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人也判若两人,从此走上了正道,后来竟成为我的莫逆之交得力助手,此事暂且不表。
***
沈冰终于回来了,她跟她的妈妈一起回到了县城,正好那天银江市教育局邀请我去讲一堂示范课。一大早我就去了银江,在县城转乘长途班车时见到了沈冰,沈冰已经在车站等了很久。
一见面我们就拥抱在一起,当着那么多人面沈冰显得很害羞,她很感激我跳进刺骨的河水里救她,沈冰关切地问我身体恢复的怎么样,我说没事。
我隐瞒了后遗症的事情,怕沈冰担心,给她带来压力。
我马上要赶到银江市,上车钱前沈冰重重亲了一口我脸颊,依依不舍地目送我离去。
示范课在银江一中阶梯教室进行,到场听课的有四百多人,都是银江市各中学英语教师。
学校特意为我安排了一个班的同学配合。
说老实话由于我没有其他***,所以没有丝毫压力。
示范课意外的成功,城市孩子本来英语基础就好,课堂上提问积极主动,跟老师的互动衔接的天衣无缝,整堂课轻松活泼,幽默愉悦,效果明显。
真他妈羡慕城市的老师,有如此棒的学生,只要用一点心思,何愁取不了好成绩。
下课后全场教师起立为我长时间鼓掌,教育局马局长上来跟我握手,满脸笑容地说:“还是那句话,银江所有的学校由你选,随时来找 ... [,!]
(我。”
回到祁连县城已经下午四点,我趁热打铁去了县教育局报销住院费,也非常顺利,局长大笔一挥签上自己名字,我在财务处就领到了四千多元。
县教育局局长姓王,王局长把我叫到办公室给我上了一杯茶。第一次享受局长大人的热茶,我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突然受宠的结果就是不知所措,我差点把一杯茶灌进自己脖子。
其实细瞧起来王局长面容还是挺慈祥的,没有了往日的威严,笑嘻嘻地询问我最近的工作情况,我把刚去银江一中做示范教学的情况汇报了一下,把马局长的话也转述了一遍,我仔细观察王局长的表情反应。
王局长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官,不但表情没有变化而且还一直那么慈祥地微笑着,他反问我:“小路,你是怎么打算的?”
这个狡猾的王局长自己藏而不露,居然先试探我来了,好吧,我也跟他来个捉迷藏的游戏,我把球踢回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听您的。”
王局长睁大了眼,凝视了我半天,突然大笑起来,一只手指着我说道:“小路啊小路,看不出你人小鬼大。好,你不是听我的吗,那你来县一中,但前提条件是把这届学生送毕业之后。”
看来王局长也比较赏识我,我明白王局长开出的条件目的就是不让我去银江。但是这个条件我断不能答应,因为我不能离开龙泉镇,不能离开沈冰。
我慌忙站起来做出毕恭毕敬的神态认真地说:“王局长,谢谢您的关心,我是山里长大的,觉得山里适应,我还是在龙泉待吧。”
王局长眼睛睁得更大了:“嗨,你这孩子有病是不是,别人削尖脑袋往县城钻呢,你倒好还让我八抬大轿抬是不是?”
