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影子。
只是又有谁知道,那个人眼里,心里装的都是一个男人。
周将军狠狠皱眉,一身威慑地仰头一杯入肚,眼也不由跟着那雪衣女子望去。
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看,简直就是那个人的翻版。
“你敢……”赫连悦有几分惊恐地看着柳烟华,没想到她会如此的大胆,竟敢公然对堂堂公主说出如此威胁的话。
“赫连公主,我可没有心思与你比什么。因为没必要,比不比,叶溟都只能是我柳烟华的,就算你是公主如何,敢与我柳烟华争男人,就该做好死的准备。”柳烟华单手扣着桌面,下颔微昂,语气威慑十足。
刘欹湛,南宫轶,南宫洛,周炎等人的动作倏地一顿,身子一震,抬头望着没有笑容的女子。
一个女子,竟如此强势的将话挑得如此露骨,比赫连悦更加的大胆。
望着一脸平淡的雪衣女子,全场无声。
“姐……”坐在那头的柳骅宇第一次见到姐姐这般模样,心头莫名的一堵。更是恨恨地瞪向那方的赫连悦,若非是这个女人,姐姐又何必受如此大辱。
明知他的姐姐痴疯多年,不曾学过什么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现在又拿这种东西来压着他的姐姐,这口气怎能咽下去。
在柳骅宇认为柳烟华这般装强势,不过是因为比不得那个赫连悦所做出来的逃避方法,为此,柳骅宇才会有了后边的那个举动。
“柳烟华,你好大的胆子。”赫连悦后怕过后,蓦然指着柳烟华大喝出声,企图用自己的声音压下柳烟华的气焰。不等众人回神,赫连悦又复转身看向龙玹帝,“皇上,你瞧瞧她,她竟敢如此对我无礼。”又是带着几分的撒娇。
龙玹帝这半会才回了神,挑眉笑看向下首的周将军,“周爱卿,你看这事如何解决一个非要争,一个不争,朕前头有旨在先,实在是叫朕为难啊。”
他不去问任何人的意见,到是先问了周煜。
同时,呆愣住的叶溟回神,低敛的脸上,瞧不见他半丝的表情。
柳烟华挑挑眉,对于叶溟的反应,有些意外。在场的每一个人,他半点不瞧,却突然望着皇帝与周煜,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闪动,被柳烟华捕捉到。
“依臣之见,赫连公主的提议可实行。叶丞相少年天才,背负盛名,十岁便继承世袭相位,做为叶夫人,必身怀相等绝艺,如此之女,才配得上叶丞相。”周煜起身,躬身行了一礼,悠悠道。
根本就不等其他人说话,也不知怎么的,柳烟华突然冷哼出声,那一声哼足以让在场的人听得到。
“没想到周将军身为武将,竟也是这般的迂腐。依周将军之见,是想让天下所有的女子都来与叶溟比试一番到要看看哪一个女人能及得上叶溟,如此之女才可嫁于他。皇上选妃都没有这样的排场,可见得,周将军是何等的敬重叶溟,将我家叶溟看得比皇上还要重……”
周煜虎躯一震,想也没想直接大跪在龙玹帝的面前。
“皇上,臣绝无此意。”
周煜周身冒冷汗,没想这个柳烟华嘴巴如此的毒,竟能将此事扭曲到这般。
将叶溟看得比皇上还要重,这种话当着皇帝的面说出来,不是要人命吗
将叶溟驾在皇权之上,周煜又是手握兵权之人,若真以叶溟这样的政权大人物马首是瞻,岂不是更让皇帝忌惮
皇帝最忌讳的,就是功高盖主,权力过胜,将皇室权威死死压制。
叶溟就是其中之一,比之当年的两人还要可怕几分,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龙玹帝的脸色早就黑得可以跟锅底可比,本来周煜手握兵权,不交到三皇子的手上,那是有他的理,但现在,不过是一句话,似乎为他点明了什么。
周炎也跟着父亲大跪下身,“皇上,父亲心直口快,一时误言,还请皇上明鉴。”
龙玹帝的脸色变幻来变幻去的,低眸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父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更是阴晴不定。
南宫洛温雅起身,冲上首的皇帝微微一笑,道:“父皇,周将军言下之意,不过是想表达,只要将叶夫人比作了下去,才有资格做真正的相府主母。叶丞相是我龙玹栋梁之才,身为相府夫人,身上所据有的,必然是不能空白。就如前些日子的柳王府六小姐那般的才女,可配得上叶丞相,本来连老夫人也有意将其纳为妾室,只是不知为何,却被送出了相府,此事当时可是传得沸沸扬扬,柳家六小姐虽是个庶出,但在此之前,名声不错,又负才女之称,琴棋书画无所不会,此女,抬做贵妾也不为过。”
