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我有话对你说……”
正想与聂小凤说明情况的聂流云,刚要开口便被“叩叩叩”敲门声打断了。
无论是谁说话的时候被打断都会很生气的,流云狠狠地瞪着叩门声已经平息的门上,眼中的不满情绪似乎要化作利箭穿透房门,将门外的扰人清净的作俑者一箭穿心,这样一切就能恢复平静。
这副闹情绪的模样,让小凤想起自己的孩儿,眼神越发的温柔,不禁莞尔一笑,温柔地哄道:“小家伙,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闹什么脾气呀,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家伙。”
进来吧。”
聂小凤将声音放大,以至于让外面的人能听得到。小凤有些无奈,她知道流云这小家伙不高兴了,但是她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人家谴回去吧,人家好歹也是为了自己不辞辛劳地跑上跑下,这样做实在是太不厚道了。
话音刚落,伴随着“吱嘎”一声响,门也应声而开,进来的是一个身裹兜帽黑袍的男子,整张脸被隐藏在兜帽之下,看不清他的长相,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的危险气息,他的身材挺拔魁梧,浑厚有力,以聂流云的经验来看,此人应该是个外家高手。
第17章 喊你阳爷爷
外家功夫主要锻炼自身的身体强硬度,还有力量度,招数与速度,将这些动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反复练习,从而达到本能的效果,需要从小开始锻炼,并且必须持之以恒,坚持到底,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练外家功夫非常辛苦,又敌不过内家功法,所以江湖之人都不会选择去练外家功夫,因此,练外家功的人少之又少,而成为外家高手的更是闻所未闻,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一个真正的外家高手,不知道自己若是与他一战,自己耗尽内力能否赢他,估计会累的够呛,流云心中感叹着。
只不过,眼前这个外家高手煞气太重,估计是以杀伐为生的杀神,以杀证道,不知道有多少亡魂死在他手里,是个不好惹的人,幸好不是敌人,不然真不好对付,聂流云心想。
黑袍男子在进屋见到聂小凤之后立刻将自己身上的杀气收敛起来,立刻恢复成一个普通人的样子,他微微拱手,算是行礼:“见过教主,属下有事禀报。”声音浑厚如钟,语气中尽是难以掩饰的沧桑味道,年纪像是个四十岁多的中年男人。
“阳叔,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这里又没什么外人。”聂小凤同样朝着他拱手,还鞠了一躬,态度谦逊有礼,她也知道秦阳的意思,他是见到流云还在这里,说话不方便。只是,聂小凤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避着她。流云对于小凤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人,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小凤都不想对流云有所隐瞒。
秦阳,原名秦飞阳,本是朝廷忠肝赤胆的镇国大将军,威猛神勇,杀敌无数,为大临王朝冲锋陷阵,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受万民敬仰,却被天子冠以“蓄意谋反”的罪名满门抄斩,全族上下无一幸免,唯有秦阳将军被聂小凤的娘亲聂媚娘救了出来,浑浑噩噩度过了好些年头。后来秦阳听说聂媚娘被杀害的消息,他知道他的救命恩人还有个女儿还活着,便想方设法要找到她。
只是人海茫茫,越找越失望,干脆隐姓埋名发展商业,争取以更加灵通的消息渠道寻找聂小凤。
后来听说冥月教又重新崛起,新一代教主正是他一直苦苦寻觅的聂小凤,秦阳欣喜不已,连忙带着全部家当投诚去了。他活着唯一想做的事便是找到恩人的女儿誓死追随,以报答救命之恩。
