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美丽的肖梅 (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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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宿舍换了衣服,吞了一粒药,因为这两天我跟白鹭做的太多了,我的体力消耗很大,需要刺激才能起来,随后我直接去了包间。

打开门,我愣住了。 []

最后一次接客

( h的悲惨遭遇让我猛然惊醒,我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我要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如果再不回头,h小伙子的命运就是我的归宿,但是我必须在短时间内积攒够一笔钱,我有一个宏大的构想,我必须把沈冰拯救出来。ww舒叀頙殩

最近的确有点累,每夜都是凌晨四五点下班,由于我是“名牌”,我基本上都是被富婆包夜,一夜得干四五次,体力透支的厉害,明显力不存心,只能靠吃药满足她们无休无止的身体需求,回到宿舍恶心得直呕吐,累得像一滩泥。

我郁闷地回到出租屋,躺在床上,很无聊,随手拿起一张银州晚报翻着。平时买来一叠,只管翻看招聘信息,今天细细阅读,内容挺有意思,就是错别字太多,只看了一个版的小说连载,里面错误就达十几处。什么报纸嘛,连起码的“的”“地”“得”都区分不开,而且把“备受瞩目”误写成“倍受瞩目”,把“一筹莫展”误写成了“一愁莫展”,太小儿科了,这是对读者极不负责任的表现。我用笔把错误处一一勾出来,连标点符号算上,有二十多处。

我虽然是外语系毕业,其实到外语系只有一年,其他三年我都是中文系度过的,我对错别字有种天生的敏感,一眼就能瞅见。

我下楼去小商店买包挂面,顺便买了些信封,想闲下来给小杨写封信,问问沈冰的情况橼。

回来后,我把刚刚勾的那份报纸随意塞进一个信封,心想有时间寄出去,提醒他们总编,今后注意点,别再误导读者,特别是正在上学的孩子们。

吃了碗挂面,我便呼呼睡着了。

夜幕降临,我便出门去上班,临出门我拿起那份信,工工整整在上面写上了我现在的住址和自己的名字,路过邮局时我把信投进邮筒里蓣。

大城市的夜色真美丽,霓虹闪烁,万家灯火,满街回荡着卡拉ok声,你只需交一元钱就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话筒,一展歌喉。

生活很美好,我却不能享用,我轻叹一声,像我一样的年轻人此刻正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公园里,黄河边,滨河路,成双成对,倾吐爱慕,我却孤独地生活在见不得人的地方,挣扎在社会的最低层。

来银州已经几个月,经历了这么多事,如今沦为人所不齿的靠出卖**为生的“鸭子”,我失去了目标迷失了方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一声鼓励,没有一丝温暖,感觉这座城市像一座高大的堡垒,冰冷得像铜墙铁壁,不管你付出多大努力,都无法融入进去。

现实和想象差距真的很大,可是再苦不堪言,再累得破包骨头,我得坚持下去。ww每次半夜惊醒,我就想起沈冰,感觉沈冰越来越遥远,越来越陌生,她还再等我吗,此刻她也想我吗?

每当此时,我总是捧起沈冰给的那本《红楼梦》,轻轻抚摸,睹物思人。

前面的路一团黑,前途一片渺茫。

早晨,我看到楼下车站,站着许多等车的人,非常羡慕,他们都是白领一族,有班可上,工作稳定,有薪水可领,而自己却像个流浪者,漂泊者,不知道落脚地在何处。想着,想着,情不自禁地潸然泪下。

可是上天还是眷顾了我一把,俗话说,人一辈子总不可能一直行走在黑暗里,总有天亮的时候,我终于等来了天亮。

那天中午,一辆轿车停在楼下,下来两个人,一人拿着一份信详细对照下门牌号,然后敲开门。

房东连忙喊我的名字,其实我已经看见了,我应声出门,两人径直进了我的屋子。戴眼镜,头发卷起来的人主动自我介绍:“我叫杨伟,是银州晚报总编辑,看到你的信我才找到这里的。”

我有点受宠若惊,忙给杨总编让座,倒了杯水。杨总编很客气,说起话来文质彬彬。

“你给我寄的报纸我收到了,你勾出的错误很正确,做为总编辑,报纸出现这么多错误,我真诚地向你道歉,感谢你对我们报纸的关心和支持。”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支吾半天,说:“我是随便看的,发现了错别字就勾出来,就怕学生们看到,影响了他们。”

