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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自己虽然恨他懒,恨他没本事,可是有的时候又心疼他,所以那个时候他是下过决心要把这个家扛起来的,也想过等以后自己长大了一定要孝顺他。
可是没想到还没等到他长大能扛起家的时候,继母就进门了,以后更是一连串的发生了很多让他很不快的事情。
他跟这个男人的关系也弄得越来越僵,最后甚至还差一点到了要断绝父子关系的地步。
现在想想,似乎当年那些事也不全怪他,可是要让自己像小时候那样心无介蒂的相处自己又做不到。
不过先不说这个,为什么他在季愿身上看到了白色的光芒,虽然颜色很淡。
其实先前看到耿丽的时候,他也在她身上看到了白色的光芒,只不过她身上的颜色要比季愿身上的颜色深一些。
那时他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可是如今他在季愿的身上也看到了白色的光芒,这就说明不是他眼睛的问题了。
可是这些白色的光芒代表着什么意思呢?他想不明白。
那边的季愿已支好车子,然后对着季涛说道:“去搁洗脸盆里舀点水,我洗洗脸。”
“……哦。”季涛闻言愣了一会儿,才起身去拿洗脸盆,在里面舀了些水递到季愿面前。
“就你一个人,你哥没在家?”洗过脸之后,季愿问道。
“没。”说完之后,想了想,季涛又加了一句:“晌午也没见他。”
“晌午没来家?”季愿闻言眉头皱了起来,“我走的时候给他两块钱让他买几袋方便下下(也就是煮的意思)恁两吃咧,他给你了没?”
“没。”季涛摇了摇头。
“这个松小不是,光知道自己玩。”脸色难看的说完,季愿又看向季涛,“那他没给你钱,你晌午吃饭了没?”
“吃了。”季涛点了点头,“俺三婶做哩捞面条。”
“哦。”听到季涛没有饿肚子,季愿才松了一口气。
昨天因为自己没操心,害得季涛差一点没命,今天他的烧还没退,再让他饿着肚子,自己心里会更不好受。
指望松小也指望不住,不中自己这两天先不去卖菜吧,季愿心想,总不能天天让季涛吃老三家的饭吧,而且还有松小。”
因为卖钱需要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起床,然后蹬着自行车从家骑到县城里面的菜点批些菜,放到自行车的后座上面绑着的两个竹篓里面,然后再骑回家,在临近几个村里骑着卖。
所有一天来还是很累人的,季愿洗过脸之后就躺床上睡了。
季愿睡着之后,季涛把找着的书放好,就出门了。
他需要确认一些事情,关于那些白色的光芒。
☆、黄色光芒
季涛家和他三叔季周家离的很近,拐个弯就到了。
可是即使这样,他一路上也碰到了不少人,而没有差别的,这些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同情的,甚至有的人还加带了一丝兴灾乐祸。
不过,这些根本就动摇不了他,必竟他不是真正的十岁的小孩子,也不会像当初那样,看到那些目光就觉得刺眼的很,恨不得把头低到地底下。
让他着重关注的反而是这些人身上都散发着白色的光芒,只不过颜色都很淡。
但是这些光芒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而自己又为什么能看到这些?
带着疑问,季涛拐到了他三叔家的那条街。
这个时候,他三叔家还没有盖楼房,而是和他家一样,都是三间堂屋,用砖头垒的院墙,没有大门。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季涛听到屋里有人说话,而且听声音还不止一个。
“小涛。”坐在屋里的季周看到季涛,出声叫道。
“三叔。”季涛闻言叫了一句,然后就进了屋,然后就看到屋里除了他三叔,三婶之外,还有一个男人。
“这是季愿家的小子啊。”那男人笑着开口问道,“长得可比他爸好看哩多啊。”
季涛没有吭声,只是拿双眼瞪着他瞧。
这个男人跟之前见到的人不一样,他身上光芒的颜色是黄色的,虽然淡的几乎看不出来。
除了他之外,季周身上同样有白色的光芒,而让他意外的是他三婶身上却没有。
见到路上的每个人身上都有白光,他反而不认为是自己看错了,今天上午见到三婶时,看到她身上的白光应该是确实存在的,难道这种光只有在见到第一面的时候才有?
