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可是最后与病魔死神一搏,我们全力以赴,却一败涂地。”顾寒眯着眼睛,镜头转向了他的那双眼睛,蓝色海洋般凝聚着悲伤,大屏幕上放大,让人无法正常呼吸。
“我看过那本。”曾静开口,“学生时代里面的话让我念念不忘,院子里养的树死了,平日里熟悉的东西空了,一下子陌生起来,‘那是一道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一句话把我击败。”
顾寒忽然闭上眼睛,以手遮眼,头微侧。
陈述眼中也有泪花,他握紧了顾寒的左手,说话间微带鼻音,“抱歉,想到了故人。”
曾静抽出纸巾递给两人,“该道歉的是我,不该提起这句话。”
顾寒很快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头转过来,还是可以看到他眼睛中没有擦干的泪水,“抱歉,失态了。”
“人之常情。”曾静宽慰。
“继续吧。”顾寒冷静开口。
“可以聊一下感情生活吗,两位的情感世界。”曾静小心翼翼的问,这在她的采访稿上被列为可以问可以不问的问题,归属为爆点。
但需要征求当事人的意见,毕竟这两位的咖位太大,得罪了,节目组以后也不好做人。
“没问题。”陈述开口,顾寒点头。
“两位在一起二十年了吧,在这个圈子里,能这么久,真的很难得。”曾静道,“两位的感情让人羡慕,无论是同性还是异性,可以透露什么细节吗,当成粉丝的福利。”曾静狡黠一笑,“我粉了整整二十年啊,想到自己从妙龄少女期待偶像,到现在和男神面对面,我现在心脏都砰砰跳。”
“其实和同性或者异性恋爱没什么关系,很多时候因人而异,我比别人幸运,遇对了人,”顾寒听到这里轻声道,他手比划着,“陈述是成熟的、很家庭型的男人,当年我们两个找了一家教堂结婚,只有神父一个人见证,但在心里,那就是诺言,不在乎说多少人见证,但心里都会给自己设个线,让自己懂得在争执的时候学会让步,什么都比不上生活本身重要。”
“我没他说的那么好,”陈述笑着摇头,“相反我觉得是我的运气不错,顾寒脾气很好,人也很好,我想着能找到这么好的人已经很好了,就这么走下去吧。”
曾静听到这里面朝观众席,“有没有感到治愈?我忽然觉得,我是可能嫁出去的。”
“会遇到对的人的。”顾寒诚挚祝福,“曾姐加油。”
曾静的节目经常讲着讲着就天马行空的跑题,然后再拉回来,很多人都习惯了她的风格,因为这种随意反而会爆出来人们不知道的东西。
观众忽然发出了低呼。
顾寒扭头,发现大屏幕上出现一段视频。
是安德和两个小宝贝,安德一脸麻木,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是Seven和Ivan。
曾静大约也是才知道这么一出,顾寒心想安德这小子又把两个人出卖了。
这两个小家伙是在顾寒三十九岁的时候找代孕生出来的,两人早些年是真没时间做这些,当初收养安德之后发现安德真是乖得人神共愤,让他们好生惭愧,后来到了中年算是功成名就之后抽身,经常在家里养花种草,逗小孩。
Seven和Ivan扯着安德的头发,安德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刚被鸟给啃了一样。
Ivan更调皮一些,开始啃老哥的耳朵,安德没有手能把他扒开,脸色像是便秘一样。
“这是……?”
“我家宝贝Seven和Ivan。”顾寒看着一大两小三人笑了。
安德是一点没有神级偶像的自我感知,就这么一副家居模样出现了,但意外的,很多人喜欢上他这副邻家大男孩的样子,因为平时他在电影里饰演的都是天才,冷漠俊美,对比起来现在更可爱。
“可以问名字由来吗?”
“Seven是指上帝创造世界只用了七天,Ivan是随便起的。”
“……”是亲生的吗,是垃圾桶捡回来的吧!
