于斯……

席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这还是怜心阁吗?简直一副春闺色艳图,堪比青楼!

“姐姐!”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席心回头一看,居然是叶曼青。

“姐姐,心……痛吗?”叶曼青冷冷的看着席心,没头没脑的说。

席心一脸错愕的看着叶曼青,她说什么?她称呼自己什么?席心觉得自己头都大了,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叶曼青轻蔑的看了席心一眼,她还是老样子!什么也不说,只会瞪着大眼睛!叶曼青提裙冲进去,冲进去那帮女人堆里,一挥手,拍掉女子头上的玉瓶。

“你们全部给我滚出去!”叶曼青怒气冲冲的吼。

第五十五章:妻妾

没有一人动,所有人都笑看着叶曼青,一动不动。

莲儿伸手将地上的衣裙捡起,轻抖两下,一脸无所谓的说:“夫君,青夫人又发飙了。”

于斯轻叹一口气,仍然闭着双眼,轻轻的说:“青妹,好好的,正开心呢。”

叶曼青顿时软下来,低下声音说道:“夫君,姐姐回来了,在那边……看着呢。”

于斯的身体明显一紧,缓缓的睁开双眼,看见一袭淡紫色衣裙的席心,站在微风之中,冷冷的看着他,那双眼睛睁的大大的,很大很大。

席心透过几个女子的衣裙,才看见于斯,她的夫君,此时在看着她。

于斯闭上双眼,淡淡的说:“回来就回来了,明日,你们几个,记得去来仪阁给她请安。”

这句话轻飘飘的,依然十分清晰的飘到席心的耳边。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男子就是自己的夫君?他……他身边怎么会多出这么多,女人!

“三少夫人,前段时间,三少爷纳表小姐为侧夫人,同时又纳了五个侍妾,还把怜心阁赐给了表小姐。”川穹满怀不平的说道。这个三少爷跟疯了似的,天天在怜心阁里,喝酒玩乐,没人管的了。

下唇咬出两道深深的印记,口喘不过起来,原来在自己生死关头,在皇中养伤之时,而自己的夫君却在纳美妾,放任自己在皇之中不闻不问。

席心转身,冷冷道:“带路,去来仪阁!”

“三少夫人,你不上去扇她们几巴掌?天天装狐媚子迷惑三少爷。”川穹嘟着嘴,不平的说。

席心突然收住脚步,转头直直的盯着川穹,盯着川穹心里一阵发毛,这个三少夫人,不会被那几个狐媚子气出毛病了?

席心突然回转身,走回怜心阁,毫不犹豫的直直的走向正在欢笑的男女。她稳稳的站在那里,盯着他们,眼光一一的扫过,带着一股隐忍的怒气。

川穹心里雀跃着:这几日自己心早中愤恨不已,三少夫人,这次可以狠狠的出气了,狠狠的扇她们,扇跑最好!

“全部退下去!”席心冷冷的开口,如数九的寒冰,没有一丝温度。

嬉笑的女子瞬间安静,怯生生的望着于斯。

“没听见吗?”席心隐忍着怒气,高声的开口:“于府第九百九十三条家规:妾不听妻言、理当掌嘴!严重者杖刑,你们……谁要试试!”

厚厚的家规,本来是用来束缚席心的枷锁,如今,却成为自己的武器,她有些无奈!

“都下去吧!”于斯淡淡的挥手,所有人一声不吭的离开,他缓缓的起身,站立在席心面前,低头望着她。

“没想到在中一个月,倒学会摆架子了,南…………郡……主!”于斯扬着嘴角,轻蔑的笑着。

那一丝笑容刺伤了席心的眼,她轻轻的叹气,仰头对上他的眼,放低声音说道:“夫君,我想我们应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他们何时,如此渐行渐远,远的离开了最初的约定!

“现在想谈了?”于斯轻轻的捏着她柔嫩的下颚,向上一抬,不屑的说:“晚了,心儿,原来天底下,不止你一个女人,为夫我现在才知道:当男人,是多么享受的一件事情。”

“她们!”他俯身靠近她的耳边,微热的气息吹过她敏感的耳垂,他邪魅的低语:“她们,可比你……有趣的多,特别是在床上。”

一种酸楚从心底涌出,直冲向鼻尖,席心闭上眼,努力忍住,睁开眼轻轻说道:“夫君,我……我有……了。”

捏住下巴的手,微微停滞,他深邃的眼睛,深深的望着她。

“我知道,不仅我知道。”于斯松开他的手,无所谓的耸耸肩,双手高举一挥,背过身去:“天下皆知,恭喜你,席心!”

