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那这幅画该怎么办”左辅请示道。报警代表一连串的侦讯,他们还能送画吗
“明天再说吧先锁进保险柜里。”蒋森严说完,蓦地灵光闪,倘若这小个只是一个缓兵之计,敌人就是不想他太快把画送走,所以布这个局呢有没有这个可能
一记冷笑浮上嘴角,敌人大概不知道“雷霆”真正的实力是“青龙”吧外表可以看到的战力都是第二军,他们最强的实力还没展现呢大意的人有祸了。
“不行,你不能叫警察捉我。”那名小偷忽然尖叫道。“我是冯振邦啊你不能捉我,你不能捉我”
蒋森严紧皱眉头,冯振邦是谁啊不认识。他又分别看看左辅右弼,两名辅佐尽皆摇头,表明不晓得冯振邦这个人。
他烦躁地一挥手。“带走”
偌大的地下室里,只剩下冯振邦哀哀的告饶声络绎不绝。
第七章
清晨六点,未央被一阵刺耳扰人的电话铃响吵醒。睁着迷惘的眼摇晃疼痛欲裂的脑袋,真想把电话给砸了。
好不容易熬到星期天不必上班,蒋森严也交给左辅右弼照顾,用不着早起帮他熬汤作饭,才想好好补个眠,不料
唉为什么那些人都不会体谅上班族的辛苦呢她最近真的好累啊胃口不好老是想吐又嗜睡得紧在床铺上挣扎了将近十分钟,祈求烦人的家伙识相点儿,可惜人家耐性比她好,没辙只得拖着快要败掉的骨架子,爬到客厅里接电话。
“喂”虚弱的语调里有一分无奈九分愤慨。
“姐”未敏哭天抢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未敏”未央好想撞壁去,妹妹的眼泪有没有干的一天哪“怎么了你别哭,慢慢说好不好”
“振邦振邦被捉进警察局了,哇”
“什么”再多的磕睡虫都被吓跑了,那个死家伙又干了啥儿好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未敏,你说清楚一点”
“是姐夫姐夫把他捉进去的,呜不要告振邦好不好他不是故意的那些人来要债,他才会一时想不开,呜姐,你叫姐夫放过振邦吧拜托你,姐”
“是蒋森严把冯振邦捉进警察局的他做了什么事蒋森严做啥要捉他”蒋森严是什么样的人,未央已经八成可以摸清他的心性了。
那家伙懒到只要与他无关的人,他看都不会看对方一眼,冷的像块冰,绝不会无缘无故捉振邦的,一定是冯振邦犯到他了。但究竟发生什么事呢未敏说的颠三倒四,她根本听不懂。
“振邦,他他只是想拿那幅画去卖钱,真的,他不想伤人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有枪他不是故意的他们逼债逼得好凶,婆婆又病倒,姐振邦只是想还债,他没想过要伤害姐夫的,姐”
意思就是冯振邦去偷蒋森严的画了。该死的,这样蒋森严肯原谅他那才有鬼,蒋森严向来是有仇报仇的。
“未敏,不管怎么说,窃盗都是不对的,更何况振邦还带着枪,那已经不是偷,而是抢了。”
“姐,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振邦是不得已的,那些人来要债,婆婆又生病,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啊”
“没钱就能抢劫吗未敏,台湾是有法律的。”未央委实伤心又生气,妹妹是怎么了连是非也分不清。
“姐,你现在好过了,就不理我了吗振邦是你妹夫,他若坐牢,我该怎么办还有孩子呢”
她好过未央无语问苍天,不擅长哭泣的女人就代表日子过得舒服真是只有天知道了。
“未敏,我不是不理你,但振邦确实需要教训了,自你们结婚后,他是怎么待你的吃喝嫖赌,样样都来,现在败光家产了,不思改进振作,满脑子不劳而获还企图抢劫,你说,我该怎么帮你”
“你可以叫姐夫不要告振邦啊,不管振邦怎么对我,他终究是我丈夫,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不要他坐牢啊”
