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从春华那声惨叫的凄厉程度来看,这生石灰的效果要比现代的高出数倍。试验,很成功。
贺兰玥微微笑,直奔老夫人的院子。
刚进院子,贺兰玥就敏感的发觉屋内的气氛很是沉重。不过,这对她没有丝毫影响,神态如常的进了屋子,行礼。
与昨日不同的是,左相贺兰韦也在场,就坐在老夫人的身侧,眉头紧锁,见贺兰玥进来,脸色更沉,似乎她欠了他几万两银子般。
“母亲,府里的情况您也并非不知,而且儿子在朝中还要上下打点,到处都需要用银子。玥儿虽然嫁的是太子,但是其中的具体情形,您也了解,陪送如此多的嫁妆,真的没有必要。”贺兰韦在旁,声情并茂的劝着老夫人。
贺兰玥心下冷哼,看来还真是为了银子。她知道,轩辕氏的嫁妆,在左相府的所有财产中,占了很大的部分。之前,她还在想,毕竟左相府是这具身体的生养之地,多少要留些银子下来。如今看来,当真是没有必要。
庶母惦记那份嫁妆,还情有可原,毕竟她和蒋氏没有丝毫血缘关系。但是,贺兰韦竟也为了银子,要减少她的嫁妆!
他这个父亲,当的还真是‘称职’!
老夫人连理都没理贺兰韦,直接笑着对贺兰玥招手道:“玥丫头,过来,坐在祖母身边。”
“谢祖母。”贺兰玥规矩的行礼,随后大方的坐在了老夫人的身边,低声耳语道:“祖母,玥儿这几日葵水来了,可否给玥儿添个火盆?”
第九章
(窗外,萧瑟的秋风扫过掉落的树叶,也带来了几丝凉意。
贺兰玥大方的坐在老夫人的身边,低声耳语道:“祖母,玥儿这几日葵水来了,可否给玥儿添个火盆?”
老夫人慈祥的拍了拍贺兰玥的手,向着外面道:“来人,给玥丫头端个火盆来。”
“是。”立刻有人下去准备。
“玥儿,这份是你母亲当年嫁妆的礼单,这份是后日你出嫁的嫁妆礼单。玥儿你仔细核对看看,可别出了什么纰漏。”蒋氏今日倒是大方的很,将新旧两份礼单交到贺兰玥的手上,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肉痛不舍之色。
贺兰韦见母亲和蒋氏竟都如此的配合,主动将轩辕氏的嫁妆交给贺兰玥,也就没有再开口,只是带着些许探究的看了贺兰玥眼,眸底隐隐的闪过疑惑。
贺兰玥,个几乎被他遗忘了的女儿,究竟有什么能力,竟然母亲和蒋氏都帮她!
贺兰玥接过礼单,并没有急着去核对,而是放在旁,淡淡道:“庶母做事向来仔细,这两份礼单想必不会有错。”
没想到贺兰玥竟然不查,蒋氏微顿了下,随后眼底浮现抹喜色,向着老夫人垂首道:“既然嫁妆已经交接完毕,儿媳还有些琐事,就先告退了。”
老夫人双眸微闭,呼吸均匀,仿若入定。对于蒋氏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庶母何必急着走?礼单虽然交了,但这份嫁妆中的几间铺子,可还未完成交接。”贺兰玥端坐在老夫人身旁,云淡风轻的语气,却让人无法忽视那话中的内容。
蒋氏的身子僵,随后立即恢复正常,对着贺兰玥微微笑,眼底却是闪过浓浓的不屑,“是母亲疏忽了,母亲这就命那几个掌柜进来。”她既然敢站在这里,就已经做好了十足的把握,岂会怕个小丫头的查验?不单单那些掌柜不会出问题,就连账簿也没任何蛛丝马迹。
这时,火盆被端了上来,放在了贺兰玥的旁边。
贺兰玥微微挪了挪身子,让火盆烤不到自己。其实,她并未来葵水,那火盆自然也不是给自己用的。
“庶母请自重。玥儿的母亲,只有个。”贺兰玥的语气猛然低了几度,连那火盆中的火焰似乎都小了些许。
蒋氏直以来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扶为正室,让贺兰凝成为左相府嫡女,嫁个好人家,然后母凭女贵。所以,对于‘庶母’二字特别敏感。如今,竟被贺兰玥而再,再而三的如此明白说出,蒋氏很想发火,却又碍于老夫人和老爷都在场,若不发火,还忍不下这口气。时间脸色如变色龙般,‘幻变莫测’,煞是精彩。
深吸了几口气,蒋氏这才压下心中怒火,将门外候着的四个掌柜让了进来。
想着这四家铺子给她带来的巨额财富,蒋氏的心情下好了起来,心中暗自冷笑,拿回嫁妆又如何!还不是堆没用的空壳!
