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应急机动师的一把手、加上军区司令员和政委等将军、都是西丶藏军区内一言九鼎的高级军官和军界栋梁、都被陈富贵这一首给震慑住、他们以前不熟悉这头长白山老虎的凶悍、可对獒王崔邦国斤两都一清二楚、差距如此玄虚的障碍跑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
“陈富贵入伍前是东北黑龙江一个小村落的村民、据说经常进山里头打猎、也有练过一些野把式、所以身体素质没得说、夸张点说就是那种能在山里把兔子撵死的好兵。”
曾是共青团中央书丶记处干将的儒雅男人摘下眼镜仔细擦拭、忧郁不是太适应青藏高原气候、嘴唇干裂、有一条明显的裂痕、因为他不是那种喜欢屁丶股坐在办公室椅子上就不肯挪的官丶员、经常往基层跑、天气一冷嘴唇就裂开、在办公室呆一段时间忙政策研究一暖和嘴唇就愈合、总之太多嘴唇就一直处于合了裂裂了合的状态、差点整成兔唇、他也不以为意、某次回北京跟妻子笑言他嘴巴恰巧应了那句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邦国这小子心高气傲、但这次不服不行阿。陈富贵这个兵的确有霸气、很像当年我老上级在越南反击战里的一个警卫兵、那家伙也是一员虎将、一样是一名侦察兵出身、根本就是一把尖刀、到了战场上能把敌人刺破皮挑出骨头的那种、在扣马闪和谅山都拿过勋章、说他杀人如麻也不过分、对待敌人真的是秋风扫落叶。”军区一号首丶长感慨道。
司令员,现在知道为什么沈阳那批将军要把陈富贵摁在东北虎不让它离队了吧39老政委可是给我撂下狠话,陈富贵要是4年内不回39军就亲自来西丶藏要人。中年男人重新戴上眼睛微笑道。
胡扯39咋了王牌军咋了。来了我还就是不放。论级别,又不比他低,我就不信他还能把人从西丶藏带走。老首丶长也来了脾气,说道这里已经是中将军衔的老鼠眼神慈祥地望向场上魁梧男人,能打能拼倒是其次,关键是这兵没功利心,在中印边境东段执行完毕机密任务后就主动要求留在西丶藏军区,而且执意不肯做警卫兵,老人睹了睹身旁对陈富贵丝毫不吝啬赞美欣赏的政界后起之秀,愈发对陈富贵有好感,可不是谁都能做身边这个共青团第二梯队代表人物的警卫兵。52山地旅队兴风作浪颇有成见,印象立即得到改观,自己军区能得到这样一位猛将,52旅丢点面子却给整个西丶藏军区赚了个天大便宜,值了。那个闷亏不冤枉。
不过他不认为一场障碍跑看能说明全部问题,既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心理,也想探一探陈富贵的老底,笑道:“司令。是里子是骡子拉出来逛遛一趟不行吧
崔邦国从障碍网上缓缓落地后,走到陈富贵身前,申请严肃。这位擅长搏击,在西丶藏军区单人对抗从无失败记录的强悍军人看了看陈富贵手臂,非同寻常的上肢力量,崔邦国并不是井底之蛙,在成都特种大队里他有一批强势战友,也有一个在整个大军区野外攀登一项鹤立鸡群的猛人,可碰上眼前这个原本应该身体移动方面欠缺灵活的大个子,似乎仍要略逊一筹,最不济也是不分伯仲。
崔邦国不得不收起全部轻视之心,强忍着败军之将不敢言勇的难堪自尊心,阴着脸沉声道:“能不能打一场”
“好。”
陈富贵在张家寨就养成了只装傻不装逼的好习惯,除了跟那群把他当傻子的傻子们玩一块钱和一毛钱的游戏,真要他出手也是悄无声息,就像在深山里收拾那群采购药材过程中敢欺负他娘的杂碎。到了部队,他开始不再装傻,只想往上爬,做了士官做尉官,现在之所以留在西丶藏,只是想在这块世界上最高的边疆上为祖国出一点力,留下一些脚印,不让人生遗憾,很纯粹的想法,然后他才鞥毫无保留地杀到南丶京丶军丶区,谁敢动他弟弟陈二狗,他就跟谁不对付。