看到王局长有点不悦,心想我不能硬顶,到明年再说吧,于是我笑嘻嘻地说:“好好好,听局长的。”
“这就对了嘛,回去好好教书,明年全县统考我看你成绩,好了我给你发奖金。”王局长笑着说。
“好的,局长你可说话算数哦,我明年争取全县前三名。”我完全放松下来开玩笑道。
从教育局出来我感觉好像还在做梦,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教书匠,如今竟然成了香饽饽了,连市教育局都在抢我。妈的,谁说当官的都是酒囊饭袋,马局长和王局长还有蔡县长就不是。
我心里好兴奋,脚步轻得像飘了起来。
我来到跟沈冰的约会地点,沈冰已经等在那里。 []
雪中入洞房
( 见了面,沈冰笑的很灿烂,不过脸色微微有点憔悴。『雅*文*言*情*首*发』舒夹答列我给沈冰来了大熊抱,暗示我此次示范课的成功,沈冰像个小鸟仰头看着我,浅浅的酒窝越发显得楚楚动人。我告诉沈冰我成功了,我把讲课过程大概说了一遍,也把马局长和王局长的话重复了一次,沈冰眼神里闪着羡慕和欣赏,目光柔和、热烈、意味深长。
“为了庆贺你的成功,去我家吃饭,我爸妈邀请你呢。”沈冰嘻嘻笑着说。
“真的?”我很惊讶,没想这么快就被沈冰父母邀请,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一种紧张,有点犹豫:“能去吗?心跳。”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当然喽,他们还得感谢你。我爸看起来严肃,其实挺善良挺通情达理的,你放心吧。”
这是件既期盼有忐忑的事,我点头同意榛。
我拉着沈冰去买礼物,尽管沈冰一再不让我买,我还是大包小包买了许多。沈冰看我花钱大手大脚,疑惑地问哪来的钱,我说你别管,反正不是挪用公家的钱。
在一个商场镜子前我特意臭美了一把,指着镜子里的自己问沈冰:“你看这小子今天能不能晋升为姑爷?”
“那就看这小子的运气了,不过还行,外面看不出他身上有两个零件是修理过的。嘻嘻。”沈冰做一个鬼脸笑着说噎。
“你,你........”我转身追沈冰,她呵呵笑着跑了。
我跟着沈冰来到她家门口,心跳的厉害,沈冰不停地安慰我,缓解我的紧张情绪。
开门的是沈冰妈妈,“阿姨好。”我努力装出平静的表情,虔诚地给沈冰妈妈打招呼。
沈冰妈妈微笑着连忙招呼我进屋,沈冰跟在后面笑而不语。
沈冰爸爸看见我进来,从沙发上站起身招呼我坐下。沈冰一笑说:“爸,我把小路给你带来了。”由于之前都互相认识,沈冰再没做多余的介绍,估计之前沈冰已经出色地完成了这项工作。
沈冰爸爸似乎下班回来已久,一身休闲打扮,正在看报,我毕恭毕敬双脚并拢,点头鞠躬打了声招呼:“叔叔好。”
沈冰在我身边呵呵笑着。
“嗯,不错,今天看起来很帅气,很精神。”沈冰爸爸微笑着夸我,上次见面时的威严完全没有了,此时显得慈祥亲切。我也是跟上次沈冰爸初次见我时的狼狈模样有了根本改观,如果上次沈冰爸把我只当做救命恩人的话,这次是否有另外一层意思在里面,我不得而知。
我小心翼翼坐下来,说实话不紧张那是假的,我差点把沈冰给我的茶杯都碰倒。
接下来,沈冰帮妈妈去做饭,走的时候瞟了我一眼,眼神很暧昧,也很坚决,我知道这是沈冰鼓励我,让我给她爸留下好印象。『雅*文*言*情*首*发』0
剩下我跟他爸了,他问:“小路,谢谢你救了我们冰冰,我们全家一直记着你,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你也顺路,我让冰冰把你请来,表达一点我们的敬意。”
“叔叔,应该的,那天沈冰如果不跟着我去,不会发生那样的事,都是我疏忽了。”我忙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你不要把责任全揽自己身上,我知道冰冰的脾气,她不愿意的事谁说都不听,都怪她。”沈冰爸爸继续说:“听冰冰说,你今天去银江讲课去了,怎么样?”