一席话,温温和和,彻底将众人的心神拉过来,忘记了方才柳烟华所扭曲的言语。
龙玹帝向来喜欢这个四皇子,突听得儿子给了台阶下,就缓了脸色。
原来他就没有半点要惩罚周煜的念头,若没有周家,拿谁来压制叶溟
柳烟华突听得他又复提起柳月清,皱眉,眼神望向南宫洛,但他始终不看过来,当是没有看到柳烟华投放过来的眼神。
龙玹帝听言,频频点头,脸色完全缓了下去。旁边的雪贵妃暗暗松了一口气,在儿子站出来说话时,她还怕会惹怒了这头阴晴不定的怒狮。
“起吧。”龙玹帝抬首,示意两父子起身回座,周煜暗捏了一把冷汗,随着儿子一道回座,这一下,周煜就更多看了几眼柳烟华,脸色就是一沉。
“柳爱卿。”龙玹帝突然瞟向一言不发的柳王爷。
在外人的眼里,柳王爷是皇帝跟前的宠臣,但事实如何就不得知。
柳王爷精神一震,起身,躬身,“臣在。”
“你嫁了一个女儿给了叶爱卿,可有愿意再嫁第二个听闻丹燕再过段时间也要嫁人为妻,如此,朕就做个媒,令她们姐妹二人一同出嫁,柳爱卿,你看如何”皇帝早就此打算,还有谁敢不从
只是那方的柳丹燕闻言,将手中的绢儿搅作一团,从一开场,那眼神就直接瞄着那边静坐的南宫轶。
也只有那个人,才配做她的夫君,她不要做什么状元夫人,那完全不是她想要的。
“全凭皇上做主。”柳王爷直接丢出这么一句话,在皇帝的面前,他从来不会有任何的反议,淡然接受,好似一切与他无关般。
“哈哈哈……今日朕便做定了这个红媒,悦丫头。”龙玹帝微笑看向一旁闷闷不乐的赫连悦。
赫连悦咬唇,带着几分不满地哼了一声,但也不敢多过放肆,只得乖乖应了一句,“皇上。”
“赐你一个平妻身份,与小烟华平起平坐。至于那柳家六小姐,就依洛儿之言,抬做贵妾如此,你可有意议”皇帝这不是在寻问赫连悦的意思,而是在做决定。
本来赫连悦是堂堂北嵩公主,自可居为相府主母。可是叶溟那边龙玹帝也得做个交待,若不是赫连悦不是非叶溟不可,他到是想将赫连悦赐于四皇子。
赫连悦听到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要入相府,而且还是以贵妾就居,心中虽有十分的不满,但是为了入相府,就算是是这样又怎么样。
男人三妻四妾是在所难免的,现在没有,以后还会有。不管进去的女人有多么的厉害,都不能将她公主的身份比下去,而且她敢自信的说,只要入了相府,就没有人能够与她抢夺叶溟,至于柳烟华,等她赫连悦入了相府,定将她扫地出门。
龙玹帝一下子将两个女人赐给了叶溟,从头到尾都未问得叶溟之意,完全是自作主张,想要自己撑控着一切。
“我怎敢有议。”赫连悦回得有些小声,到也忘了刚刚的闹剧。这一回,是直接敲定。
柳烟华淡定捧起茶,抿了几口,与刚刚的反应截然不同,完全是一种事不关己的事般。
所有人都在等着柳烟华的反应,却迟迟不见她动作,不由在心中一番惊讶。
“哈哈哈……如此便是两全之美龙玹更是喜上加喜”仗事得胜归来,现在又得赐了两段婚,在众人的眼里是大喜。
见皇帝高兴,众人都附和着起身,举杯饮起,众人纷纷恭喜叶溟再得两名娇妻。
无人有意议,就连当事人也副表情淡淡,似接受了般。这对夫妻的淡定,让人不由诧异。
见叶溟微微含笑,不言不语,赫连悦心中便是十分高兴。可见得,她要入相府之事,并未遭到反对。
想到往后的日子就能与他朝夕相处,赫连悦心中不由喜滋滋的,像是融化不掉的糖,甜至心窝。
正待众人开怀乐时,旁边一个淡淡的声音再次打破了所有的欢愉,更使得皇帝脸色再次变得深沉。
“我不同意。”轻飘飘的几个字眼,从柳烟华的嘴里吐出。
龙玹帝皱眉,眼神深邃,“小烟华,你刚才说什么”又有发怒的征兆。
柳烟华漫不经心地挑唇,纯净的眼直勾勾地瞅着龙玹帝,一字一字地慢慢吐来,“我不同意。”
龙玹帝压住怒气,深深与柳烟华那双永远看不出真实心思的纯净眼瞳对视,“小烟华这是想抗旨”
“烟华不敢。”柳烟华赶紧起身,毕恭毕敬地躬身,“皇上,烟华身受重伤,一疯便是数年,这些年里,我不曾感到任何的温暖,我更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更没有人关心我的死活,有些时候,清醒过来时,顿觉自己就不该再如此受罪活下去,谁都不知道,那时的烟华几度想着一死百了。但,烟华却靠着弟弟的那一点意念才活到了今日,若母亲还依在,定不会让烟华受如此之苦。自嫁入相府的那一刻起,我的痴疯症才得以好转,才意识到我柳烟华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柳烟华不紧不慢,眼神淡冷,言语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但她的“真情”吐露,到让人心口一堵,当然,也有人不屑。