“这是您严叔,王震他爸。”看到季涛不说话,耿丽笑着说道。
王震他爸?季涛愣了愣,那不就是以后这个村的村长王严吗。
“你叫啥呀。”王严着季涛问。
“季涛。”
“哦,季涛。”王严说着从掏里掏出十块钱,“能不能帮我去代销点买盒烟。”
季涛看着那十块钱不说话。
“去吧,小涛。”季周看着季涛开口,“你不知道,你严叔正嫌我哩烟孬咧,你去给他买一盒,找哩钱你也别给他了,就当是你的跑路钱。”
听到季周的话,季涛点了点头,伸出拿过王严手里的钱就出去了。
季周家离代销点不远,不一会儿就把烟买回来了。
“严叔,你的烟。”说着将烟和找剩的五块钱一起递给他。
当然并不是他不想买好一点的,而是当时村里最贵的烟就是五块的。
王严闻言接过季涛手里的烟,但是钱却没拿:“钱留着你零花吧。”
季涛闻言正想拒绝,却听到坐在一旁的耿丽笑着说道:“叫你拿着你就拿着,你严叔家啥都不多就钱多。”
季涛想了想,就干脆的把钱装回了兜里。
要知道现在的物价可不像二十年后高的吓人。
五块钱,够买很多东西了,不要白不要,而且这也算是自己重生后赚到的第一笔钱了吧?
谁知道,刚把钱装口袋里,季涛就看到王严身上的黄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和别人一样的白色光芒。
难道……黄色的光芒代表着钱不成?
手里捏着兜里的五块钱,季涛若有所思的想。
抽了一根烟,王严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还说叫季周和耿丽有空去他家玩。
不过,季涛知道季周是不会去的,虽然小时候他们好的时候曾经同吃一个鸡蛋,睡同一个被窝。
可是现在已经今非昔比,王严他家现在也属于村里的富户了,而季周却还苦哈哈的每天卖菜,一天赚不了多少钱,再加上四个孩子,每年挣的钱还不够交超生费的。
一有差距,再好的交情也会因为利益而变浅,再加上季周不太会说话,还有他那一点大男人的自尊,看到昔日的玩伴混的越来越像样,自己却连花的钱都没有,就越发不想和他见面。
好在季周有个好媳妇儿,把两家人的感情硬是维持了下去,季涛记得后来王严当上村长之后,帮了他三叔家不少忙。
有一次,因为交不起超生费计生办要拆他家的房子,就是王严从中说情才没有拆,甚至连超生费都免了不少。
“啊,不中,我得躺一会我儿,骑一天车累得跟啥样。”王严走后,季周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你睡吧,我出去转一圈。”耿丽说看向季涛,“小涛,你跟婶一起去不?”
“不了。”季涛摇了摇头,“我回家还得看书。”
听到季涛的话,耿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多好的孩子,偏偏就有人不要。
“那你回家看吧,好好学,等明儿考个大家,让恁婶跟恁叔也跟着沾沾光。”季周闻言笑着说道。
“三叔,你哪用沾我的光啊,恁儿不就是个大学生吗。”季周突口而出,说完之后才发现不对。
记得三叔家的堂弟季文比自己小了十二岁,这个时候……应该还没出生。
连着生了三个女孩子,老怀不上男孩本来就是三叔一家的心病,自己还那样说,三叔、三婶听了会不会觉得很尴尬,很难过?
