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不到,她自己却先腻了,将夫子一个个尽数逐出门外,性子日益骄纵,无人敢管。
墨焉在房内来回走动,莫名焦躁。作为墨者,她理应做好本分,安心看住九王的一举一动,怎奈竟受不住那殷离的一番挑逗,涌起跃跃欲试之感。然,那人真有挑逗么?还是自己关心太甚?不,她墨焉乃墨者翘楚,从来都心高气傲有仇必报,三年前的一剑之痛,又怎能轻易忘却?墨焉用力捏紧袖管里的短剑,暗中为自己找到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松了一口气。
九王府修建得甚为广阔,占据了大半个城东,出了王府往西,跨过一片杏子林,才是帝宫内城,官道从中穿过,乃进出必经之路。
阳春三月,正值花期佳时,洁白杏花开满了枝桠,洋洋洒洒一路铺开,美不胜收。殷离信步踱来,任由花瓣落在衣裙上头,再随着步伐缓缓滑落。手里捏着一枝新鲜采下的杏花,来回转动细细把玩,心情大好。墨焉静静伏在浓密的树荫里头,一动不动,一身灰褐色劲装,远远望去,和树干的颜色并无太大差别。
近了,一步,两步。
墨焉默默数着,短暂沉默过后,眼中杀气陡然暴涨,猛然从树梢扑落下来,薄如蝉翼的刀片毫不留情地朝殷离刺去,这一下,真真动若脱兔,迅如闪电,快捷利落得不可思议!殷离甚至没来得及转身,刀锋已狠狠割开了肌肤,刺进血肉,刺进骨头,直插背心要害!
墨焉感受着刀身传来的熟悉切感,手上出了一层冷汗。如果当初真是她,怎会这般轻易就着了道儿?
错了吗?
她,就这么死了吗?
墨焉心神大乱,胸膛起伏不定,短短一瞬间,似有千百根尖刺狠狠插入心窝,剧痛无比。她是杀人如麻满手血腥的刽子手,为何还会有这样的情绪?
过于震惊的她没有发现,底下殷离早已将身子往外悄悄移了半分,不多不少,半分!已然足够留下一个几乎致命的伤口,但不会死!墨焉在揣度她,她又何尝不是在揣度墨焉?
“噌!”
旁边暮地递出一把长剑,恰恰卡在尚未完全没入殷离身子的短剑剑柄之上,再奋力一挑,将墨焉就连人带剑给拨了开去,拉出长长一串血珠,落在殷离雪白衣裙上头,宛若水墨重点的朵朵红梅,绚烂怒放。来人一袭火红衣衫,手中宝剑连挥,堪堪逼退墨焉。墨焉站定,才看到来的是个女子,生得眉目如画,清丽无双。
墨焉不吭声,杀!
那人反手挡开墨焉短剑,拖着不省人事的殷离朝后跃开,仗剑而立,气势不减反增。墨焉狠狠盯着她,目光落在她红艳艳的鞋子上头,那是一双鹿皮缝制的翻边短靴,小巧玲珑,色泽搭配得恰到好处,很是精美。这下墨焉更是咬牙切齿,双眼几欲喷火。
“杀尽叛逆,死不旋踵。”女子当机立断,一手放开殷离,另一手挽起剑花全力抵住墨焉攻势,压低声音道:“来者墨色几何?”她用的乃是墨家暗语,已然识破墨焉身份,墨焉若再隐瞒便说不过去了。
“墨焉,出门两年。”墨焉只得罢手,目光在对方和殷离之间扫来扫去,满是狐疑。女子一跺脚,叹道:“你我都被戏弄了!快换了身上衣裳,这里交给我。”
“你是?”墨焉迅速退走,却仍不忘问上一句,她奉命潜入王府之时,便被告知这里亦伏着另一名墨者,只是从未有过交集。
“上官钰。”
隔日,十七公主遇刺的消息不翼而飞,太后震怒,下令全城宵禁,派兵将九王府前后围个水泄不通,誓要揪出行凶之人。直到第四天夜里,待到那十七公主悠悠转醒,转危为安时,满城的兵勇方才撤去。可她醒了过后,却赖在九王府不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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