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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琉御王,他跑去紧闭的门,果然纹丝不动,绕到屏风后看床上的人,惊讶的发现床上的女人早已消失无踪了。

「那个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做?」晓光一阵失望。

「比起亲近的母亲,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孰重孰轻?」琉御真焱摸摸晓光的头,像安抚小孩子般。

瞅着他脸上的柔情,晓光露齿一笑,「还是麒儿可爱。」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琉御王一脸自豪。

聿晓光捶他一记,骂道,「快找阵眼,别一脸臭屁了。」

琉御真焱捉住他的手,放到嘴边轻咬了一口,道,「遵命。」

在晓光怒得想揍他时,迅速放开他的手,一脚踩踏上床铺,只见那床铺陷了下去,露出地道口。

晓光嘴巴张了张,汗颜。武侠小说诚不欺我,果然床铺底都有密道。

轻咳一声,他笑眯眯地望着翼狱王。

弹指点一下晓光的额头,翼狱王不负所望,率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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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x凤岛,单亲家庭很正常,只有母亲没有父亲的孩子,从来不会自卑。他们这些海民,长年漂在海上,敌不过大自然,一阵飓风就能卷走一条大船,所以,他没有父亲,他从来不觉得奇怪。

乐观带着孩子气的母亲,一手带大了他,并且给了他无限的权力,畅游在大海,是他最快乐的事。岛上的居民,更不会因为他没有父亲,而反对他大权在握。x凤岛俨然是一个岛国,称霸成东海,各国往来商船,无不敢怠慢,只要x凤岛的船一现,商船都会乖乖的交出通行保证金,而他们则给商船护航。

商船一边恨x凤一族在海上的霸权,一边又依赖他们,一旦有x凤族的护航,在海上那是无往不利,一路顺风呐。

可是有一天,岛上出现了不速之客。

两个男人,一个藏在深黑厚重的斗篷之下,只露出苍白尖锐的下巴;另一个一头银发,五官俊美,气质高雅,必是出身富贵之家,但他却浑身透着一股阴沉之气,让人不敢多望两眼。

对于这两个突然出现的男子以及他们身后的随从,x凤岛主母x凤芹如临大敌般的谨慎。

这片大陆上,银发是鸣响国王室的代表,这名出现在x凤岛上的银发男子,毫无疑问,是鸣响国的皇子。

x凤恪疑惑了,鸣响国的皇子为何会来东海?要知道,鸣响国在大陆最西方,那是一个内陆国家,几乎不曾在海上走动,可是,他却横跨大陆,来到了最东方的海域,找上了x凤岛。

对于远道而来的客人,x凤一族自然是盛情招待。当那斗篷男子露出真面目时,母亲惊呼了一声。

「绯月――」

绯月珑焕,绯月一族。可是,当琉御国吞了水域国后,藏在水域国的绯月家族便消失无踪了。

一个是鸣响国的皇子,一个是绯月家族的宗主,他们一起来到x凤岛,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绯月族长对母亲说了一句话后,母亲便凝重了表情。

他问,「你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他的父亲?

站在母亲身边的x凤恪诧异地望着他们。自有记忆以来,他便不知自己的父亲是谁,问母亲,母亲也不知道,可是如今有外人来岛上,对他们说,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很快,他们移步到密室,x凤恪被拒在门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和那两人进去了。

数个时辰后,母亲出来了,并且命下人安排两位贵客在岛上住下。

他迫不及待地找母亲,询问关于父亲的事。母亲轻叹一声,拍拍他的肩膀,摇头说,「恪儿,你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可是,他们说,父亲……」

母亲狡黠地一笑,「你呀,是我偷来的孩子呢。」

他一呆,不解地望着充满梦幻色彩的母亲。

保持着年轻美貌的母亲,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般,双手捧心,一脸幸福。

「可恶的绯月珑焕,居然下了这样恶毒的咒,我可爱的晓光,我竟然会忘了你,呜呜。」

「……」被自己的母亲忽喜忽怒的样子吓着了,x凤恪后退数步。

「恪儿,你要小心绯月珑焕。」母亲忽然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怪我之前太大意,中了绯月珑焕的咒言,不出几日,我可能会昏迷。」

「什么!」x凤恪震惊。

x凤芹搭着儿子的肩,仰头笑,「不要怕,他们的目的,我很清楚,但是,总不能如他们的愿。你记住,你的父亲,是琉御国的祈王,很快,他们就会来了。」

「他们」是谁,x凤恪不知道,他只担心母亲会不会有事。

隔一天,母亲就病倒了。

他请了很多名义就诊,每一个大夫对母亲的病都束手无策。他慌了,只能求助于一直防备着的绯月珑焕。

始作俑者,身为咒言师的绯月珑焕,浑身透着一股死气,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还能动,x凤恪以为那是一具尸体。