“还行吧。”我把督导团去龙泉督查和今天讲课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并且把市县教育局领导对我说的话也如实告诉了他。
“好事,很有前途啊,听冰冰说你工作很敬业,也很吃苦,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能静下心,埋头工作的很少了。”沈冰爸露出欣喜的目光。
“谢谢叔叔夸奖,我决定留在小街,哪儿也不去。山里分一个英语老师不容易,我走了,那些孩子们咋办呢?&quo;我表了个态,同时也暗示要跟沈冰在一起。
“嗯,想法好是好,但也要考虑自己的前程。”
“我喜欢当老师,我哪也不去。”
“嗯,也好。行行出状元嘛。”沈冰爸爸没有反驳,附和着说。
正说着沈冰端着饺子过来了,我暗想这什么时候怎么吃饺子呀,是不是暗含团圆的意思呀。
饭桌上沈冰妈妈热情地给我夹饺子,我吃得满头流汗,幸亏沈冰不停调和气氛,才稍微缓解了我的压力。
当晚我住在了县招待所,沈冰父母不让我走,但我觉得就目前这种关系还不适宜住她家。
告别了沈冰父母,沈冰把我带到招待所登记住定后,我拉住沈冰把四千元钱放在她手里,沈冰吃了一惊,听我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后沈冰坚决不要,说带给我乡下的父母吧,我说我父母不会要那么多钱的,便把钱硬塞进她的口袋,她无奈地说暂时先由她保管着。
随后我拥住沈冰急不可耐地用嘴唇压住她的唇瓣,沈冰轻嗯一声抱住我呼应着,将近一个月没见面了,内心的思念和身体的饥渴让我变得疯狂,我就像一堆干柴,只需一个小火星便腾得燃烧起来。我失去理智似的什么也不顾了,死死抱住她玩命地亲吻,她的舌尖灵蛇般在我唇齿间游荡,我忘情吮.吸着。
“你想我了吗?”我问。
“嗯。”她不停点头,两只手臂把我抱的更紧了。
“那怎么不联系我呀,你知道我多着急吗?”我一边不停地吻着她的额头和脸,一边慌乱地抚摸着她的全身。
“你不觉得这样更好吗?更加互相思念吗?心里装着一个人思念感觉多好呀。”沈冰笑了,用身体抵着我。
我把她放到床上,她平躺着,用手挡着眼睛,她似乎害羞了。
我急急褪去她的衣服,她身子很白很细滑,我压在她身上,嘴紧紧贴上去,她的身子蛇一样扭动着,两个肉躯缠绵在一起。
一个月没碰她美丽的**了,再次缠绕一起,感觉强烈得几乎要晕过去。
一阵疯狂的**撞击,像海啸袭来,巨浪汹涌,吞没了我,最后我瘫软在她身上,chuanxi着。
我拥着沈冰洁白的躯体,刮了下她直挺的鼻尖说:“以后不许再这样了,我不要那种肝肠寸断的思念,我的心随时要跟你在一起。”
沈冰亲下我的脸笑呵呵说:“没有以后了,从今后我们每天在一起。”
我再次死死抱住她,像抱住一块奇珍异宝怕丢失似的。
走的时候,沈冰突然回过头问我:“你跟我爸谈的怎么样?”
我回答:“还行吧,不过你爸藏而不露,我不知道他的心思。”
次日我们回到了小镇。
***
入冬第一场雪降落在大山里,满目银白,巨大的松树树冠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本来寂静的大山雪后更加宁静自然。
放学后,沈冰拉着我去林间赏雪,尽管每次天气变化我受过伤的肩膀疼痛难忍,但我还是强忍着不露声色地跟沈冰去了。
... [,!]