陈富贵不含糊,崔邦国也很干脆。
一招制敌和一招致命其实也就是方寸之间。
在门外汉眼中雀邦国和陈富贵的交手也就只是快一点,前者左勾拳闪电攻向陈富贵颌下三角区,熟悉经脉的人会知道崔邦国的目标是廉泉岤,几乎同时右手以更迅猛的速度攻击陈富贵露出空隙的肋部,却不是普通的握拳,中食指额外突出,目标区域就在第一和第二根肋骨之间,无比精准。
左拳螳螂捕蝉,后拳黄雀跟上。
不花哨,只有一个字,快。
二十多年日复一日训练让崔邦国的身体肌肉巨大爆发力,蕴含惊人寸劲,他这种特种兵就算是拳头放在目标5厘米处,瞬间击打出来的力道也远远超出常人十几二十公分外的蓄力。
陈富贵两只手心布满老茧的大手出科崔邦国意料地握住一前一后双拳,脸色微变的崔邦国没有浪费一秒钟去挣扎试图扯出双手,而是直接扬起膝盖,这一击实在毒辣,看得场外那群首丶长和侦察兵都倒抽一口冷气,因为崔邦国动作着实迅雷不及掩耳,这一系列攻势都是眨眼间的事情。
本以为至少能逼退陈富贵的崔邦国突然感觉到被对手抓住的右拳传来一种恐怖劲道,自己如同一只麋鹿撞到了豺狼的枪口上,只有被撕咬的份,这种挫败感迅捷而刚烈,他右拳被陈富贵往下一扯,刚好敲在膝撞上,成了崔邦国自己搬石头砸脚。
然后陈富贵双脚脚尖一扭,橡胶解放鞋竟然与土地发出沉闷声音,再度在这个雄魁男人脚下扬起两抹触目惊心的灰尘。
陈富贵左肩猛烈撞入崔邦国怀中,如同一头闯入羊群的猛虎。
一贴,一靠。
然后他双手一松,大喝一声,双手按在几乎瞬间被摧毁一切防御的崔邦国胸口,猛地推出去,一米八个字将近一百九十斤的獒王就跟断线风筝一样倒飞出去。
是飞出去,而不是踉跄后退或者地上翻滚。
崔邦国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忍悲壮的弧线,在五六米外轰染坠地。
生死不明。
已经足够见多识广的首丶长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呆若木鸡,连大气也不敢出。
而侦察连里的战士则一个个出了一身汗,身上是冷汗,手心是热汗。
陈富贵站在场上,高大威猛,此刻他完全就是一头从不出声却比谁都要禁鸷的长白山之王。
第三卷
第113章 两兄弟
50的人都本以为是富贵虽败犹荣给獒王催邦国,还剩下30则眼光稍微靠谱点,觉得这名侦察连连长能打出一场势均力敌大战三百回合的精彩肉搏战。
没一个人能猜中结果,同样没一个人能猜中过程。
“也太快了点。”某位集团军首长心有余悸低声道。
也许首长们真实觉得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一遛,这才让崔邦国做试金石去磨一磨陈富贵的锐气,包括军区老首长在内的西藏领导都为为这名连长能不败就是胜利,毕竟崔邦国在西藏军区徒手搏击是出了名的彪悍,谁能料到大个子陈富贵一出手便让獒王在空中滑翔了好几米距离。
52山地旅的1把手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怪不得当初在食堂被揍的上层,也就是这们旅长的老下级被一记跳伞腿后硬是没敢反击,估计是被这头东北虎给镇住了,说实话除非军长司令逼着自己上去跟大猛人单挑,否则旅长觉得离那家伙越远越好。
崔邦国抗打击能力明显比大公司哥吴煌要强上不少,对上在张家寨过年过节杀猪都能一个人搞定的陈富贵,没有就此倒地不起虽说一时半会是没能挣扎站起来,但起码不像吴煌那般在病床上躺上半年才恢复元气,这也许就是尖刀兵和王牌兵的差别。