“你说的对,报纸的读者不仅是成年人,还有许多在校学生,经常读错别字会对他们的语文知识起到潜移默化的副作用,时间长了,危害就大了。”杨总说话时语气非常诚恳,足以看出他对报纸负责的态度。

随后杨总问了一下我的简历,我大概说了下,当听到我是师大中文系毕业时目光顿时亮了起来,杨总开玩笑说他也是那所学校中文系毕业,还是我师哥呢。

杨总问我现在干什么工作,我羞于启齿,顿时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在打工。

杨总问我今后的打算,我垂下了头,半响回答:“我不知道。”

杨总站起来握住我的手说:“明天你来我们报社上班,做校对,我在办公室等你。”

真是天上的馅饼砸中了我,我感激啼零,连忙说:“谢谢,谢谢杨总。”

第二天早晨我起的很早,我刻意打扮了下,虽然脸色发青,皮色暗淡,但镜子里的我似乎精神了许多,少了点颓废之气。

我来到报社敲开杨总办公室门,见是我,杨总很热情,目光里透着一种欣喜,倒杯水,说:“小路,你要好好干,干好了以后去跑记者。你做过老师,又学过中文和外语,以后的路会越走越宽,越走越好。”

我谦虚地点点头,忙说:“谢谢杨总,我会努力做好校对工作的,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杨总打电话让朱科长来一下。

一个矮矮的胖子敲门进来,杨总介绍说这就是校对科朱科长,同时把我也介绍给了对方。

朱科长的长相挺搞笑,头很大,没有脖子,咋一看,好像头直接按装在肩膀上。

朱科长面无表情,只是冷漠地看了我一眼,我满脸笑容地向朱科长伸出双手,朱科长伸出一只手勉强轻握了一下。

杨总向朱科长交代了一下,大意是要好好抓抓报纸差错,校对作为报纸的最后一关,一定要把好,不能让一个错别字漏在读者的眼里。

朱科长点头哈腰,连连保证,然后我告别杨总跟着朱科长到了校对科。

走进校对科,我看到除了少数几个年轻人外,大多是老头老太太,他们戴着老花镜,伏在桌面上,一边看原稿,一边用笔尖点着打字员敲出来的字。

朱科长拍拍手大声说:“大家停停,给介绍下,我给大家带来了一位大学生,他就是前段时间挑出差错、你们遭到杨总狠批的那个高材生,是杨总专门请来的人才,以后你们有啥不懂的,可直接向他请教。”

朱科长的话听起来特别扭,很刺耳,这不是当众树敌公开离间吗。

我忙抱拳鞠躬,微笑着说:“我是新手,以后业务上请各位老师多多帮助。”

“新手?新手都能挑出这么多毛病,那老手了不知道要跳多高呢?”朱科长接 ... [,!]

(过话茬,连讽带刺地说了句。

我明白了,朱科长还为那份信耿耿于怀呢。

大家都望着我,神情呆板,面无表情,然后又低下头开始了工作。

我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下来,心里怪怪的,有种莫名奇妙的感觉。

我第一印象,这里的工作氛围很压抑。

办公室里安静得出奇,只听到笔尖点击桌面的声音,而朱科长坐在那里,悠闲地品着茶。喝茶的声音很响,与静静的工作氛围极不协调。

朱科长交给我的工作是校对小说连载,我一字一句看得非常仔细,校了三遍后我才慎重签上自己的名字。

中午下班时候,朱科长仍坐在那品茶,我注意到大家离开时,各走各的,互不招呼,即就是提前干完工作的,也是坐在那里沉默不语。那几个年轻人临走时,趁猪科长不注意,悄悄给我挥挥手,耗子一样溜了。

回到出租屋,我一点高兴不起来,虽然只上了半天班,但总感觉不踏实,随时被暗箭射中。

我睡了一下午,晚上去了会所,找到老板后把自己辞职的想法告诉了他,胖老板大为吃惊,说我才工作半个月怎么就辞职,半个月来预订我的客人排成了长队,收入这么好,哪儿找这么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呀?