看主持人的面孔顾寒自己先笑出来了,“没有这么随便啦,其实是是我喜欢的一个机器人的名字,没有任何寓意,简单的觉得很好听。”
“是期待他的人生过的简单吗?”曾静问。
“可以这么说吧。”顾寒道。
画面动了起来,安德纠结的声音出现,“爸,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顾寒声音中含着笑意。
视频里Seven手很快,不紧抓着安德的头发,还试图把它缠绕两圈,安德把他们两个放到地毯上,应该是柜子上手机在传画面,放大太多倍,有些不清晰。
“Da,Daddy。”Seven口齿不清,Ivan宝贝松开了大哥哥的耳朵,开始啃Seven的手指。
底下观众笑得花枝乱颤。
“来打声招呼。”安德招呼小恶魔Ivan和小天使Seven。
两个宝贝不理会他,自顾自的玩。
“辛苦你了,安德。”顾寒心中偷笑,安德以“不想出去”为由留在了家里,后果就是被折磨的每天晚上给陈述打电话痛诉,这次宣传的时间确实有些久。
为了尽快回家,他俩把时间排的很紧,两个星期把近十个节目上了,为新片吸引人气和造势。
“你们只要快点回来把他们哄好就可以了。”安德无辜的看着镜头,把手机拿起来追拍两个爬的很快的小家伙,“say hello,乖Seven。”
Seven仰头一笑,只长了三颗牙,牙尖尖看起来很小芽一样,笑的春光灿烂,“ha,ha――llo。”
他口齿不清,还流口水了,安德一头黑线,拿手帕给他擦干口水。
“Ivan,到你了。”安德把Seven放到沙发上,然后对着Ivan道。
“哼。”Ivan没理会安德,迅速转身一百八十度,把屁股留给摄像头。
安德想要暴起揍他,不过还是忍住了,已经忍了快两周了,马上就可以解放了。
他发誓以后一定不会要小孩子,魔鬼中的天使,天使中的魔鬼。
被强迫到沙发上的Ivan立刻抱住弟弟的头亲了一口,Seven立刻哭了,Ivan笑的全身的婴儿肥都在颤抖,“he――hello~baby~”
吐字比Seven清楚多了,Seven扭头,提起粉拳揍了Ivan一下,Ivan哭了,很大声。
Seven和他比赛着哭,安德手忙脚乱的把手机放下,开始哄两个恶魔。
画面在这里只看得到天花板,导播直接切了。
顾寒哭笑不得,陈述也是一边笑一边摇头。
“孩子们的性格很外向啊。”曾静笑的合不拢嘴,“Ivan看起来鬼精鬼精的,Seven呆萌。”
“还有轻微的暴力。”顾寒自己打趣,“他们从出生就没有老实过,事实上我一直在想到底是哪段基因变异了,因为我和陈述都不是这样的性格。”
“其实你骨子里鬼精,不要掩饰这一点了。”陈述无情的揭穿顾寒,“Ivan继承了你恶魔的一点啊。”
气氛在这里轻松起来,曾静该问的都问了,所幸放开聊天,关于两位爸爸的育儿心经,看的出来这两位新晋爸爸都养育儿子十分有心得。
过了五六分钟,话题又转移到了新片上,聊起了最近的GN电影节。
“《树犹如此》入围最佳影片提名。”曾静道,“这是第二次GN最佳影片入围了,提前在这个恭喜一下。”
“谢谢。”顾寒照单全收。
“这已经是第几次入围国际奖项的最佳电影提名了?八还是九?提名我已经算不出来了。”曾静问出问题之后自己计算了一下,后来发现真的计算不出来。
“第九次最佳影片,提名我自己也没有算过。”
因为他不需要算了。
顾寒笑的含蓄,但神态中那种自得,那种含而不露的天下睥睨之感,让他哪怕只是坐在这个会客厅一样的演播室,也霸气侧漏。
“C国大概找不出第二个导演比你年轻而功成名就了。”曾静感慨了一句,“比你出名的年纪比你大,年纪和你一样大的没有你出名。”
前半句还是给了很多导演面子,事实上能拍出又叫好又叫座的导演几乎没有了,叫好的没顾寒好,叫座的票房也没有打破当年顾寒在《银河传说》的票房纪录。
他几乎代表了这个时代的巅峰。
“大概就是那句,我遇上了最好的时代。”顾寒眉眼一弯,流光四溢,他的眼睛就已经代表了他这个人。
他独特,走出去,人们看到他,就知道他是顾寒。
“这话怎么讲?”曾静心中吐槽一句,难道其他人没有遇到对的时代?