“玥儿,这四位便是你娘亲留下那四个铺子的掌柜。”蒋氏脸上的笑容恢复如初,向贺兰玥介绍道:“身穿蓝衣的是醉仙酒楼的郎掌柜,灰衣的是玄铁阁铁匠铺的徐掌柜,白衣的是昌盛米铺的罗掌柜,青衣的是鉴宝斋古玩店的江掌柜。”
青翠的眸子将那四个掌柜扫过,贺兰玥点了点头,没有开口。
蒋氏介绍完,转过身背对着贺兰玥,向着四位掌柜使了个眼色,“四位掌柜的账本都带了吧,会儿呈给大小姐看下。从今往后,她就是你们的老板。”
四位掌柜会意,起走到贺兰玥的面前站定。那跳跃着火苗的火盆刚好在中间,两边都烤不到。
“请大小姐过目。”四位掌柜都拿出账本,齐声道。
“不急。”贺兰玥看了眼几人所站的位置,缓缓开口,“你们都上前步,让本大小姐看的清楚些。”
还不到丈的距离,就看不清吗?四位掌柜心下暗自嘀咕,脚上却没有丝毫停顿,向前迈了步。刚站定,便隐隐的感受到火盆的热气袭来。
见状,贺兰玥微不可察的笑,问道:“你们各自都做了几年的掌柜?”
“回大小姐,小人做了四年。”醉仙酒楼的郎掌柜率先道。
“小人做了三年。”徐掌柜道。
“小人也做了三年。”罗掌柜道。
“小人做了五年。”江掌柜道。
“如此说来,你们也都是可信之人,不会做出对不起商铺的事情吧。”贺兰玥似是随口说道,“不过,本大小姐和你们先小人后君子。几位掌柜可否按照这上面所说起誓?”
说着,贺兰玥拿出张字条。小蝶立刻接过,递给了四位掌柜。
四人看完,相视微微笑,不过是个誓言而已。他们在外打拼多年,早已把誓言之类抛诸脑后。所谓商商,非不商。又岂会在乎莫须有的誓言。
蒋氏在旁看在眼中,也是心下冷笑,贺兰玥还是太嫩了,商人逐利,又怎么会在意什么誓言。
贺兰韦则直留意着贺兰玥的举动,眼中不时闪过莫名的精光,仿佛第次见到贺兰玥般。
老夫人则仿佛入定,双眼仍旧微闭,言不发。
眸光轻扫,贺兰玥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嘴角轻浅的弯起,淡然笑,对四位掌柜示意,可以开始他们的誓言。
四位掌柜换上郑重之色,齐齐开口道:“我等四人在此发誓,自成为掌柜之日起,从未做出有损商铺利益之事。如有谎言,先是脊背发热,若仍知错不改,必遭五雷轰顶!”
第十章
(听了几个掌柜所发的誓言,蒋氏险些笑出声来,眼中的嘲笑和不屑毫不掩饰。脊背发热?这也能算是违背誓言的惩罚?
“好,”贺兰玥缓缓起身,神态自若的巡视般,走过四位掌柜的背后,然后回到老夫人身边重新坐定,看向距离火盆最近的掌柜道:“现在说下商铺的利润吧,就从徐掌柜开始。”
看见贺兰玥的奇怪行为,蒋氏很想嘲笑讥讽番,却不知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大小姐。”徐掌柜躬身,神态恭敬,却不达眼底,“玄铁阁铁匠铺去年共赚了五百八十两白银”
“只赚了五百多两?”贺兰玥面上淡淡的问道,心中却是冷笑。据她所知,玄铁阁乃是京城中最大,最有名气的铁匠铺,很多达官贵族都来光顾,有时候单单笔生意的利润就能达到上百两银子。这蒋氏下手,还真够狠的,年只赚五百两?很好。
“是的,去年京城中新出现很多铁匠铺,所以”徐掌柜抹了把额头热出的汗,正理直气壮的说着,忽然话语顿,停住了。
因为,他竟感觉到脊背在发热!而且浑身上下,只有脊背在发热!就连距离火盆很近的小腿,也没有脊背那般的热!
徐掌柜忽然想起刚刚发过的誓,‘如有谎言,先是脊背发热,若仍知错不改,必遭五雷轰顶!’
五雷轰顶!
徐掌柜本不相信誓言之类的事情,但是刚发完誓,就得到应验,让他不得不信。于是,他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脸的慌恐,道:“大小姐饶命!是小人记错了!玄铁阁月盈利多则五千,少则两千,绝不可能年只赚五百两的。”
徐掌柜此言出,屋内霎时寂静无声,唯有那火喷中蓝色的火苗,妖娆的跳跃,发出浅浅的噗噗声。
五千两?还仅仅是月的盈余?就连老夫人都睁开了眼睛,看向蒋氏。
若当真如此,那为何左相府的账面上却无丝毫痕迹?
