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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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她的男人。

我沉默地喝着酒,一阵没来由的妒意,在心里暗暗地郁积着。

「你说,你为什麽要那样对我」 niki 把酒杯朝地上一搁,摇摇晃晃地翻了个身。从这句定位暧昧的话语听来,她显然饮酒过量,把我误认成她的男人。

「我不是奶男朋友。」无论 niki 是借酒装疯还是真的喝醉,我都不想在这时质问她的另一段感情。在我的经验里,安慰喝醉酒的女人是全世界最累人的事。如果我不马上划清身份上的界限,这个绮丽的夜晚将会装满噩梦。

「你一定会觉得我喝醉了,不过你最好记得你现在说过什麽。」几分钟前还不甚清醒的 niki ,忽而正经八百地望着我。

她当然无法在这麽短的时间里醒酒,那些疯言疯语显然只是她的伪装。

「他妈的。」我再次暗自诅咒,这又是 niki 遍布在言词间的陷阱。这回她的目的是想在做爱前,让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因为和她做爱有任何改变。

「至少有一件事奶是对的,我很少在外面跟男人鬼混,喝酒只是用来增加勇气的方法。」达成目的的 niki 俯卧在我的大腿上,她乳房的温度在霎时渗入我的血液,和我的体温合而为一。

「奶唯一吸引我的也只有肉体。」我注视着 niki 的下半身,伸缩牛仔裤把她的丰臀与细腿绷得很紧。当 poison 的香味巧妙地对我形成一种讽刺,我无视内心感情的激流,宁可认同她的说法。随着这个无心的谎言,我也在无形中背叛了自己。

「来,我们做爱┅」 niki 似乎对我的答覆相当满意,她直接解开我的衬衫,用嘴唇和舌尖刺激我的肌肤。我不由自主地址下她纯白的头巾,让梳拢的头发像瀑布似地散落在我的胸口,轻轻扫动。她柔软的舌头踩着灵巧的舞步,在我的乳头部位急速地回旋飞舞,感受着味蕾起伏的我终於丧失判别真心或逢场作戏的能力,投入她用肢体建构的世界。

我极为粗鲁地拉开 niki 上衣的拉链,发现她为了营造这个狂野的邀约,刻意舍弃女人对贴身内衣的依赖。我直接捏揉她饱满的乳房,那淡褐色的乳头早已用坚挺的躯干迎接这场性事的开端。

为了让我更加投入, niki 主动卸下中空皮衣。我的手掌滑遍她赤裸精致的上身,顺势勾住她的肩膀,紧紧地将她抱住,疯狂地亲吻这个应该只活在春梦里的女人。她的手自然地搭上我的眉头,越抓越紧,我们的心跳在强烈的节奏中相互应和,唾液在我们的嘴边和欲望纠缠不清,象徵渴望的吐息与呻吟,也不经意地溢出我们的嘴角。

「喔┅┅嗯┅┅嗯┅┅噢┅┅」我们慌乱迫不及待地剥光彼此的衣物,始终舍不得中断这个狂热的吻。接吻时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彷佛它们也进行着一场抽象的性交。我们的意识在酒精和肉体的交互作用下渐渐朦胧,然而在这意乱情迷的关口,我还是觉得她肢体上的表现并不寻常。

从调情的刹那开始, niki 似乎比我过去经历的女人更主动,也更饥渴。在做爱之前她的姿态相当投鼠忌器,以致我几乎无法找到她如此投入的理由。言词冷淡的她进入状况的速度太快,除非她有一段时间缺乏性生活,否则她此时对性事过度的盼望,就十分可疑。

如果我的假想成立,疑点就理所当然地指向她的男朋友。然而梦想中的她用真实的赤裸召唤我的性欲,她男朋友到底是阳痿还是冷感,也就不再重要了。

「噢┅┅嗯┅┅嗯┅┅」我甩开那些繁琐的思绪,让 niki 仰躺下来,依照胴体曲线的起伏,一寸寸地亲吻爱抚她的肌肤,像测量一片构造复杂的地形。我的双手在她高耸的乳房上攀爬,用指甲轻轻撩拨她的乳头,滑过平坦的小腹以後,在深郁的阴毛里迷失。她的身体时而微微发颤,时而猛烈抽动,沉醉在我所弹奏出来性爱乐章里。