彼时聂小凤已经二十八岁,秦阳找她找了十五年之久,仍是没有放弃,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秦阳果然是一条汉子,不愧是名震天下的威武大将军。
在前世的时候,聂小凤清楚的记得,她最在意的长辈也是最得力的助手,被罗绛雪下毒害死,还嫁祸给她的大徒弟唐文清,文清为了自证清白,竟在她面前含泪自刎,她聂小凤竟然还无动于衷,还冷漠地说:“执迷不悟,死不悔改,纯属咎由自取。”
上辈子的痛苦回忆实在太多太多,好像在上辈子她都没有怎么笑过,就算有也只是牵强的假笑,哪会像在聂流云面前那样真心实意发自内心的笑呢。所以,这辈子她定要逆改乾坤,不再发生上辈子的悲剧。
阳叔是她娘亲聂媚娘的朋友,可谓生死之交,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得力干将,这辈子定不能再让他有事了。罗绛雪是个祸患,得寻个机会除掉才行,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抓不到她的把柄就随随便便杀了她实在有些难以服众。
看到她家一向高冷清傲骨气铮铮的聂小凤娘亲竟然给这个黑袍男子鞠躬行礼,而且态度这么温和谦卑,聂流云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她不敢相信地伸手擦擦眼,再看一次,一双琉璃般的美目中满满的不可置信。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立马从榻子上弹跳下来站好。既然这位大叔是她娘的长辈,那也是她的长辈,流云有样学样,学着聂小凤那样拱手鞠躬,彬彬有礼道:“阳爷爷你好,我是聂流云。”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秦阳聂小凤两人目不转睛地愣愣地看着聂流云,长辈们不发话,流云也不好站回来,只能僵着身体持续着这个动作。
聂小凤愣住是因为心里面有梗,这是在提醒她,她年纪很大的意思吗?秦阳愣住是因为诧异,他也不过四十多岁,这小姑娘就莫名其妙的叫自己爷爷,他貌似还没有这么大的孙女吧!
“小姑娘,你,刚刚叫我什么?”秦阳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好一会儿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叫聂流云?难道是小凤失散多年的女儿找到了?
“阳爷爷啊。”长辈问话,流云自然乖巧回答。我娘叫你阳叔,我叫你阳爷爷有什么问题吗?
闻言,秦阳不露痕迹地观察流云小凤,两人的样貌并没有相似之处,难道是认的女儿?原来如此!认的也不错啊,只要孝顺就好,秦阳暗自点头,冷酷无情的冰山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痕,竟露出了微乎其微的和蔼笑容,亲切地对流云说道:“好好好!小流云,既然你叫我阳爷爷,那以后你就是秦阳的孙女儿了,哈哈哈!”
“是,阳爷爷。”流云点头附和道,还极为殷勤地扶着人家坐到旁边的凳子上,恭恭敬敬地给人家端茶倒水,看得一旁的聂小凤傻了眼。
“等等!等一下!”聂小凤出言制止道,凭什么她叫阳叔流云却叫阳爷爷,这不明摆着说她老吗?小凤心里顿时有些不平衡了,连忙上前拦住聂流云要敬茶的手。
闻声,流云动作一顿,不解地看着聂小凤,秦阳把罩在头上的兜帽摘掉,露出同样疑惑的脸。
聂流云侧下脸便看到一张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庞,古铜色的肌肤,嘴边带着点淡淡的胡子拉碴,脸上以及眼中尽是看透一切的沧桑,最令人醒目的是,脸的右半边竟横着一条长长的疤痕,从眼角到嘴角,像一条约食指般长的蜈蚣趴在他的脸上,令人心惊不已。
“阳爷爷,你脸上的疤!”聂流云一脸震惊,究竟是谁出招这么狠毒,再偏一点就砍到脖子了,就差一点点人就没了。
秦阳伸手抚了抚脸上的疤,像是像是想到了什么,满脸复杂,叹了口气,轻描淡写地说“唉,这是我行军打仗的时候留下来的。”
原来如此!果然是以杀伐练武的杀神,战场才是杀人最多的地方,却也是最危险的地方。面对战场上的百万大军,无论你武功有多高,终究会有内力耗尽的时候,届时还不是无能为力,任人宰割。
