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高喊一声,猛然冲了出去。
“大胆,你竟然敢纵奴行凶!”秦子楚端的是正气凛然。
他出现在莨子面前,把莨子吓了一跳。
莨子看着跳到他面前的人,先是一愣,随即皱起眉,不满的说:“你是什么人?竟然敢乱闯!一声红衣裳,看了就让人想起华阳夫人那个老妖怪――楚国的使者吧。竟然敢在禁宫乱闯,胆子不小。来人,打!”
“你敢动动我试试?”秦子楚刻意昂首挺胸。
他非但没有后退还继续向前,直接站到了莨子面前三步之内。
秦子楚长得纤瘦高挑,平时不显个子,但一对比却比许多男人要高出两、三寸,莨子的头顶恰巧又是个矮壮的身材。
两人站在一起,十分有喜剧效果。
莨子瞬间感受到了身高对比出来的残酷现实,他更加生气了:“父亲的嫡子,我一样敢打!”
说着他“啪!”的一声抬手将拳头挥向秦子楚脸上。
秦子楚站在原地躲也不躲,嘴角甚至勾起浅浅的弧线。
“孽子!”一声爆喝从路口传来,莨子脸上的得意立刻被惊恐取代。
秦子楚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谢谢你了。”
呵呵,no zuo no die。
44偶像剧
太子柱满脸愤怒的出现在路口,莨子瞬间面色大变。><
没等他开口为自己辩解,秦子楚已经抱着孩子跪在了地上请罪了!
他垂着头,发髻被打得有些散乱,几缕发丝挂在红肿的颊边,更显得白皙的脸蛋上印着硕大拳头印刺目。
“请父亲息怒。都是子楚的错。”秦子楚声音微微颤抖。
他向太子柱一叩首,略带哽咽的说:“立嗣以贤不以贵,子楚无能无得,不配做父亲的嫡子。请父亲为母亲另择佳儿,让子楚……子楚离开尊贵的位置吧。”
太子柱立刻想起华阳夫人昨日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心中一颤。
随着秦子楚的话,他脑中的画面变成了华阳夫人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低泣不已的说“她们都欺负我没儿子,就盼着日后折磨我呢。”的模样。
秦子楚的话似乎和华阳夫人重合了。
瞬间让太子柱心中冰凉,随即,他心头怒火暴涨!
太子柱气得手指发颤,怒声道:“贤?他有什么贤?对上不敬父兄,对下不悌幼弟,生母卑贱而蓄谋篡夺尊位!子楚,你起来!你保护了你哥哥和弟弟,这才是好儿子该做的事情!”
语毕,太子柱一甩袖子,怒气冲天的转身大步离开。
秦子楚回头对目瞪口呆的莨子勾唇笑了笑。
他无声的说了一句“谢谢”,脚步轻快的跟上太子柱。
然公子发出一声叹息,扯住站在原地神色纠结的嬴集,拉着他跟上太子柱和秦子楚,将神色麻木的莨子留在原地。
莨子呆愣愣的看着太子柱离去的方向,心中仍旧不敢置信。
这真的是对他钟爱有加、其以厚望的父亲?
太子柱为什么可以过去十五年都意识不到有一个儿子叫嬴异人,甚至毫不犹豫的把他扔到赵国当做弃子,却又在华阳夫人开口随便说他贤德孝顺之后,立刻将嬴异人划到华阳夫人膝下,令他成为尊贵的嫡子,却将自己弃如敝履!
“……我不信,这不可能是真的……”莨子声音嘶哑的说,神色仓惶,满目惊慌。
他的那群下人早在太子柱爆喝的时候全都吓得跪在了地面上,一见莨子如此,赶忙起身围到他身边七嘴八舌的说:“公子有何可惧怕子楚公子的,他不学无术,不用几日就会在太子面前路出马脚了。”
“对,公子,他粗鄙不堪,哪能和您相提并论呢!”