( 沈冰穿着那件紫色羊绒大衣,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在户外穿这件衣服。韩国人的服装设计真他妈让人佩服,典雅的设计柔软的面料配以沈冰修长的身材,沈冰看上去高贵大方美丽动人。
今天沈冰还特意脖子上围一条洁白的纯毛围巾,在白雪的衬托下,远远望去,沈冰更加亭亭玉立,娇媚而不失高雅。可惜的是没有照相机,我只能遗憾地将这美丽的一幕永远珍藏在记忆深处。
镇上青石板完全被白雪覆盖,我们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直响,像美妙的乐曲在我们脚下弹奏着。我们来到林间,这里积雪很厚,几乎淹没了我们的鞋子。沈冰清澈的双眸贪婪地四处瞭望,似乎要把这银色的世界全部装进那双大眼里。她抓住一个小松树使劲摇晃,大块积雪洒落在身上,我想弹去她身上的积雪,她连忙止住,她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深深地呼吸,陶醉的样子让我着迷。沈冰身上落满了白雪,脸蛋红彤彤的,呼出的热气瞬间凝结成晶莹的小冰粒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整个人看上去像个雪人,只有那双清澈的眸子在闪动,此刻她真像个雪中精灵,可爱极了,我抑制不住自己猛得抱住沈冰,两人滚倒在软绵绵的雪地里。
沈冰头枕在我的臂弯里:“真舒服,像睡在席梦思床垫上。”
“真想这样睡过去,永远不要醒来。”我自言自语。
沈冰向我偎了偎:“只有我俩,这个世界只有我俩就好了,一直这样睡下去。”
我转过头盯着沈冰,用口中的热气哈着她脸蛋:“那我们结婚吧,就现在,以天为屋,以地为床,青松为我们证婚,这里就是我们的洞房,每年四季我们都来这里,我们就叫它&quo;四季洞房&quo;吧。”
“嗯嗯,我们不要婚纱礼服,不要唢呐花轿,不要婚宴鞭炮,我俩就这样干干净净纯纯洁洁地进入洞房。”沈冰忽闪着两只大眼睛,使劲地点点头说。
山林安静极了,我似乎能听到沈冰嘭嘭的心跳,我多么希望时间能停止下来,让我们彼此永远享受这份宁静。自从我来到这里,认识沈冰后,我俩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先是沈冰的调动,然后是我的负伤,肖梅大闹医院,后来沈冰不幸落水昏迷,为救沈冰我留下永远的后遗症等,好在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们终于可以躺在这里,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宁静。
突然不知从哪飞来两只喜鹊,落在头顶树枝上嘎嘎叫着,沈冰轻轻闭上眼,胸部微微起伏起来。
“看喜鹊为我们贺喜来了,新娘新郎入洞房喽——”
我伏在沈冰身上,深深地吻下去,两个炽热的身体紧紧拥抱在一起,翻滚在洁白的雪地里。纯洁的积雪铺垫着我们的身躯,耸立的青松为我们瞭望放哨。
吻着吻着,沈冰也哭了,我也哭了,这是幸福的泪水。
“冰冰,我们永远不要分开,不管你爸同不同意,我们永远在一起,我爱你。”我神情迷离地说。
“嗯嗯,我也爱你,乖,我爸会同意的,会成全我们的。”晶莹的泪水从沈冰脸上滚下来。
自见了沈冰父母后我心里很忐忑,沈冰父亲对我俩的事一直态度不明朗,沈冰几次敲边鼓试探,她爸总是说让我们先接触接触再说。这让我很为难,难道他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情况似乎不是这样,因为每次沈冰在他面前提到我时他总是露出欣赏的眼神,对我赞赏有加,说我年轻有为前途光明。每次听到这,我心里难受好几天,我觉得对于一个教师来说要什么狗屁前途,把书教好把本职工作做好就是对孩子最好的交代,在我心里能跟沈冰走到一起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那沈冰父亲到底在考虑什么呢?我不得而知。
天色渐渐暗下来,老百姓屋顶上袅袅炊烟汇聚成一缕缕薄薄的白雾飘荡在树林上空,我和沈冰刚回到我的小阁楼,没想到小杨哭着敲开了门。 []
谣言肆虐
( 小杨进门看见沈冰微微一怔,她的异样只有我能察觉出来,我跟沈冰都诧异地站起来,我忙泡茶倒水,沈冰扶小杨坐下。『雅*文*言*情*首*发』0
小杨眼泪汪汪,一脸的委屈。