陈富贵过去搀扶了一下,一大帮终于回过神来的旁观者本以为丢了天大面子的獒王会拒绝,但崔邦国出乎意料的凭由陈富贵扶起来,他连呼吸都不敢大口,整个胸腔就跟裂开一样,痛在骨子里,不过崔邦国谈不上怨恨身旁的东北爷们,真正特种兵出身的格斗,要是被人视作花拳绣腿眉来眼去才真正叫人笑话,他哪里知道陈富贵是那种能扛着300斤野猪尸体在大山里健步如飞的牛人,整一个三国演义里的典韦许褚级别的巨型牲口。
崔邦国咬牙忍着剧痛挤出一个僵硬笑脸道:“进部队前你练过拳”
陈富贵扶着崔邦国,点头道:“从小就每天打拳,在农村一个庄稼汉子没点力气不像话,总不能等着媳妇养活。
几乎被陈富贵提着的崔邦国好奇道:“什么拳,太够劲了,我是第一次被人一照面就打趴下,你那一幢和后头跟上的推手都有来头吧”
陈富贵也不想掩饰,道:“八极拳,爷爷教的,打了20年,熟能生巧。”
崔邦国欲言又止,平稳一下呼吸,最后艰难道:“实在是不能再说话了,估摸着骨头都快散架了,只能回头再找你切磋。”
陈富贵毫不犹豫道:“好。”
中饭在连队食堂用餐,因为十几号首长大人物的缘故,往常越来越闹腾的侦察连少了很多插科打诨,陈富贵到连队后就像一颗巨大石子狠狠砸在侦察连这潭不咸不淡不温不火的小湖里,带着明显的个人风格“兴风作浪”,使得一支原本更多关注在理论素养的侦察连增加了许多血气和野性。
因为陈富贵立过几条不成文规矩,大家只要不是内讧捅了漏子他帮忙扛下,如果被兄弟连队打趴下人手不够就喊上他,再比如谁能在各项考核中成绩最接近他,陈富贵就会在不违反纪律的框架里给他许多特权,一下子“高原虎牙”就成了团里最跳最叼的一支连队。
不苟言笑的陈富贵不管是站在哪里还是坐在哪里都是毫无悬念地核心人物,在他坐在角落吃饭的时候营长突然跑过来说让他去跟首长坐一桌,陈富贵端着盘子走向那群笑容和煦的领导,坦然而镇定,这个张家寨的傻大个天不怕地不怕,别说西藏军区的将军,当初与沈阳军区一大批大佬见面不一样没能让他丝毫退缩,他跟那个出张家寨前一见犊子能让他不准笑就真不笑,也肯定只有那牲口出现在他面前,兵王陈富贵才会笑容灿烂像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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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全连战士都不约而同地相视微笑,谁不希望自己的头能被高层青睐,这群文化素质在西藏军区首屈一指的侦察连也琢磨出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凭什么让这一大帮西藏军区首长聚集在一起
“头是不是北京或者沈阳的高干子弟啊,怎么一到连里就能把将军们勾引过来”某战士低声问身边细嚼慢咽的指导员赵红旗。“没有的事,连长是跟咱们一样都是农民子弟出身,特招入伍才进了沈阳军区,至于为什么能掀起这么大动静,你问我我难道敢去问首长”赵红旗笑道,充满敬畏和感激地望向陈富贵雄魁背影,“你们这群兔崽子也就只能让连长来带,要不然不服管,浪费好苗子。”
“指导员,我刚听营里说那个首长身边的警卫兵叫崔邦国,啥獒王来着,以前在成都特种大队特牛,怎么碰上陈阎王就怂了我都没看清他跟陈阎王怎么过招,就只瞧见那小子被陈阎王一顶一推就腾云驾雾了出去,不会是放水吧”
“放你个屁。”
赵红旗笑骂道:“要是你站在崔邦国位置上,你就是一摊烂泥躺在地上了,哭爹喊娘的力气都用不出来。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你仔细想一想看连长以往在沼泽和雪地里举弹药箱的模样,我们都手脚发软了他还玩儿似地,那力气书上叫生裂虎豹,你见过连长出全力吗那名警卫兵也的确能扛,要不然换别人扶都扶不起来,直接送军区总院得了。”
