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圈套,想让死者安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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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站起来!”

佟庭烽冷若冰霜的又喝了一声,用枪筒逼着宋明浩的太阳穴。

被顶的发疼的宋明浩,只好松开了宁敏的手,缓缓起身鹿。

宁敏连忙胡乱的拢了拢刚刚在对抗中散开的睡袍衣襟,抚着砰砰乱跳的心脏,想站起来,可意识越来越混沌,她无法将自己撑起,只能倚靠在着门板,用一双渐渐迷离的眼,瞅着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至始至终,她解读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辊。

唯一知道的是,此刻,自己安全了——

宋明浩的肩膀上已是血水一片,把灰色的衬衣染得一片湿透,他用手正捂着伤口,有血正从那手指缝里溢出来,顺着那修长的手指淌下来,有些淌入了手臂,有些滴到了雪白的地毯上。

他的眼瞳,变的慌乱;他的脸色,一瞬间惨白;他的喉节在不断的滚动,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主人:那脸孔,若冰雕,透着一股寒彻人心的冰冷;那眼神,若出鞘的剑,锋利的能把他断尸万段;那高大的身形,蕴含着强悍的气势,于无形中压迫着他。

“你……你怎么会在祖宅?”

那个微微发颤的声音,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吗?

这一刻,那向来自信从容的嗓音,完全失了本色。

宋明浩真的很恨自己:如此的不争气。

对,一遇上佟庭烽,他就底气尽漏,这令他无比挫败。想他宋明浩从来也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长相好,iq高,能力强,他被他家族引为骄傲。只要不把他和佟庭烽摆在一起,他就是巴城的一个狠角色,是个人人望而生畏的大人物。

试问:走出去,谁敢不给他宋大少几分薄面?

可是,一旦将他和佟庭烽摆在一起作比较,他就变的惨淡无光。

如果,两个人同时出现在新闻发布会上,闪光的是佟庭烽,而他仅仅是绿叶,是陪衬。

他总是处处不如他,比如说:

佟庭烽是佟家长房长孙,而他只是佟家四千金生的外甥,他的父系家族原本是开银行的,因为经营不利,多年前已经倒闭,如今银行被佟家收购,虽然经营权依旧在宋家,但,股份却是佟家的。

也就是说,在身份上,他已经矮了一大截:他是巴城第一家族第一大少,而他只是宋少,且家业已经败落,早已没了当年的风光。

佟庭烽是自小绝顶聪明,是人人交口称赞的天才,在育英军事学院一路跳级而上,之后又被哈佛大学录用,十八岁学成就归国;而他,也是所有人眼里的俊杰人才,也曾跳级,可他没他那么厉害,二十岁才拿到剑桥大学的证书。

在拿学历的时间上,他又一次输给了他。

佟庭烽回国后,摘下大少的头衔,先服了两年兵役,然后,才进的公司,他并没有接受爷爷的安排进入董事局。

那一年,他另僻蹊径,向外公要了一个首肯,自建了一家汽车制造公司,开始了白手起家自主创业,在人人不看好的汽车领域内,在所有股东都认为这是一项冒险的投资的不赞成声中,第一年就领导汽车业走出了低谷,当年就为佟氏汽车制造争取到了赢利,令整个佟氏,乃至整个行业及媒体对他另目相看。

而他,因为母亲舍不得他吃苦,就直接跳过了兵役期,二十岁回国后就开始在银行内担任要责,一年之内,数次升职,最后晋升成为总经理,总揽整个银行的大权,为佟氏赚了一个钵满盆满。

可没有人觉得这是一件值得称赞的事,在很多人眼里,他的成功,全是靠裙带关系,银行的盈利,是多年经营良性循环的结果。哪像佟庭烽,替佟氏开拓的是一个全新的领域……

在工作有力上,他再一次输给了他。

六年前,他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原是想娶来做妻子的;可结果,他就出了一趟国,回来以后,她就成了佟庭烽的女人。

在女人的选择权上,他和他,从一开始,就没能在同一个起点上去竞争,这一次,他输的很不甘。

宋明浩觉得,表哥佟庭烽生来就是他的克星,从小到大,他一直怀着一颗争强好胜的心,可在表哥面前,他就一直输,输了还要装的不在意,得认得那是佟大少应得的光芒,他理应得不到,因为他姓宋,他姓佟。