我心里咯噔下,猜出来几分,估计是跟小金吵了架,但具体原因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我心慌的是,会不会小杨在我这住的那一夜被别人发现了,我边倒茶边猜测,大脑急速转动思量着对策。
小杨性格直爽,快人快语,我最怕她说话不过脑子便竹筒倒豆子哗啦全出来,那样可就完蛋了棼。
肖梅的误解刚刚过去没多久,又来个小杨事件,我就是浑身满是嘴也向沈冰解释不清。
我趁给小杨递茶的机会,悄悄捏了一把小杨的手,泪眼汪汪的小杨抬头看着我,眼睛里透出求助的眼神,我忙告诉她别急喝口茶缓缓气,没啥大不了的。
小杨一口茶没喝下去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唰拉掉下来,沈冰心疼地拍着小杨的后背关切地说慢慢喝,同时帮小杨擦去眼泪。我轻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杨放下杯子,咬住嘴唇盯着我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我跟小金分手了。达”
“啊?”我张大嘴半天没合上。
“咋回事,小杨?”沈冰也露出惊讶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一慌。
小杨“哇”一声哭了,头埋进沈冰的肩头。
小杨哭得很伤心,肩膀一耸耸的,哭声凄切,沈冰也掉下了眼泪,我心里酸酸的。
我心里很紧张,小杨盯我是什么意思,难道跟我有关?我偷偷瞧了一眼沈冰,沈冰此刻正被小杨哭声所感染忙着流泪呢,似乎没表现出什么异样,但随后她转头瞥了我一眼让我心一阵发虚,这丫头是个机灵精,不会发现啥破绽吧。我暗想,这小杨也真是的,我都暗示过她了,干嘛还要看我一眼呢?
我知道这条街上男人最怕失恋,而女人才不在乎,女人失恋后痛痛快快哭一场就完了,因为小街男人多的事又不是小金一个,况且这里本来狼多肉少,凭小杨漂亮的长相四五十号小伙子随你挑,谁被挑准只怕高兴得他小子三天三夜合不了眼。『雅*文*言*情*首*发』0
我气愤地劝小杨:“不要哭,我去找小金去,让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好端端的为啥说分就分?”
小杨忙转过头来:“路老师别去了,有啥大不了的,我不相信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
小杨的嘴骂起人来真毒,把面前我这个男人也捎上了,我有点尴尬地说:“这样想就好,就当上了一回恋爱培训班,你现在算毕业了,以后才是真正的恋爱。”
沈冰瞪了我一眼,双眉微蹙:“哼,原来你把爱情当培训班呀,那你毕业了没?”
我说出口才意识到漏了嘴,忙把嘴捂住,恨不得搧自己一个耳光:“你看你看,认真上了不是?开玩笑呢。”
“你以后这样的玩笑最好甭开,爱情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是全投入的,不像你们死男人吃着碗里的惦着锅里的,像馋猫一样总想偷个腥。”沈冰倒像个老师训学生一样训着我。
这时小杨说话了,她擦去眼泪,像缓过了气似的神情好了许多:“其实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小金,他心眼小,初中毕业没啥文化,我爸本来就一直反对。”
小杨就是这样的性格,像一阵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心里不搁事,天天大大咧咧快快乐乐,爱情这么大的事说没事就完了,不像我们还得死去活来好长一段时间,动不动跳河上吊的,鼓足勇气真到了河边却腿肚子打颤,一想还是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活着最重要,该干嘛干嘛去。
小杨又说:“看你们都是大学生,有文化素质高,说话有板有眼通情达理,哪像小金嘴一张脏话狂飞,不是女人的胸部就是女人的屁股,让人恶心,像路老师这么长时间,我从来没听说过你说一句脏话。”说完小杨用欣赏的目光盯着我,弄的沈冰不好意思忙低下头。
我一听满脸通红恨不得钻地缝,心想文聘顶个屁用,小街所有单位学校里文聘最高,可工资福利最低,这就是脑体倒挂。我也骂人说脏话,只不过避着学生而已,哪有不骂人的人,都说教授骂人不带脏字,我见过的教授骂人一口一个脏字,用脏字骂人就是畅快淋漓。
可能是听到小杨夸我,沈冰眉头微皱,转移了话题:“小杨,你和小金是啥原因分手呀?”