“公子不能灰心啊,美人日后还要指望您呢。”
这群人说出的话虽然未必都是真心诚意,可却真的让莨子冷静下来了。
他能够在太子柱的二十几个儿子之中脱颖而出,自然有自己的优点,绝不是完全没本事的人。
只不过华阳夫人多年没有生下嫡子,加上太子柱的宠爱让他将自己看得太高,认为继承大位的绝不可能是他人。
因此,才会在得知华阳夫人收了秦子楚成为嫡子,敲碎了自己的梦想后,脾气从略有骄纵变成了阴晴不定,喜欢拿不得宠的兄弟出气。
略作思索,莨子点点头。
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转变,之前的张狂换成了内敛。
他满脸的愧疚,唯独一双眼睛里射出狼一样贪婪的光芒。
莨子阴森的说:“父亲喜欢什么的儿子,我最清楚。嬴子楚,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走,赴宴去!”莨子一声令下,随侍马上为他整理行装,力图让莨子光彩照人的出现在宴会上。
没想到莨子推开了随侍的手掌,低声说:“我现在还是落魄些好,精致的装扮未免显得不知悔改了。”
语毕,无论随侍是否听懂了他的意思,莨子已经带着满脸愧色向宴会走去。
太子柱带着秦子楚走进会场的时候,脸上余怒未消。
当初举办宴会的名义是家宴,出席的人除了身为女主人的华阳夫人,剩余的姬妾在太子柱面前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一见太子柱带着刚刚认回来的嫡子这般模样,不由得都打起了眉眼官司。
华阳夫人能够多年无子还稳稳当当的坐在正室的位置上,她可绝对不是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太子后宫中有什么风吹草动很难瞒过华阳夫人的眼睛。
她心中暗笑:一群嫉妒心把眼睛都蒙蔽的蠢人,竟然以为子楚这么快就被他父亲厌弃了。
但华阳夫人脸上露出略显担忧和关怀的神色,莲步轻移,走到太子柱面前,捧起他的双手。
她美目含情的柔声低语:“子楚是不是太过顽劣,惹你不快了?”
太子柱虽然没有放弃心中的不满,可这气不是对着秦子楚和华阳夫人的,一见她担忧的看着自己,太子柱心里的怒火已经下去大半。
他摇摇头,反手握住华阳夫人的柔荑,赶忙安慰:“与子楚无关,他是个体恤兄长、关爱幼弟的好孩子。夫人不要担心,咱们开宴吧。”
华阳夫人点点头,随即,故意将视线在会场绕了一圈,惊讶的说:“太子,荻还没来呢,着急什么。咱们等等他,他也是个好孩子啊。”
太子柱刚刚被华阳夫人安慰,怒火本已经熄灭得差不多了,可此时华阳夫人一句话,瞬间像是纯氧吹进火堆里,“腾”的一下子将太子柱的怒火推到最高值。
“不必等那个孽子!让他滚!不要让我看到他!”太子柱怒吼而出。
莨子的生母陈姬因为母以子贵、子以母宠,这些年虽然无法和华阳夫人争锋,可从宴会的安排也能看出她是极得太子柱欢心的。
因此,华阳夫人坐在太子柱左侧,陈姬的位置被安排在了太子柱右侧略低于华阳夫人的地方。
太子柱骤然大吼,陈姬脸皮一僵,笑容已经凝在脸上,让她看起来像是没融好的蜡像似的虚伪。
按道理,华阳夫人这时候一定要狠狠踩莨子几脚才能释放这些年没有生下儿子而遭受的委屈。
可她从来都是一个深谙男人心的聪明女人,华阳夫人非但没有说莨子一句坏话,反而用带着丝丝埋怨的眼神斜睨着太子柱,一边伸手为他揉着胸口,一边吐气如兰的说:“太子气性真是越来越大了。荻才多大的孩子,他年轻不懂事呢。就算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慢慢教导就是了,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他多年被你捧在手心上疼爱,眼见你没有册立他为嫡子,指不定怎么伤心难过呢!你到有本事,又在他心上戳刀子了。”
这番话没有一定点错,可惜华阳夫人不是莨子生母。
原本一番得体的话到了太子柱耳中,瞬间就变味儿了!
华阳夫人和陈姬关系不睦又不是秘密,她们俩都是太子柱的姬妾,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太子柱拖了这么多年不册立嫡子,未尝未有考验莨子日后能够善待嫡母的想法,而且,他虽然心中如此想,却从来没有明说过――那么,华阳夫人是怎么知道他有过意向希望莨子做嫡子的?
谁会把这种事情告诉华阳夫人呢?!
陈姬!莨子!
太子柱瞬间把自己这些年对莨子的特殊对待抛之脑后了。
他在心里完全把自己摘了出来,将怒火洒在了莨子母子二人身上。
太子柱心中道:原来他以为的孝顺儿子,这么多年一直狼子野心,早就有了挤掉其他兄弟成为嫡子的想法,甚至敢把这些话堂而皇之的说给嫡母听,伤害华阳夫人。
真是个孽子!白疼他了。
莨子前来宴会的时候斗志昂扬,他已经摆脱了秦子楚骤然发难带给他的巨大冲击。
可任莨子再有才华,他也想不到,华阳夫人仅仅一段怎么听都是关怀备至的话,已经让太子柱脑补得完全停不下来了!