说句实在话,他还真是恨透了这个“

tang宋”姓。

如果他也姓佟,那他从一出生,就能得到万世集团股份,直接进董事局,去和佟庭烽一起竞争首席执行官这样一个位置,而不是仅仅成为他手下一个子公司的总经理。

他们的智商差不多,但他们的人生境遇,有着天地之别。

也许是现实当中,他没办法战胜这个男人,又看到他们夫妻关系不合,于是他就开始了这样一种暗中霸占的的报复行动。

曾经一次又一次,他趁佟庭烽不在,偷偷进八号园幽会韩婧,这期间,从不曾被人发现。

他从没想到时隔六年之后的今天,他再一次潜入八园时,不仅会被韩婧给捅伤,而且还被佟庭烽撞破。

“你不是去琼城了吗?怎么会在祖宅?”

宋明浩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句,手心尽是冷汗。

“问的好,我怎么会在祖宅,你觉得呢?是不是我合该一直被你唬弄下去,才是理所应当的?是不是一再的让你得逞,才能一泄你对我的心头之恨?”

佟庭烽勾了勾唇,在笑,可,笑的冰冷,他唇抿的紧紧的,将眼神缩成一个尖尖的点。

这个尖点,在灯光下显是闪着咄咄迫人的力量,逼的宋明浩有些无法喘息。

夜路走了,当真会遇上鬼。

他努力的想要镇定下来,以应付这惊天变化,可这一刻,他没办法再镇定自若。

佟庭烽冷冷睇着,薄唇中不疾不慢的迸出话来,一句重胜一句:

“五年了!为了把某个在暗中害人的祸害钓出来,我已经足足等了五年。说真的,我还真是没想到会钓出你这样一条大鱼,一个从小跟我称兄道弟的人,一个得我倚重和信任的兄弟,居然背着我做这种畜生不如的事?你实在,叫我震惊。亏得四姑姑这些年如何如何吹捧你,认定你将是中兴宋家的当家人,亏得爷爷还给你订了一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妻,还准备把整个银行送你当作结婚贺礼……宋明浩,你他妈根本就不是人!”

佟庭烽从小彬彬有礼,他几乎从不暴粗口,可今天,他当真被这个表弟给激怒了。他也并不祟尚武力,但,这一刻,他觉得如果不好好揍他一顿,难以渲泄心头那翻腾着的怒气。

于是,他收回枪,扔给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陈祟,一捏拳头,就不留情份的砸了下去。

宋明浩躲闪不及,闷哼一声飞了出去,脸孔撞在墙边,顿时有牙血溢出来,耳边,是佟庭烽的厉声喝斥:

“这一拳,是替爷爷打的……枉废爷爷疼了你这么多年……你他妈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外孙……”

“原来,你是故意在引我出来。所以那日,你才答应外公再和韩婧生一个?还在今天制造了一个你和爷爷也离开佟宅,一起飞去琼城的假相……”

宋明浩抚了抚撞的有些分不出东南西北的头,心里却是一片顿悟,恍然间明白了过来,背上莫名的生出一阵阵凉意。

这是第一次,他真正感受到了佟庭烽的可怕:

为了查出真相,这人竟能若无其事的一等五年,在他几乎以为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都已经成为过去之时,这人却在暗中悄悄的布局,收网。

这份忍耐力,这份谋筹心机,果然令他望尘莫及。

“对,我一直在下套,答应爷爷和婧婧再生,是想把你引出来。我赌,你一定很想再让我戴戴绿帽子,最好再让韩婧给你生出一个儿子出来,好为你争取到更多的佟家的股份,到时,你只要鼓动婧婧离婚,你再娶之,那些股份就能落到你手上了;至于今天,我若不离开,你哪有机会下手?我这是为你作案空出空间和时间,要不然,你怎么可能原形毕露,乖乖来自投罗网……”

佟庭烽满口承认,再度走上去,揪住衬衣,用力又往脸上击下了一拳,想到韩婧曾受过的苦楚,想她曾疯了似的想害了小麒,他就忍不住:

“宋明浩,这一拳是替婧婧打你的……”

砰,一记,再度砸下。

宋明浩一挡,打偏,这一拳落在了他的伤口上,疼上加疼,令他痛苦的发出了一记呻吟,整张俊脸顿时扭曲。

“你也会知道痛吗?”

