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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大夫反手关上房门,被关在屋外的小厮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他早就习惯了,真不知道丞相大人从哪儿找到的这种除了给王爷看诊其他时间几乎足不出户的家伙的。不过,倒也好伺候,他也清闲!

而在房门内,大夫快步走到一旁的烛台上,在左右看了没有人之后,才快速地剥开照明的蜡烛――中间居然是空心的!

从空心蜡烛中拿出一张小纸条,看到上面的“好”“安”两个字之后,大夫才像是脱了力似的坐到椅子上。

随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急急忙忙将纸条卷成小条,用火折子小心地一点点燃成灰烬,才又将空心蜡烛合起来点燃,用融化了的蜡油伪装好。

做完这一切,他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看着已经散落到一旁的银针,他的脸上露出一个似哭非哭的表情来――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可是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将佩玉端过来的,据说是调养身体的药汤面带嫌恶地喝完,沈王爷刚往嘴里扔了一口桂花糖――他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这种廉价的糖――就听见丞相来访。

懒得站起身来,沈王爷直接对进来的九铮抱怨起来了:“我说九铮,你确定你找来的那个大夫没什么问题?”

刚走进门就听见这个质问,九铮隐藏在宽大的袖袍下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一下,但是他面上却是恰到好处的疑惑和安慰:“你毕竟伤到的是头部,太急了对记忆恢复可不好――而且,他可是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隐居在一座山里的医学圣手,要是知道你这么怀疑,估计得气坏了的。”

沈王爷难得没被九铮给安慰到,他有些烦躁地将嘴里的桂花糖用舌尖抵到另一边吃着:“可是为什么自从他施针之后,我连一开始的那点儿记忆都变得模糊了?”

要知道,他就是因为前段时间感觉自己好像有恢复记忆的迹象,但是又不想花费太多时间“顺其自然”,所以才想着找人刺激他的穴位,让他早点记起来的。

可是,为什么像是反效果?

41思念

对于沈王爷的疑问,九铮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所以他很快就将沈王爷的注意力转移开了:“墨霖,你要知道,人是很神奇的……我还是那句话,我总觉得你不应该再执着于那其实对的生命之中并没有多么重要的记忆。毕竟你和那些小山村里的人如果不是这次意外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有交集不是吗?”

“可是……”

沈王爷知道九铮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或许是执念作祟……又或许是那两颗玛瑙――他并没有告诉九铮这件事――总之,他是打定主意要恢复那段时间的记忆了。

“别可是了,你也知道这种事是要顺应天意的,”九铮有些强硬的打断了沈王爷的话,“对了,今天有时间吗?今儿个是中秋,这次我们去寻个清静的地方赏月喝酒?”

沈王爷这一代只有他们兄弟两个存活,大概是因为十几年前阳帝夺位的那个“血红色中秋”的事件,使得他们兄弟两个都忽略了这个节日。

所以,每年到了这个日子,同样是孤身一人的九铮就会和沈王爷一起对月饮酒,不醉不归――每一年都是如此,除了去年。

沈王爷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慢慢摇了摇头:“抱歉,九铮,我今天,实在是没心思。”

“既然如此,那我就陪着你好了。”九铮凑近沈王爷,一只手搭在沈王爷的肩膀上,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我想,一个人呆着……”沈王爷有些疲惫地低头,所以并没有看见九铮在听到他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那抹狰狞。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中秋之日家人团圆,他居然会感到比以前更深的寂寥――这种寂寥,让他宁愿一个人蜷缩在黑暗和孤单里,独自地,一个人地静静呆着。

但是,想到以前都是九铮陪着自己,自己现在这么任性地丢下他一个人似乎有些不厚道,于是沈王爷笑道:“对了,我听说每年画舫在今天这个日子都会评旬月娥’――不如我们英俊潇洒的丞相大人去一举夺去‘月娥’的芳心,让她留在人间,岂不为一桩美事?”