“未敏”直到这一刻,未央才猛然惊觉妹妹被传统的妇德教育的有多“好”,以夫为天,老公好是命不好也是命,她压根儿是认命了,不想改变不图努力,全副的精神只放在冯振邦身上,随他浮沉漂流,老天怎么会有这种事
那么她以前不时地教导小妹,“坚强”“奋斗”又是所为何来是她多管闲事白费精神了。
一股失望愤慨充塞心肺,未央不由怒道:“你以为是民事案件吗抢劫是刑事案件,岂能由你说不告就不告”
“姐”未敏讶然惊呼。“原来你这么自私,只要自己好就好了,一点都不关心我,我振邦如果坐牢都是你害的,我会根你一辈子”
咆哮过后是一阵嘟嘟的声音,未敏挂断电话了。未央抱着膝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妹妹说恨她,那个她疼了半辈子的小妹居然恨她,多好笑的话,她忍不住咧开嘴,哈哈大笑,然而,随着厉笑落下的是两行锥心刺骨的血泪,一点一滴湿了满颊痛彻心肺。
末央虽然说了要给冯振邦一个教训,但未敏哭得那么伤心,妹妹向来又软弱,尽管她在伤心时,口不择言,胡乱说恨她,可是未央相信妹妹是有口无心的。
况且,从小疼妹妹疼惯了,实在没办法放下她不管,只好来找蒋森严了,明知他接受她要求的机率并不大,但眼前即便是铁壁,为了未敏,她也得来撞撞看了。
来到“雷霆保全公司”,奇怪今天明明是星期日,却有那么多人,瞧这排场和严密的守卫,总统出巡也差不多是这样啦。
记得蒋森严最讨厌搞这一套的,他那人任性得紧,不爱人管,不要有人跟前跟后啰哩啰嗦,老是独来独往随意妄为,这款惊人阵仗应该不是出自他的手笔,那莫非有什么伟大人物到访
未央在附近徘徊了好久,找不到方法可以进去,两排带枪侍卫将“雷霆保全公司”给团团围住了,全是她不认识的人,他们把来往的交通行人都给管制住了。说来也好笑,这会儿她连老公都见不着了。
一直在对面街口晃荡了约三个钟头,就在她耐性快磨光,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埋头冲进去找人时,终于有一个相熟的人出现了。
“左辅。”未央伸手招呼他。
“大嫂”左辅惊呼一声,穿越马路跑了过来。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会有如此多的武装守卫”
“哦因为苏格里的王储来访,所以”左辅说了一半,突然想起蒋森严交代过,不希望储未央人介入有关“青龙”的事情里,忙转移话题。“对了大嫂,你怎么来了要找少爷吗”
“蒋森严在吗”实在是太了解她老公的死德性,未央也不在意左辅的防御态度,直接挑明了来意。
“正在接待苏格里王储。”严格说来并不是接待,而是赶不走,天知道在得知“苏格里”王储来访时,蒋森严那张峻脸僵得有多难看。
“我可不可以去找他”未央怕时间一拖久,冯振邦就真的吃定免钱饭了。
左辅顿了一下,忽然咧开嘴笑道:“没问题,我带大嫂进去。”他想到可以利用储未央叫王子殿下早点走人,蒋森严一定会很高兴。
“那就快走吧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蒋森严说。”未央急忙催促着。
因为有左辅带路,守卫一下子就放行了,两人搭着电梯,直上顶楼。
在总经理办公室前,左辅不忘提醒未央。“大嫂,今天少爷的心情不大好,所以他的态度如果有些不好的地方,还请你别见怪。”
“知道了。”未央大方地挥挥手,反正蒋森严对她的态度也没好过。
她走到一半,突然想起,蒋森严心情不好,该不会是因为昨天遭抢的关系吧脚步猛地一停,转身问左辅。
“左辅,昨晚公司遭小偷,画作的损失很严重吗”
“大嫂,你怎么知道画的事”左辅真的是吓呆了。“四圣兽”秘图的事到底是如何泄漏的昨天的贼摆明是为了画而来,报警后,那位白警官不先询问嫌犯,只想要画,说那是证据,今天到访的王子也一开口就要求看画,现在连储未央一名寻常的妇道人家都问起画来了,老天他们这批“青龙”秘探都该去跳海了,还秘个头啦
