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那以后,木川不再流泪,而就在刚才,这个墨司南却对自己说,哥哥,从今以后,兄弟我绝对不会轻饶任何伤害你的人。
所以,他又有家人了,他又可以放纵自己的软弱了。
马车颠簸行驶着,淹没了男人低哑的呜咽声。
“哥哥,此去京师西柔复仇,不知道哥哥可有了什么万全之策?”平静之后,墨司南问木川。
“怎么?你现在竟不再反对我讨伐馥雅?”木川有些惊讶,因为墨司南一直说他把仇恨看得太重,自是劝他放下这些的,但是现在,墨司南却主动和自己探讨如何讨伐馥雅的事宜,他自是惊讶。
墨司南抿唇傲然一笑,道:“哥哥,我刚才就说过是我墨司南的哥哥,做兄弟的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伤害哥哥的人!偏偏那馥雅竟然几次三番迫、害与你,当真是可恶至极,老子我自然不会轻饶了她!哼哼!”
墨司南并不是什么友善之辈,尤其善于护短,所以自打决定认了木川这个哥哥之后,便一心想着要给哥哥出气。
“好兄弟,”木川由衷感谢墨司南,眼中闪着温润的光芒,一边又欣慰道,“兄弟,你知不知道?哥哥我最不后悔的一件事,便就是那日绑架了你。”
“……”
墨司南顿时华丽丽的默了。
木川,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o(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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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同京师西光
方逸宁打着“为先帝报仇,光复玄同皇室”的口号,率领他的五万大军,日夜兼程,从泽林逼近皇宫,一路上,方逸宁的部队虽然受到了方渐鸿势力、还有其他各种势力的的阻挠,但是方逸宁的军队的士气却正高,要知道他们蛰伏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天,所以,那可真叫一个势如破竹,再加上方渐鸿的逆天之举,委实不容于玄同的各种势力,所以一时间,玄同的各种势力大部分都倾向于方逸宁,方逸宁所到之处无不受到百姓的夹道欢迎,凝聚力空前提高,更是所向披靡,抵达京师西光的时候,原本只有三万人的军队已经变成了十万人的泱泱大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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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同。
皇宫。
养心殿。
冬日午后的阳光温暖明媚,最适合沏一杯香茗,在阳光下打盹,但是今日玄同的皇宫中却无人有心思享受这难得的冬日暖阳。
“报!三殿下大事不妙,前线传来最新消息……哎呀!”只见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朝着养心殿跑去,只是还未来得及叩拜,便就被那门槛给绊倒,生生摔了个狗吃屎。
“混账东西!”方渐鸿怒不可遏,愤怒骂道,一边起身走过去,一抬脚就狠狠地踩在侍卫的脚上。
自从住进了皇宫之后,方渐鸿便就是日夜不安,担惊受怕,这一日他一鼓作气把玄同皇室杀了个精光,本来应该是高枕无忧的,但是他并没有设想中的那般兴奋,如今他是分分秒秒都胆战心惊,生怕一不留神就被人给射了冷箭,这个时候自然心弦绷得紧,刚才冷不丁被侍卫这么一叫,心里自然大惊。
方渐鸿怒吼道:“如今就连你着等狗东西都敢在本宫面前放肆!活腻歪了是吗?!”
“小的不敢!三殿下饶命啊!求三殿下饶命啊!”侍卫疼得呲牙咧嘴却也不敢抱怨,方渐鸿的手段他自是见识过的,那侍卫赶紧爬起来叩头不断,“小的无意冲撞了三殿下,请三殿下饶命!”
“说,到底什么事儿让你慌成这样!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本宫不扒了你的皮!”方渐鸿放开脚,往后退了退,眼神有些焦灼地看着侍卫,嘴唇颤了颤,“是不是……是不是方逸宁的部队已经杀进京师了?”
“回三殿下,不、不是京师……”侍卫磕磕绊绊地说道,眼中的胆怯又增加了几分,一时间,趴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偷偷地瞄了方渐鸿一眼,见方渐鸿的表情十分骇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只好先胆怯地咽了咽唾沫。
“这就好办了。”方渐鸿长长地舒了口气,回到座位上一屁股坐下去。
木川与墨司南让莫问之代交的那份盟书上白纸黑字写着,援军会在一个半月之后到达玄同的,所以算起日子必定会在方逸宁之前到达京师西光了,如此总算有办法压制方逸宁了。
哼哼哼!
等老子亲手宰了方逸宁,看谁还敢不服老子!
一时间,方渐鸿安心不少,悠然地渴了一口他平素最喜爱的翠微吐绿,一瞥眼,方渐鸿看见那侍卫仍经跪在殿中瑟瑟发抖,便不由得有些生气,脸色也倏然又变得凌厉起来:“你怎么还不下去?又为何瑟瑟发抖?快说!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方逸宁那逆贼现在到了哪里?!”
那侍卫这才哆哆嗦嗦地道:“回、回三皇子,七殿下的军队刚才已经到了……皇宫的正门,七殿下的军队浩浩荡荡人多势众,将士们难以抵御,一时间都吓得四处逃窜,现在恐怕早就杀进了皇宫……啊!”