佟庭烽寒声质问,将手指捏的咯咯作响,声音也提高了半截,恶狠狠的叫道:

“你要是知道痛,你就他妈的不该来招惹韩婧!我就觉得纳闷,婧婧养在八园,挺安稳的,一直平静度日,怎么就突然之间得了抑郁症?等生了孩子之后,情绪更是一个月不如一个月,原来全是你在暗中祸害她!拿着她软肋逼迫她。宋明浩,你他妈混蛋到家了!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骨子里禽兽不如。”

伴着最后一句斥骂,他砰的又落下一拳,打得宋明浩脸上是一阵阵撕裂似的疼。

他疼,疼着发笑。

也许吧!

也许他真是混蛋。

他一再威胁韩婧,一再的用甜言密语哄她和他好,可她总是一次次委屈承受,从来没看到他的半分真心。

他知道他不该逼的急,可他迷恋这个女人的和身子,不想放手。

最后呢,差点将她逼疯。

为此,他有过罪恶感,所以,当她被送走后,他没有再步步紧逼。

他也希望她可以好起来,同时,他也希望自己走出对于这个女人的着迷,以及对佟庭烽暗加报复的状态。

事到如今,他走出来了,还另外订了婚事,可她却又回来了,以一种惊人的美丽回归,一下子再度吸引住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令他无可救药的再次沉沦,所以才在今日在知道佟庭烽不在八号,韩婧回来睡的日子里,急匆匆再度闯了进来。

他是喜欢她的,只是当他想从崔赞手中把这个女人夺过来之前,她就被老爷子标上了佟大少的标签。

老爷子认定的事,谁能改变?

宋明浩想了想,心头满是愤怒,最后却化作低低的笑,笑的无比阴森,就像是发自地狱的一般,缓缓抬头,唇边的血令他显得格外的诡魅,就像一个嗜血的魔鬼:

“佟庭烽,我是混蛋,可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你娶了她,却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她。在外是一个劲儿的养女人。我至少一心一意喜欢她一个……唔……”

一拳再度落下,打断了他的话,打得他满口皆是牙血,开口就有血溢出。

“少用你这张臭嘴来玷污‘喜欢’两字。你这叫喜欢吗?你这叫遭贱。宋明浩,你没有资格来教训我。”

面对这个被打趴在地上的宋明浩,佟庭烽居高临下的厉喝,浑身上下逼露着一股子不可侵犯的正气:

“你愧对爷爷对你的栽培,愧对佟家的一直以来以‘孝、仁’传承的家风。虽然不姓佟,但你血液里流淌着一半的佟家血统。四姑姑是怎么教你的?但凡佟家的子孙,都要堂堂正正做人,要不愧良知。可你呢,欺凌弱小,淫乱兄嫂,你的良知呢?你的道德观吗?你他妈根本就不配做人!”

“对,我不配,你就配了是不是?”

宋明浩扶着墙站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水,疯子似的吼了回去:

“佟庭烽,你我是半斤八两,有什么区别?”

“你错了!我不像你这么卑鄙……”

佟庭烽将他再度揪了起来,冷冷的将他逼进沙发,而后一个急转身,跨过几步,从陈祟手上抓过那把枪,将子弹上膛之后,再度把枪顶在了宋明浩的脑门上,冰冷的触感令宋明浩太阳穴突突突直跳。

陈祟的眼皮也跟着跳了几下,连忙上前劝了一句:

“boss,为这种人,犯不着!”

地毯上,宁敏一直保持着最后几分意识,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他们表兄弟打成一团,有点心惊肉跳——想不到文质彬彬的佟庭烽不光拥着深不可测的心思,身手还是如此的矫健,犹其是,他握枪的姿态,不仅熟练,而且很an,非常的冷酷有型。

是了,这人,曾入过伍,还得过英雄奖章。

“哈哈哈,佟谨之,怎么,你想杀了我?好呀,那你开枪呀!你若敢开枪,那你就是犯了故意杀人罪,就等着受法律的制裁吧!到时,我下了地狱,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宋明浩一点也不怕,笑的狷狂。

他打赌,他不会开。杀人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旦他死了八号园,佟庭烽就得惹上一身麻烦——他的母亲如何肯善罢甘休?

可他看到佟庭烽脸上泛起了一层似在看白痴一样的冷笑,他清冷的反问起来,声音不轻不重:

“那你要不

要试试,看看最后法律是会维护一个潜入我太太房里想非礼的死人,还是我这个作为丈夫的人,为了保护妻子,而失手杀人的受害者?”