恭喜我?席心身子一摇,他说什么?他在胡说什么?为什么,短短一个月,为什么天变了,地变了,她的于斯转瞬变的好陌生。

他霍的转过身来,直逼到她的面前,沉着脸,压抑着怒气,狠狠的说:“不是吗?席心,你干嘛还回来?留在你的南,等着封妃封后,等着凤冠霞帔,等着母仪天下,母凭子贵,不是更好?”

字字句句如同针尖一样,针针扎透了她的心,他在怀疑她?他在污蔑她?

席心抬手一巴掌,朝着这张她思念的脸挥过去。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紧紧的握住,丝毫没有怜惜,他冷一笑:“心虚了,我说中你心中的想法了?这么着急就想扇我走?”

他使劲拉高他的手腕,一只手抚上她的肚子,轻轻一捏,捏的席心咬牙的痛,于斯有些报复的快感:“你还有胆量,带着他回来。席心,你是不是觉得我于斯,好欺负?”

席心咬牙忍着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他是谁的孩子,你自己不清楚吗?”她只有过他一个男人,为什么,他就不相信自己?

“我清楚?我当然清楚,我只是怕你……不清楚?”于斯一把甩开席心,任由她跌坐在地上,他不看一眼,抬脚准备离开。

“于斯!”忍着痛,站起来,席心咬牙道:“我说过,我怀的是你的孩子!”

于斯并未转身,冷冷开口:“我的孩子?你怎么证明给我看,你怀的就不是什么……皇子或者什么……师父的骨?”

证明?她怎么证明?她用什么证明?

席心无奈的说:“于斯,新婚之夜,他并没……并没有和我……行房,从始至终,我,席心,除了你于斯,从来就没有过别的男人。”

她重重的说出来,通红了脸,难道他非要她说出这么难堪的话吗?

“好了!”于斯转过身来,俊美的脸上依然看不见丝毫笑容,他欺身来到她身边,开口:“这件事情,有还是没有?我不想再纠缠下去,如果让我相信你,就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心为何有一丝慌乱。

“打……掉……他,我不想替别人养野种!”柔美的脸上居然说出如此狠心的话。

“不!不!”席心咬着牙,摇着头。她不能打掉这个孩子,这是他和她的骨,不能扼杀!况且,自己的身体席心一直知道,是不能受孕的。

师父千叮咛万嘱咐:心儿,你的身子弱,现在一定不要孕育生命,等过几年,师父给你调养好后,再定夺!

可是,席心没有听,她停了师父给自己的禁孕汤药,一心一意是想和他有个他们的孩子,她想要个完整的家庭。

打掉这个孩子,谁知道,以后,自己还能不能?

她不能这么做!

于斯看见咬牙摇头的席心,怒出心生,冷笑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为自己留条后路,是不是……我忘了,你现在是南郡主,皇上的救命恩人。”

“川穹!扶你主子,回来仪阁!”于斯大吼,甩手出了怜心阁!

第五十六章:醉酒

柔水居里微弱亮着微弱的光,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的味道。于斯仰着头,一把拎起酒一坛,倾倒而下,身体东歪西倒,摇摇晃晃,口中喃喃自语: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

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

肠断白苹洲。

“过尽千帆皆不是。娘,为一个情字,你独守这么多年,为何?为何?你教孩儿至情至,你教孩儿专情专一,你教孩儿莫让真心付流水……你却为何不告诉孩儿,世间能有几个女子,如娘一般,痴情痴守?纵然是独守空闺,也无怨无悔?”

仰头倾倒,坛已空空如也,伸手一扔,酒坛扔到地上,碎成碎片。

于斯继续索着下一坛,一只手轻轻的按在他的手上,温柔的不容置疑的按住于斯的手。

秦凤看着醉酒的于斯,第一次,她看见他喝酒。

他从来不允许自己喝酒,他常说:杯中之物,一则伤身,二则误事,事情靠酒是解决不了的,喝酒解愁只是自欺欺人!

如今,他也是在愁吗?酒也解不了的愁?

于斯眯着眼,盯着看了半天,才认出是秦凤,他伸出手扬起嘴角轻笑:“是凤儿,来,凤儿,陪哥哥喝一杯,这酒果真是好东西。这几天,哥哥才发现,酒……与……女人,果真是好东西!”