“你们是准备无视我的存在了是吧!”一旁还握着聂流云的手的聂小凤一脸幽怨,同时心中疑惑更甚,流云不像是自来熟的人啊,平时对自己还腼腆的要死,对外人更冷淡了。阳叔更不用说了,一脸的杀伐之气,他一个带着寒意的眼神飘过去,谁还敢跟他说话啊!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三两下这两个一老一小的人竟然在她面前玩起了忘年交!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一老一小都是因为她才会对对方这么友好和善,秦阳是因为知道了聂流云是聂小凤的干女儿,自然对她好感倍增。流云也是因为聂小凤才对秦阳恭敬有加,谁让她娘都对他这么尊敬,她作为聂小凤的女儿,自然是不甘落后了。
眼见聂小凤一副要生气的样子,秦阳和聂流云连忙摇头,异口同声地说说:“没有啊!”话音刚落,一老一小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笑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秦阳看了聂流云一眼,又看看聂小凤,正色道:“对了,小凤,我查到贾贵泉的线索了。”
原来,在前些天的时候,聂小凤便给秦阳飞鸽传书,让她留意一下罗玄手下二弟子贾贵泉的动向,若有他的消息,立刻通知她。秦阳也是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便匆匆赶来相告,顺便看一看聂小凤,听说她之前被罗玄抓了,他还担心了好些天,如今看到人平安无恙,也就放心了。
聂小凤眼神一冷:“他在哪!”声音中竟有些冷硬与急切,却是不着痕迹地优雅落座,只是手指的颤抖出卖了她。
贾贵泉是谁,聂流云暂时还不清楚,不过,看到聂小凤的反应,聂流云自动的将这个人拉入敌人的行列。等到不久之后,聂流云才知道,原来这个贾贵泉正是当年将她与姐姐逼上绝路的仇人,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聂流云心底的波澜起伏,其余二人并不清楚,两人的谈话还在继续,秦阳一脸的冷峻严肃:“最近很多灭门惨案,矛头都是指向你的,据说他们为了对付你,要在本月月底在廉安召开武林大会,大会的主持正是贾贵泉。”
“罗玄呢?”
“罗玄应该不会去,所以才会让贾贵泉代他去主持武林大会,他们的目的是想聚集所有武林人士的力量来对付你,你自己要小心一些。”像二十年前的冥月教覆灭,若是不当心些,就会重蹈当年的覆辙,秦阳自然不愿意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聂流云拧紧眉头,这个罗玄老贼,武林大会这么大的事都不出面,肯定又在背地里搞什么y-谋诡计,尽是做些伤天害理的腌臜事,难道又是药人?可是药人不是方兆廷炼出来的吗,那么这个罗玄偷偷摸摸地究竟在做些什么不为人知的龌龊事?聂流云秀眉一挑,咬唇思忖着,这个罗玄一日不除一日难以心安,实在是个祸患,真想找个机会把他杀了算了,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看到聂流云这个咬唇的动作煞是可爱,聂小凤微微勾唇,眼中带着许些笑意看着流云。听完秦阳的话,聂流云脸色一变,神情倨傲地说:“哼!江湖宵小,不足为惧,他们尽管放马过来,我聂小凤还会怕了他们不成?”
上辈子也是因为某些人的y-谋暗算,她才会败得如此彻底,要是她聂小凤能早些识破那些骗局,她坚信,她是永远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更何况,这辈子已经重新来过,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狂傲的语气令秦阳短暂的哑口无言,哪怕是他,哪怕是当年鼎盛时期的他,威风凛凛的镇国大将军,也不敢说出如此狂妄自大的话来,那些个武功高强的江湖高手,竟被说成是江湖宵小,这……看来他秦阳是真的老了。
有我聂流云在,哪怕与整个武林为敌,你也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因为你是我娘。聂流云在心里暗暗发誓。
后来,秦阳聂小凤二人又聊起了一些往事,夕阳渐渐西下,流云充当了一下午的旁听者,她娘在不知道她的身份的情况下竟然如此信任她,心中暖暖的,同时又在担心,她娘这么容易相信别人,被骗了怎么办?