“姐姐。”柳骅宇带着些哽咽,望着柳烟华轻轻唤了一声,柳烟华只是回以一眼,又转向龙玹帝。
“而现在,皇上您却是要将烟华处死。”柳烟华淡淡的一个“处死”令得众人浑身一颤,刘小侯爷几人更是震惊地看向皇帝。
叶溟温淡的唇,紧紧一抿,望着柳烟华的眼神亦是心疼。
“胡闹,朕何时说要将你处死了。”又被柳烟华这么胡言,龙玹帝突然怒极大拍桌面,震得上头的瓜果颤颤几欲要掉落。
歌舞早早就被僵停,全场静似无一人。
帝王之威,岂敢触怒。
柳烟华却是对龙玹帝那些怒火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淡淡接话,“数年的痛苦,如今才换得相公的温暖,皇上却突然让两个女人来分享这一份温度,不是将烟华处死,又是何”
“柳烟华,这是在威胁朕”龙玹帝怒拍桌面,刚刚没有掉落的瓜果瞬间被打翻在地,周围一片砰砰脆响。
“皇上熄怒。”全场大跪,大气不敢通。
“不敢。烟华只是觉得皇上不公,不过是说出心中委屈,若皇上不肯,烟华也无法,只得顺从。”柳烟华言语平平,完全听不出她的情绪。
众人才惊觉,这个女人如此淡定自若的惹怒了圣上,却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可见她也非一般女流。
“委屈你有何委屈,她堂堂公主与你平起平坐,你还有何委屈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之事,莫不成你还想一人霸占叶爱卿”皇帝隐忍着周身的暴怒,死死地盯在柳烟华身上。
柳烟华仰头,与之对视,毫无惧意,然后很是清晰地缓慢吐出一个字,“是。”
是字一落,一片哗然。
龙玹帝皱眉,气得差点吐血,“你……胡闹,当真是胡闹。”
“烟华是胡闹,但这也是烟华的真实想法,一直的真实想法。”他们不是说她性子就是那般的霸道,无理吗那她现在就霸道,无理给他们看看。
反正早在之前,他们都清楚她的性子,做出这样的事,说出这样的话,也不为过,纯属着正常反应。
“柳烟华你好大胆,竟连圣旨也敢抗,你这是自寻死路。”赫连悦气得跳脚,没想到这个柳烟华还是这么的霸道蛮横,竟想着独拥第一相爷,野心真是不小。
赫连熵先一步将自家妹子扯住,免得她再闹大。
柳烟华却是笑了笑,道:“我不会抗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我不是臣,但若这旨一下,就如同要将我柳烟华处死。”
每一句话,柳烟华都是以死来做要挟,将帝王之威压制而下。
龙玹帝不会让柳烟华死,她一旦因圣旨而死,那么叶溟这头狂狮谁也压制不住,更何况,背后还有除不尽的“鬼域。”
而现在,柳烟华却以死要挟龙玹帝。
柳烟华的意思很明显,只要龙玹帝下旨,就是逼死她。她表明只想一人独占叶溟,一旦有了其他女人,柳烟华就不会存在。如此偏激的做法,实在是让龙玹帝恨得牙痒痒。
柳烟华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如此做来。
“咳咳咳……”
“皇上”雪贵妃大惊,急扶过气血上冲的龙玹帝。
柳烟华始终淡淡望着,说完那些话,半点反应全无。
从一开始,柳烟华就表明了对叶溟的占有欲,完全不能容忍任何人插足他们之间,如此霸道的女子,前所未有。
龙玹帝缓住气,鹰眼充血,阴森森地看向柳烟华。
“皇上。”
静逸里,遂又突兀响来男子温雅清浅的声音。若是在平常时,大家一定会觉得这声音极是好听,舒心,但现在,众人一听到这个声音,不由紧绷了身子,屏住呼吸,似在等待着什么。
龙玹帝同时也隐忍着怒,看着他,等下文。
“微臣身子抱恙,难消受美人恩……咳咳……”为表示自己的身体当真抱恙,叶溟的喉咙也配合着闷咳了起来,咳得有些惊心,“除烟华,微臣实在……无力应付,望皇上谅解……咳咳……”
一说起话来,断断续续,却也完整。
只是那咳声,骇人不已,仿佛就要咳着咳着断了气,有些人突想起叶溟当初在大殿上咳得一堆血晕厥之事,不由打了寒颤。
叶溟一句话,顶得众人的一言我一言。