唯有贺兰玥的脸色没有丝毫改变,只是眼角闪过丝浅浅的笑意。她之前走过四位掌柜身后之时,就已经将生石灰不着痕迹的撒在了他们的背上。徐掌柜距离火盆最近,自然容易出汗。这汗水与生石灰融合在起
蒋氏那得意的笑,瞬间冻结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满眼的惊讶。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也拿了银子,怎么敢这么说?他就不怕被送交官府吗?
同行的另外三位掌柜,则是眼神惊讶的看着徐掌柜。他怎么将实情说了出来?要知道,那些银子虽然给了蒋氏部分,但他们也都留下了许多。若此事被揭穿,那后果
“月便可盈余五千两?”贺兰玥并不惊讶,轻轻点了下头,扫了眼惊讶万分的蒋氏,没有追问,而是继续问向鉴宝斋古玩店的江掌柜,“江掌柜,鉴宝斋的盈余如何?”
江掌柜刚要按计划开口,身子同样顿,脊背上传来的热度,不容忽视。“这这”
五雷轰顶,四个大字同样出现在江掌柜的脑海,将他原本的话吓了回去。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誓言竟真的会应验吗?
“怎么?江掌柜,莫非鉴宝斋的年盈余还不足五百两吗?”贺兰玥缓缓开口,语气轻浅,并无丝讽刺之意。但听在他人耳中,却隐隐带着些嘲讽的意味。古玩店的收入远超铁匠铺,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秘密。徐掌柜说年盈余五百八十两,实则月盈余就近五千两。这四位掌柜皆是同行而来,江掌柜此时又吞吞吐吐,难保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不是的,大小姐。”江掌柜稳住了思绪,这才发觉已经出了身的冷汗,而脊背上的温度也愈发炽热,于是连忙道:“鉴宝斋月盈余平均在万两左右,年盈余十二万两。”
十二万两!
霎时,屋内的吸气声,此起彼伏,连成片。
十二万两是什么概念!堂堂左相贺兰韦年的俸禄不过千两百两!个商铺的收入竟然是他的百倍!
贺兰韦听到这个数字,脸色瞬间惊讶的无以复加,然后沉,快速从贺兰玥的身上收回目光,带着些冷意的看着蒋氏。左相府具体有多少两银子,他虽然不清楚,但是绝没有那么大笔!
蒋氏掌家已经近十年,左相府账面上的银子仍旧不多,那么那些银子究竟去了哪儿?!
蒋氏此时的心情,惊讶已经不足以形容了。他们明明都拿了银子!难道他们都疯了吗!
不过,蒋氏不愧是做了多年的当家主母,很快冷静下来,并没有去和那两位‘叛变’的掌柜争辩,而是跪倒在老夫人和贺兰韦的面前,脸的凄苦,道:“母亲,老爷,你们可要相信我啊。账面上之所以没有那些银子,是因为已经换成了宅子,都在京城之中,房契地契就在我的房中,绝没有丝毫差错。”
对于自己此时的处境,蒋氏心里清楚的很。不论那两位掌柜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已经瞒无可瞒了。所以,她唯的办法,就是说出银子的下落。现在,她只希望,剩下的那两位掌柜不要将事情和盘托出,否则她给贺兰凝准备的嫁妆,就件也不剩了,而且都要流入那煞星的腰包。不过,她似乎忘了,这些银子,本就是轩辕氏留给贺兰玥的铺子赚来的。
对于蒋氏的反应,贺兰玥缓缓合了下眼睛,再慢慢睁开,完美的唇角,勾勒出耀眼的曲线,口中的声音轻浅如和风吹过。不过,那对于蒋氏来说,却犹如来自地狱的魔音,“郎掌柜和罗掌柜,你们的铺子年盈余如何啊?”
两位掌柜早就等着贺兰玥开口问了。只因,他们早被惊了身冷汗。再加上距离火盆很近,身上已经出了不少的汗,脊背早已隐隐发热。再联想起之前的誓言,二人早已迫不及待了。若是过会儿,贺兰玥还不询问,他们甚至都要主动开口了。
两位掌柜噗通声,齐齐跪倒,将事情五十的全说了出来,甚至连与蒋氏的利益分成都没有漏掉。
此言出,屋内瞬间再无任何声音,就连呼吸都屏住了。只有那火焰跳动的声音,似乎比之前更加的清晰。
第十章
(听了剩下两位掌柜的话,贺兰韦如何会不知蒋氏之前的打算?瞬间气的脸色铁青,额头青筋直冒,怒视着蒋氏,大呵道:“大胆妇人!竟敢贪墨府中银子,而且数量如此之巨!来人,将她给本相拖出去,严加看管。本相明日便要奏明圣上,休了这个居心叵测的妇人!”