我说我找到了工作,不能再干了。

胖老板看我辞职的态度很坚决,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冷冷地说:“那把已经预订的这些客人接待完了再回去。”

我说不行,我明天就上班,精力分过不来。

胖老板沉默半晌说:“好,那把今晚预约的人得接待完。”

为了能拿到半个月来我的提成,我咬牙说行。

没想到当晚,领班给我安排了四个客人,前三个下来我已经是精疲力尽,头昏眼花,下面肿得像棒槌。

第四个客人很执着,一直等到了凌晨,没想到是要我初夜的那个漂亮少妇,看到我肿得像棒槌的下边,她很同情,只要了一次。我把辞职的想法告诉了她,她很高兴说以后我不会再让别人乱骑了,并把电话留给了我,说我们单独联系,成为地下情人,她不会亏待我的。

我说行。

下班后我找胖老板时他已不见了人影,无奈之下,我只好睡在了会所。 []

被骗,泪干了

( 第二天早晨,我直接去了报社,去得很早,提开水拖地,大家来时,我把办公室地板已拖得干干净净。『雅*文*言*情*首*发』

重摆地摊

( 夜幕来临,远处不时传来鞭炮声,今天是农历小年,人们回到自己温暖的家,享受着家人团聚的温馨,而我却坐在寒风凛冽的黄河边,只身一人,凄然落泪。ww舒叀頙殩

人在落难时总是首先想到父母,而我却不能把自己的委屈说给他们。爸爸,妈妈,您们还好吗?儿子这个春节无颜回家团聚了,儿子又失业了。

夜很黑,不知过了多久,家家的灯都熄灭了,我站起身,打了几个摆子才站稳,全身冷透了。

我回到办公室,含着泪给杨总写了一份辞职信,回到租住屋时已经是凌晨四点。

进了门,我蒙头便睡,我虽然失去了工作,却换来了自由,那种度日如年的屈辱日子,去他妈见鬼吧,想到这,我便沉沉睡去橼。

醒来已是下午四点多,这一觉睡得真香,很踏实。新的一天来临,太阳还是那个太阳,天还是那个天,虽然失去了工作,生活还要继续,我得坦然面对。

我煮了一碗挂面,里面撒了点菠菜,打了个荷包蛋,我得安慰下自己。

一场大雪如期而至,给隆冬的城市增添些冬天的气色。虽然高楼林立,有雪的冬天才像真正的冬天,尽管冷了点,但还原了自然的本色。我热爱自然,就像热爱这白雪覆盖的城市一样。新的一天,我的心态也焕然一新,有了良好的心态,从头再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哌。

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响起,楼下传来孩子们欢快的笑声,新春的脚步已经临近。看来,上天真得不会绝了善良人的生路,喜庆的新春同时也给我送来了一个商机。

我穿起厚厚的棉衣,来到鞭炮批发市场。

我花了两百元,批了整整一大箱各种各样的花炮,扛到一个家属院门口,支起了小摊。

这个家属院有很多楼,居民很多,进出的人带着小孩,迅速围拢了我的小摊。辛苦一年,人们在庆贺春节方面是不吝啬人民币的,尤其是在小孩面前,父母都会尽量满足孩子的要求。仅仅一个小时,一箱子花炮已卖得精光,粗略算了下,净赚了一百元。

雪花飘了起来,夜色中,我的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但很飘逸。ww

幸福不是毛毛雨,幸福也不是飘飘雪,幸福是什么,幸福是风雨之后的那点彩虹,幸福是磨难过后的一丝微笑。

工资,正打算打包回家,我二话不说拽着两人就走,两人虽然有点不愿意,最后还是被我说服了。

我领着两人直奔旧货市场,花了两百元买了辆旧三轮车,然后去花炮市场拉了十几箱花炮,在三个家属院门口支起了摊点,三人各守一摊。

有时,财运来了,真他妈挡都挡不住,到中午时分,三个摊点全部销售一空,总利润达伍佰多元,不到半天时间,赚了三人半个多月工资。

真是穷怕了,不薄的利润给了我们无穷的动力。三人屁颠屁颠又拉了一车,打一枪换一个地,天黑之前也是全部售罄。

回到屋子,三人望着堆了一床的票子,过足了眼瘾,甜上了心头。王超抓起一把,撒向空中,感慨地骂道:“钱呐,你真他妈不是个东西,老子为了挣你,干的畜生的活,过的狗的日子。”

马汉反驳说:“你可别骂钱,钱是个好东西,人不是好东西,就说咱们包工头,经常欠咱们钱,害得咱们回不了家,他却外面嫖风搞女人。”

王超不服:“两口子,没钱吵架,有钱他妈也吵架,没钱是为自己窝囊吵架,有钱为变坏吵架,不是都为钱吗?”

