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还是不放心，找了一根绳子从板壁缝里穿过去，然后把绳子藏在方桂枝的床头后面。
“婶，不管谁欺负你，只要拉一下绳子我就会跑过来。”石头说。他睡的房间在方桂枝隔壁。
“石头，谢谢你。”方桂枝很感动。
石头见姆妈房间里还亮着灯，盛了一碗溪鳗汤端过去。
姆妈又在看父亲的照片，这张照片她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四个角都摸圆了。照片上的父亲一身军装英气逼人。姆妈嫁给父亲的时候，父亲刚刚转业回来，骄傲得像个将军。
石头叫姆妈喝汤，姆妈喝了两口，说没胃口。
“明天一定去医院。”石头说。
“我去。我想好起来，亲眼看你上县中。”姆妈说。
石头感到很欣慰，把剩下的溪鳗汤喝了。
“石头，你要是真喜欢秀凤，我托人说去。”姆妈说。
“我不喜欢她，跟她姆妈一个样，嘴巴厉害。”石头说。
“石头，秀凤跟她姆妈不一样，是个好姑娘，跟你很般配的。”姆妈说，“家里还有些钱，你要是愿意，找个日子定了。”
“姆妈，这钱给你治病的，我不喜欢秀凤。”石头终于明白姆妈为什么不去医院，她想留着钱给自己娶老婆。
“哎，多好的姑娘，你不喜欢也没办法。张三婶说过几次了。”姆妈说。
石头心里酸酸的，他多么想娶秀凤！可这些钱他不能动。
姆妈说要睡了，叫石头过去看看桂枝。
石头拿了碗过来，桂枝问他姆妈吃了多少。石头说姆妈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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