当莨子跨入院门的时候,往日对他点头哈腰、竭力奉承的侍从竟然毫不犹豫的将他拦在了宴会大门之外。
“莨子请别为难我们,太子有命莨子不得入内。”护卫们脸上挂着异常明显的为难,明显到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对莨子做戏。
这几个守卫眼神里面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莨子还以为是自己之前拿不得宠爱的兄弟泄愤的事情被太子柱抓住,让他余怒未消。
因此,莨子温和有礼的点点头,低声道:“那我便在这里等宴会结束。”
话落,莨子直接跪在宴会大门之外,把几个守卫吓得浑身都僵硬了。
无数被圈养在宫殿中舞姬扭摆着柔软的肢体,竭尽所能的展示着自己的美好,伴着古韵十足的乐曲翩翩起舞仿若月下凌波,美不胜收。
现代虽然有着各式各样的“复古”的歌舞,可说到底,古代的歌舞是什么样的,现代人全靠想象。
秦子楚很快就被新鲜的歌舞吸引,享受起这一场视觉和听觉的盛宴,甚至有些忘记了怀中的嬴政。
嬴政攻占六国后,占有天下最好的一切。
他早就对歌舞厌腻了,再好的歌曲也不能夺取他一分心神,反而秦子楚双眸充满了明亮兴致的神色让他觉得更加有趣。
秦子楚欣赏歌曲,嬴政欣赏着秦子楚的表情,两人各得其乐。
忽然一个守卫浑身湿漉漉的跑进宴会场中,贴着太子柱耳边低语。
太子柱神色一僵,忍不住起身说:“快将荻附近来,叫医生速来!”
秦子楚握着金樽的手指悄然收紧,视线挪到殿外瓢泼的大雨无奈的笑了一下。
到底是从小疼爱到大的孩子,太子柱说的再狠,心里也舍不得莨子受伤,他们之间的战争还有得磨。
秦子楚心中道:真是没想到,淋雨什么的,不止偶像剧男主对女主道歉有用啊。
45女人的力量
秦子楚恰如其分的站起身,跟着带上了一脸焦急的神色。><
他直接指挥门口的侍卫们说:“你们还在看什么?快把兄长带进来!他都晕过去了竟然还让他在门外淋雨!”
侍卫们脸上惊讶的神色明显得秦子楚想给莨子点蜡烛――他在宫中欺负不得宠兄弟最后都欺负到嫡子头上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么?
侍卫们很快反应过来,转身冲出大殿。
殿内,华阳夫人对秦子楚露出一个赞赏的眼神,自己拉住急于离开的太子柱,连声道:“准备干净的衣物,把厚被褥搬进来,姬妾们都退出去,这不是你们该看的。”
一转身,她抱住了太子柱,温柔的说:“医生肯定马上就来了,这孩子一直养尊处优,看着壮实那在冷天淋过大雨呢。你别太担心,应该无大碍的。”
太子柱连声听着正室和嫡子的吩咐,心中的焦急虽然没有消失,可却一阵欣慰。
虽然立子楚为嗣这件事情太子柱是心甘情愿做的,可做这件事情的初衷完全是为了讨华阳夫人开心,要说他多喜欢秦子楚那绝对是笑话。
没有一个男人会把自己心爱的儿子推到必死的境地去赵国做质子。
换句话说,在太子柱的心里,最满意的继承人还是莨子,那是他养在身边、用心疼爱了十数年的儿子。
单论孩子的重要性,秦子楚和莨子完全没有可比性。
可即使太子柱如此喜欢莨子,莨子和他生母陈姬绑在一起的重量也不如华阳夫人的一滴泪水,太子柱见到华阳夫人不开心,定下的嫡子就成了她喜欢的孩子。
秦子楚现在表现得越是宽容厚待其他兄弟,太子柱就越开心。
一个宽厚的儿子日后会善待他的兄弟,而不是因为他过去对莨子的宠爱而仇视他。
秦子楚的做法正好让太子柱放下了心中的最后一丝担忧。
太子柱点点头,反手抱住华阳夫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低沉,可却让听说儿子晕过去后花容失色的陈姬彻底失去了血色。
“子楚很好,此事就让他处理吧,我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说这话,太子柱叹了一声。
他想起今日宴会的目的是为了向其他儿子和姬妾介绍秦子楚,让他们知道秦子楚身为嫡子的重量,因此,心中对华阳夫人和秦子楚的愧疚之心更重。
犹豫了片刻后,太子柱松开华阳夫人,忽然对殿中的侍从们吩咐:“日后,子楚的份例与我相同,不要让我知道你们怠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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