我忙摆手打住:“好啦好啦,三个叫花子谈论钱,太悲哀,这不等于画饼充饥吗,等咱们发财了,才有资格论钱。”

王超凑过来说:“路哥,你上过大学,有知识,还是你带咱们发财吧,这穷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呀。”

马汉附和着说:“就是呀,咱哥仨以后就是桃园三结义,一起干吧。”

我故意板着脸骂道:“结义个屁,我身上的伤疤都没长好呢,哪有仇人结义的。”

王超忙说:“不打不相识嘛,今后你就是大哥,我俩跟着你干,干出个名堂,回小镇帮你把沈冰抢回来。”

“对,把沈冰那娘们给哥哥弄来,揍死姓田的那小子。”马汉帮腔说。

∓nbsp两人的话突然让我感动,城里混,真不能单枪匹马,得有帮手。

“好,一言为定。”我拍拍两人肩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两人齐声说。

有了王超马汉这话,我心里踏实了许多,我必须在短时间内积攒些资金,为今后做更大的生意打个基础。

此后几天,我们蹬着三轮车,在市区各小区打起了游击,卖的很不错。

已经是腊月二十八,再有两天就是除夕,我清点下利润,五天时间,总共赚了近三千元。王超马汉高兴得下巴快掉地,想留下来跟我继续干。我考虑再三,还是让他们回去跟家人团聚,节后回来再说,看我不同意,两人很不情愿地离开了。临走,我给每人一千元钱,带回去孝敬父母,两人执意不肯,坚持拿五百,我硬塞在他们口袋里,两人感激涕零。

送走王朝马汉,我推着三轮车正要出门,楼下来一辆小轿车,下来一人直呼我名字,是报社办公室王主任,我忙迎进屋。看到屋子没有暖气,很冷,王主任满脸的同情,我说没关系,白天我出去摆摊,晚上睡觉有电热褥,能扛得住。

王主任交给我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七佰元现金。王主任告诉我,自我离开后,杨总对打架事件进行了调查,跟许多人了解了我一个月的工作情况,对我的工作给予赞赏,同时对我的遭遇很同情,报社决定对校对科年终奖进行重新分配,根据我的出勤天数,补了我二百元奖金。还有,编辑部对工作突出人员给予伍佰元奖励,今天我是杨总特意派来送钱的。另外,杨总对你在报社所受的委屈表示歉意,希望你能回去继续工作,他随时欢迎你。

我的努力终于得到领导的肯定,真相终于被揭开,谎言被戳穿,压抑了六个月的郁闷终于释放了,一股不可遏制的暖流传遍了全身,我潸然泪下。

最后,王主任还告诉我,校对科也解散了,所有工作人员分配到编辑部各部门,朱科长自动免职,调出了编辑部。

人在做,天在看,公理永远掌握在多数人手里。

我托王主任替我向杨总问好,祝好人一生平安!

送走王主任,我拉着剩余的几箱花炮去卖,今天卖得不怎么顺畅,明天是大年三十,可能人们已经备好了年货,也包括花炮,我跑了好几个地方,仅卖掉了两箱。

天快黑了,有点口干舌燥,中午吃了碗牛肉面,喝了碗汤,一直到现在滴水未进,舍不得买瓶汽水,死扛着。嘴唇有点干裂,下唇明显褶开一道口子,微微疼痛,我不停伸出舌尖舔着,可以润一下嘴唇,也能稍稍缓解下疼痛。这钱来得不容易,我能体会到 ... [,!]

