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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基因的缺陷,我才变成这样了吗?心里不知不觉呼出了一口气,心想,这总算不是我自己的原因啊,有错的,该是生我的父母,给我错误基因的柳家吧,至少这样,我是不欠他们的。

柳家的人过来了,对我说我以后的计划,他说的语速很慢,可是……我还是听不懂。

他说的对我来说太复杂了,到后来语速就加快了。我猜这大概是他不耐烦了,可是也不确定,因为我并不能辨认出来人的表情都有什么含义。在我的眼睛里,我看到的所有人,都只有一种样子,苍白的,平板的,空洞的。

后来我用了很长时间才理解了他的意思,事实上我只听懂了他的一句话,因为剩下的那些话,都掺杂了太多例如关于家族荣誉,我的价值之类的。

我听懂的那句话就是,我要好好学机甲,柳家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点点头,说好。

后来我就去了综翰大学,然后遇到了温易知。又然后,在他晚上爬到我的g上时,我突然发现,这个男人的面貌变了,不再是我习以为常看到那些,而是一下子有了颜色,变得生动起来,是能映到我眼睛里的。

我仍然无法露出表情,也仍然读不懂别人的表情,但是呆在温易知的身边,我会感觉很安心。他不会嘲笑我,不会去注意我每次的错漏,也不会介意我无法正常表达我的感情,而他,还会在我想亲近他之前,主动的来亲近我。

我当然是想亲近人的,只可惜在我过去的尝试里,所有的人都无法理解我的意图,而我也无法理解他们话语里蕴含的意思,纵使我照着天网里千百个的实例教学,也无法真做出来。

我想了想我曾经看过的书,然后想,我对温易知,大概就是喜欢吧。

不只是喜欢,书上说,这是一种让人感到愉悦的情感。我以为世界上不会再有一种感觉,会让我比喜欢温易知更要舒适的了。我爱他,在他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会感觉到一种浓烈的被填满的感觉,我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在知道我还能感觉到这些之后,我是不会让温易知离开我的。

比起温易知,从来没有给我任何感觉的柳家,算什么呢?他们给了我活着的生命,也从研究我的身体得到了不少的利益,我也给他们做了很多事情,足以弥补我个人的存在了。

剑德自由联盟被异兽攻击了,从光脑连着的家族内部网里我知道,是因为家族里出了叛徒,只是他们都还严守着这个秘密,不然让其他家族知道了我们柳家是导致这场攻击的罪魁祸首,那柳家的地位会一朝被颠覆的。

怪不得那个柳家的旁系,会突然在学校里对我和温易知说出那种话,不过他这种小角色,在家族发现之后,已经被处死了呢。

我被派到了现场,和温易知一起。然后……

然后是什么呢?我觉得我有好多事情没有理解,只记得温易知在和我一起下坠。

他为什么要跟着我过来呢?那下面,不是死亡吗?

我是隐隐高兴的,我又一次明确了我的情绪。我想让他走,也确实这么说了,可是温易知还是在陪着我。

我开心极了,然而也只能扯动着嘴角微微一笑而已。温易知是看不到的吧,好可惜,他说过想看我笑呢。

不过没关系,他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我不知道他送给我,挂在我脖子上的东西有什么用处,但是在它爆发出巨大力量之后,我知道以我们现在无法自主移动的情况,也只能跟着化为粉末而已。

到时候我们的身体会交缠在一起,再也不分你我――这才是永远吧。

真好,温易知,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番外之温易道(位面三)

共生兽到现在已有许多年历史,然而人类却仍然不知道共生兽是从何而生,什么原理,又为什么能够被人类所利用,而他们也只好奇过一瞬,也就作罢了。

仁澜大陆没有学者,这是人们公认的事实。想要探讨真理的工作,总是要建立在衣食无忧的前提上,而在这片人类生存不易,居住的小岛随时有可能颠覆的世界上,让他们失去了一切想要探究内在的心思,正如在更久远的蛮荒时代,人们也只关注什么工具更好用更锋利罢了。

这些朝不保夕的人类,唯一在乎的,只有如何使用共生兽,如何让共生兽发挥出更好的作用。他们只关注这个。

所以人类也同样不关注共生兽是怎么想的,有什么感受,毕竟在他们心里,共生兽只是工具一般的存在,而谁又会去在乎工具的想法呢?就算是很久以前的和平年代,他们也不会在乎手里使用的电脑、手机等设备,都有什么想法。乐不乐意让他们随意敲打。