小杨刚想张口说话,我忙大声哼哈两声,好像嗓子眼被痰噎住似的。小杨似乎意识到什么,忙改口说:“为小事吵了一架。”
沈冰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再没啃声。
我对小杨的演技实在不敢恭维,不但没有掩饰住实质内容,反而招来沈冰满脑子的狐疑。
首先小杨分手后痛苦不堪怎么偏偏往一个男人小阁楼跑,显然不合情理,她应该去找她最好朋友沈冰倾诉才对,那么小杨到底给这个男人哭诉什么呢?其次,小杨显出痛苦状的同时,无助的目光一个劲向我脸上望,这肯定让沈冰有点尴尬,小杨到底向自己的男朋友求助什么呢?最后,当沈冰问小杨分手的原因时小杨却是轻描淡写,说是“为件小事”,傻子都不相信恋爱中的男女会为一件小事轻易分手?聪明的沈冰显然也不会相信,她肯定怀疑其中必有隐情,而且隐情肯定与我有关。
看来小杨天生就不是当演员的料,我后悔那夜真不该让小杨留宿小阁楼,但是半夜三更总不能让小杨满大街睡吧,何况小杨是为了我和沈冰才无“家”可归的。这样善良、热心、真诚、爽朗的姑娘为了我和沈冰东奔西颠送衣取药的,搁谁都会把最好的床铺留给她,是个人都会这样做的,更何况在我眼里小杨就像亲妹妹一样,面对小杨那清澈的一尘不染的眸子我怎么会歪生邪念呢。
屁大点的小街真是是非之地,不知哪个无聊的长舌头歪曲事实造谣中伤,把小杨好端端的爱情给毁了。
我很内疚,无意中给小杨造成了伤害。
已经很晚了,我和沈冰把小杨送到供销社门口,我没有进去,是沈冰送进去的。小杨显然心情顺畅了许多,不再那么痛苦,我心里稍微宽慰了点。
沈冰从供销社出来一只阴沉着脸,跟这满眼银色世界一样似乎又回到了三九寒冬。
“我送你回去吧。”我小心翼翼地说。
“不用。”沈冰冷冷地说。
“怎么了你?”
“没怎么?”
沈冰在前面快步走着,我紧紧跟在后面,心里很忐忑,看来我的顾虑得到了印证,沈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来到银行门口,我一只脚刚想伸进去,不料沈冰进去后砰关上门并上了锁,差点把我一只脚夹住。
我站在门口发呆,心里挺委屈,这沈冰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就给我甩脸。同时很愤怒,是谁把这么绝密的信息告诉小金的呢?
小杨跟小金分手的消息第二天迅速在小街 ... [,!]
(传开,之前有关小杨留宿小阁楼只是地下传说,现在却公开了,那就是分手的最终罪魁祸首是我。一时间我都有些不敢上街,小杨也整天猫在宿舍不出门,沈冰更是面都不露。我才尝到被冤枉的痛苦滋味,就是满身长嘴也说不清楚,我总不能站在大街上举个牌子,上面写着“冤枉”吧。
本来想两三天就过去了,没想谣言越传越凶,淡扯得越来越大,猛烈得让我喘不过气。说小杨怀孕了,整天在宿舍呕吐养身子;说沈冰也怀上了我的种;说我把肖梅带上山顶,露天办事,有猎人看见两个白花花的肉pu+tuan交织缠绕一起。还说我满大街撒种,种子已生根发芽茁壮成长。还说好戏还在后面呢,一年后风姿绰约的三个女人抱着孩子将在我面前爭座次排顺序,爭娘娘当妃子谁都不愿做“答应”,到时可热闹了。
妈的,放啥屁扯啥淡的都有,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有的话我听着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更不要说别人听着怎么看我。
我还真他妈佩服造谣人,不知他是怎么想出来的,这样的人才放这真是埋没了。
造谣者目的很明确,就是把我搞得越臭越好。