(其中的艰辛,每一分钱都得省着花。而且这里面还有当初沈冰给的钱,如果没有沈冰的那一千,我恐怕早就沦为了街头乞丐。我得尽快攒点钱,做点原始积累,每一分对我十分重要。

天完全黑下来,路灯把整个街涂得昏昏暗暗,凛冽的北风刀子似刮过来,厚实的羽绒服像一片纸披在身上,原来挺拔的身躯略微有点弯曲,一双冻伤的手筒在袖口里,双脚不停互相磕碰着,并狠狠地跺着冰冷的地面。

我的手完全不成了样子,似乎已经变了形,手背和五指布满了冻疮,两个食指虎口处裂开几道很深的口子,张开着,像小孩的嘴。早晨我伸手接王主任的钱时,他看到我的手,惊异地扭过了头。

曾经这双手是我最引以自豪的,瘦削白皙,五个手指修长如葱,谁见了都会夸上几句,说像大姑娘的手,不弹钢琴实在是可惜,而如今粗糙弯曲,惨不忍睹。王超曾几次劝我买双皮手套,我最终还是没有舍得。

大街上人渐稀少,偶尔路过的行人也是步履匆匆,急着回家。家属院门口冷冷清清,只有零星出入的人偶尔会扫上我一眼。一阵寒风掠过,我连打几个寒颤,摸了摸额头,明显有点发烫。已经深夜十点多,还剩两箱没有卖出去,我想再熬一会,看能不能撞个大运。

上天照顾,总算没有白等,一个小伙子走过来,问两箱全要多少钱,我说五百,小伙子二话没说拿出六百元给我,多余的一百元说是搬运费,让我扛到他楼下。

我非常感激,抽出一百元退给小伙子,说我免费扛过去,不用给钱,小伙子坚辞不要,硬是塞给我。我仔细打量下他,小伙子身材高高的,长得很帅气,表情和善可亲,不像是劫匪。 []

守身如玉

( 我把两个箱子扛到楼下,说干脆送到楼上他家得了,小伙子说不用了自己扛,我不好再坚持,便连声道了谢离开了,心里暗然一笑,这世界还真他妈有好人。『雅*文*言*情*首*发』舒叀頙殩

这个家属院离我的出租屋有点远,足有十多公理,马路山行车不多,我疯狂地蹬着三轮车,冷风针一般刺着双手,我一手握着三轮车的手柄,另一只手放在口袋里,行至一个拐弯处,突然一辆出租车没有鸣笛斜刺里蹿出,我猛得急刹车躲避,三轮车横着翻倒,我被甩出三米之外,重重地跌倒在坚硬的马路上,翻了几个劲头,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晕过去。

“**找死呀,找别的车撞去,别死在我车上。”司机头伸出窗外,骂了一句,扬长而去。

我慢慢爬起来,膝盖钻心的痛,膝盖上一大片皮被擦破了。

我忍着剧痛,扶起三轮车,一瘸一拐地重新上了车橼。

回到出租屋已经快十二点,一楼房东的灯已经熄灭,满身疲惫,饥肠辘辘,我吞了一碗挂面便躺下了。

今夜屋子特别冷,显得很空旷,我翻来翻去睡不着,头有点发晕,我把羽绒服压在在被子上面,把电热毯推到了最高温,躺着。

回想刚才翻车的一幕,真是有惊无险,如果我刹车不及,小命算是交代给这城市了,连肇事司机都找不着,那可太冤了喾。

冷酷,冷漠,冷眼,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让我可怕。

想过心碎的一幕,我又想到了温暖的一幕,今晚那个小伙子让我挺感动,这世上好人还是有的,不过小伙子大气得有点蹊跷,一百元可不是个小数目,随便扛了几百米就给这么多小费,对一个陌生人,于情于理都说不通。更让我蹊跷的是,在我接近他家那栋楼时,明显看见一个穿白色棉衣的女人仓促闪进了楼道。

难道认识我?是我大学同学?大学同学里分到银州的可不少,是不是当面认出来怕我难堪?

我暗自苦笑一声,如果真是大学同学,最好别当面认出我,我宁愿把脸丢给别人,也千万不能丢给同学。

****

我跟沈冰要结婚了,婚礼地址选在了我们的“四季洞房”。那天,一块宽大的红地毯铺在绿茸茸的草坪上,周围青松参天挺直,嫩绿的山坡上山花烂漫,白云在湛蓝的天空悠然飘荡。

沈冰穿着一袭洁白的婚礼服,高贵迷人,我也是一身白色的西服,帅气潇洒。『雅*文*言*情*首*发』龙泉镇所有的人都前来祝贺,人群里发出一片啧啧声,都夸奖我俩是天生的一对。

婚礼曲响起,我牵着沈冰的手,款款走上红地毯,现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我将一枚金光闪闪的戒指轻轻套上沈冰的手指,沈冰脸上露出了幸福甜蜜的笑容。突然,田少德带着一帮人冲进来,就在我发愣的一瞬间,那帮人已经把沈冰架上一辆车逃走了。

我使劲追去,追呀追,那辆车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扑倒在地上不停地大喊着:“冰冰,冰冰........”