“啊!不要啊!老爷!不要”蒋氏这下彻底慌了,甚至来不及去想为何早已商定好的四位掌柜,会临阵倒戈,将他们之间分赃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她已经被贺兰韦的个‘休’字完全的吓到了。若是她被休弃,那贺兰凝岂不是无法嫁个好人家,那她的后半辈子岂不是没了着落?这么多年来,老爷直很宠她,不会真的休了她的,定是在吓她,定是!
“本相心意已决!”贺兰韦字字斩钉截铁,眼神坚定。这么多的银子,竟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换成了宅子!今日,被那四位掌柜说破,她才说出,若非如此,那些房契岂不是要直攥在她的手里,不为他人知!
蒋氏的身子随之僵,短暂的但也浓郁的不可置信之后,双眼下变得空洞,涣散无神,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似乎了无生机。
是真的!老爷竟是真的要休了她!
贺兰玥就那么眸光浅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切,没有高兴,也没有怜悯,淡的连丝情感都无。蒋氏今日的下场,不过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若非想着要吞下轩辕氏的嫁妆,又怎有今日?当然,贺兰韦的凉薄,也是因由之。十几年的夫妻情分,竟抵不上还未到手的白银。
很快,下人便进了屋子,蒋氏就仿佛死尸般,任由他们架了下去,毫不反抗。
待架走了蒋氏,贺兰韦的火气似乎也消了些,看了眼贺兰玥,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四位掌柜,眸光闪,沉声呵斥:“你们四人,贪墨店铺银两,已属罪大恶极!当送交官府查办!”
四人吓得连忙跪向贺兰韦,叩头求饶。
贺兰玥仍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似乎事不关己般。
见四人求饶,贺兰韦眸光微动,老巨猾的开口道:“如若你们把贪墨的银子,如数交出来,也许,本相会酌情,网开面。”
四人刚要叩谢,然后毫不犹豫的将银子都交出来,换取贺兰韦的‘网开面’。对他们来说,命可比银子重要的多。可是,贺兰玥的句话,就让他们生生制住了动作。
“不必!”语气轻浅的仿佛和陌生人说话般,青翠的眸子平视着贺兰韦,毫无感情。“他们都是我母亲的人,无论奖惩,都由我来决定。”
“小蝶,将四位掌柜带回院子。”
“小姐”小蝶有些担心,犹豫不决道。老爷乃是家之主,小姐怎么会当众顶撞老爷?若是老爷发怒,可怎么办?
贺兰韦闻言,胸中刚有些平复的怒火立即重燃,她竟敢如此和他说话!当即沉声道:“莫非,你不是我贺兰韦的女儿?”
“女儿?你可知我何时断奶,几岁换牙,哪日的生辰?”贺兰玥下意识的冷声道,心中似乎有股不属于她的委屈在蔓延。前世的她,可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断不会说这样的话来。
刚开口,她便知道,这是原主常年积累下的怨气,只不过刚好达到了个点,便爆发了。这种怨气自然是抒发的越彻底越好,所以,她没有阻拦,把那句话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
“你!”贺兰韦语塞,脸色有些尴尬,不知如何辩驳,便看向身侧的老夫人,道:“母亲,玥儿怎么”
“玥丫头说得对,商铺是她的,人也是她的,理当由她处置。”不待贺兰韦说完,老夫人就直接开口,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谢祖母。”贺兰玥应答的声音虽然仍旧平淡,但是却不似之前那般疏离。
“小蝶,还不快带四位掌柜过去。”
“是,小姐。”见老夫人也帮着小姐,小蝶这才放心的带着四人退了下去。
“你”看见小蝶带着四位掌柜下去,就仿佛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从自己的眼前流失,贺兰韦急的要命,却又没有理由开口,只能看着干着急。
贺兰玥起身,对着老夫人轻轻礼,道:“祖母,玥儿告退。”随后转身离去。
贺兰韦看着贺兰玥离开的背影,眸子沉了沉,然后同样向老夫人告辞,紧跟着贺兰玥离开了屋子。
“玥儿,等下。”出了院子,贺兰韦便朝着贺兰玥低声道,似是怕被人发现般。
贺兰玥闻声站定,但并没有转回身。她本不会理会贺兰韦,但是之前在屋中,他便直在暗中观察她,这种被人莫名惦记的感觉,她不喜欢。
见贺兰玥没有转过来,贺兰韦的眸子沉了下,然后快速恢复,快步走到她身边,语气有些柔软,道:“玥儿,为父知道你心里是怨恨为父的。为父承认,之前对你?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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