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有暖气,比这里暖和多了。
但他不能进去,他做错了事,柏尹让他滚。
被一个刚成年的孩子骂,当然是件丢脸的事,但那一摔让他摔泄了气,别说跳起来与柏尹争吵动手,就是瞪柏尹一眼的力气也没有了。他在地上木然地坐了一会儿,站起来后不再往病房里挤,扶着墙壁晃晃悠悠地走了。
直到离开vip病房区,直到在卫生间的洗手池边站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镜子里的人颓废不堪,刚染不久的金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发间不仅有污泥,竟然还裹着一片枯萎的树叶。鼻梁和下巴上也有泥,脸花了,眼睛红得不像样。大衣已经成了褐色,连里面的衬衣也脏了。
他盯着镜子看了半天,眉头嫌恶地皱起,发狠脱掉大衣,使劲扔在地上,而后将水龙头拧到最大,捧起水往脸上扑。
水冰凉,没多久就将他的手指与脸颊冻红,他却浑然不觉,甚至将身子伏至最低,把后脑抵在水龙头下。
他恨如此破败的自己,他想将头上脸上的污泥都洗干净。
但是再次抬起头时,他却在镜子中看到了比此前还狼狈的自己。
狂奔而出,落荒而逃。
没了大衣,头发和衬衣湿透,风一吹,就忍不住哆嗦。
来医院时开的是顾叶更的车,他自己的还停在警局。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公里,他蹲下来,抱住膝盖,将脸埋了进去。
他很难过,内疚与害怕多过委屈,柏尹骂得没错,他当真是个祸害。
掌心的皮被磨破了,他看了看,然后轻轻拍在自己脸上。
一下,接着一下。
“啪,啪,啪。”
痛吗?不痛的。他发出一声呜咽,觉得自己真是怂极了,知道错了,想自扇几个耳光,都不敢下狠手。
那么轻,挠痒是吗?
手机时不时震动两下,是那帮今晚约赛车的朋友。他一个都没理,蹲到腿脚发麻才站起来,眼前有些发黑,脚步也跟着虚浮。
“别摔了。”他小声自语:“再摔就是第三次了。”
那夜回家后他就感冒了,发烧时胡言乱语,时不时小声说“我再也不这样了”。清醒后第一反应就是找手机,想也不想就给荣钧拨了过去。
接电话的却是顾叶更。
“钧哥!”
“他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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