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铮笑微微的耸了耸肩,他做这个动作十分轻松随意,按理说中国人弄这种西式的做派多半是要不伦不类的,但是由他表现出来简直漂亮的一塌糊涂:“父亲老了,一点小事也要当成天大的事来看。其实有什么呢?天驰那么大,有一两个人不争气处理掉就好了,值什么的!你也太大惊小怪了一点。”
二少爷嘴上没捞着便宜,当即沉下脸来讥讽道:“原来王珍妮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早知道她这么没用,不如找个厉害的角色搞臭好了!”
霍云铮满不在乎的一点头,语气大度到像是在处理什么不值钱的小玩意一样:“可以啊!随便你,天驰人多的是,你可以慢慢挑,总会找到一个和你心意的。现在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失陪了。”说着果然越过郑燃他们往后面走去了。
二少爷看他走的气定神闲,一点也没被破坏心情的样子,气呼呼的攥起拳头狠锤了一下墙壁。
郑燃皱起眉头,眼见大少爷越走越远,才拍拍他以示安慰。
没有气到别人自己反而生了一肚子气,霍云铎大叫服务生拿酒来。
郑燃脱了外套搭在椅子上,跟着要了一壶茶。
二少爷挑挑眉毛,自顾自点了烟深吸一口,随后架起二郎腿很没形象的颠了颠,恨道:“你不知道他最会装模作样,从小到大一副翩翩君子的德行,其实骨子里,哼……”
郑燃继承了软蛋的记忆,当然知道大少爷并不像外界看到的那样温文儒雅,反而十分的唯利是图。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到可以舍弃一切,包括……让他这个曾经的旧情人陪富商上床,为的就是拿下一项投资。
当时是怎么达成这笔交易的郑燃不太记得了,他唯一还有印象的就是那个脑满肠肥的富商在床上的丑恶嘴脸。
真是死也忘不了!
郑燃平时很少回忆这些不愉快的往事,这时候突然想起来便觉得牙根痒痒。
二少爷的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在一旁自说自话两句,又恢复了好心情。一口白牙几乎到了晃瞎人眼的地步,伸出手重重拍了郑燃一下,他笑容灿烂的说:“不管怎么说能让我大哥吃瘪的人你还是头一个,做得好!”
郑燃垂下眼帘,谦虚的说不敢当。
天驰永远都是天驰,并不会因为被泼了些脏水就产生什么本质上的变化。对于这种树大根深,财大气粗的行业巨头,漫步云端闹得再厉害,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挠痒痒而已。
郑燃知道自己的本分是什么,所以也没妄想过能把天驰怎么样,能在短时间内做到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起码他赢了赌约。
“这个赵钊我以前看都没多看过一眼,想不到她还有点意思啊!” 霍云铎眯起眼睛抖了抖烟灰,姿态拿捏的十足,完全是个花花公子的嘴脸。
郑燃喝口茶,不紧不慢的附和着:“是啊,走对了路子想要大红大紫是早晚的事。”
霍云铎闻言深深的看他一眼,目光放肆露骨。用手指勾了勾郑燃的下巴,他捻了捻指尖说:“我不光没注意过她,也没怎么注意过你啊!似乎……比起那种小丫头,你更不赖。”
郑燃抬起眼皮,自嘲的笑了一下:“我就算了,漫步云端以后美人越来越多,二少爷到时候可以随便挑。”
霍云铎盯住他,突然靠过来凑在郑燃眼前轻啄了一下他的眼皮。他的声音软绵绵的没有力量,是用了说情话的腔调。
“如果我就喜欢你,只要你一个呢?”
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让郑燃的眼皮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他的鼻尖还残留着一点属于对方的清淡的烟草味,耳边的‘喜欢’一词也还没走远,这一切凑在一起暧昧又虚幻。
能是真的才怪!
郑燃几乎是在一下秒就面不改色的推开了霍云铎,而后冷淡的掸掸袖口说:“二少真会说笑,我如果真有那么讨人喜欢也不会留下手上这个疤了。当床伴我是不合格的,给天驰找点麻烦却还能出点力气。”说着目光向上一挑,他轻轻一笑:“看二少爷要怎么选了?”