我简直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见我都要瞪上一眼,咕哝上几句。
十来天过去了,这股谣言似乎还在持续发酵,腾云驾雾从小街传到了山外,传到小杨父母的耳朵,也传到沈冰家里。 []
幕后推手
( 小杨父亲是位德高望重的老教师,姑娘出了这样的丑事岂能气定神闲,怒气冲冲来到小街找我兴师问罪。ww冰@火!中文0我怎么解释他都听不进去,当着那么多老师面把我骂个狗血碰头。说我是教师队伍里的败类,人类灵魂的垃圾师,头上长角脚上流脓.......小杨父亲是语文老师,贬义词背熟了一大堆,反正只要是贬义词都往我脑袋上扣,一句话:我就是师德败坏的selang。
我恨不得用自宫证明我的清白,可一想不行,我老爹问我要孙子咋办,不能断了路家的香火。
汪校长终于忍不住冲我大骂起来,完全不念我为学生买录音机和篮球赛上单骑救主的旧情,骂我坏了学校的名声,一只苍蝇坏了一锅粥,把全体老师的声誉毁了。还说女学生家长开始对学校风气忧心忡忡,怕姑娘三年初中毕业带回一个孙子。校长还说,所有的风言风语让他在小街空前羞愧抬不起头,要我赶快设法平息,否则我将面临走人,调到更偏僻的小学,校长说他只能用这种办法挽回学校的声誉。
沈冰的母亲也来了,不知道谁传到了县支行,说行长姑娘的男朋友把别人肚子搞大了,沈冰父亲气得浑身发抖,让沈冰母亲下来问问是咋回事。
沈冰没有出现,我把沈冰母亲热情地迎进小阁楼沏茶倒水,沈冰母亲笑眯眯地看着我,端庄高雅,满眼慈爱。我心里一阵温暖,这段时间我遇见的不是白眼就是冷脸,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笑容,我眼泪唰拉下来了,抽泣起来棼。
“小路,别哭,到底是怎么回事,给阿姨说说?”沈冰母亲用信任的眼神望着我。
“阿姨,我是无辜的,一定有人幕后操作煽风点火。”我满脸泪水。
我把那天凌晨送走沈冰父母后小杨去阁楼住宿的过程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想到自己遭遇不测,被无辜陷害,委屈地哭出了声瘩。
沈冰母亲过来拍怕我肩膀,抚摸下我头安慰说:“阿姨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他们的目的就是让大人们知道,破坏你俩的感情。不要担心,我支持你,冰冰我给解释,你现在什么都别怕,把精力集中在学生身上,好好上课,用成绩说话,成绩是你证明自己的最好办法。『雅*文*言*情*首*发』0”
“嗯嗯。”我感动得几乎说不出话,真想扑进沈冰母亲怀里痛哭一场。母亲的怀抱永远那么宽容、博大、温暖。
“记住,你是个男子汉,越是遇到困难,越要坚强,不要让冰冰看见你是整天哭鼻子的男人。”临走,沈冰母亲再次叮嘱我要好好工作,千万不要分心不要泄气,要振作起来。
沈冰妈妈走后沈冰主动来到小阁楼,说了许多对不起误解我的话,我笑笑说只要你能理解我就放心了,我的心里只有你,其他人妈的我才不在乎呢,又不是为他们活着,老子不是被几句流言蜚语击倒的。沈冰露出善良的微笑,往日的柔情似水含情脉脉似乎又回到她的脸上。我知道这都是沈冰妈妈的功劳,一个多么善解人意体贴入微通情达理的妈妈呀。
沈冰还主动拉我去街上散步,就是让那些嚼舌头的看看她不在乎那些无聊的传闻,她用实际行动回击那些造谣的人,让他们失望,让他们悲哀,气死他们,让他们阴谋不能得逞。
沈冰的聪明举动给了我极大的精神鼓舞,我怎么会向阴暗势力低头呢,之前晚饭后总是龟缩在阁楼不想出门,即使出门也是低头哈腰好像矮别人半头,现在有沈冰支持我头仰得更高腰杆挺得更直,看谁把老子咋样?
