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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经国脸色有了变化：“你读这些给我干啥呀?玉米又不是我偷的，就算是210斤。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季经国说这话的时候，季二龙脸上一阵一阵的红晕，他曾经也偷过粮食，现在回头看看真是蠢，粮食是农民的命，那个农民还不清楚自己地里的斤两呢?

这件事，他的媳妇还不知道呢，媳妇的哥哥也做了同样的蠢事。季二龙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就怕哪个多嘴的不小心就出他过往的黑历史，让他在媳妇面前颜面扫地。

生产队的计分员说：“我代表大队讲两句。这一周的粮食丢失情况。我们笔笔都记在账上，说实话，我们去季家村很少很少出现，丢失粮食的情况，大家的素质都是很高的，针对这一情况，我们接受到了顾晓春同志的实名举报，立刻展开了调查。最后在季儿龙家后仓里发现了，还来不及处理的粮食。”

顾晓春怎么知道这男人去偷粮食呢?大家不禁的露出了怀疑的目光。

顾晓春说：“乡亲们，别都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我在你们心里是个不检点的女人，但是我真正为人怎么样?相信你们也说不出我有什么污点。”

“我为什么会知道他偷粮食，因为他用粮食来讨好我。说实话，秋收分的粮食是不够我家一家老小的吃穿是的，我必须每年想尽办法为自己攒粮食，才能保证我和我的家人活下来。”

“为此，我甚至连地上的草都吃过，但是我从来没有偷过别人家的一分一毛，我更不会接受，有人为了讨好我而送我的粮食，以前圣贤说过，贫者不食嗟来之食，我顾晓春吃进嘴里的每一口粮都是靠我自己的双手辛勤劳动挣来的。”

“今天我在这里再重申一次，今后我也是一样，我行得正，就不怕流言蜚语，管你们在背后如何说我?话说的多了就没有意思了，我今个明白话也都全部在这说了，要是再让我听见什么?荡丨妇之类的下三滥的词套在我身上，我绝对不饶他!”

人群中传来拍手的声音。顾晓春这一段话说得群情激昂。

跟着生产队上的人来的，还有几个壮汉，三下五除二，就把季经国给扣了起来，“我们决定把你移交给队里处置，你在坐牢是跑不了的了。”

人群最前面的季晶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季二龙忙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晶云，别哭，别哭。”

“难道我哥哥真的要坐牢吗?”

季晶云听到旁边有人闲言碎语的说：“这姑娘邪门啊，老公偷完哥哥偷。一家子人都是小偷啊。”

季晶云还没明白过来，她不知道季二龙的黑历史，然而季二龙听了这话，一下就沉默了，有些事情错了，是能改，但是那浓厚的印记会在自己的人生中，永远都无法消除。

他扶着颤颤巍巍的季晶云回家了，路上一边走一边失神的跟季晶云说：“坐牢也好，坐牢是绝对不会饿肚子的。但是一个人的污点是不是永远抹不去了?人生还很长，还有洗白的机会。只要好好把握，后半生还能做一条好汉。”

他这话像是跟季晶云说的，似乎是在安慰她，也像是对自己说的。想想未来，他也许能为自己找到一丝慰藉。

季经国被抓走了。队里的人也走了。记分员谢完顾晓春以后，也跟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