“噗哈哈!” 霍云铎毫无形象的吐掉嘴里的半截香烟,乐开了:“算你有自知之明。我再饥不择食也会挑嘴好不好,什么时候能轮上你啊!”说着招呼服务生为他们各自倒了半杯红酒,一杯酒下肚,二少爷孩子气的舔舔嘴唇,歪坐在椅子上一边叫服务生上菜一边说:“漫步云端留给你玩了,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有一条。我大哥不爽我就高兴!”
郑燃心照不宣的点点头,把酒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了两天才卡出来俺会说咩
三头对面神马的真让人吐血
二少正牌攻的气场神马时候才能出来
总这么二B呵呵
乃就不怕我临时换攻【被大少掀翻
好吧
还是求包养求花花求长评
谁第一个写长评给俺俺就以身相处【节操君:你这样真的好咩
☆、21
郑燃当然不会只凭霍云铎红口白牙的说一句就认为漫步云端是自己的了。他在吃完饭后当天晚上就找了一个专打经济案的老律师起草了文件呈给二少爷看。
结果没想到霍云铎看也不看,直接一手甩开,转而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给郑燃:“我只签这份,你不同意就当咱们之前的赌约失效好了!”
郑燃拿过来匆匆扫了两眼合同内容,差点气死。
他死也想不到霍云铎会事到临头摆他一道,两个人各占百分之五十股份,那也就是意味着他闹了半天成了个二当家。
霍云铎还是第一次看见郑燃吃瘪,心里想笑的不得了,脸上还要绷着:“你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我当时会凭你几句话就把公司拱手让人吧!现在条件已经摆在这了,漫步云端咱们要么半对半,要么一毛也没有你的,随你选!”
有总比没有好,50股份够让他在公司里名正言顺的了。
郑燃恨恨的看了二少爷一眼,直接翻过那些条条款款,在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漫步云端一朝成为了两个人的共同财产,郑燃很是屈辱了一阵才缓过来。
和天驰星际的关系已经板上钉钉,看目前的形势指望两个公司以后良性竞争是不可能的了。当了人家的绊脚石,注定了以后的路不会好走,不管他想不想,现在都要有一战到底的觉悟。
霍云铮不是那种吃了哑巴亏不吭声的人,相反的他会变本加厉的夺回自己失去的,顺便狠狠踢漫步云端两脚,让它永远不得翻身。
得罪了这尊大神,夹着尾巴做人是没用的。郑燃叹息着一笑,既然不能躲着,那就让他放马过来好了。
漫步云端一直以来存在的问题不少,好在这阵子捧红了赵钊,各个部门总算有事可做,忙起来也有了点样子。
郑燃审了两次下面报上来的资金计划,发现一大块都划给了赵钊做明年的演唱会费用。这种做法无可厚非,整个公司只有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艺人,自然会把她当成摇钱树来用。
刚出道就开演唱会在圈子里不是没有先例,甚至还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新人因此为公司海赚了一笔的记录。但是这种急着消耗人气换钱的举动郑燃很不赞同,然而转念一想他又释然了。
他现在身为漫步云端的半个老板,不可能还一味的按照经纪人的原则去运营公司。对于一家公司而言赚钱永远都是第一位,至于这样过度消耗对艺人有什么影响,恐怕是没人会在意的。
角色的转换让郑燃一度很不适应,于是二少爷在这方面又给他上了一课。
“国强民强的道理你不懂吗?漫步云端如果不能在圈子里立足,光靠你鼓捣出的那两个小明星又能走多远?”
郑燃当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只是让他这么快就以一个商人的身份去思考事情还是难了一点。
二少爷刻薄起来毫不留情:“没事装清高有钱拿吗?没用的东西,我告诉你,公司玩不转就趁早给我交出来,你想当打工仔我立刻成全你!”