“应该说是,我遇上了我的时代。”顾寒把那个最好修改,“每个导演的风格不一样,而每个时代的人的需求都是不一样的,导演想要导出自己的作品,而正好他的作品是时代所渴求的,那么他离成功要比别人近一步,这就是时代的限制,也是时代的成就。”
“sowhere over the rabow,”顾寒道,“彩虹之上,我即是王。”
他走在自己通往巅峰的路上,成就了属于自己的时代。
当你拥有不同的色彩,你的羽毛和别人不一样的时候,别慌着染黑自己的羽毛,也许你可以成为独一无二。
当你把自己的特点遮住,你也许可以从芸芸众生中走出来,成为一名优秀的演员,但你的辨识度降低,你不再是the unique,the one。
“而你成为了这一代人的回忆。”曾静补充道,“陈述成为这一代的影视经典。”
“这是我们的荣幸。”陈述道,“我们属于时代,时代也造就了我们。”
“提问最后两个问题,”曾静拿起许久没有拿起的卡片,“收集了很久的问题,只能提问两个,感觉时间远远不够。”
“第一个问题,两位对于哪一年的印象最为深刻?”
顾寒陈述对视了一下,异口同声,“201X年。”
“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曾静惊讶。
“大概是,因为那一年我们都还年轻,朋友和爱人都在身边,无忧无虑吧。”陈述率先开口。
“我是之前遭遇了一场巨变,忽然想为什么自己不换条路走,那是我第一次没有考虑后果,直接走上了不归路。”顾寒笑,“然后我就发现了一件让我一辈子都觉得不后悔的事情,这个发现让我今天都觉得很值得。”
曾静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第二个,你觉得哪一部影片最让自己满意?”
“当然是下一部。”“刚拍完的一部。”
这次两人回答没有一致,说下一部的是顾寒,说刚拍完的一部的是陈述。
“理由?”
“因为我觉得在表演方面、人生方面都累积了更多经验。”陈述道。
“因为我总是对拍完的每一部都有各种各样的不满,然而因为现实的缘故我并不想去重新再来一遍。”顾寒耸肩,“最好的东西永远都是下一个,这是我的概念。”
“这和你们两人的性格倒是相符。”曾静笑。她目光放到底下的观众身上,“节目走到最后了,大家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或者让他们两人做的?”
“唱歌,唱歌,唱歌。”呼声一致。
“群众呼声很高,”曾静使了一个眼色,“来一首?我记得两位还在MV里合作过。”
“《I Miss You》里,难为还有人记得。”陈述腼腆一笑。
他每逢唱歌都会很腼腆,硬伤。
“怎么会忘?当年顾寒在MV里前奏《Por una cabeza》和那支舞曲是经典。”她说道这里眼前忽然一亮,“两位现场可以来一支吗?”
“没问题。”顾寒答应的痛快,大概是因为这是最后一场通告了,之后他们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这支舞跳的很认真,和二十二年前相反,顾寒走了女步,陈述走了男步,但两人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扭捏。
Por una cabeza本身也是热情奔放,内敛E而干练,如同他们的爱情,高=潮之后永不终结,回荡着旋律,像这场没有尽兴的舞蹈,永远只差最后一步。
那一步其实要走到最后,都不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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