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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云隐这才开口，“绣凤凰做什么？”

无奈夏流口风挺紧，死活不肯交代。苍云隐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只得接过那块红布，低下头穿针引线，神情认真地开始绣凤凰。同寻常男子不同，那白皙纤长的手指在红色锦缎的衬托下更是好看，他微微皱着眉，在烛火下不紧不慢地绣着那只凤凰。毕竟是修仙的人，夏流趴在他边上等了半个时辰，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头就出来了。

“真好看，师傅果然厉害。”夏流摸了摸那锦缎，眼里全是笑意，“等你绣好了我就把它拿给大师兄，让他帮我带到俗世去做身衣服。”

“这若是做成衣服，穿出去太过招摇了。”苍云隐一边绣着凤凰一边表示不赞同夏流的做法。

“可这是喜服啊，听大师兄说俗世的姑娘嫁人的时候都是这样穿的，又怎么会招摇呢？”夏流好奇的看着苍云隐，后者在听到喜服二字时手就僵住了，默默地看着夏流，良久没有说话。

“师傅快绣，要在下个月初七之前绣完才行。我特意去问了问，听人说那天是几年难得的黄道吉日，宜嫁娶。”她笑呵呵地身子前倾靠近苍云隐，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我要在那天和师傅成亲，到时候穿上这身喜服，多好。”

苍云隐将手中的锦缎放下，他在夏流面前都是极温和的，可是如今的眼神却变得严肃起来，仅仅是坐在那儿，都有莫名的压迫力。夏流愣愣的看着他，问他怎么了。

“为师已是四百二十岁，历经数载春秋，夏流，你今年才十七岁，还是个孩子。你现在说的喜欢也只是因为你没接触其他男子，你可曾想过，若是日后你后悔了，你该怎么办？”

若是日后她真的后悔了，那他又该怎么办？

夏流紧紧捏着他的衣袖，良久不开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他的眼睛很好看，睫毛弯弯的，在灯火之下映出浅浅的阴影。那声音清冷，每一句说出来都像是一曲悠悠的乐声。可是如今他的眼中，他的声音里，都有努力压抑的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