比起珊珊夏琳和其他女人,尽管 niki 过度的敏感,和对性事毫无经验的处女类似,然而这却也能解释成她有如怨妇一般饥渴。这对我来说纵然可喜,却也是危险的讯号,因为我们在肉体上的接触才刚刚开始,在此之前对她全然陌生的我,根本无从丈量这次性交的底限。

「噢┅┅嗅┅┅嗯┅┅快,快点搞我┅┅嗯┅┅啊嘶┅┅」

niki 在快感的冲击下不断地娇吟喘息,四肢和躯干也猛烈地扭动。稍过片刻,她终於尽情地趴在床边,张开两条纤细均匀的大腿,把私处坦露在我的眼前,兴奋地要求插入。

「再等一下。」我一面安抚 niki 的情绪,也抑制着早已饱和的生理反应,不让充血勃起的阳具马上满足她的需要。因为她晃动的乳房像美味的果冻,蓓蕾般的阴户像生鲜的牡蛎,不停地挑动我的食欲,在这张女体构成的餐桌上,食指大动的我委实无法遏止饱餐一顿的冲动。

「啊┅┅噢┅┅嗯┅┅嗯哼┅嗯哼┅噢┅啊┅」我放肆地吸吮 niki 的乳房,也爱抚她的阴带与阴唇,让丰富的淫水快意地畅流。她的叫声因而越来越短促,像吟颂一首节奏感强烈的战歌。她的神态越狂热,我就越是不计任何代价,想在这次肉体的战争中取得胜利。

「啊唔┅┅噢┅嗯┅啊嗯┅┅不,不要,快┅┅快点进来┅┅嗯哼┅┅」兴奋中的 niki 眯着双眼,嘴唇略略张开。当她用舌尖润湿着被欲火灼乾的双唇,细碎的汗珠就附着在她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上。我如此执着地沉溺在她的神情里,然而她却似乎不太习惯类似的前戏。在我想用舌头舔舐她的阴户时,她忽而将我推开,郑重的表示拒绝,再用手抚摸我坚硬的阳具,试着把阳具塞进她的私处。

我温柔地拨开 niki 的手,先用阳具摩擦她的阴核,再主动压住她滚烫的裸体。我们的身体如此巧妙地紧贴对方,占有欲就在这时狂放地爆发。

「啊┅┅啊┅┅啊┅┅」当我抬起 niki 的双腿,把阳具送进她荡漾着体液的阴道,她的肢体蓦地发出急切的痉挛。在插人的瞬间,她猛力抓住我的背部,指甲也采深地嵌进我的肌肉,嘶喊般的叫声就像山洪般地倾泻出来。

背脊上的痛楚,连带使酒精爱情和 niki 的胴体共同产生冲击,使我的思绪渐渐失去控制。我一方面为她的投入出神,另一方面却更想将那个无法满足她的男人逐出她的记忆。於是我的抽送不仅成为三个人的战争,也形同一场驱魔的仪式。我抓着她的臀部,让我的阳具尽可能地冲向她的子宫

「哇唔┅┅啊┅┅你┅┅你好棒,我┅┅我好久没有这麽┅┅啊┅┅这麽开心┅┅啊┅┅」当我的背肌传来一阵被撕裂的痛楚,我坚信 niki 已经在我的背部抓出数不清的血痕。我们的身体狂乱地扭动,性器和心灵共同汇集的空虚使我们格外热切地拥抱对方。在我进出她身体的同时,我的阳具传来忽而局促忽而松弛的感觉,这几乎毫无疑问地证明她在性交方面的确极为熟练。尽管我们把性欲恣意地贯注在对方的躯体上,然而我的脑子里还是间歇性地闪烁着疑窦:一个熟练的女人会如此饥渴,根本就不是个正常的现象。

我没有太多时间思考这个问题的解答, niki 已然攀附着我的肢体,企图改变性交的姿势。然而我的身体状态如此亢奋,无法忍受片刻的分离,於是我只好抱着她打了个滚,让她跨坐在我的腰际,主导做爱的过程。

