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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陆经常看着小区篮球场地上，那个小男孩总是一个人打着球，打累了就坐在球上思考着什么，有时他妈妈会下楼去找他，那位年轻漂亮的妈妈总会先蹲下去拥抱他，张陆觉得这个小男孩很幸福。

她妈妈昨晚告诉她，过几天要把她送去外婆家，她要和外婆一起生活了。妈妈对她说了一声“对不起”，她什么话都没说，这是她意料中的事，自从妈妈改嫁后，她就预感总有一天要分开的。

她安安静静地在房间里收拾着细小的东西，妈妈站在房门外没有进来，她知道妈妈一直在流眼泪。

“对不起……”，妈妈又这样说。

她透了口气，说道：“我想下去玩会。”，说完便背上自己的小挎包下去了。

她走近那个“砰砰”作响的地方，那个小男孩正一个人打着球。他拍着球转身的时候发现了她，他停了下来，抱着球走过去。

“你要玩吗?”，他问道。

她“嗯”了一声，指了指篮球问道：“怎么玩?”

“你不会吗?”

“没玩过。”

“很简单的，你把它丢到那个里面就行了。”

他把球给了她，让她站得近些，然后教她向上推出去。她的力气不大，一个都没投进去。她不好意思再让他不断捡球了，便把球还给了他。

“我不玩了，你玩吧。”

“我也不玩了，太热了。”

他看样子要回去了，但她并不想回去，她问他要不要喝饮料，她请他喝饮料，但他说下次吧，该走了。

何志杰想起爸爸今晚出差回来，他这两天的作业还没写完，现在回去写还来得及。他没和这个小女孩告别，他以为下次总会再见到的，但是第二天他发现她要搬走了。

他看见一个阿姨对着楼上喊道：“张陆，你先下来，东西让叔叔拿就好了!”

过了一会，那个胖胖的小女孩拎着两袋鼓鼓的东西费力地走下楼来，她不太高兴地坐上了车。这天以后他再也没在小区里见过她。

后来高一那年迎新会上，主持人报到张陆这个名字，一个短发女生带着她的小提琴走上了台。

他离舞台不过两排座位，把这个女生的面容看得很清楚，那双眼睛让他对应着名字想起了小时候那个印象，但这个女生瘦瘦的，应该不是。

第二年他和那个女生进了同一个理科班，他放弃了竞选班长，她被同学推上了劳动委员。每天放学只有她和一个要好的女生留下来清扫教室，多数值日生招呼都不打就跑了，她也不敢追上去要求值日的留下，在别人看来她心地不错，很好说话，但在他看来是种软弱。

和她最要好的那个女生叫杨晓慧，人很八卦，有次他作业做完已经有些晚了，起身顺便帮忙排了下桌椅。杨晓慧无所事事地在两组课桌间闲游，开口问他怎么不走，是不是在等张陆，他懒得搭理，把作业塞进课桌背上书包走了。但这女生好像硬要把他和张陆扯上关系，经常调侃他，还好也只是私底下调侃。

这高中三年他不会和任何女生打交道，在父亲的管束下不容许他和女同学走得太近，显然父亲是被他初中时候的事留下了误会。在他父亲的规划里，他当下只能学习为重，将来只能事业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