“指导员,你说陈阎王会不会丢下咱们这群废柴不管了,直接被上头给挖走,然后平步青云,做校官,最后做将军,多威风。”
赵红旗微笑道:“连长说了,不把你们这群王八羔子带出来,他就不离开侦察连。因为咱们都是他的第一批兵。你们觉得连长是那种一门心思钻营的家伙吗,谁敢说是看我不一巴掌扇死他。”
赵红旗周围响起一陈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一名上校军衔的首长主动给陈富贵腾出位置,陈富贵挠挠头径直坐下,也不客气,就在他身旁左侧的老首长笑道:“了不得,起先站在远处看你只是觉得块头够大,坐在身边见了庐山真面目才觉得真是壮,怪不得崔邦国那小子被你摔飞出去都心服口服,论搏击,那小子以前可真是谁都不服。”
陈富贵不动声色,只顾埋头吃饭。
“几两饭”老首长笑问道,他从陈富贵身上感受到一名共和国军人最可贵的质朴,丝毫没有因为陈富贵的沉默寡言而失望或者生气,
若是一个能言善道的陈富贵坐在他面前八面玲珑,老首长才觉得浑身不自在。
“5两饭。”陈富贵回答道。
“饱了”老首长笑道。/迷茫世界的孤独雨/
“6分饱。”陈富贵实话实说。
“不嫌脏,我分你一半,我不想浪费粮食,你就当帮我清理战场。”老首长大笑道,不由分说分一半米饭给陈富贵。
“谢首长。”陈富贵也不客气,他吃饭向来是一粒米都不剩。
陈富贵不是政客,但他看似不谙世事的一言一行,取得的小鬼却比任何巧舌如簧的投机者都要来的巨大。
首长们离开连队后,下午的训练照旧,依然是那种可以把人逼出全部力气的刻苦。
结束下午训练后,连队都不知道连长陈阎王唯一的爱好就是一声不吭地坐在篮球场边上,也不上场打篮球,只是安静看别人投篮。
就像那么多年憨憨傻傻地笑望着着那个孩子,那个少年,那个青年,一看就是25年。
这位注定会在军中迅猛崛起的东北虎叼着一个草,夕阳余晖轻轻洒在他身上,格外安详,他小心翼翼从军装内袋掏出一个信封,抽出一张夹在白纸里头的照片,那是弟媳妇曹蒹葭寄给他的东西。
照片上,一个年轻男人蹲在地上,抚摸着一头黑色土狗的脑袋,笑脸灿烂,像一株大风吹不断大雨压不死的倔强狗尾巴草。
陈富贵浮现招牌似的傻笑,仿佛听到了照片上绰号陈二狗的那个男人板起脸说“不准笑”,他果真收敛笑容,然后又笑了,肆无忌惮。
一世人,两兄弟。
第4卷 那一束狗尾巴草
第一章 师徒
那一天与竹叶青谈妥离开石青峰私人会所,不能去打拳的陈浮生让魏夏草跟尉迟功德道个歉,在钟山高尔大别墅养鱼遛狗的尉迟老人很注重细节和品德,陈浮生不敢破坏好不容易在苏沪伤人第一的世外高人心目中树立起来的勤恳踏实形象。
他跟竹叶清告别时不抱希望地提出一个请求,希望竹叶青能帮做一个石青峰宣传画报,以花旦妆扮出境。他要借竹叶青的东风给即将建立的江苏富太太俱乐部造势”陈浮生信誓旦旦只会在极小内流传,对于这个非分之想陈浮生起先就没觉得竹叶青会答应,但她稍加思考便出人意料地应承下来,反过来把陈浮生吓了一跳,更别提一直恨不得把陈浮生连同龚红泉一起用重狙爆掉的商甲午。
赶回窝,樊老鼠和孔道德已经“押送”周小雀去马仙佛指定地点,王虎剩和陈庆之留下来陪陈浮生一起吃早餐”曹蒹葭俨然已经是为相夫教子打下扎实基础的称职家庭主妇。几道她跟方捷和李青乌学来的胳制小菜让三个大老爷们吃得津津有味,尤其是王虎剩赞不绝口,吃完早饭小爷和白马探花就要往山西赶,现在的山西太原和大同那一块说乱其实各种兼并吞并井井有条。说不乱却又是暗流涌动,没有王虎剩在道上的黑色人脉搭配陈庆之的杀伤力和震慑力”即便钱老爷子派去的亲信吕砚雀在山西很有人缘,吴凉也一样离寸步难行差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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