“怎么是很贵重的画吗已经损害得无法补救了”未央的心脏扑通一跳,果真如此,冯振邦铁是死定了。
“大嫂不知道画的内容”左辅迷惑了。她不明白画的重要性,因何问起画来况且昨夜遭窃的事新闻媒体尚未发布消息,他们自然也不会去通知她,那她究竟是如何获悉画的事
“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又没有告诉我。”未央不满地低叫。这群神秘兮兮的讨厌鬼,什么都要瞒她,她至今尚未变成井底之蛙,可真是托天之幸了。
“那大嫂怎会突然问画作遭窃的事”左辅完全弄迷糊了。
未央长叹口气,家丑是不能外扬,但她迫切需要几名助手,帮忙在蒋森严面前说些好话,否则光靠她一人,想说服蒋森严放人,好难啊
“昨夜来偷画的人是我妹妹的丈夫冯振邦。”她无奈地丢下一颗炸弹。
左辅果然立刻被炸翻了。“是大嫂的妹夫”他吓白了脸,这下子完蛋了,亲家变仇家,少爷非气死不可。
“是啊。”未央垮着肩,颓丧满脸地将冯家破产和未敏的事说了一遍。未了她问道:“左辅,你想我若将整件事告诉蒋森严,他会有什么反应”
左辅才不敢随便说主子的事呢不过他回给未央一个比死还难看的苦笑。
“嗯。”她无精打采地一颔首,就知道,蒋森严若得知这件事,不气死才有鬼呢
“大嫂”左辅实在很想叫未央别去碰钉子了,蒋森严不可能答应的。
未央何尝不清楚但唉,她沮丧地摆摆手,早有心理准备这一趟是来找骂挨的。
“我可以进去吗”她指着门扉深锁的办公室问道。
能说不行吗人都带进来了。左辅痛苦地一点头,后悔死了他想的烂主意,利用储未央赶走王子殿下,抱薪救火,差不多是这种结局。
熟悉的吼声显示出蒋森严的心情正跌入谷底,未央握着门把的手僵了一下,要不是个性还算强悍,她一定会落荒而逃。
做了三次的深呼吸,鼓足勇气,她终于开门走了进去。
蒋森严看到未央的刹那,呆了三秒钟,这情形一个礼拜前好像才上演过。不同的是那时候闯进来的是“凤栖汝”,而紧缠不放的是白警官。
可是现在他在心里苦叹,小笨蛋知道她今天没戴帽子吗那头半红半黑的头发已将她的身分全部泄漏出来了。
“凤栖汝”“储未央”,想尽办法要摆脱的人,竟然还是纠缠在起了,莫非是天意叫他们永远抛不开对方。而她天哪他终于还是捉到她骗他的证据了,这
蒋森严是又烦恼又生气,操心她的未来,暗恼她不能理解他的用心良苦,这蠢女人真是笨到无可救药了。
“谁带你进来的你来做什么”他站起来,越过“苏格里”王储,直奔未央面前,两手用力捉住她的肩膀,神色严厉道:“回家去,以后都不准再来。”
不好的开始,他对她造访的反应可真激烈。未央心底暗暗叫苦。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我不想听,你快点回家。”蒋森严一下子就想把她推出门外。
“蒋先生,这位是”一个外语腔调浓厚的低沉嗓音突然插进蒋森严和末央之间。
未央抬头看了一下,那是名浑身散发出属于贵族迷人气质的男子包裹在白色罩抱下的,是一剔高硕结实的躯体;过肩的黑发绑成一条辫子垂在背后,形成某种神秘而优雅的味道;充满男性气息的脸庞有着东方人少有的立体轮廓,而更显不可思议的俊美。与蒋森严的阳刚冷硬卓绝有着全然不同的气质,不过若让她来说的话,她会比较欣赏蒋森严睥睨天地般的孤傲不群。
“王子殿下,我说过了,我不知道什么”四圣兽的画,你要想看展览的话,世纪博览会下个星期开幕,我一定请你当贵宾,届时,你也许能在展示会中发现你想要的东西,但此刻你找我,可就找错人。“蒋森严挡在未央面前,不希望将她卷进麻烦里。
“既然蒋先生坚持的话”王子殿下若有所思的眼光扫过未央,蒋森严立刻心生警惕地将她搂往怀里,突兀的行为惹得王子殿下神秘一笑。“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有机会再来麻烦蒋先生,再见。”