季涛正想说些什么把话题岔过去就听耿丽高兴的说道:“小涛你的嘴就是能,我前几天才检查出来怀孕了,现在还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真希望能借你的吉言。”
季涛闻言一愣,的确,按时间算,这个时候确实该怀上了。
“大学生不大学生的我倒不在乎,只是希望他不要跟他爸一样,弟兄几个没一个有本事的。”摸着肚子,耿丽说道。
这倒是事实,他爸季愿一共子妹四个,弟兄三个外加一个妹妹。
除了他妹妹,也就是季涛的姑姑命比较好一点,跟着季涛的姑父去了部队,后来部队给还他们夫妻二人分配了工作,算是立稳了脚跟,是子妹几个中命最好的。
剩下的弟兄三人,就一个混的不如一个了。
老二和老三还好,最起码还娶了媳妇,虽然日子穷了一点,但也总算是过一家人,老大季壮今年已经快四十了,连个媳妇儿没有。
季涛记得,他大伯在四十多的时候才娶上媳妇儿,而且那个媳妇还是个不能生育的,不仅如此,她还不会说话,是个哑巴,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让他高兴了好些日子。
其实这也是季涛她妈敢那么明目张胆的跑那么近的原因,就是因为季家人少,又没出一个有本事的人,就算是知道她跑了,也拿她没法。
“对了小涛,以后你爸卖菜,晌午你都来俺家吃吧,反正也不差你一个人的饭。”突然想起来似的,季周说道。
“不用了。”季涛摇了摇头,“我以后自己做着吃吧。”
“你会做不会啊,好了。”上前摸了摸季涛的头,耿丽接道,“以后还是来三婶家吃吧。”
“真的不用了,饭我会做的,再说了,还有俺哥跟我爸咧,总不能都来你家吃吧。”季涛再次拒绝道。
看到季涛的态度挺坚决,耿丽也就没再说什么了,毕竟季涛说的也有理,他一个人吃还行,总不能三个人都在自己家里吃吧。
而且自己家里过的也很紧张,再加上还有三个孩子,肚子里又揣一个,日子过的紧巴的不行,而且肚子里这人生下来,恐怕又得不少超生费吧。
叹了口气,耿丽说道:“饭要是不会做的话,三婶教你,记住,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来找婶。”
“嗯。”点了点头,季涛笑着说道,“那三婶,我回家了,俺叔不是累了吗,让他歇一会儿吧。”
看着季涛出门,季周对着耿丽说:“涛小真哩懂事,我看着都心疼。”
“谁说不是呢。”耿丽接道,“要是恁爸恁妈还在的话,还可以帮帮他们,偏偏……”
“现在说这有啥用,以后对他好点就是了,怎么说也是我们季家的孩子。”
“嗯,那你睡吧,我去看会儿打麻将。”
季涛并不知道他三叔三婶对他的评价,等他到家的时候,他哥已经回家了,他爸正坐在床上对着他哥训话。
季松的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看样子刚刚才挨了打。
看到他进屋,季愿说道:“回来了。”
“嗯。”点了点头,季涛就拿了一本书坐到他和季松一起睡的那张小床上看了起来。
两人身上他只在季松身上看到白光,这就说明他刚才的推断是正确的,虽然到了现在他还没弄明白那些人身上的白光代表了什么。
不过他也不急,反正时间还长,慢慢想就行。
到是王严身上的黄光……有点意思。
这边季涛在想着事情,那边季愿的训话还在继续:“以后听话不听。”
季松站在墙边,低着头不吭声。
看到季松这样,季愿不禁拔高了音量:“我说哩,你听见了没,以后听话不听?”
看到季愿有发火的迹象,季松这才说了一句:“……听。”
而季愿显然还不满意:“说说,那钱你都花哪儿了?”
“……买冰糕吃了。”
“我给你两块,你买十块冰糕也花不完。”
“还买了一袋方便面。”
“还有呢。”
“给俺弟一块。”
“那你弟咋说你没给啊?”
听到两人提到自己,正在看书的季涛抬起头。
“我今天早上走的时候搁俺弟枕头下面了,他可能没听见。”
听到季松的话,季涛掀起自己的枕头,果然看到下面放着一块钱,季愿显然也看见了。
“早说啊,我也不会打你了。”看着钱,季愿开口,“往后别乱跑,恁妈……现在咱家就剩咱仨了,恁弟又小,我还得卖菜,你再天天光顾哩玩,咱还过不过了。”
“……嗯。”季松点了点头。
“今儿晌午吃饭了没?”
“吃了,在同学家吃哩。”
接下来,季愿就没再说什么了。
晚上随便做了点饭,吃完之后三人又看了会儿电视就睡觉了。
这一夜,季涛睡的很不舒服,因为床太小,还是他和季松两个人睡,再加上床板又太硬,屋里还热的要死。
这让睡习惯了空调房和席梦思的季涛各种难受。
他在心里默默的下决定,等他挣到钱,第一件事就是买一张大床。
因为睡的很不舒服,所以季涛早上六点多就起床了,看到挨着另一边墙的床上躺着的季愿,季涛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下床洗过脸,季涛到外面院子里把煤火揪开,坐上锅,添好水,再回屋的时候,季愿和季松都已经醒了。
“爸、哥,咱商量个事吧。”搬个板凳坐下,季涛开口。
☆、劝说爸爸
正准备去外面洗脸的季愿听到季涛的话又坐回了床上:“有啥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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