「嗯哼┅┅我┅┅我好舒服,啊┅┅轻一点,不┅┅不要这麽用力┅┅啊┅┅」 niki 丰美的臀部像一具石磨,以阳具为中心点不停地左右旋转,由於快感强烈的作用,我下意识地拱起腰股,使阳具更为深入地戳刺她的阴道。尽管性事过於激烈,使她一再要求放慢抽送的速度,我却故意听而不闻,想把此刻的兴奋永久地烙印在她的记忆里。过不了多久,她的臀部便随着我抽迭的韵律,狂热的上下跃动。

我们的汗水率性地渗出每一个毛孔,在我们身上随肌肤的纹路交织融合成一幅野兽派的画作。 niki 不断地颤抖狂叫,甚至狠狠地掏捏自己的乳头。她的双手交又在胸前,在柔嫩的乳房与眉头刻划出一道道红通通的抓痕

niki 高度的配合,使我不自主地激亢起来。我的手环抱着她纤细的腰,顺势坐直了身于,从正面拥抱她。霎时我的脑中闪过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想在她汗水淋漓的肩膀留下鲜红色的吻痕,纪念我曾经拥有这个娇媚的女体。

「哇呜,不┅┅不要,嗯哼┅┅我┅┅我怕我男┅┅男朋友看见┅┅啊┅┅」我的冲动随即被 niki 识破,她左闪右躲地抗拒着,甚至在呻吟间穿插着理直气壮的说明。虽然不至於恼羞成怒或阳痿,我还是觉得被泼了一盆冷水,处於快感巅峰的情绪在刹那间坠入谷底。无论如何,她不解风情的言语确实冰封了我的热情。

「嗯┅┅呼┅┅从┅┅从後面搞我┅┅嗯哼┅┅」或许是濒临高潮前的喜悦, niki 并没有从逐渐缓慢的抽送动作发觉我的不满。她飞快地在我的嘴唇上吻了一记,再慵懒地把我推开,爬到遍布拼图碎片的床上。她用手掌和膝盖支撑曲线玲珑的身体,像一头体态轻盈的母兽,霎时把完成大半的拼图调皮地破坏殆尽。

无论有意无意, niki 如此漠视她和男朋友的心血结晶,使我感到一阵复仇的快意;被汗水湿透的长发沾附在她的脸上,则丰富了她多样的美。从腰际开始,我注视着她两股之间的神秘地带,充沛的体液在冲刷私处和肛门的同时,也幽幽地洗去她坦诚的言语对我造成的挫折感。

我情不自禁地上前亲吻 niki 的臀部,当她感觉到我正准备再用舌头侵犯她的阴户,仍然坚持稍早闪避的反应,彷佛口交是她最大的禁忌。然而她的胴体对性事的热忱却丝毫没有消褪,延续着高潮前夕的颤抖。我无意压抑射精的冀求,然而她越是迫不及待,我就越想让她在等待中感受我的重要。

niki 湿答答的体液在我的包皮上流动,我抓着始终未曾萎缩的阳具,在她身体的各个敏感部位,进行插入前的挑衅。我用坚硬而滑润的阳具,从侧面刺激她的乳头,也沿着她的脊梁冉冉下滑,摩擦肛门与会阴一带。

「嗯┅┅嗯哼,不┅┅不要再弄了,我快受不了了,快┅┅快点给我,哇啊┅┅」搔痒的触感使 niki 频频抽搐,臀部倏地顺势向後移送,我的阳具就这麽地再度插入她的阴道里。面对这种情形,向来老练的我竟也感到身体发生一阵强烈的痉挛,她丝毫察觉不出我的变化,自顾着发出强劲的嘶吼,整个背部向下弯成一个曲线优美的弧形;兴奋对我的强行袭击,也使我随即展开另一波猛烈的突进

「啊┅┅哇啊┅┅快,快点,用力,用力,啊┅┅啊┅┅」

我强而有力的冲刺,使 niki 的情绪完全失控,疯狂地迎合我的动作。我的小腹与她的臀部激亢地冲撞,我们的汗水四处飞扬,湿透了床上残缺的拼图。高潮前的极度亢奋,使她捏拦大量的拼图碎块,也让我把抽送的速度催到极限

