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哥终于费力的睁开眼睛看了看米婕,想要抬起手触碰米婕的脸,米婕赶紧拉过他的手贴在自己满是泪痕的脸上:“……宽哥,宽哥……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你为什么要回来啊!”
宽哥努力的想要笑一笑,张开嘴巴却吐出鲜血,米婕立刻用自己的手去擦,不敢用力,哭着说:“你那里不好?别说话,别说话。”
“没,关系,傻姑娘,再,再不说就来不及了……我,我不怪你,我只是,我只是……”宽哥没说一句话就有更多的血从嘴里溢出,米婕哭着摇着头徒劳的用手、用裙角去擦,但宽哥用足了力气说了最后一句话:“……我只是,想,想看看你……”
宽哥软在米婕的怀里,米婕突地止住哭声,轻轻摇了摇已经闭上眼的宽哥,轻轻的叫:“宽哥?宽哥?”
看着轻白的发根,黑黑的脸庞,紧闭的双眼,这个宠爱自己的男人再也不能用宠爱的眼神看着自己了,米婕扑到宽哥身上开始哭泣,一直以来跟宽哥所处的感情一瞬间爆发,米婕根本就不明白宽哥为什么要为了那笔钱好勇斗狠,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她一直保管着那笔钱,因为宽哥说了这钱是等日后东山再起的资金,多年的黑道生涯让宽哥不再信任身边的任何人,但一个男人只有在他最爱的女人面前才会说出他的秘密,宽哥也怕那笔巨款给米婕带来麻烦,所以他利用小红把钱分成无份用不同的名字存进地下钱庄,而米婕信任小红则把账单交给小红以小红的名义保存在银行的保险箱里,可是为了这笔钱,爱她的男人送了命,她也被卷进凶险的漩涡里,能不能活命还是未知数,米婕说不出的苦,抱着宽哥不再温热的身体,除了眼泪连一点希望也没了。
门外传来呼喝声,脚步声,有人开始砸门,米婕豁然抬头盯着渐渐松动的门,搂紧了怀里的宽哥,她的牙齿上下咯咯的打颤,心里明白,讨债的来了。
尾声
米婕盯着快要被砸开的门,慢慢的搂紧了怀里的宽哥,似是想要宽哥给她勇气力量,可惜怀里的人早已没了气息,连身子都已经渐渐的冷去,小屋中突然变得很闷热,被密封的窗外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的确是个杀人弃尸的好天气。
米婕开始流汗,额头上那一粒粒的汗珠根蚂蚁一样顺着她的脸颊爬过,门上每传来一声重物砸击的声音,就像是砸在她的心上,她的耳朵里清晰地听到牙齿上下碰撞发出的“咯咯咯”的声音,但这种清晰更让她痛苦,她祈祷自己此刻能晕过去,如果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地狱里,那岂不是一种解脱?但她偏偏精神的很,屋子里的光线并不好,米婕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宽哥,唇角上还有血渍,她又抬起手抓过自己的裙子把那血渍擦干净,把自己的脸贴在宽哥冰凉的额头上,闭上眼睛默默的等候死亡或者是折磨的来临。
她已经绝望,她虽然知道这里是个被废弃的煤窑,却不知道这里的具体地势,已经没有人能像宽哥这样来救她了,连郭柏玮都不能,他很可能还在等,等她的噩耗。
想到郭柏玮,米婕又流出了泪,多好,她想,本来她一直祈祷只要郭柏玮好好地,要她死去她都愿意,居然是一语成谶,怀里的男人为了爱她送命,而她又为了爱的男人情愿去死,陪她死得却是一直令她心惊胆战的宽哥,多么讽刺。
她还想到了小时候,哥哥姐姐背着她再镇上玩耍,后老是她的弟妹们,还有怒吼着要她滚得米老爹,童年,往事,就连穷的叮当响的日子现在回忆起来发现都是那么甜蜜,原来她以前那么幸福,可她为什么偏偏在快要死了的时候才发觉呢。
门,终于被砸开,顶在门后的桌子一点用都没有,随着门被跺开桌子尖叫着装上一边的墙壁,一束光亮从门口射进来,米婕留着眼泪眯起了眼睛。
冲进来的有四五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把乌黑的枪,走在最前面的是付敬堂,他不但满身的血还有满脸的阴狠,他冲过来一把推开米婕抓住宽哥的领子拼了命的要换还凄厉的吼:“你他妈的睁开眼,老子的货呢,钱呢?说话!”
米婕蹲坐在一边瑟瑟发抖,现在她惧怕这样等死的折磨,是想一心快些求死,这样还能少些遭罪,她咬咬牙,流着泪轻轻说:“他说不了话了,他死了。”
付敬堂好像才发现她的存在似的,“咚”的丢下宽哥的尸身,对着米婕一巴掌挥过去,重重的掴在米婕的脸上,嘴里骂道:“小贱人,作死吗?”说完拿起枪对准米婕的眉心,付敬堂的衣袖上带着血腥气扑进米婕的鼻孔里,米婕听到轻轻的“咯”一声响,她明白保险开启,子弹就要穿堂而过,慢慢的闭上眼睛,却有更多的眼泪冷汗流下,突然胃部痉挛一阵无法遏制的恶心涌出喉咙,呕的一声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连着一天一夜她不曾吃过一点东西,伴随着她的除了恐惧还有饥饿与疲倦,这种非人的折磨让她没有任何力量求生,只求付敬堂看在老天份上赶紧开枪,有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的幸福。
但付敬堂并不如他的愿,他用枪抵着米婕的眉心逼迫她抬起头恶狠狠地问道:“我的那批货呢?钱呢?说出来就饶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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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婕抬起手擦了擦唇角,平静的说:“我不知道。”既然横竖都是死,为什么还要让他得意?
付敬堂又是一个耳光过来,米婕呗大的趴在地上,下一秒头发被人抓起头被强迫抬起,她流着泪大口的喘气,听着耳边出啊马来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他恨声说道:“娘娘养的,以为老子是死鬼宽哥还是那个该千刀万剐的条子?老子了不会怜香惜玉那一套,他们当你是块宝,我呸!老子弄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两样,格老子的,那姓郭德天天盯着老子让老子有钱不能赚,今天就拿你开刀解解恨!”说完拽着米婕的头发把她拎小鸡一样拎起来,一把丢到屋子中央说:“兄弟们,这个骚娘们欠操,今天你们好好地伺候伺候她。”
他的这句话听</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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