蒋森严淡淡地颔首为礼,不管面对的是高级警官,或是一国储君,他倨傲的态度始终未变,但有人可不服气了。
未央注意到那位王子殿下身旁的辅佐官,从头到尾都拿着杀人目光怒瞪蒋森严,似乎对他的失礼愤慨到极点,但愿不会发生意外才好,她小心戒备着。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未央终于有机会单独面对蒋森严,可是要说服他,唉只怕好难。
“说吧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我”蒋森严说了一半,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他懊恼地瞪了它一会儿,抛下未央,走过去接起电话,没好气地吼道:“蒋森严,你白警官什么我早说过了,我没有画,我不知道,你有本事你来捉我好了”他气得甩掉电话,瞳仁儿飙出两道比岩浆还炽热的怒火。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他咆哮,把气都出在她身上了。
“你这么大声做啥”未央好生委屈,这种动辄得咎的感觉差劲透项。
“你”他真的是烦够了,气得快发狂。“没事就回家去。”
“我有话要跟你说,我我不要回家。”怎么会这样她好想哭。
“那你就说啊说完快点走。”他跃进沙发椅里,对于她泣然欲泣的小脸无奈心疼又生气。
“我”她不停地搓着手,紧张的冒汗。“我希望你能要求白警官,放了昨晚那名小偷。”
“什么要我放了那个小偷。”蒋森严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怎么知道小偷的事,莫非“谁告诉四圣兽的事”
他一直在怀疑,到底是谁将“四圣兽”秘图之事泄漏的,但若是“储未央”扮演的“风栖汝”,凭她是他的特别助理,是有机会窃得公司机密的,难道她改头换面混进公司为的就是制造混乱她是故意要来报复他的他很不愿意这么想,然而事实却残酷地呈现在面前,她竟然要求他放过那名小贼。
“我不知道什么四圣兽,冯振邦只是一时糊涂,我想只要你肯出面,应该可以将他保释出来的,我妹妹”
“你知道昨晚那个小偷的名字叫冯振邦。”这件事除了他左辅右弼和白警官外,外人理该无从知晓的,而储未央,若不是她主使,焉知此等秘密
“当然,他是我妹妹未敏的丈夫,所以”
“原来如此”他心痛到极点,第二次打断她的话,僵冷的声音恨道。“我不会放过冯振邦的,他不是小偷,他犯案的时候曾朝左辅开了两枪,这已经是抢劫了,既然他敢做,就要有种承受。”
“你”未央吓白了脸,怎么也想不到,她的要求只是让蒋森严更加重冯振邦的罪,偷窃也许只是几年的刑责,但持枪抢劫老天她不敢想像,万一冯振邦被判了死刑,那未敏还有她的两个孩子“不你不能这么做,我说过冯振邦是退不得已的,他太需要钱,才会一时走岔了路,拜托你再给他一次机会。”
“需要钱就可以抢劫”他狞笑道。“是你教他的吧”
“你胡说什么”他怎么能这么说她岂是如此不明是非的人。“我根本不知道冯振邦要来偷你那幅画,你不可以污蔑我。”
“污蔑,事实胜于雄辩,若没有你从中牵线,冯振邦如何得知画的事”
“我怎么知道是谁告诉他的”
“你倒推得一干二净。”
“本来就与我无关,我是为了我妹妹未敏和两个小外甥,可怜他们一家子就靠冯振邦那个混蛋过活,他若去坐牢,叫留下来的老弱妇孺如何过活”
“真这么简单储未央,别把我当笨蛋,你以为你真瞒得过我”
“我又瞒你什么了”蒋森严真是不可理喻未央气得浑身发抖。
“你自己心里有数,总之别想我会放过冯振邦,是他先来犯我的,他该死。”事到临头了,她还在装蒜,蒋森严简直气炸了心肺。
“你你是故意针对我”她真是不敢相信,他居然这样对待她。
“敢做就要敢担当,储末央,你报复之前就要想到有这种结局了。”他从没像此刻这般心疼过,一个他处心积虑要保护的女人,却以这种方法背叛他,难道“青龙”的祖宗真是对的世上根本没有可以信赖的女人。