恍恍惚惚间,一阵急促响亮的敲门声将我惊醒,我全身湿透了,像个火炉,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头裂开似的痛,我摸了把前额,烫得厉害,估计高烧已经上了40度,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头眩晕得站不稳身子,忙扶着墙开了门。

“小路,你怎么了,大喊大叫的。”房东老太太一进门就焦急地问我。

房东老太太是一位善良的老人,只有一个儿子,儿子长年在外地做生意,听说生意搞得挺大,平时忙,几个月才回来一次。

自从我住进来以后,老太太挺照顾我的,有时候做点好吃的给我端点。昨天她儿子带着一家人回来过年。我给她孙子给了好多花炮,小家伙玩得挺高兴,老太太也很开心。

“没事,奶奶,刚做了个噩梦。”我有气无力地说。

看我面色苍白,老太太手刚放我额头,就一声惊呼:“啊,你发高烧了,头烫得很,脸色不好,快去医院。”

“不要紧,出一身汗就好了。”我努力微笑下,感激地说,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让你买点蜂窝媒,生个炉子,你舍不得花钱,看你屋子冷得像冰窖一样。”老太太冷得哆嗦了一下,带着责备的口吻说:“我给你把隔壁诊所的医生叫过来,输个液体。我得赶快走,别把我冻感冒了。”

没等我说话,老太太已经转身离开了。

我披上衣服,斜靠在床头,满屋凄凉。透过窗户,外面的天灰蒙蒙的,似乎又要降雪,虽然气温很低,但无法阻止人们过年的兴致,远远近近的鞭炮声时时传来,楼下老太太小孙子的笑声清脆稚嫩。

今天是大年三十,农村人的习俗,一根扫把都得回家,而我却蜷缩在冰冷的屋子,卧倒在病榻上,心里一阵孤独和悲凉。一周前我给父母写了封信,报了个平安,谎称春节加班,隐瞒了辞职的事,此刻两位老人一定还牵挂着我,少了儿子的年夜饭,心里肯定不会宽畅。原谅儿子吧,儿子不争气,给你们丢脸了。

门推开了,老太太请来了医生。

“怎么搞的嘛,屋子这么冷,你们这些农民工,只为省钱,一点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住这零下十几度的屋子,不感冒才怪呢。”进来一位四十多岁女医生,提着液体,表情冷漠,一进门就皱起眉头满口指责,话里明显带着地域歧视,没有一丝的同情。

我很歉意地连连点头,没有生气,她能上门给我输液,我已经非常感激了。

“大夫,你快输液吧,孩子都烧成这样了,你就少说两句吧。”房东老太太催促道。

医生体温都没量,挂起液体瓶子,将针头很重地刺进我的血管,贴上胶布,转身就要离去。

我忙叫住,请求她下午再来输一次,能不能早点来。

“大年三十了,谁不过年呀,你不回家我还要回家呢。”医生口气生硬,面无表情地说。

我望了望房东老太太,意思是让她劝劝。

老太太立即明白我的意思,笑着对医生说:“这孩子烧得挺厉害,也是住我房子,麻烦你下午来,把液体输上就回吧,也不耽误你过年。”

那医生停顿了半天,说:“那好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望着老太太,擒着泪花感激地说:“谢谢奶奶给我请医生。”

老太太冲那个医生背影翻了几下眼,低声说:“人家死活不来,我说你快不行了,她才赶来。”

我再次点头表示感谢。老太太说的没错,我真的不行了,每到佳节倍思亲,思乡的痛楚此刻像野兽一样无情地撕扯着我。

老太太继续安慰我:“你孤单单一个人,得了病起不来床,又没人照顾,中午和晚上的饭你就不要操心,我让儿子给你端上来。马上过年了,都是爹妈养的,谁家爹妈不心疼自己儿子呀。你爹妈不在身边,由奶奶操心你,你就安心养病吧。”

... [,!]