他知道咒言师很可怕,咒言师的每一句话都带有魔力,但是,相对的,咒言师要下咒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他不知道绯月珑焕对母亲下了什么咒,为了让母亲清醒过来,他只能对绯月珑焕言听计从,在东海打劫往来商船,惊动琉御国。

虽然不知道绯月珑焕到底有什么把握,翼狱王和祈王会亲自前来x凤岛,但凡有一丝希望,他都只能行动。

出人意料,翼狱王和祈王居然真的来东海了。

海域上,远远望向站在翼狱王身边的青年。二十出头,清俊淡雅,竟有一种说出来的亲切感。

那便是琉御国的祈王,他的亲生父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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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小道,发着一股霉气,只能容一人行走的空间,无形中有一股压抑感,如果不是走在前面的男人手掌中悬浮的转着一团小火,他们就要摸黑走了。

聿晓光扯着琉御真焱的衣服,跟在他的身后,安静地往前走。他们已经在暗道里走了很久了,还没走到宽敞的地方。

「焱……」晓光轻唤一声走在前面的男人。

琉御真焱顿了一下,回手拉住晓光的手,「怕?」

聿晓光笑了一声,「怕倒不是,就是走得有些累。」

「――体力需要增强。回去以后,加强训练。」琉御真焱说。

「也许恢复记忆,我以前的武功也回来了。」晓光叹了口气,道。

「呵呵。」琉御真焱轻笑。他可不怎么希望晓光恢复以前的武功,男人在主动权这方面,两人过于旗鼓相当,也是件比较让人烦恼的事。

又走了一段路,空气流动相对快了,而前方有幽微的光亮,两人加快了脚步。当终于走出狭长的通道,来到一个约有二十平方米左右的洞穴时,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里是?」

「x凤族族长的长眠之地。」琉御真焱环视四周,下了定论。

聿晓光来回走着打量,突然踢到一个小凸起,身体不稳,向前倾去,琉御真焱迅速地捞住他的腰,往后一带,还未站稳,后方传来利器破空之声,他抱着晓光一个侧翻,躲过了暗器。

晓光吓了一身冷汗,攀在男人的身上,像只无尾熊。

琉御真焱咬了咬他冰凉的耳垂,附在他耳边说,「别离我太远,别乱逛。这里危机四伏,万一踩了陷阱,就只能陪这些死鬼长眠了。」

晓光呼了口气,点点头。

「为什么要引我们来这里?」他问。

琉御王沉吟一声,道,「绯月一族最擅长的,其实是与鬼打交道。咒言师,通灵鬼神,越是在阴气重的地方,咒言越厉害。」

「他――想做什么?」聿晓光皱眉。

「绯月珑焕吗?」琉御王目光冰冷,讽刺,「他从来认不清现实,曾经不好好珍惜,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他不懂爱。」晓光感叹。

琉御王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微抬起他的下巴,深色的眸子深沉的凝视他,「那么,你觉得,爱是什么?」

他的声音轻而沙哑,充满了诱惑,借着幽暗的光线,聿晓光深情的回视男人。

「爱,是守护,是等候,是祝福。」

琉御王扬起嘴角,眼里闪着自信。正欲低头吻晓光时,对方却不着痕迹的躲开了,皱着眉头东张西望,嘴里嘟囔。

「这个洞穴没有棺木,必定不是主墓,可是没有出路,是不是有机关?」

没有亲到人,琉御王一脸不高兴,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发情的时候,捏了一记晓光的脸颊,放过了他。

如果按主宅算,这洞穴还只是一个前厅,到主墓室不知要闯多少关。很多年前,琉御王和祈王到处冒险,闯过多少危险地带,这小小的墓室,他还不放在眼里。

也不知他触动了哪里的机关,前方的石壁开了道门露出了通道。晓光看他的眼神略显崇拜,翼狱王自大地笑,问,「有没有奖励?」

晓光推他一把,翻了记白眼,使唤他,「带路。」

琉御王挑挑眉,拉过他的手,往通道走去。也只有祈王,才敢对翼狱王这样说话。

第二十九章

鸣响逸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何时去关注一个男人。

他是鸣响国的三皇子,母亲乃一国之后,他是嫡子,必将继承正统。父亲年迈,已经许久未理朝政,他成年后便执政,拥有兵权,可以说是集所有宠爱于一身,更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鸣响国在大陆的西南方,与琉御国隔了数个小国,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他与那名焰发男子,应是无法交集。然而,好战的翼狱王,让战争席卷了整片大陆,多少小国被吞并,大国隔火观望。鸣响国却是不大不小的国家,无法避免的,他们被战火扫到了。

第一次迎战那个男人时,只感到一团热气扑面而来。阳光的照耀下,那长发丝的红发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瞬间摄取人的灵魂。