“蒋森严,你好算你狠,我会记住的,我恨你。”未央咬牙切齿跑出他的办公室,两行清泪扑簌簌滑下粉颊,他的话像一块坚冷的玻璃尖锐划过她的心,淌下的鲜血足以融化掉所有她曾对他拥有的情感与心动。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蒋森严,他是她的丈夫啊还以为他们就算没有爱恋也可以和平相处,毕竟真实的他并不若外表那般冷酷,在公司的时候,当他们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时,她看过他的温柔的。
遇到麻烦的工作,他会帮她碰到意外,他救过她很多很多时候,他甚至比任何人还要有仁慈心,为了不想害死人,他可以舍弃高科技,改采麻烦的人力防守,只是
为什么当他们是夫妻时,他却对她如此残酷,蒋森严,你这个混帐王八蛋,她恨他恨他恨他一辈子
赶走未央后,蒋森严的心情并没有比较好过,事实上他更懊恼了。结婚五年,在公司日日相处了近一个月,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尤其她又是第一个有机会接近他,并且获得他信任的女人,她的背叛比起当年母亲刺下的那一刀,伤得他更深更重。
他懊丧地倒进沙发里,耳边回荡着她激喊恨他的声音,她恨他他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的,爱也罢恨也罢,他没有感觉,笑骂由人,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他觉得心痛,她一个“恨”字教他心情跃落谷底。
储未央,多想抛开这三个字,忘掉那张哀凄欲绝的小脸。但现实是,她的形影音容笑貌一直不停地在他脑海里浮现,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习惯了她的存在,咖啡牛奶不再难以下咽;她做的便当挺好吃的;和她吵架斗嘴的时光总是飞逝的特别快;有她做他的助理,他的工作效率最少可以提高一倍,她
“习惯”,多可怕的两个字,他居然变得少不了她了。
“少爷”左辅怯怯地探进头来,他在外头被右弼骂惨了,没事把大嫂带进来干么呢瞧又把蒋森严惹火了,都天黑了,少爷还躲在办公室里,一整天不吃不喝的,要是出什么事,大伙儿就等着被“青龙”的戒条剥皮吧
“滚开。”蒋森严转过头去不理人。有时候他的个性真是别扭得紧。
“少爷,您饿不饿吃点东西怎样您已经”
“我说滚出去。”冒火的瞳仁儿飘出两道冷创杀向左辅。
左辅缩缩肩膀,两条长腿已经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了,蒋森严生气的样子真可怕。不过“青龙”的刑堂更恐怖,他抿抿干涩的唇,为了逃避那生不如死的酷刑,死谏也在所不惜了。
“少爷,您好歹吃点东西,什么都不吃,身体怎么受得了”
蒋森严一声不吭,如冰似的冷冽目光直盯在他身上,看得他全身升起一股又一股的寒颤,三分钟后,左辅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他再也忍不住了,趴地双脚一软,跪了下去。
“少爷。”右弼即时捧了一叠文件进来,解了左辅的危险。
“我们新买的冯氏位在阳明山附近的土地,原本准备用来建度假中心的,但因为接了”世纪博览会“的case,暂时停止开发,可是上个礼拜冯氏垮台了,外面把它的公司物产传得很难听,我们这件开发案还要继续下去吗”
“这件事等博览会落幕后再开会讨论。”蒋森严挥手赶人,现在谁还有心情管这么多的琐事