他拿手指着秦凤,深深的望着秦凤,轻轻的笑。

秦凤一把夺下于斯手中的酒坛,微怒的说:“于斯,你是何苦呢?你不是说过喝酒伤身,柔姨在天之灵,也不愿看见,你现在的样子。”

“凤儿!”他斜靠着,仰头望着她,苦笑的说道:“凤儿,你说女人心,为何就如海底针?我娶了她,我给她名份,我甚至给她,我的心。为何?她就没有对我说实话,为何她还有其他的男人?我……不好吗?凤儿!”一双如星辰般的眼,深深的望着秦凤,装满了柔情蜜意。

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自己,秦凤知道,现在的他把自己看成另一个女子,他心中唯一的女子。

“你……很好!很……好!”秦凤收敛心神,转过脸去,这个男人,时时刻刻散发的魅力,永远也挡不住,这是一种诱惑。

“我娶了别人,我娶了这么多女人!我却……我却不能和她们欢爱,身体下……不是……她……,我一点激情也没有。她,她却给我招来那么多男人。”于斯喃喃自语。

秦凤心彻底一凉,他居然可以和她说这样的话,难道,他忘记她秦凤也是一个女子,一个女子?这么多年了,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女子看待?

秦凤深深的吸一口气,抬手抹掉眼中的一滴泪,转过身来,淡淡的说道:“如果你继续纵容她留在宰相府,留在皇,你就是在害她!”

现在的于斯,散失了决断的分析能力,她秦凤不能不提醒,他在犯一个错误!

于斯一个激灵,半分清醒,直直的望着秦凤,开口道:“你的意思是……?”

秦凤犹豫一下才开口道:“你不觉得皇上封她为“南郡主”很突然吗?她是救驾有功,该赏该封,是自然之理,可为何偏偏让她入住南?”

秦凤看着于斯没有出声,继续说道:“我猜测皇上估计怀疑席心的身份,恐怕想将初云公主的问题,推给帝羽楼。你想过没有,十八年前,传奇一生的初云公主,无故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人传言是宰相大人当时的杰作。这其中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皇上是将席心推上风口浪尖,你明白吗?”

于斯一手拍在额头上,懊悔的说:“我怎么没有想到?皇帝老儿是想帝羽楼和于纪贤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一方面摆脱帝羽楼的束缚,一方面摆脱于纪贤的控制。”

秦凤继续说道:“其实,据我秘密调查,这次叛乱,皇帝针对的不是四皇子,这次叛乱明显是一个局。这个局是下个于纪贤的,可惜让四皇子赶了先,送了命。于斯,你想清楚,她已经被牵扯进来了,而且牵扯的很深,逃也逃不掉!”

秦凤一把抓住于斯的手,决断的说:“她如果继续在宰相府调查老爷子,老爷子迟早会发现她是帝羽楼的人。万一,万一……老爷子来个彻查,恐怕你、我的身份会牵扯进去。她招惹了这么多是非,你自然也会被怀疑。于斯,我们十几年的辛苦,难道要因为她,而全部断送吗?”

“你说过,你要为柔姨报仇,你要他们付出代价,你要做人上人,你要将他们全部踩在脚下。于斯,你这些话都忘记了吗?如今我们有我们的势力,离你的梦想就只有一步之遥,你难道要让一个女人,毁了这一切?”

她与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麒麟阁和翎凤阁,难道在最后这个时刻,要因为一个女人而功亏于溃吗?

几年来,他们利用大理寺的职务之便,将无数个死囚犯,从地狱中的门口拉回人间,将他们训练成一支没有感情的军队,为的是什么?于斯,为了给柔姨报仇,而她秦凤,是为了将自己崇拜的这个男人,送上权力的最顶端。

她不要让他再受任何人的打骂和嘲笑,她要他高高在上!

于斯冷冷的起身,微风一吹,他微微的颤抖,他冰冷的开口:“秦凤,你以为……我该怎么办?”

秦凤望着他的身影,如白雪一般清澈,如白杨一般挺拔的身影,秦凤咬咬牙,下定决心开口:“休了她,趁现在的机会,现在谣言四起的机会,你有充分的理由休了她。让她从这个漩涡中推出去,这是保全她,也是保全你的,唯一的方法。”

席心,你不要怨我,有你在他身边,于斯变得不是以前的于斯,唯有你的离开,他才能重新回到从前,决断如流,斗志昂扬的于斯,他是王者,他应该有更加翱翔的天空。

而你,是他翱翔的绊脚石!

我,秦凤,绝不容许,有人绊住他,前进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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