我的阳具在 niki 的阴道里广泛地突剌,从每个角度刺激她的阴道内壁。不久,她再也无法维持原来的姿势,几乎虚脱地瘫痪在床上,然而她由括约肌带动的阴唇,还是在失柙的直觉中紧紧地吸纳我的阳具。她依然优雅地扭摆柔韧的臀部,与她一样陶醉的我不禁挥动双手尽情拍打,在她雪白的肌唐上留下热辣的掌印

「啊┅┅┅嗯┅嗯┅快,嗯┅啊┅我┅┅我┅┅快,嗯┅我┅┅啊┅┅」当臀部的痛楚沿着神经主宰着 niki 的身体,她短促的浪叫取代了狂妄的嘶喊,善於言词的她就这麽语无伦次了起来。我聆听着这些意味着征服的呓语,神志也尾随着她攀向飘飘欲仙的高潮境界

在过去的性交经验里,我几乎从未如此这般的沉溺。我的狂暴来自潜意识,不仅意图对 niki 的淡漠进行报复,也妄想着精虫与卵子结合的情况,想要彻底霸占她的灵魂,孕育出只属於我们的生命

射精前的感觉,暴雨似的席卷我的每一个脏器,我抓起拼图碎块,在 niki 光滑平整的肌肤上拓印出崎岖的皱摺。她回头望着我,迷离而娇艳的神态中,似乎夹杂着一丝呼之欲出的哀怨,所有的呼喊与呻吟顿时嗄然终止,房间里只剩下我们急促而浊重的喘息声。

然而紧咬下唇的 niki 躯体上的颤动却越来越张狂,她索性把双腿并拢起来,我的下体被她的阴道内壁夹得更紧,她早已充斥体液的阴道也得以体会更直接的磨擦。然而我抽送的速度,并没有因此缓慢下来,我的下体在异样的快感中竟产生了突破性的力量┅┅是的,她越是失神,我的爱情就越能在肉体的交欢中得到解放

我的视线不经意地驻留在 niki 的侧脸,发现她的眼角竟带着一串晶莹的泪珠。我没有心情分辨她究竟是太过兴奋还是想着她的男人,但是此刻我情愿相信前者。

「哇啊┅┅啊┅┅啊┅┅我┅┅我┅┅jo┅┅ joker ,你┅┅啊┅┅┅┅」当 niki 紧闭着双眼,浮现出错综着喜悦与悲哀的动人神情,她的泪水也从脸颊上缓缓滴落。她浑身上下剧烈的震颤,和再也无从压抑的狂喊,都向尚未停止抽送的我提出郑重的昭告:高潮已经重新降临在她乾涸许久的生命里

在这个应该感动的时刻,我的思维里却盘踞着一个巨大的问号。 niki 口中所谓的「 joker 」,是不是就是让她在性爱过程中难以忘怀的男人

想到这里,熊熊的妒意狠狠地焚毁了爱情的踪迹。我依然维持相同的抽送频率,丝毫不准备轻易放过达到高潮的 niki 。意识处於顶点的她,起先还在高潮的馀波中,用抽搐的裸体加以配合,但片刻以後她的身躯动作与情绪,都徐徐地平复下来,像死尸般地静止在床上,空气里除了阳具进出阴道和肌肉碰撞的响声,也回荡着她隐隐啜泣的声音。我所有的绮梦在霎时萎缩,只希望能顺利的射精。

「你射了没有麻烦你,不要射在里面。」 niki 的口吻在酣酡中带着冷淡,既然她毫无继续性交的意愿,我的抽送似乎也没有持续下去的必要。她旁若无人的哭泣和过於理性的言词风化了我渺小的渴求,不但使我觉得丝毫不受尊重,也使她在我心里的定义,从可望而不可及的女神,堕落成一面打炮一面看报的老妓女。