龙玹帝完全忘了方才的怒,缓住气息,淡淡道:“既然叶爱卿身子抱恙,赐婚一事便先缓上一缓,等叶爱卿养好些身子,再行也不迟。”
皇帝的意思很明显,这旨已经下了,只是拖延再行而已,并非是要撤圣旨。
“……咳咳……微臣谢皇上体谅”叶溟也不说领旨之类的,只是谢过皇帝。这旨,叶溟算是赖掉了。
柳烟华扶着人,一边皱眉替他顺背,希望能缓和些他的痛苦。
一口触目惊心的血吐出,现场顿时一乱。
“快将叶爱卿送回府中休养。”龙玹帝此刻表现出爱臣如子,脸上显现着关切之意,急着让人送回。
柳烟华狠狠皱眉,接过络欢递过来的帕子,替他捂住那频频咳溢出来的血,由络欢与她一道将人扶出了皇宫。
后头的事如何,但终究让这场无理头的赐婚停止了一半。但这旨还是会下去,如此一来,那两个女人也算是叶溟“名义”上的女人。
柳烟华没来得及想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怎么止住他的病根。
看着一口血吐出来,就是纠心的疼,那里还顾得女人不女人的,更是不忍再生他的气。
“你给我坐好,哪也不准去。”赫连熵将欲跟上去的赫连悦扯了回来,冷硬将人留下,赫连悦其实也是蛮怕赫连熵生气,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叶溟远去,纠紧了一颗心,不安地坐在赫连熵的身侧。
宴会,仍是进行。
没有了那两人,这场庆功宴到是松宽了许多。
柳烟华扶着叶溟上马车,将血帕子丢出,也幸好只吐了一口血,若一直吐下去,或是吐得晕了过去,柳烟华还真的没法子了。
“怎么样”将叶冥放平在榻上,点着香料的炉子正袅袅升腾。
柳烟华边轻抚着他的后背,看着他越发苍白的脸色,纠紧了心,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小心翼翼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他打碎。
“无碍。”落坐于榻中,叶溟淡淡一笑,出声安慰她、
柳烟华更加皱眉。
又是这个“无碍。”
“都吐了一身血,还无碍”柳烟华压了压怒火,咬着唇,眉皱成川字。
叶溟则是无声微微一笑,伸手抚上她的眉心。
“莫皱眉,烟华,为夫从来都不知,那些年里,你是这般的绝望……甚至是……”想到了死。
听他提及刚刚的话,柳烟华一顿,那根本就是她胡说的,不过是给个牵强的理由罢了,本来好好的计划,就被他这么一插进来,完全打破了。
现在还顶着两个“名义”上的女人,想来就有些窝火。
“你为何阻我”她本就可以阻止那道圣旨,他却出言相阻。
“烟华,为夫不想你被推到浪尖口上……”一旦触怒了那个人,叶溟怕受伤的只会是她,现在周煜回来了,那些人都到齐了,他不能冒险。
“可是……”现在她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更成了皇帝眼中首要除掉的人。
当她说那些话时,她就已经做好了被他盯上的觉悟。
“没有可是,为夫早已向夫人保证过,那种事,绝不发生。”叶溟温言打断她的话,将所有的危险揽在身上,不想柳烟华受半点险恶。
柳烟华却苦涩一笑,“叶溟,你能不能别这么霸道能不能让我也承受一些,你身上的担子太重,分我一点,可以吗”
叶溟一愣,既而一笑,大手抚着她的发,柔声道:“傻瓜,为夫可不曾为烟华做过什么,何来担子重莫多想,一切有我。”
隐约的,柳烟华从他的身上看到某种阴谋的存在,那是藏在他心中很久很久的东西,她不知道是什么,但她知道那东西压得他沉重。
柳烟华仰着头,望着男人,无言。
男人的一句“一切有我”彻底让她无力回话,靠着他,拥在一起默默相守。
进了马车,叶溟的咳嗽声到是彻底的消失了,若不是那一口血吐出来,脸色苍白得难看,还真以为一切都是他装来的。
马车平稳地在幽静的大道上行驶着,皇宫到相府有一段距离,也不知是不是叶溟故意的,特地选了一处离皇宫最远的地方建相府。
入夜过后,这条大道上也是静逸无人。平常时或许还会有些人偶尔经过,过了热街,就是完全的静,今夜的这条路,比以往更寂静。
空气里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柳烟华靠着叶溟的身体也不由紧绷了起来,那种危险的气息太浓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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