下一秒,方渐鸿,手起剑落,侍卫的脑袋已经搬了家,一串血渍飞到了大殿的金黄色的龙椅之上,方渐鸿手中的利剑滴着浓稠的血滴,那侍卫的人头正好滚到了方渐鸿的脚边,一脸的血肉模糊,极为诡异。
沉默良久,方渐鸿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方渐鸿忽然气喘吁吁地看着门外,凝神静听,似乎真的能够听到刀剑相见杀戮的声音,方渐鸿心下一沉,丢下手中的宝剑,然后方渐鸿猛地坐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一点力气,脑中一遍一遍地回放着,十年前方逸宁与方始休兄弟二人被连夜赶出皇宫的场景。
那个时候,明明方逸宁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但是他的眼神却是那样的凌厉慑人,他那浑身通体却有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度神韵。
当时,方逸宁就站在宫门口,站在大雨中,一身的泥水,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但是方逸宁的一双眼却是那样的让人不安,他将他们几个都扫了一遍,然后冷冷地丢下一句:“等着吧,本宫迟早会杀回来的!本宫今日受到的耻辱,他日必定十倍奉还!”
想到这里,方渐鸿不由得浑身一个精灵,喃喃自语:“老七,你终于杀了回来……”
方渐鸿这些天早已变成了惊弓之鸟,日日夜夜都不敢合眼,生怕一闭上眼睛便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似的,现在虽然已经知道败局已定,但是仍觉得不死心,难道自己这些年的种种努力都付诸流水了吗?!
自己好不容易除掉了老大老二,难道竟然要败在老七的手里?!
他不过是一个父皇不肯承认的野种罢了!
自己才是玄同皇室的正统皇子啊!
方渐鸿越想越不甘心,从地上爬了起来叫道:“问之!问之!”
没有得到回答,方渐鸿又叫了一声,但是仍旧没有,方渐鸿烦躁地转过身来,却发现身后竟空无一人,向来不离自己左右的莫问之,此时此刻竟然没了踪影。
方渐鸿烦躁地四下寻找,心中烦躁不堪,这莫问之,刚才不是还在的么?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人影?
方渐鸿皱眉,这个时候,他去哪了?怎么都没有跟自己说?
蓦地,方渐鸿瞧着莫问之刚才坐的椅子,上面似乎有份书信便走过去,方渐鸿一顿,然后赶紧地走过去,取出打开来看,正是莫问之的笔迹:
三殿下:
见字如面。
末将跟随殿下十年整了,实在厌倦在玄同尔虞我诈、你争我夺的生活,尤其厌恶三殿下你的贪婪丑恶、却偏偏装作贤子良臣的嘴脸,所以末将辞官的念头也并非一两日了,但是因为三殿下大事未成,所以末将也只好忍耐了,如今,末将终于帮助三殿下得偿所愿,杀进了皇宫,夺取了皇位,所以末将也是时候功成隐退了,所以念在末将以往一直都忠心耿耿的份上,请三殿下一定成全。
临行之前,末将还有一事要想殿下禀报,作为忍受殿下十年的回报。
三殿下,末将已经将伊兰国君与凤池皇后娘娘共同签署的盟书给烧了,所以殿下不用再期待伊兰和凤池的援军了,其实也不过是一纸荒诞罢了,原本就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也就只有三殿下你当那张废纸是个宝,所以啊,三殿下你现在也用不着抱怨诅咒,如果不是殿下人心不足蛇吞象,心中早有了谋逆之心,也不会轻信了伊兰皇上与凤池皇后娘娘,要怪就只能怪三殿下你,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对了,这么多年来,末将一直没有机会告诉殿下,末将本是伊兰人,所以,能让末将誓死效忠的只可能是伊兰的皇帝,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仍旧如此,希望三殿下一定体谅。
另外,末将在出宫前已经特意下令撤下皇宫的所有守卫,想必现在七殿下已经顺利进入皇宫了吧?
想来三殿下与七殿下已经多年不见,三殿下与七殿下一向又是兄弟情深,必定急于相见、一叙手足之情吧?
纸短情长,末将真舍不得和三殿下说告别,只好亲自斟上一杯殿下最爱的翠微吐绿一表区区之情,三殿下记得一定要好好品哦,末将在那茶里面加了点东西,三殿下向来聪明,所以一定猜得到。
后会无期。
莫问之留
“啊!”
下一秒,方渐鸿发狂似的将手中的信笺撕成碎片,像一只暴怒的野兽,拿着宝剑四处乱戳,手起剑落,一时间,竟将大殿中的帷幔猛地斩断了飘落下来。
方渐鸿咬牙切齿地怒吼:“莫问之,你这个混蛋!奸细!本宫要杀了你!莫问之!本宫要杀了你!”
“来人啊!把莫问之给本宫找回来!本宫要把他给五马分尸了!”
“木川!墨司南!你们两个狼狈为奸骗了本宫!本宫当时就应该取了你们的狗命!你们不得好死!”
“来人啊!”
方渐鸿的吼叫声在大殿中回荡着,只是皇宫中的侍卫早已经随着莫问之秘密出宫了,如今硕大皇宫中,也就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太监宫女儿而已,他们也都慌慌张张地收拾着细软想要逃出宫去,谁还有功夫理会方渐鸿啊?
蓦地,方渐鸿停止了尖叫,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没有了力气,猛地瘫倒在满是帷幔的地上,方渐鸿几次运功提气,但是丹田里面都是空空如也,竟使不上半分力气,一时间,方渐鸿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下一秒,方渐鸿咬牙切齿地吼:“莫问之,你这个狗、、娘、、养的竟然加了散功粉在本宫茶里!你这个混蛋!混蛋!”
一时间,方渐鸿真真是又惊又怕,现在自己没有了武功,手无缚鸡之力,连个女人都打不过,并别还没力气走动,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正在方渐鸿焦虑不堪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有一道阴影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阴冷!
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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