我拨出即将萎靡的阳具,匆忙而乏味地自行搓动包皮。当 niki 在床上翻身,我和我的阳具都对这个贱货了无眷恋,绝望的精液迅速地洒落在她无奈的胸口。事实上,这样的性事比自慰更无趣,我情愿从没见过这个女人,也没有答应她的邀约。仅有的理由,是她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猥琐的强奸犯。

niki 玩弄着乳房上粘稠的精液,失魂落魄地在身上涂抹着,依旧没有考虑我的存在,对性事中的失态更是只字未提。然而她的神情落寞得楚楚动人,虽然脸颊上的泪痕已经凝乾,眼眶里却还酝酿着新的泪水。

「怎麽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只差一秒钟,我几乎再次被 niki 娇弱的姿态打动。对於我关切的询问,她只是缓缓地摇摇头,示意我毋须过问。

邂逅 niki 的时候,自信满满的我万万无法料想我们的性交,会在这种尴尬的情境下结束。我不想再多说什麽,只觉得自己在性欲狂妄的作用下,错估了这个女人的爱情。既然我们的情况如此,再待下去也只有把我心里仅存的甜蜜一一抹杀。与其再做无意义的抗辩,我宁可继续在无尽的春梦中,反覆揣摩她汗水淋漓的高潮与浪叫。在性事中败战的我抬起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件件地穿回自己身上。

「虽然我还没有结婚,但是上次你看到的人真的是我男朋友,所以我们今天只是玩玩而已,我不敢保证会有下次,你也可以不必缠着我,ok」总算停止哭泣的 niki ,在稳定的呼吸中做完送行的交代,在她的语气里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

「我知道。不过我要提醒奶,想做爱就要尽兴地做,不是每个男人都是奶想像中的无赖。」我听着 niki 沉重但是平缓的喘息声,再也无法从她一丝不挂的胴体上找到几分钟前的温存。

我既不打算延续情场高手的风范,也不准备说再见。在 poison 和汗水交织成的独特气味中,我头也不回地走出这个已然属於过去的粉红色房间从高潮到失落,我唯一庆幸的是为 niki 消耗的时间还算有限。

oh a kiss is still a kiss in  casablanca

but a kiss is not a kiss without your sign

casablanca 这首歌老得不能再老,喜欢这首歌当然比认识 niki 早得多。

吧台前的酒保把番茄汁  汩地倒进酒杯,为酒客所点的「血腥玛丽」妆点出腥红的色泽。在大麻习惯性的作用下,视野里的酒保彷佛握着我的心脏,让浓稠的血液掺杂在透明的烈酒里。

和 niki 共度那个无奈的激情夜晚以後,我的心绪始终低回不已地盘桓。倒不是对她还怀抱着怨恨与诅咒,走出她的家门以後,无尽的悔恨就驱逐了一时的愤怒。如果女人因为脆弱选择放浪,通常需要安慰体贴或怜惜。男人情绪化的表现,通常只会让彼此的关系陷入僵局。

这些状况对我来说都是老生常谈,然而从一开始,我就对 niki 设定过多的需索,显得太过焦躁。冉加上嫉妒衍生的作用,使我在做爱过程中完全忽略她的感受,粗暴地发泄爱情与恨意,最後甚至毫无风度地离去。

而我这麽一个强暴犯,居然还在完事以後恶劣地将她比喻成妓女。如果说她真的是,那麽她的堕落也是由我造成的┅┅每当想到这里,我的心就隐隐作痛起来。

听着 casablanca 熟稔的馀音,我把铜板塞进点唱机,再向酒保要了杯加冰块的 vodka,继续和点唱机温存。我把酒含在嘴里,任它一滴滴渗进食道。和陈年的 salut 相较,或许像 vodka 这种廉价的酒反而更适合我。

往後的日子,我在珊珊和夏琳的胴体间行尸走肉,表面上继续在房事里享受人生,但是对於新的邂逅,我却再也找不到北纬38度半的感动。

热辣的 vodka 野火似地,从我的咽喉一路烧进胃里。从抽象的层面来说,我还是宁可把 vodka 当成 salut,在珊珊和夏琳赤裸的身上寻找 niki 的体味。打从邂逅开始,她就点燃我的生命,在把我火葬以前,她的温度不可能消褪。

