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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会倒？什么会倒？

看着墨阳认真的眼神，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敲门时的姿势，嘴里的糕点就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我去！原来是小爷自己的原因！

“那你下次记得要提醒我，记得了吗？”周晓波谆谆教诲，就差耳提面命了。

墨阳点点头，虽然依然安静，但是周晓波知道墨阳已经记在了心里。

寝室就四十来平，即使如何装修，也改变不了它面积小的事实，不过墨阳一个人住足够了。

墨阳并没有将寝室隔开，床就在窗边，窗帘半拉着，气氛很温馨，床头灯亮着，枕头边上放着一本倒扣的书，床上被子被掀开了。

周晓波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刚才在睡觉啊？”

墨阳摇摇头，指指床上的书说：“在看书。”

我知道你看书，但是既然在床上，这不就是一个意思吗？

“在看什么书？”

周晓波还真好奇墨阳会看什么书，不过，纸质书？

现在这个时代看到纸质书还真有感觉！

周晓波从沙发上下来，找了半天还是墨阳弯腰给他拿过来被他甩脱了的鞋子，他不好意思的穿上，然后抱着靠枕，拿着糕点就走到了床边。

坐在床上，蹭蹭，再蹭蹭……

真舒服。

看来墨阳还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的人啊，生活的真有品味。

四周看看却没看到净化器，周晓波正琢磨着是不是用嘴巴把书翻过来的时候，墨阳已走到了周晓波的身边。

周晓波抬头，就见墨阳手里拿着湿的毛巾，单腿在周晓波的身边跪了下来，然后将周晓波手里的糕点放在桌子上，握住周晓波的手，仔细的擦着。

周晓波突然有些不自在，感觉耳朵尖热的发烫。

墨阳的睫毛长而密，从上往下看，似乎能感觉到那种认真与执着。

鼻钉在床头灯光的照耀下也柔和了下来，这一刻，他竟然感觉与墨阳近到不可思议，周晓波下意识收回手。

墨阳起身，将手里的湿毛巾给了清洁机器人。

然后他自己拿起自己看的书，放在了周晓波手中。

“步茕旱恼治理论？”周晓波随便翻动着，用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这是什么书？”

“一个政治家，他写的书。”墨阳微低着头，视线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回答的时候眼神也有些茫然。

“你看这种东西？”周晓波突然笑了，这么一笑倒是化解了他自己的尴尬，“你喜欢政治？”

墨阳停顿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神色看起来很平静。

“我感觉你应该看一下类似于……”类似于什么书？周晓波琢磨着楚翔平时在宿舍看的书，“傀儡依附师的书。”

墨阳好像笑了一下，只是那份笑，无论怎么看都带着几分的凉薄。

这是周晓波第一次在墨阳的脸上看到如此明显的笑意，却转瞬即逝。

“那种书，我不用看了。”

“嗯？”周晓波却突然想起三个月前，楚翔告诉他的关于墨阳的事情，他手指颤抖了一下，心里为自己提出这个话题而懊恼。

墨阳坐在了周晓波的身边，见周晓波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弯腰，将桌子上的糕点拿起来，重新放在了周晓波手里。

“墨阳，你很讨厌自己的职业？”

周晓波边吃边打量墨阳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

墨阳没有惊讶周晓波知道他的事情，他也没有表现的尴尬或者难堪，墨阳一直是平静的，哪怕是这时候，墨阳也没有很激烈的情绪，他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可是，如果没有傀儡，你就看不到了。”

墨阳闻言，他抬头，视线渐渐又落在了周晓波的身上，随后，他拉着周晓波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周晓波感受着手底下那薄薄的皮肤中温暖的眼球，眼睑上的睫毛扎的周晓波手指肚痒痒的，就像是小刷子一样。

“这样，也是看不到。”

“什么？”周晓波没听明白。

“一直都没有看到过，即使有傀儡。”

那双一直淡漠纯澈的眼睛中，渐渐的溢出悲哀，即使离的这么近，因为看不见，所以也不会自我防护的眨眼，真的……就像是装饰一般。

一个美丽而又纯净的装饰。

可是，现在它却伤心了。

伤心的想要落泪……

墨阳却最终没有哭出来，他放开了周晓波的手，依然看着周晓波，他安安静静的坐着，却已如最为漂亮的琉璃。

“它带给我的只有痛苦。”

“怎么会……”周晓波不相信，楚翔不是说已经能够看到了吗？而且，他一直没有将墨阳当做过瞎子。

因为他的一切都跟正常人这么的相像。

墨阳没有解释，却挽起自己左手腕上的衣袖，随着露出的皮肤越来越多，周晓波一愣，心脏的地方尖锐的疼了下，他猛然抓住墨阳的手腕，惊讶的看着墨阳。

“这是怎么弄的！”

