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和丈夫颐指气使,三天两头的吵架。后来村里渐渐流言四起,都说陈楼不是陈家的孩子。
陈爸爸据说是失足掉井里的,至于原因众说纷纭,总之陈楼一出生就成了没爸的孩子,而王谷芬也不愿管他,她把陈家院子一隔为二,陈楼便被扔到了老太太那边。陈楼记事特别早,也知道祖孙俩的吃穿用度全是他奶奶自己缝缝补补,卖卖小孩的虎头鞋,给人缝被子纳鞋底给挣的。
他很早就会打散工挣钱,后来才发现王谷芬有跟老太太要钱贴补娘家的习惯。王家又不穷,从来没看过他们祖孙俩,然而花起钱来却是理所当然。
陈家的憨厚甚至懦弱的血统在陈楼身上断了根,
他小的时候是愤怒,等初中高中的时候,便直接拿着凳子砸人了。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王家那帮搜刮的人起初不屑,等陈楼拿着砖头把他舅舅的孩子连同他妈一起开了瓢之后,对方才终于消停。
——
陈楼想起上一世,他和关豫在一起的时候,关豫问他平时的兴趣爱好是什么。
他当时有些发懵,想不出来,最后挠了挠头问:“打架算不算?”
关豫表情像是噎了一个鸡蛋,半晌后委婉的提示他:“类似于台球啊,乐器啊,绘画啊之类的。”他见陈楼面露尴尬,又笑了笑转移话题问:“那你什么时候打架?”
“受欺负的时候呗,”陈楼呲牙一笑:“我不是个能咽下气吃闷亏的人。”
一方是自小衣食无忧的小少爷,一方是混里生混里长的小愣头青,俩人在钱堆出来的爱好前面高低立下。陈楼之后的很长时间里都忍不住想,能和关豫在一起,被他真心以待和他同甘共苦,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
——
关豫终于消停了几天,陈楼那天明码标价,跟他说之后如果找自己,除了按每小时一百元收费之外,来回路费也是要报销的。关豫那时候的表情有些微妙,最后忍不住问:“要是别人包你呢?”
他说的隐晦,陈楼便当没听明白,勾着嘴角笑了笑,“谁包都一样,老陈家做事,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关豫忍不住咬牙笑了笑,盯着他说:“你倒是回来的挺称心。”
“你不称心吗?”陈楼讥诮地看着他,阴阳怪气道:“路鹤宁快回来了呢,哎呀,想想都激动呢!你又可以你弹琴他跳舞,你画符他作妖了呢!”他说到最后,还有模有样地捏着兰花指,抛了个媚眼,扭了扭腰。
陈楼并没有见过路鹤宁,他和对方最近的距离也就是看见了一张后者的照片。在他印象里路鹤宁既然能勾的关豫念念不忘,恐怕撩骚手段一定非同寻常。抛媚眼扭扭腰这种事,后者做起来也一定比自己要娴熟媚惑的多。
实际上路鹤宁却从来没有这样过。
关豫回宿舍之后按时涂药,三天后终于把疙瘩都消了下去。他这几天胃口出奇的好,身体倍棒而吃嘛嘛香,唯一不爽的是每天一闭眼都能看见扭腰提臀的陈楼在眼前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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