可我就是共生兽。没有温易知之前,我没有名字。有了他之后,我叫温易道,我们之间的名字可以连起来叫做“知道”,即便这不是我乐意叫的名字。最一开始,我只想拥有属于我完全个人印记的名字。

共生兽和人类,不应该是被利用和利用的关系,我们之间应该是敌人,我是如此相信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而来,为什么偏偏要受制于人类,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我们依赖他们而活,否则只是普通的兽类,没有灵智的兽类。

当我被人用血孵化,从他的心口钻出,我就自然而然的知道了关于共生兽的事情。没被孵化之前,我也是有灵智的,不过人类不会知道,而我们也不会告诉他们。这不是为了维护我们一族的尊严和秘密,而是因为那过程太痛,说起时只会激化我们的仇恨,我们又对付不了他们,所以我们宁愿闭口不言,不告诉他们任何关于我们的事情,反正他们摸索了那么多年,早就知道了该如何最大化的使用我们,不是吗?

被孵化的时候,是多么痛啊。也许身为低级共生兽,说不定会更好些呢,至少他们的神智微弱,在孵化的过程就会因为剧透而被冲击的失去智慧,变成完全的再不知疼痛的东西。

而我,身为高级共生兽,在孵化的时候会随着主人的心意而自动产生变化,不管是身体还是性格,不管是外在还是体内。对人类来说,有一件完全随着他们心意而来的高级共生兽,是多么好的事情,我的主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抢来我的,他需要一个不会背叛的性奴。可是这对我们来说,正如我们原来是这种形状,而人类却给我们画好了模版,打碎我们的棱角,拆散我们的骨骼,由着他们想法这里割去一块那里补上一块,最后出来一个他们想要的。

真是痛的要死啊!而更悲哀的是,当我承受着这样的疼痛从卵里孵化而出的时候,还要因为这完全不能赞同的契约,朝着我无比仇恨的主人露出忠诚屈膝的笑容,再即可按照他们的命令行事,言不由衷的讨好他。

我没对我主人说过我心里的想法,因为我知道他也是持着工具论的人,更是如果我说了,他只会毁掉我。共生兽知道主人的很多事情,知道他们的真实想法,而我知道,我的主人,一直以为我只是一种完全被他控制,没有自己真实想法,所有表现出来的情绪,都是模拟出来的东西,可以随着他使用。

我当然不是。他想让我当一个沉默寡言,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听话的人,可我不是。我性子要偏激的很,特别是明白主人想要我变成的,其实只是照着他心里的一个影子做出来的。让我变成另外一种就够痛苦的,而我却还是替身!这是多么大的侮辱!

我那时担心的是,如果他知道了我其实是有自主思想的,那他还能容忍的下我吗?可是我还不想死,我就只好照着主人的想法活在他身边,让他觉得有我是值得的。可是到了后来,这种想法却变成了别的--如果他真知道了,那他还能毫无保留的相信我吗?在我面前露出他的一切,不对我遮掩。

我只能伪装成完全按他心意行动的物体,我做的非常好,非常完美,让他能够十分放心的使用我。然而我渐渐的坚持不下去了。一切的违背本性,还有我那心里隐隐的想法,都压垮了我。当我的主人看到完全按照他心里的影子来表现的我,想到的不是我的优点,不是他的满意,而是他心里的影子吧。

我还记得我最一开始变成的是小孩子,可以凭靠着小孩子的相貌坐在他的腿上。而现在,我和他相貌一样,身体一样,却可以和他有那么深的羁绊。我知道,共生兽里会和主人有这种关系的极少极少,也只有主人这样的人,才会一开始就把我这个高级共生兽定位于生活上的用途。可是既然已经开了一个理所当然同g共枕的局,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更近一步呢?

我想在他心里成为独一无二的,值得珍惜的,哪怕只有一点,这就是我的愿望。

所以,我悄悄的做了一点小试探,想看看主人对我真正的性格有何想法。我变得不那么遵守我的模版,我按照我的性子变得活泼不听指挥一些,也没那么喏喏的听话。

我的主人果真动怒了,不过好在,在我熟知他的小缺点知道我对他的用处而把握住了底线,又和他说了那一番似是而非的话之后,主人也容忍了。

我对他坦诚又嘶喊着,在那样一种以为他马上要抛弃我的情绪挤压下,我大声的喊出了我的想法。我说我是活的,说我当然有自己的想法。喊完了我都被我自己吓住了,我竟然这样大胆!好在,我的这一番举动,不是做徒劳功的。

主人原本就不是性格太斤斤计较的人,而我又对他的性格了解的很透彻,有这样的结果也不足为奇,但是,我还是开心的浑身发抖呢。

我已经不关心我好像是突如其来还是说潜移默化的,对他的感情变化了。既然我的主人已经把我当作真正的,有着独立人格的人来看待,那么共生兽和人类之间的关系,对我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了。

我的生命系于主人一身,他死,我死,这样不是很好吗?