数万人的战场是,他与男人打了数百个回合,翼狱王不愧是翼狱王,越战越气盛,最后他招架不住,受了重伤,被部下救回,丢失了两座城池。

他气得吐了数次血,恨不得将那焰发男子千刀万剐。从那以后,他处处与男人针锋相对,派出无数间谍,探取敌情。

版图扩大了一半的琉御国,连年征战,政权自然不稳,那些被吞并的小国,灭了皇朝却灭不了民心,亡国之民打着复国的旗号,进行起义。

一个只会打仗的皇帝,是否有能力治理朝政?他冷冷地观望着,期盼着能看到那个男人忙得焦头烂额,可惜,他是算了。

被人们尊称为祈王的青年,拥有不凡的头脑和手腕,他与翼狱王并驾齐驱,共同处于最巅峰,俯瞰这个世界,那是怎样的不可一世。

当他秘密去寻找绯月家族,与族长绯月珑焕一番利益合作后,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总是去关注一个男人,为何会觉得站在男人身边的青年碍眼了。

他――爱上了翼狱王。

多么可笑,却让他无法否认。

绯月珑焕要祈王,他要翼狱王,他们的计划不谋而合,合作得天衣无缝。绯月珑焕从身上取了一样东西,向祈王施了一个咒言。

还童咒――精明的祈王中了咒言后,身体缩水成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而随着时间的增长,还童咒会引发失忆咒,祈王会慢慢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身边的所有人,忘了一切,成为一张白纸。而这样的祈王,翼狱王依然会喜欢吗?

他等着看好戏,在战场上,翼狱王狠心刺伤他,他无动于衷,毫无痛觉。至少,他与他,拥有过如此近的距离,尽管伤他的男人,眼睛里充满了愤怒。

有什么伤,比得上求而不得的心痛呢?

你伤我,我便更伤你!你欲杀我,我便让你失去最爱的人。

翼狱王不在乎爱人变成什么样,疼爱如昔,不曾嫌弃过失忆的祈王。而绯月珑焕呢,同样是个被情所困的痴情人,不是原来的人,便不要。他爱自己逝去的弟弟,无法接受弟弟的转生,千方百计的使用咒言,唤回原来的弟弟。然而,逆天之术,只会让陷于魔境。

咒言师,说好听点是通神明的,说难听些,不过是神鬼在人间的器皿。一旦使用力量过度,即会被鬼神吞噬,最后不过是行尸走肉。

再一次见到绯月珑焕,他便看见了那等待着吃食血肉之躯的恶神。黑黑的一团死气,紧紧地围绕着脸色苍白,瘦的只剩皮包骨的男人。

他问,「鸣响逸,你不甘心吧?」

不甘心吗?

是真的不甘心!

得不到,便毁之。令他痛苦的,便使痛苦之源消失。这一次他不会对那个男人手下留情了。

高高的祭坛藏在深海的古墓中。x凤一族的祖先在岛下建了一座巨墓,历代族长仙逝后,便可移进古墓。送葬之时,都要举行一场祭祀,而这座高耸的祭坛,供奉着一个无名的神灵,x凤一族所不知道的是,这神灵正是绯月家族所侍奉的――暗月神。

绯月珑焕站在祭坛前,负手而立,抬头凝望高大的神像。

绯月家族所侍奉的暗月神像被翼狱王所毁,而x凤家族的神像依然保存完好。这是唯一一座暗月神在人间能通灵的神像了。他选择来x凤家族,便是为了神像而来。

风险他的身、心、交与暗月神,为完成最后的夙愿。

晓光,他的弟弟,一定会归来。

布下陷阱,不成功便成仁。在最后的时间里,他想――逆转时空!

祭坛的前方,有一片小空地,连接空地的是一条狭长悬空的岩石窄道,窄道下面,是万丈深渊。

时间在静静地流逝,深渊里流窜的气流,仿佛在为人们颂唱最后的悲歌,发出呜呜的凄凉之声。

「呼哧,呼哧――」

沉重的呼吸声,从远而近,通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略显狼狈的身影。如火焰般的红发依然鲜艳如昔,眉宇间尽是霸气,执剑的手有鲜血汨汨流下,滴在脚下的岩石地上。

一步,一步,他走得很慢,只身一人,走过的地方像被照亮了般,驱逐了黑暗。

当看到只有他一人出现时,绯月珑焕紧了紧交握的双手,嘴唇紧抿,泛起冰冷笑容。

琉御真焱刚一踏上悬空的岩道,从深渊下反袭来一股强劲的风,吹得人身体摇晃,他沉下气,稳住了双脚,抬头望向对面的两人,露出残忍的笑容。

如果不是他动用了契的力量,解除了绯月珑焕施下的咒言,到现在还想不起来他的契约伴侣,自己居然把晓光丢了几十年。那个该死的男人是罪魁祸首,如果今日不将他灭了,只怕后患无穷。至于鸣响逸,哼,一个愚蠢的家伙,他自己要送死,何不成全了他。

走到岩道的中间,突然袭来数人,前后左右都有人袭击,琉御真焱不慌不忙的跳起,握紧手中的剑,冷冷地嘲弄,「找死!」

敢偷袭翼狱王,胆子不小,这片大陆上,所有偷袭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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