听见沈王爷这么说,九铮挑了挑眉,然后才道:“墨霖,这可不是一个好建议――我以为你是知道我对女人不感兴趣的。”

九铮这话一出口,沈王爷就有些愣了――他怎么一时之间就忘记九铮只对男子感兴趣?

而且,还是一些柔弱艳丽的少年。

沈王爷只好抱歉地笑笑:“是我的不是,不过……男人总归没有女人好啊,有一个自己血脉的孩子不是很好吗?”

反正沈王爷是觉得香香软软的女人才好――即使景国可以允许男子之间成亲,他也觉得自己以后的王妃一定是个女人。

毕竟他长这么大可从来不觉得哪个男人让他觉得很有“性”趣。

听见沈王爷用这么肯定的话语说道,九铮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呵呵,那你,什么时候给你的王府找个王妃,让我喝一杯喜酒呢?”

“呃,这个,国事为重,国事为重。”沈王爷他现在才不想被一个家庭给束缚着呢――被曾经宫里那些女人上演的后宫戏码给弄得留有后遗症的他早就决定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得好好挑选是吧?

送走了九铮,沈王爷又静坐了一会儿,想着今天是难得家人团聚的日子,所以他大手一挥,就给府上的仆人们放了假。

做完了这一切,一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沈王爷就回房睡下了。等到他从一个混乱的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天色早就已经黑了下来。

听见房内的响动,一直等在外面的佩玉才转身去了厨房,将在炉火中温着的蜜汁烧鸭、藕粉桂花糕和珍珠桂圆炖官燕敲响了房门。

此时沈王爷正披着一件外袍,在灯下翻着一本诗集。但是他的眼神却完全没有落到书上面,反而是看着窗外,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爷?”佩玉示意对方趁热吃了。

“不了,”沈王爷没有吃东西的胃口,“今天是中秋,佩玉你去和别人过节吧,不用管我了。”

“王爷,在佩玉心中,就没有比王爷更重要的人了,您要是不吃点儿的话,到时候饿坏了肚子,奴婢可是会愧疚死的。”佩玉微微笑道。

沈王爷笑了一声,然后将那本诗集盖到了自己脸上。

佩玉安静地立在一旁。

“说起啦,佩玉你在我身边也有十多年了吧?”沈王爷的声音从书页下传来,带着些闷闷的感觉,“王府里,最熟悉我的也是你了吧?”

佩玉只是笑着,她知道沈王爷只是想要一个倾听者。

“我啊,经常做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脑袋里少了一段记忆的缘故,梦里的东西就很多很杂,每次睡醒了,都有一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就好像有很多的东西塞在脑袋里,却怎么也看不清,怎么也取不出来,只是乱糟糟地团成一堆。”

“李大夫医术高超,您一定会记起来的。”佩玉知道沈王爷对那段失去的记忆十分的执着――不止一次,她看见沈王爷看着那个精美华贵的盒子里,那有着两颗对比起来很寒碜的小玛瑙颈饰。

从佩玉的角度看,那个颈饰无论是小玛瑙的成色还是那红色绳子的编制工艺,都不是能被沈王爷看得上眼的。

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这个东西对她家王爷十分十分的重要。

“……会记起来吗?”沈王爷有些迟疑地说着。的确,李大夫施针之后,自己的确感觉整个人要轻松许多,但是,每次被李大夫治疗之后,他的梦就会越发的支离破碎。

到现在为止,他梦中的很多东西都模糊起来了――但是,即使图像不清晰了,有一种感觉却深深地盘亘在他的心中。

那是一种难过。

可是奇怪的是,他不是自己感到难过……而是感到别人难过――因为那个人的难过,所以他也很难过……

可是,很可笑不是吗?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根本不知道姓甚名谁甚至不知道长什么样的人而感觉难过呢?

所以,他才迫切地想要恢复自己曾经失去的记忆。

“一定可以的,毕竟王爷您是那么的努力啊,上天也会帮您的。”佩玉很是肯定的说着。

听到佩玉这么说,沈王爷似乎颇觉得安慰:“佩玉,既然你服侍我这么久了,有些事我也不瞒你。我觉得这些日子来,我的记忆越来越差了――我曾经还能够记起一些例如山村、小路、房屋之类的片段,但是现在,只能看见一些模模糊糊的树林之类的东西……”

“您需要我去找李大夫来吗?”