沈冰也把小杨硬拉出来一起逛街,有的人不是希望沈冰和小杨翻脸吗,现在不但没翻关系反而更密切了。
沈冰的举动让之前有些不明真相的人似乎改变了看法,她们主动找沈冰聊天打招呼,私下里为我鸣不平,说路老师不是那样的人,造谣者迟早舌头烂掉牙齿掉光不得好死。
一切似乎朝好的方向发展,谣言即将随冬日的寒风飘去时,小杨的一个大胆举动彻底干脆地让造谣者闭上了嘴。
那天早上小杨拉着妇联主任去了县城,回来后把一份女性生理的检测报告扔给小金,检测结果“膜完整无损”,小金用力拍了一巴掌大腿,后悔地低下了头。可是一切似乎太晚了。
谣言不攻自破,小杨和我终于清白了。
当天晚上,小金就死皮赖脸敲开小杨门,赌咒发誓磕头作揖地承认错误,打算跟小杨重归于好,说爱死小杨这辈子非小杨不娶,小杨轻蔑地说:“你爱的不是我,是那个膜。”
小金咬牙切齿地骂道:“奶奶的,都是小田这个**王八羔子闹的,他说那天夜里他打完麻将回单位正好看见你跟路舟进了学校。”
“是,我就是去了,那么晚我能去哪?可去并不等于shangchuang呀。”小杨愤怒的骂道:“无耻小人,那我父母和沈冰父母是怎么知道的?”
“是小田这小子告诉支行的长舌妇故意让传播的,他还让我们单位小陈姑娘给你父亲写了封匿名信。小田这小子,真看不出来**还是个背后下黑手的种。”小金为了赢得小杨原谅,竹筒倒豆子全抖落了出来。
“小田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搞臭路舟那小子呗,小田追求沈冰碰钉子后,天鹅肉没吃上心里一直窝着火。沈冰跟路舟好上后,这小子特妒忌,找机会拆散他俩。你别小瞧他,这小子一肚子坏水阴着呢。他先告诉我,目的是挑拨我俩分手,小街肯定能轰动,沈冰知道后一定跟路舟分手。然后叫你爸来学校大闹,让校长把路舟赶走。他打电话告诉支行的人,目的让沈冰父母知道后反对沈冰跟路舟继续交往,这样,沈冰跟路舟就拜拜了,他就有机会了。这小子,**太阴。”小金两片厚嘴唇上下翻飞,倒是把事情的拉拢去脉说清楚了。
“那小陈为什么那么爱听小田的话呢?”
“还不是为了**那张破证吗,小陈不是着急嘛,大姑娘家的肚子一天天鼓起来,可小田就是不去领结婚证,真他妈一畜牲。这小陈也真死心眼,去医院打掉再换一个长**的不就完了,非得在小田一棵树上吊死。我用屁股都能想明白,小田跟小陈结婚是不可能的。”小金用自己特色语言讲述着,并痛斥自己的盟友。
“小金,我俩重好是不可能的,我们是同事以后还要一起共事,撕破脸对谁都不好。”小杨不拐弯直接说出来。
“小杨,我**就是一混蛋,听了小田那小子的鬼话,我很后悔,如果你觉得不解气的话我去把小田那混蛋痛扁一顿,替你出口气。”小金眼泪差点流出来。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再谈恋爱了,以后找个男人随便嫁了算了,我累了,你走吧。”小杨不想多解释,此刻在她心里最切齿痛恨的就是小田,田少德。
小金走后小杨立刻来到小阁楼,把小金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我愤怒地一拳砸在桌面上,骂道:“田缺德,这口恶气我出不了我就不是男人。”
那天晚上下班我守在学校门口,眼珠子有点发 ... [,!]
(红,愤怒撞击我浑身没有死掉的细胞,说实在话这段时间因为谣言事件我消瘦了许多,尽管沈冰想尽办法做好吃的让我补身子,但死细胞还是像面粉一样在腿肚子上脱落,刚换上的neiku两天时间,脱下来,裤脚就有一层白色粉末,大夫说这是死去的细胞。偷发间也有大片头屑拧成疙瘩往下掉。
我整个人消瘦了,体重也降了几斤。
我真正明白了人言可畏的含义,特别是在小街这屁大的地方,流言蜚语可将一个人活活杀死。
我愤懑难平,怒气凝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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