“那么冯氏被查封拍卖的物产,少爷有兴趣吗”右弼是故意提起“冯氏”的,刚才在外面听左辅诉说蒋森严心情不好的来龙去脉,他才猛然想起“冯振邦”不就是全台排名前二十企业“冯氏”那个不思长进的败家子。日前“冯氏”垮台的消息还弄得满城风雨,小混帐若真是储未央的妹夫,也难怪大嫂要着急了。
“右弼,目前我们最重要的是博览”蒋森严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冯氏”冯振邦未敏储未央该不会都有关系吧“把资料拿来我看一下。”
他伸手接过文件,翻开第一页,“冯氏”败家子的照片印入眼帘,可不正是昨夜那名小偷。右弼还特别将“冯氏”目前状况垮台原因详细地列了下来,整份文件根本就在介绍储未央储未敏和冯振邦之间的亲属关系。
这死小子,摆明了整他嘛蒋森严狠瞪了右弼一眼,可他的心情从没像此刻这般轻松过。
仔细想一下储未央的为人,她其实是个不错的女人,有胆识有见解独立聪明,却不咄咄逼人,自有其温柔善良的一面,除了她服药一事,令他无法接受外,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包容着他的霸道与坏脾气。
而且不论他们是吵架,或者闹脾气,他受伤时,她仍然尽释前嫌地在他身旁看顾一整晚,又辛苦地炖了一星期的补品给他吃
这样的女人会是心机深沉心肠恶毒的吗虽然“青龙”的祖训一直叮嘱着各代传人,永远不得相信女人。
但蒋森严还是不得不打心底承认,储未央真是个好女人。而这样的她说真的,他越想,越不相信她会背叛。
假设出卖他的人并不是她,那么冯振邦的窃盗大有可能是场陷阱了。因为冯振邦的关系,他延迟了送画到“青龙”总部的时间,然后第二天就忽然冒出一堆人来向他要画。
白警官王子殿下,还有早下过预告信的“绅士怪盗”,那家伙不是更迫切需要他将画留在公司久一点
这样一想,也许连“冯氏”的垮台都是阴谋者蓄意安排的。破坏送画的过程诱他与储未央吵架扰乱他的心神分散他的注意力,最后填趁他不备夺画。老天好可怕的敌人。
“右弼,立刻找律师将冯振邦保出来,想办法让他无罪开释。”蒋森严一古脑儿跳起来,他得尽快找到未央,敌人已经将目标对准她了,她马上就会有危险的,万一
他不敢想,心脏像被狠狠捶了一拳疼得发散,未央,他的小妻子,为什么他一直没发觉她是那么地重要,比他的生命事业一切,甚至“青龙之钥”都要珍贵,那是他的宝贝啊老天保佑,她千万要平安无事才好。
“我马上去办。”右弼冷静的脸庞难得露出一抹欣喜微笑,蒋森严总算打起精神了。
“左辅,去开车,我们立刻回家一趟。”蒋森严好紧张,他再也不要将未央丢下了。管他“青龙”的祖训怎么说他要把她带在身边,一辈子好好地保护她免于任何危险。
“是。”左辅接令,立刻准备去了。
“把冯氏的产业全买下来。”
“少爷”右弼大吃一惊,蒋森严居然能为了储未央做到了这个地步。也许“青龙”百年以来第一对有勇气打破传统的恩爱夫妻就要诞生了,终于也有人敢站起来勇于追求幸福。他了不起的少爷,右弼打心底祝福蒋森严和储未央。
“我立刻联络律师,明天就能过户。”
“快去吧。”从来不笑的蒋森严双眼发亮的说着,寒冷的冬天仿佛瞬间从他身上退却了,有一点温暖在唇间溢开,也许一下子就要叫他敞开胸怀地笑出心里的快乐未免太强“皮”所难了,可是此刻,下定决心,昂首阔步离去的他,真的像是浴火凤凰彻底重生了。
春天或许不远了。右弼代替他最祟拜的少爷在后面开心地笑着。
第八章
心碎的滋味未央尝得透彻,蒋森严一番绝决的话语,像一盆冷冽的冰水,终于冰冻了青春少女编织多年的美满幻梦。
她怎么会以为这种利益婚姻还是有幸福可以追求的事实是主人永远不可能用“心”来对待他花钱买来的工具。
还说什么要扮成大美女去勾引他,等他爱上她之后,再狠狠甩掉他做为报复,结果呢最先掏心相交的反而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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