墨阳却依然平静着，他只是歪了歪头，看着手腕上深深浅浅的伤痕，利器伤的，自己咬的，撕裂的……

种种疤痕狰狞恐怖，即使再过多少年，这些依然会跟着他。

“傀儡，原来种植在这里。”

墨阳指着伤痕最为严重的地方，他手指冰凉，指尖泛白，视线仿佛落在周晓波的脸上，却又仿佛游离在了这个世界之外。

墨阳……居然是二次种植傀儡……

将墨阳搂入怀中，轻轻的拍着墨阳的背安慰着。

周晓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这个动作，他也不知道墨阳会不会需要他的这个怀抱，但他下意识这样做了。

墨阳的眼睛是如此的漂亮，它纯净的就像是一块黑色的水晶，没有丝毫的杂质，可是墨阳自己却不喜欢它。

它带给墨阳的只有痛苦，无边无际的痛苦，哪怕是现在，这种痛苦依然存在着。

他突然就理解墨阳所谓的看到是什么意思了，那应该是世界中只有黑白，就像是黑白的相片一样，没有色彩，没有感情。

在墨阳的眼中，这个世界都是冷冰冰的色彩。

所以，墨阳不会笑不会怒，他将自己关在一个冷冰冰的空间中，淡漠的看着这个世界……

不是他不想拥有，而是他不能够……

周晓波放开墨阳，墨阳没有挣脱，只是安静的呆着。

拉起墨阳的手，放在嘴角，周晓波嘴角扬了起来，墨阳指尖冰凉，微微颤了下，眼中有了些疑惑。

“你摸摸看，这就是笑，嘴角要上扬……”

墨阳“嗯”了一声，却只是摸着周晓波嘴角的笑容，自己没有笑。

“墨阳，你的眼睛很漂亮，真的！”

墨阳点点头，手指依然放在那耀眼的笑容处。

“嗯。”

作者有话要说：

☆、找吃的垫肚子

吃饱喝足，周晓波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回去睡觉的话。

他心里默默为自己叹了口气，没办法，爷就是这么感性的一个人。

于是，在墨阳的注视下，他先皱了皱鼻子，然后扬起笑脸看着墨阳，说道：“墨阳，今晚我就在你床上睡了！”

“……”

周晓波拍拍床垫，一脸的向往，“这床摸上去真舒服，睡觉的话不知道什么感觉，你欢不欢迎？”

墨阳视线落在床垫上，仿佛也在回忆在这床上睡觉的感觉，然后点了点头。

周晓波欢呼一声自己就先挤进了浴室，浴室的玻璃是贴过薄膜的，但即使是这样，仍然能够看到模糊的影子。

周晓波一边在里面哼歌一边往浴缸里放着水，他一向不太喜欢用净化器净化身上，或许这是他前世带来的习惯，此时见到墨阳浴室中的浴缸，他就忍不住心痒难耐。

牙刷没拿过来，不怕！

他可以凑活一晚，先用净化器净化了。

摸摸水温，正好，他连忙脱掉衣服，惊呼着钻进了水里，身上每一寸的细胞仿佛都被水彻底的浸泡，他喟叹着口申口今一声。

墨阳只是安静的看着玻璃上印出的模糊剪影，对自己浴室被抢占的事实没有任何意见。他转头，静静地看着收拾着糕点盘的小机器人，起身，在衣柜中重新拿出一个枕头跟一床被子，将枕头跟自己的枕头放在一起，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抱着被子又重新塞回了柜子中。

然后，他脱了鞋重新上床，匀出一半的被子往周晓波那边，自己靠着靠枕接着看被周晓波打扰后他未看完的《步茕旱恼治理论》

房间里仅仅是多了一个人而已，但是却让墨阳感觉温暖了起来。

周晓波在浴室中扑腾了快一个小时才出来，墨阳依然清醒，仿佛他没有丝毫的困意。

周晓波身上一身的水汽，打开浴室的门湿气顺着周晓波一起涌了出来，小机器人从周晓波身后进了浴室。

擦擦头发，周晓波扬起嘴角，见墨阳依然在看书，他凑上去，坐在床边擦着头发。

“你浴缸真舒服，真想拆了放我们寝室去！”

墨阳对这句话不发表评论，周晓波的某些强盗言论他早就习惯了，反正他了解周晓波也只是说说而已。

“对了，现在几点了？”

泡的时间太久，周晓波都忘记时间了。

“十一点。”墨阳回答。

“这么晚了啊……”周晓波看向窗外，外面的天空早已星光满天，“算了，反正饿不死楚翔，你说对吧？”

“嗯。”墨阳点点头。

周晓波呵呵一笑，他指指床的里面，“你的意思是我在里面？”

墨阳点点头，想了想他解释道，“那里能看到星空。”