番外之宫渡(位面四)

有多少年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了?我已经忘记了。不是忘记有多长时间,而是我连第一次被称呼我名字的时候,我都已经忘记。

不,真的有人曾经叫过我的名字吗?至少没有当着我的面念出。父皇母妃叫我渡儿,下人叫我七皇子或主子,我的名字的意义,只是干摆在纸面上用的,放在给后人看的史书的。

然而,若真要有人敢直呼我的名字,我反而会动怒吧。我猜我的三哥,激=烈的想和我争抢皇帝位置的三哥,私下来叫我说不定就说什么“宫渡那小儿”,正如我爱叫他“宫辰那藏奸的”。父皇甚爱我,想把皇位交给我,而我本来可以身心舒爽的等着做一个好皇帝,却偏偏有他这个不识相的敢阻拦在我的路上,何必呢,他早晚要失败的,我可不是会除了嚣张跋扈外什么都不做的。

所以我对他那一派的温相敢把他的儿子给我当伴读这件事很生气。

不对,温易知是我的伴读吗?怎么我突然觉得记忆都混淆的不成样子,好像那个人不是我曾经拘在身边不放手,结果反而杀了我的前伴读,而是另外一个和我平平稳稳把日子过下去的前太医呢?

人死了之后,记性就会差的这么大,连导致我死亡的家伙都会弄模糊吗?虽然还觉得他好像是陪着我老死的呢。

没错,我现在已经死了,这也是我不再自称“朕”的原因。我活着时候是人间帝王,统领着我的国家里的一切,然而我却很有自知之明,当我在死者的国度里,能压过我的有老鬼有鬼吏有阎王等等,我算不得什么。

我现在只疑惑一件事,难道人死之后,记忆力就会变得这么脆弱而难以捉o吗?但凡关乎温易知的存在,我似乎都像是两个人一样,有着两套完全不同的记忆。

眼前的黑幕缓缓褪去。我对生前的记忆只停留在我死前闭上的眼睛,除了这一点是相同外,我是怎么死的,死时的心情是什么,我都充斥着茫然。我刚来到这个死者的世界时,我只看到一片漆黑,有意思的是我却不受这片黑暗的影响,照样能够看清楚前面有什么,然而前面也只有许多和我类似的,神情茫然的鬼魂罢了,有的身形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飘散,有的身形若隐若现,分不清他都站在那里。

而黑幕褪去之后,虽然还是昏暗的调子,我的视野却开阔了许多――这正是人活着时所能对地下世界的最完美体现。一座奈何桥,一人卖孟婆汤。

奈何桥在我前面几步的距离,有不间断的人群从上面走过,然后神情麻木的从挂着慈祥笑意的孟婆那里接过一碗孟婆汤,忘记一切的从桥头上跳下去。他们这就是忘记一切,要开始新的人生了吗?

可是我还不想忘记。虽然我现在脑海里有两种记忆在打转,让我颇觉恼火,因为这种不可掌控。然而我的两种记忆里都有温易知的存在,不管是好的坏的。我不想忘记他。

可是一种拉力却牵扯着我身不由己的往前走,我的脚步是竭力倒退的,可是我的身体却确确实实的在前进。奈何桥很长,也有很多人在排队,也许轮到我会在排了好久之后的事情,然后忘记一切的惶恐,却已经从我现在每刻都在挪动的微小距离中,疯狂的袭击了我。

不知是否是错觉,站到这桥之上,我的记忆变得更加清晰,却是两套记忆一起清晰,结果反弄得我更混淆了。

一步。我被不知名的力量拖动的走了一步。

“温侍读,你就用这种态度来对待一个皇子的吗?”

“七皇子,我觉得我的态度很好呀?您瞧,我从来不在上书房给您惹麻烦呢!”

“怎么还没惹麻烦!你说说,我这是第几次给你补作业!我写的手都快断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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