不得不说以霍家那种血统教育出来的孩子,即使被外界说着是败家子,但是那种天生属于商人的头脑还是旁人不能比的。
霍云铎的一席话给了郑燃当头一棒,他立刻告诉人事部门打广告招人,经纪人,助理,还有保镖,一个都不能少。
眼看着漫步云端运作的越来越有样子,郑燃决定去李引的剧组探个班。
李引这次要拍的戏是在一个二线城市的老城区,因为剧情需要,他剃了一头短发,压在帽檐下隐隐能看见青色的头皮。
郑燃到的时候临近傍晚,太阳即将落山,天际染着一片血红。
他从车上刚一下来,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阵阵马匹的嘶鸣声。举目望去,只见从夕阳的尽头飞快跑过来一匹枣红色的大马。李引坐在马上,一身戎装,他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按在腰上,黑色的武装带扎的狠紧,衬出他刚劲有力的腰身。
郑燃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视线里的李引一马当先,甩下身后的部队一大截。副官在其后一直在喊着慢点慢点,李引这时回过头来,张扬的一笑。
那个笑容十分复杂,带着点少年人该有的豪气大胆,又隐隐有着一股骄傲自负。郑燃在这段戏结束后向导演了解了一下,发现李引这次所饰演的角色原本是个军阀混战时期父兄身在高位,他身为家里最小的少爷一开始生活的无忧无虑,几乎算是躺在金山银山上长大。后来突逢巨变,家破人亡,他依靠着父亲的旧部东山再起,慢慢变成新一代军阀的故事。
李引的戏份依旧不多,但是都很关键,特别是那种前后生活心理上的对比,更加考验演技。
郑燃当初看到这个剧本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再等等,这个角色虽然有意思,也很讨观众喜欢,但是对于李引的资历来说,演绎起来还是有些难度的。
果然傍晚的戏一结束,轮到晚上那一场夜戏就看出李引的吃力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少爷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个大概的认知,有钱人嘛,电视里经常有这种角色,演起来还是比较好驾驭的。
然而身份转变后攻下了第一座城池,副官来报,询问李引对城中的商贾如何处置的时候,这场戏表面看是只需要李引作出决定,手下人去执行就可以了。然而事实上,李引从一个干干净净的小少爷到现在需要杀人立威,手上第一次染血,心理上产生的巨大反感和排斥是很厉害的。
夜色中李引的神色十分不安,他步履沉重的踱来踱去,副官在一旁弯着腰,等着他的命令。
长久的沉默过后,李引闭了闭眼睛,镜头记录下他眼皮的颤抖,他的声音很轻,一出口就被风声拍散了。
副官一时没听清,忙上前又问了一遍。
李引这次镇定了许多,他苦笑了一下说:杀。
“卡!”导演把剧本重重的摔在监视器上,身下的马扎都踢翻了:“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场戏承上启下,对这个人物以后的命运有着重要意义。要厚重厚重,你怎么就演不出来呢!”
被导演当众批评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今天碍于郑燃在场,李引一时间脸色十分难看。
郑燃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什么都没说。
导演吼完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人家艺人的当家老板还在这,他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立刻话锋一转道:“好了,大家也累了,全体休息十分钟,一会再拍!”说着凑到郑燃身边有的没的猛夸了李引一通,郑燃听他说得夸张,便又好笑的眯了眯眼。
李引尴尬的站在旁边,紧紧盯着郑燃的神色,就怕他露出什么不满的情绪来。
郑燃察觉到他的目光,示意导演要和李引聊聊。
把李引一路拉到场外去,郑燃让助理上了一杯凉茶给他润嗓子。
灯光下的李引面带疲惫,军装后背上湿了一大块。
夏天里拍冬天的戏,郑燃想起那些化肥做的人造雪就一阵唏嘘。他拿起手边的蒲扇扇了两下,压低了声音说:“不用紧张,拍戏而已,NG很正常。”
李引附和着点点头,喝了两口凉茶,一直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郑燃蒲扇打得很轻,发出轻轻的嗡嗡声:“听说前两天跟你演父子的那个老演员有一场处置老部下的戏,你注意过没有?”
李引皱着眉头想了想,问他怎么了。
“你觉得你今天这场戏和那场有什么区别?”
李引沉吟了一下,才说:“他已经把所有能杀的兄弟都处理了,不差这一个。我这是第一次杀人,哪里都不一样吧!”
郑燃摇摇头:“不,其实两场戏完全一样。你第一次杀人的不舍不忍和他处理掉最后一个铁杆部下的心情是一样的。你杀人面临的不过是要放下最后一点人性,他对跟了自己几十年的部下下杀手,所要背负的东西恐怕更多。”
“你是说?”李引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
郑燃微微一笑,没有把最后的窗户纸捅破。演戏也需要悟性,什么都说白了就没有发展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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