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青缡让黑衣女子想起了自己的姐姐，那个早就在时光之中逝去的不知踪迹的生命若非，她早知了青缡来历，她想，她定然会误将青缡当做是自己姐姐的转世！

“十年的时间，不过是我的胡诌，我也不知那道结界能坚持多久。万事容易，人心难测，现在的你，根本想象不到，那处郯山之后的奥秘与危机。而我能给你提供的信息，只有，那是道散落三处的说是怨恨也好，道是遗憾也罢，唯不可改变的却是，它不可消弭！”

初次，将这奥秘吐出，女子好受了些。可是，她却心知，她不能说得太多。便是这点，却也足以改变历史划过的痕迹，倘若连她都要这样罔顾前尘与未来，那么那些前人做出的牺牲，后来人的希望，又将归向何方？

那些年少懵懂，多少能扛过次又次的打击，在万千雷劫之中，做双璧人？青缡，若是他日，你可能参悟，你的所谓爱情，便不过只是道飞升的劫难？可你，却用这次的劫难，换了足有千余年的手足情深。

是福？是祸？是情？是劫？

莫说是青缡，便是旁观的黑衣女子，她也辨不清！

那女子消散，滴水墨般，悄然融入眼前那幅山水画中，点墨红尘万丈，倾述山水旖旎。

“若是他日，有幸，故人可前来死亡迷谷。只可惜，我只欢迎逝者。”叹息随风，却不纠结是否入了青缡耳中，便如那女子般，不试图去纠缠，缘起缘灭，终究不过只是段虚妄。

青缡挑眉去看，万千山河之中，早已不见了那袭黑衣飒飒3(再看沈府之中，人前的哭，人后的笑，伤心的，玩闹的，俨然还是那些没心没肺的人类最正常的行为。青缡不好去评论，只是，既然那黑衣之人已说了，想来，老夫人的灵魂，如今，已然离去了。

不用再看到这些糟心的场景，算不算得上是种幸福？

枉死之人，最易残生怨灵，早早随他走了，也好过在道士把桃木剑下，折损了魂魄与尊严的好。

“你们究竟是何时知晓的，楚彦的事情？”圭奉见黑衣远去，生人面前不好发问，强自按捺，终是看了人远去，方才询问出口。圭奉话中的“你们”，指的，分明是青缡与华轩二人。

圭奉来的不久，尚不知华轩言辞之中，这沈自祉是何方神圣，却听闻黑衣之人唤此处为“沈府”，想来该是这家中人。可是，“沈自祉”与青缡华轩，又是什么关系？这切，与圭奉而言，雾里看花，千丝万缕之中，像是有那么点关键握在手中，可轻易间，却又远去。

“我双赤瞳天成，虽看不真切，却多少知晓，至于华轩她惯来思想异于常人，猜中却也不是不可能。至于，君焱，他该是唯真正知晓切的过往的人。”隐了身形，青缡也想像那黑衣女子般，可是脚下的羁绊却不断在旁人脚下碾压，让她双脚丝毫动弹不得。青缡无方，牵起裙角，穿过这条石子小径，眼前的山水在她眼中尽是颜色。

伸手，弯腰，轻触手边那朵赤红开的窈窕，指尖却被扎出粒红豆。青缡细看，竟是株玫瑰枝繁叶茂，隐去了荆棘。只是，这处尖刺，埋在了花叶之下，乍看着好看，只可惜，轻轻试，便露了踪迹。

楚彦？沈自祉？青缡露出份自嘲，究竟吸引了青缡的，是楚彦，还是沈自祉呢？这份情感，究竟是这荆棘之上的玫瑰花朵，还是娇艳欲滴花儿之下，深深埋藏着的可怕尖刺？

好在，仙界神界，向来隐世，青缡尚不知晓，楚彦与锦夕的那段过往。

不过，也快了。

待字闺中，谁家小姐，乱了心思，且将袭红妆眉目轻抬，暗许了世长安？安子许？子安许？红颜易醉，芳华依旧。

青缡痴笑，繁花丛中，她不想管那些荆棘，她想进去躺躺，想想，繁花相伴，定是美艳吧？

想来，楚彦，亦或者是自己，这回，都逃不过去了吧？

“也罢，”轻言，青缡阖目，口中轻叹，却是释然，“既然，君焱知晓这事前尘，便等了他回来，说出个究竟。”

红尘点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