周晓波闻言甩甩头发，然后用毛巾盖住头发，感觉这样毛巾能够自动吸收水分似的。他爬上床，越过墨阳爬到窗户边向外看。

“我以前还真没有这个角度看过天空呢，还不错。”

还在看着，周晓波感觉墨阳拉了拉自己的睡衣，他疑惑的回头，不知道墨阳叫他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周晓波爬到墨阳身边，盘腿坐下。

墨阳将手里的书放下，然后默默的拿下周晓波头上的毛巾，细心的擦了起来。

周晓波微微低着头，被墨阳擦的舒服，他干脆趴了下来，偶尔抬头看看墨阳尖削的下巴，嘿嘿笑两声。

擦的半干，墨阳手指穿梭在温凉的头发间，将毛巾放在了床头柜上。

“干了？”

周晓波自己摸摸，他还没享受够呢，墨阳的力道不轻不重，让人懒洋洋的想要犯困，他打了个哈欠，墨阳掀开被子，静静的看着周晓波。

于是周晓波也没客气，他飞快的进了被窝。

床软软呼呼舒舒服服的，被子松软，枕头有着清新的味道，外面是明亮的星空，旁边是个安静漂亮的男孩子……

周晓波扬起嘴角，双手巴拉巴拉，将墨阳抱在了怀里。

“墨阳……拉上窗帘……”

近在尺咫的距离，甚至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墨阳睁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容貌，漂亮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青色的傀儡光芒在右手腕间微微闪动，窗帘缓缓下降，终于隔绝开了这个空间。

于是，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浅浅的呼吸。

墨阳安静的在周晓波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然后，慢慢将这个人儿抱在了怀中，就像是抱住了整个世界。

半夜，周晓波感觉腿疼，他哼哼着口申口今了两声，自己无意识的伸手想要摸摸疼痛的地方，却突然摸到了另一个人的腿，他吓了一跳，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墨阳？”

墨阳正担忧的看着他，漂亮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周晓波，他右臂上的傀儡正闪烁着青色的光芒。

“你在难受。”

墨阳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他语调都没有丝毫的起伏，周晓波眼光落在墨阳的手臂上，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因为它发光，上次才知道我心脏疼啊。”

墨阳点了点头，依然看着周晓波。

于是周晓波也想起了自己腿上的毛病了，他示意墨阳先把灯打开，这么一动他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钻进了墨阳的怀里，他脸一下子红了。

“那……那个，我睡觉不老实哈。”

墨阳起身将灯打开，将周晓波抱着自己的怀里，这下周晓波更加窘迫了，他连忙推推墨阳。

“我自己来就行。”

墨阳却仿佛没有听到，抱着周晓波的动作丝毫没有放松，他没有禁锢周晓波的动作，周晓波却也推不开他。

算了，没脾气的人是老大。

墨阳将周晓波的睡裤往上卷起些，露出周晓波的小腿。

周晓波还没有正式开始生长，所以腿上的汗毛很轻，墨阳眼神清明，他摸了摸周晓波的小腿，语气依然平静。

“是这里吗？”

周晓波也放松了下来，他安心的坐在墨阳的腿上，可是依然想要往后倒，墨阳看他一眼，手臂穿过周晓波的腰，将他揽入怀里。

“这里疼？”墨阳重新问道。

“小腿那里，还有……嗯，对，就是这里，有点疼。”

墨阳低着头，神情认真，手腕上青色的光芒顺着他按摩的力度慢慢渗入到了周晓波的皮肤中，不一会儿，周晓波居然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他惊讶的看了一眼墨阳的傀儡，此时傀儡的光芒脉脉温温，衬托的墨阳的手臂苍白而冰冷。

周晓波下意识将手覆盖在了墨阳的手腕上，光芒透过他的皮肤，照亮了里面的血管。

墨阳看向周晓波，有些不解周晓波的动作。

“没事的，你不用这么麻烦。”

墨阳没有停手，他任由周晓波的手覆盖在自己的手臂上。

“它有麻痹作用，可以减轻疼痛，明天你要去医务室看一下。”

“哦，好。”周晓波愣愣点头，“那幻觉呢？”

墨阳手没停，温暖的灯光下，他唇角却仿佛有一种来自天生的冷漠，即使周晓波知道那是他的错觉，他依然感觉心疼。

“幻觉只会对我自己有用。”

下半夜，周晓波靠在墨阳的怀里，困的已经有些睁不开眼了，墨阳看了他一眼，轻轻用力将周晓波放在了被窝中，随后他也躺下，将周晓波重新抱在怀中，手一晚上都在为周晓波按摩。

青色的光芒顺着墨阳的手腕落在周晓波的腹部，蜿蜒着经脉没入小腿。

早晨起来周晓波神清气爽，他左右翻滚了两圈都没翻动，睁眼一看才发现自己又钻墨阳怀里去了……

他为自己的睡姿默哀了两秒，为自己总钻别人怀里的习惯蛋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