用膳过后,看着秦阳离开,去了临时安排的住所,聂流云带着这些疑虑,漫不经心地回了自己的小窝。
第18章 上演春宫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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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血染十丈坡
听闻自己的姐姐要替代自己去执行属于自己的任务,而自己只能身处龙潭虎x,ue,还不能再下山与兆廷哥见面,等时间一长,兆廷哥还不把她给忘了,到时候他心里只有她姐姐了。不过,若是自己找到了其余的那三件宝物,兆廷哥一定会只爱自己的。想到以后不能经常和兆廷哥见面,不能经常和他做这些美妙的事情,罗绛雪有些舍不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勾着方兆廷的脖子往她身上一拉,让他伏在自己身上,撒娇道:“可是,兆廷哥,人家舍不得你嘛~”
话音刚落,方兆廷立刻在她身上连摸带亲动作起来,此刻的方兆廷身体燥热,欲望之火灼遍全身,罗绛雪这个勾人的小妖j-i,ng,总是一副很想要的欲求不满的模样,都到这份上了要还是无动于衷他方兆廷就不是个男人了。
眼见下方又开始上演春宫戏,聂流云立刻动作麻利地撤回自己的房间,既然已经听到了想要的消息,她也没必要再继续听了,实在是受不了了,再待下去会崩溃的,探子不易啊!
不过,此番如此凶险还是有所回报的,得到的消息还是很有价值的,绝对对得起污了聂流云这么久的眼睛,还有耳朵,以及受到了巨大的伤害的幼小心灵。
回到房间,聂流云坐在床头稍稍平复了心绪,然后开始把刚刚听到的内容整理了一下,只见她低声地喃喃自语道:
“原来这个罗绛雪假扮聂小凤的女儿为的就是我脚的镇教之宝,这样一来,一切都说的通了,肯定是罗玄的诡计。”
“这个方兆廷果然跟那些药人有关系,只不过,没想到他炼的是蛊,这么说这些应该是蛊人了。只是,这个方兆南怎么会炼蛊的,他跟苗疆的蛊术有什么关联?还有,他口中的爹是谁?”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我娘聂小凤,二十年前冥月教被灭,还有八年前,哪怕到现在了,他们还追着我娘不放,为的就是我家的冥月镇教四宝。”
聂流云将身上的焚月刀取下来双手拖着,仔仔细细地往刀身上看了个遍,复而又抬起一只手来,慢慢抚摸着,悠悠低语道:“这不过是一把宝刀,炎冥剑也只是一把宝剑,七巧梭只是一把七叶银扇,内含七页天魔功心法,仅此而已,血龙图我倒是还没见过。这些东西我也没看出什么玄机奥妙来啊,他们为什么要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地来抢夺呢?”
“无论如何,这些是我族世代守护的东西,绝不能叫他人夺去。看来,想要夺回血龙图,还是得从罗绛雪身上下手,绝不能让他们的j,i,an计得逞。”
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聂流云依旧身负焚月,脸带面纱,继续跟着罗绛雪,方兆廷并没在她身边,可能是隐藏在暗中跟着罗绛雪,准备随时出y-招,实在够y-险的。
罗绛雪依照方兆廷的话找到唐文清余弘乐二人的房间,进去之后不顾二人的诧异与反对,声称自己是聂小凤派来协助她们劫镖的,要求加入她们的行动,言语中尽是盛气凌人,蛮横无理。
唐文清心里清楚聂小凤不可能再派人来,教中并没有这种惯例,就算派人来也不可能让这个罗绛雪来的,不是唐文清看不起罗绛雪,实在是她太……
二人并不知道罗绛雪的真面目,虽然心里都不喜欢这个嚣张跋扈搬弄是非的女人,但她毕竟也是冥月教中的一员,而且她也知道劫镖这件事,想来真是教主派来的,既然已经来了,她们也不好再将她赶出去吧,只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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