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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娘瞧见了，大叫一声：“哎哟，你家二呆是被人喂药啦！”

柳姝一听这话懵了，一把抱住二呆闻它嘴巴，果然是吃药了。柳成林和傅宁都不在，柳姝就自个儿推了三轮车，让黄大娘帮自己把二呆抱上了三轮车，然后一蹬三轮车走了。

柳姝也不哭也不闹，一脸的沉重表情，脚下噔噔噔踩着车子，又一路问人，把二呆拖到了兽医那。村子的的兽医平常都是看猪看驴看牛的，还是头一次看狗。

柳姝说：“大伯，是被人喂了药了，你赶紧帮我治一治啊！”

兽医看了看二呆，“这又不是得病了，被毒到了，怎么治啊？也没有人家治狗的呀，死了就死了，再养一条吗，反正卖也卖不了多少钱，不可惜！”

“怎么不可惜啊！我养了它这么大。”柳姝说着话就要哭了，急得额头上全是汗。

兽医看她是真要哭了，才说：“那你赶紧找地方给它灌水，把毒灌出来，兴许还能好呢。要是灌不出来，就死定啦！”

柳姝听兽医这么说，也不做迟疑，拉了二呆就去找小河。找到小河凭自己的力气把二呆抱到河边上，这会儿是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却还是不死心，冷静着给二呆喝水。

二呆喝了药，口干，见了水就喝，也停不下来。柳姝把它按进河里，等它肚子喝大了，再压着它肚子把水从嘴里压出去。反复几次，二呆翻了翻白眼，吓得柳姝咬牙就哭了，眼泪哗哗往下掉，然后使劲按二呆的肚子，一边吸溜着鼻涕眼泪一边念叨：“二呆，你不能死啊，你得活过来……”

被柳姝按得，二呆又翻了一下白眼，白眼翻出去半天，不动了。柳姝这下是真吓死了，不敢门哭，而是“哇哇”大哭起来，眼泪啪嗒啪嗒掉在二呆湿漉漉的狗毛上，也看不出来。

二呆翻了半天，然后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竟然翻起来了。柳姝一愣，然后把软不拉几的二呆往怀里一抱，又哭了一场。看二呆反应了过来，柳姝用衣袖子擦了擦眼泪，也不再呆着，又把二呆抱回到车子上，给拖回家去了。

到家柳成林、傅宁和赵兰花看到柳姝跟被水淹了一样，都懵了，看着她问：“你干嘛去了？”

“姐姐，摸鱼了吗？”柳皓也过来奶声奶气问。

柳姝吸了吸鼻子，自顾去抱车子上的二呆，鼻音仍旧很重道：“二呆被人下药了，我带它去找医生，医生说不能治，我又抱去了河边给它灌药，我以为它要死了……”柳姝说着柳姝眼泪就花了眼，哽咽不已。

柳成林和傅宁忙上去帮柳姝接二呆，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救活了？”

“嗯。”柳姝点头，越哭越委屈，越哭越凶。

柳成林把她抱怀里，“别哭啦，好样的呢，你看你把二呆救活了。”

柳姝还是哭，“可是它中间差一点就死了……”

二呆躲过了这一劫，没赴黄泉。其实柳成林和傅宁都诧异，柳姝那么大的一点人，哪来的力气抱着二呆到这到那的？

柳姝自己也不知道，说那时候没想那么多，就想着不能让二呆死……

4、二呆之死

在金毛犬里，二呆的寿命算很短的，它只活到了十岁，便老态毕现，走路脚钝，然后就去了。二呆去的时候柳姝读高二，住校。等她周末到家的时候，在家前家后找了无数遍没找到二呆，才听赵兰花说二呆死了，然后整个人就傻掉了。

赵兰花叹气，“本来想不告诉你的，但是你回来肯定还是会找它玩。告诉你了，你又要伤心。”

全家都知道，柳姝跟二呆最亲，从小一起长大。这会儿二呆去了，她肯定是要伤心的呀。只是柳姝不常伤心，但每次真要伤心起来，就是几天不见笑影，一点也不活泼了。赵兰花最见不得的，就是自己这孙女儿伤心。

柳姝也说不出来自己是不是伤心，愣了许久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心里就空落落的，于是问赵兰花：“二呆呢？”

“死了，埋了！”

“埋哪里去了？”柳姝又问，表情呆呆的。死了都没见到最后一面，心里难受的。二呆刚来那会，可是连叫唤都不会，都是她一点一点教出来的。就这么死了，真的就这么死了？

“埋哪里都一样，你又不能掘出来来看看。”赵兰花说：“是你爸说不准你看到的，你看到又要哭。二呆死得很安详，它是寿限到了，不能再活了。”

赵兰花不告诉她，柳姝便去问了柳皓，柳皓就是她亲弟弟了。柳皓这会儿也八周岁了，比柳姝小时候要懂事多了。性子是温软的性子，长得白白净净的，跟女孩儿似的。赵兰花常说，她这一对孙子孙女是生反了，柳姝应该是个男孩儿，而柳皓应该是个女孩。

找到柳皓，柳姝就问他：“二呆埋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