(一丝温暖从脚心一直蹿到了脑头顶,泪水打湿了我的双眼。

中午刚过,那个医生给我打了吊针,我的病情缓解了许多,体温也降了下来,我穿好衣服站在走廊,透透气。由于这栋楼是两层单面楼,站在二楼,附近居民的情况一览无余。

春节的气息已经浓浓地笼罩在家家户户,大家门上已经贴上了对联,许多人正大包小包往家里提着置办的年货,有的家庭已经开始准备年夜饭。外出的人大都回了家,就连住在市区的子女也陆续回到父母身边。团团圆圆,欢欢喜喜,人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户户传出爽朗的笑声。

院子里大妈的孙子玩得挺热乎,小脸蛋冻得红扑扑的,大妈和儿媳妇在厨房里煎炸烹炒,大妈儿子忙着贴对联,他给我门上也贴了一副,上联:笑盈盈辞旧岁欢欢喜喜,下联:乐滋滋迎新年热热闹闹。横批:嘻嘻哈哈。

然后笑着问:“小路,看给你挑的春联,满意不满意呀?”

我看了一眼,脸上是乐了,而心底掠过一丝伤感。

这时,一个邮递员来到门口,喊道:“这里有叫路舟的吗?”

我忙回答:“有。”

我正要下楼,老太太小孙子已经接过信,跌跌撞撞地上楼递到我手里。

我接过信,是沈冰的字迹。我迅速回到屋子打开,一行行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沈冰用自己喜欢的古言体写道:

哥,近好:

惊悉你已辞职,小街都传说你摆摊为生,许多人在嘲讽你,说你出租屋没有生火,手已经被冻疮,生活非常窘困,妹非常担心,孤身在外,望哥照顾好自己。

妹很好,婚后分居。

妹为了救哥哥,信守诺言,委身于田少德,但妹为哥守着贞节,宁死不从,妹生是哥的人,死是哥之鬼。

你离开时,人人都在谴责妹妹,妹虽然被误解但死而无憾。

年关将至,哥客居异地,妹跪安遥祝,望哥洁身自好,励志坚强,妹愿为哥之后盾,哥无后顾之念。

最后,祝哥一切顺好,妹誓志等哥,哥成功之时,乃妹迎娶之日,妹盼之。

吻.妹。即日

看完信,我泪如雨下,所有的一切真相大白,所有的误会烟消云散。为了我,沈冰付出的太多太多,为了救我,她甚至答应了田少德的要求,嫁给了对方。然而,沈冰毕竟是一个刚烈高傲的女人,她不会让田少德阴谋轻易得逞。婚后她拒绝同居,为我守身如玉,捍卫贞节。 []

恩人辞世

( 沈冰的信像一股温暖的清风,及时吹散了我心里的阴霾,给了我站立起来的信心,我的心豁然开朗,病痛顷刻减轻了许多。ww舒叀頙殩

我的努力没有白废,我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为了沈冰,我要坚强起来,为了沈冰,我必须成功。

想到此,我出门也置办了些年货,买了一瓶酒,一盒烟。来银州后,为了节省钱,我把烟也戒了。

除夕夜来临,爆竹声声,万家团圆,我也为自己做了几个菜,独对孤灯,举杯遥祝父母,新年快乐,健康长寿。儿子随身居异乡,形影相吊,但心里永远感念两位老人的养育大恩。

半瓶酒下肚,突生伤感,思念沈冰之情尤为浓烈橼。

新年钟声敲响,整个城市爆竹声声,再坚强的人也架不住心里的孤寂和思念的折磨,我酩酊大醉,两串眼泪停留在憔悴的脸颊。

当人们正处在过大年的喜庆中时,初二,雪花飘着,我推着三轮车出门了。

年,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穷人穷过年,富人富过年,杨白劳二斤白面也过年,黄世仁酒肉饭菜也是过年,只是方式不同而已,心情是一样的。而我,似乎还不能享受过年的乐趣,有一种责任让我不能躺在床上睡大觉嚓。

我的三轮车装着几十套包装精美的茶具。

年前摆摊时偶尔发现,许多人手里提着一种茶具,我还从来没见过,包装十分讲究,里面装着六个精美的水晶玻璃杯,一个高温烧壶,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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