“不,我今天才见过他,而且每次见他,他都要在我脑部穴位扎针,那滋味可并不好受,”沈王爷有些叹息,“我对医学一向是不懂的,可是他说过,我刻意去回忆不好,否则很容易造成记忆混乱。”

“是这样吗?”佩玉有些奇怪,她的一双柳眉微蹙,“可是您以前不是教导奴婢说,脑子要越用越灵活吗?”

因为她跟在沈王爷身边,所以有时候也会接触一些账簿。一开始的时候她对那些银两进出完全没有办法,后来是沈王爷让她多练多做,让脑子用灵活了,才能够运用的得心应手。

“大概就是这样,所以我越来越觉得,李大夫的医术对我没用――可是那是九铮千辛万苦为我找到的医学圣手……”

“既然如此,”佩玉轻声提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您不换一名大夫呢?恕奴婢多嘴,在奴婢看来,太医院也有很多出色的御医呢。”

沈王爷不再说话,他只是拿起一块看起来带着晶莹淡黄的藕粉桂花糕,咬下一口。

见沈王爷终于吃了点儿东西,佩玉正感到欣慰的时候,不小心一抬头,却看见沈王爷突然落了泪。

佩玉吓得差点双腿一软坐在地上。服侍王爷这么多年,佩玉记得自从那个血色的中秋节之后,她家王爷就再也没有落过泪。她一直以为,自家王爷是十分坚强的,可是为什么,只是一个小小的糕点就让他落了泪?

似乎是感觉到了佩玉奇怪的目光,沈王爷下意识地摸脸,却摸到了一点湿漉漉的感觉。

这是……泪?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哭?

沈王爷感受着唇齿间藕的清香和桂花的甜蜜,不知道为何突然感觉不到一点美味,反而苦涩不已。

“到桂花开的时候,到时候我们就做桂花糖桂花蜜还有桂花糕……”

“藕也买多些,你喜欢吃吧?”

“当然,我绝对不会骗你的……”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佩玉静悄悄地掩门退了出去,而沈王爷手里的糕点也早就掉落在地。

年轻的王爷将头埋在双臂之中,无法抑制地无声泪流。那股无法言明的涩痛让他的胸口仿佛喘不过气来似的难受。

是谁?

是谁说的这些话?

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脑海中?

为什么,现在自己会这么难受,仿佛心脏都要裂开了一样……

42开战

弘年三月,位于北方草原的蛮族与金国结为同盟,同年四月,向景国宣战,派遣20万大军直逼景国边境。

同月,景国派遣大将军严远奉命挥师北下,率军六万余军士以支援守卫边疆的将士,同时击破敌军。

严远率领的大军行至安南后,大军被金国和蛮族的气焰所吓,同时因为金国和蛮族事先占领了有利地势,面对大军只得逗留在边境一月无法前进。

霍安陵虽然接手了训练军犬这一任务,但平时他的训练也没有落下。

此时随军北下,霍安陵是燃烧着熊熊的立功之心的。

而偏偏这时,因为对方占据了有利地势,不能随意发动战争,让霍安陵感觉憋屈得很。

他倒不是好战分子,但是想到这种“耗着”的情况,难不成真的要等到冬季来临,等那些生活在草原上的蛮族因为天气而变得粮食短缺才开打?

可是,这里临近草原,景国的将士大多数都是生活在西南一片地区,就算是有北方人,那也很少。到时候天寒地冻,谁挨得过谁还是给未知数。

不过,霍安陵在现代看过不少历史片,军事片,以前因为做任务的时候也翻看过一些关于古代战争现代战争之类的资料,他知道大军这是害怕这个时候草叶茂密的草原。

春季的草原不仅草叶茂密,而且因为动物的活动――比如金花鼠、兔子什么的――使得这些茂盛的草叶下有许多的陷阱。

就是那些动物打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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