这话,令他一僵。

“宋明浩,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婧婧的房里,我一早安装了夜视监控摄相头,你刚刚在房里对婧婧所做的种种,以及所说的种种,都已经被记录下来。这样一份罪证一旦交出去,你的死亡,就能得到合理的解释;而且,我的枪,是持证的。在合法的情况下,在生命受到威胁时,它,允许被拿来自卫。怎么样,要不要我扳动扳钮看尝试一下……且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说着,他狠狠用枪顶了一下,生生将他的太阳穴硌的发疼。

宋明浩哪能笑得出来,一颗心,再度被提到喉咙口。

他清楚,佟庭烽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如果他真的想一枪毙了他,也属正常,别看他平常斯斯文文,其实骨子里生着一股佟家人特有的不驯。

他就像一匹生的俊美温和的马,实际上脾气很烈很烈。

不惹,还好,一飙,天下大乱。

他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连呼吸也显得有些困难。

“还有,爷爷也在。他老人家现在就在我房里,你的所作所为,他都有亲眼目睹,而且,他已经被你气的再也不想见到你!他说了,你的事,由我说了算。生与死,由我定。就算我真的一枪把你给毙了,善后事宜,他会处理!”

真正彻底击垮宋明浩所有的意志,正是这一句话。

如果说这一切,是出于老爷子的授意,那么,他开枪的确会无所顾忌。

“别杀我!”

久久沉寂之后,他最终还是低下了头,这一刻,他的声音,发颤,带着一种绝望。

“别杀你?怎么,做了这么多的狼心狗肺的事,难道你觉得你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吗?”

佟庭烽突然移过枪,砰的一声开枪,灭声手枪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就听暗哑的扑的一声,那吊钟上的玻璃就多了一个洞,然后,他速迅的又顶到了宋明浩的太阳穴,扳动扳机的声音飞快的传入宋明洗的耳朵。

“喀嚓!”

他再度开了枪。

“啊……”

宋明浩整个人颤栗,以为死定,三秒钟后,才赫然发现他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可身上已经急出了一身冷汗,一个声音在显得有点死寂的房间内回荡,钻进他的耳膜。

“手枪里我刚刚只装了一颗子弹!这里还有三颗,你看到没有!

回过神时,他看到佟庭烽已坐到了对面,一手持枪,一手把玩着那几颗亮铮铮的子弹,手指在轻轻摩挲,且示意给他看:

“只要喂你吃一颗,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宋明浩。你自己说,你是要死,还是要活?”

“要活!”

宋明浩喘着气,咬着牙作了选择。

这很屈辱,但他别无选择。

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那全是电视剧里的戏码。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哪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绝不能死。

这一刻,求生的意念,胜过了一切。

这样一个回答,佟庭烽并不意外,甚至于,他能猜到他心里现在在想什么。

可他又怎么可能轻易饶过他?

“想活也不是一件难事。明天开始,你给我去坐牢,二十年为期,以偿还你犯下的罪孽。至于罪名,替人洗钱,私吞一笔来历不明的巨额资金,并且以银行首席执行官的身份公然做假账。足够让你把牢底坐穿。还有就是,把你拍下的那些东西统统给我交出来,否则,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宋明浩,你听明白了没有?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佟庭烽一边例举他之前在职位上犯下的事,一边冷冷的开出条件。

“什么?二十年?”

宋明浩露出难以置信之色,二十年的牢一坐下来,他这辈子就彻底毁了,那可是人生最金贵的二十年,这怎么可以?

“为了一个女人,你们

就非要把我弄的身败名裂?这跟死有什么分别?我不信爷爷会这么狠心。我要见爷爷……”

他不服,爷爷还是相当疼他的,他要见他。

适时,手机铃响了起来,佟庭烽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看号下,他触动免提,缓了一下口气:

“爷爷,什么事?”

电波的另一头,传来了老太爷沉沉的一声叹,半晌后,才传出一个显得格外苍老的声音:

“告诉宋明浩,好好进去,这是他必须承担的后果。一个人,不光光要有能力,还要有一颗容人的心。不光要有一颗容人的心,更要学会做人。其他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我累了!不想多管。就这样吧!”

嘟嘟嘟,言简意赅的传达了他的意思之后,电话被挂断。

宋明浩顿时面如死灰。

“爷爷的话,你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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