当生命在颓废里潜行,我怎麽也找不到理由原谅自己。半个月以後, niki 竟然主动打电话给我,说上次她心情不好,想找个时间跟我道歉。

niki 的电话当然是绝大的惊喜,我和她进行着爽朗的情色对话,决定把她当成一般的游戏对象,让爱情与灵魂这些严肃的问题暂时冷却下来。无论背景或性格,我对她都一无所知,只维系单纯的性关系,不仅可以让我们在肉体上都得到愉悦的满足,也会是比较稳健避免伤害的相处方式。

问题是尽管知道我必须先降低爱情的比重,才能自然理性地对待 niki ,然而陷身在 niki 的柔情里,我实在没有把握一直维持现有的镇定。

金山附近的海风近似狂妄地飘摇,我的座车周围浓雾弥漫,无法看清近在眼前的海洋。以台湾的夏天来说,如果不是台风,这种阴霾的天气相当少见。

「其实我很不喜欢 poison 的味道,那会让我觉得奶是有害的。」车窗外飘着丝丝细而,狭隘的汽车前座装满了 poison 刺鼻的香味。

「如果我以後常常找你出来呢奶会不会试着欣赏这种味道」在开朗的笑声中,抽烟的 niki 并没有在意我的好恶。她冉冉地侧过头,将烟雾全数吐进我的耳壳。她的言下之意,当然是希望我把她看得比香水重要。

「你男朋友呢他的感觉怎麽样」我摇下车窗透气,对 niki 的挑逗不是很有兴趣。眼前我最重要的事,应该是把我们的关系重新定位。

「我男朋友」 niki 对我的问题相当轻蔑,发出似有若无的冷笑。她的姿态仿如身上的衣着,开高叉的白色长裙和单薄宽大的鹅黄色纱质衬衫,得体却又带着某种程度的性感与狂野。

「奶笑什麽」霎时,我几乎以为 niki 接下来想说的,是她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除非她连做爱时的反应都可以伪装,否则这个可能根本就微乎其微。

「奶不觉得吗我们酒也喝了,爱也做了,可是我却偏偏忘了告诉你很多事。」海风忽而灌进车里, niki 的长发飘扬,像性交时一样轻搔着我的脸。听着她自嘲的口吻,我顺势搂住她的肩膀,她便温顺地赖进我的怀里。

「比方说」我无从猜测 niki 笑语中的心思,问得十分试探。

「你应该最想了解我的感情世界吧我是个专拍服装的model,我的┅┅男朋友是个摄影师。」 niki 似乎看穿我的心思,一语道破我的迷思。

「坦白说,我并不觉得意外。」由於上次的经验,我刻意不让嫉妒流露半点行踪,尽管心里不是滋味,我还是故作轻松地进行对答。

「我第一次会约你去「天旋地转」,就是因为我跟他在那里认识的。认识这麽多年,我们合作过很多次,过去我一直很崇拜他┅┅」 niki 在我的怀里微微地蠕动着,彷佛试着寻找更舒适的坐姿。

「你让我想起陈文彬和叶瑷菱。」我无从推测把感情建筑在工作夥伴身上算不算理智,然而这种近水楼台的关系却屡见不鲜。

「奶不必因为我的事去否定别的圈内人,我可没有他们那麽幸运。」 niki 的口气有点凄怆,如果我猜的没错,她这段感情恐怕充满波折。

「那好吧,我不多嘴。」无论内容是什麽, niki 肯主动谈论她的问题,都将使我今天不虚此行,何况她的感情正是我最关注的部份。

「我们不要谈这些好不好我实在不想破坏我们相处的气氛。」欲言又止的 niki 幽然离开我的怀抱,附在我的耳边轻声细语。

「随便奶。」我相信 niki 的说法不无道理,然而她的善变还是让我有些失望。这时的雨势越来越大,我启动雨刷,摇上车窗,思索着她的心情。我不敢一口咬定她和我见面的原因在生理方面,但是她的动作却带有性暗示。

「有没有看过a片」 niki 揽着我的颈项,开始吸吮我的耳垂。她的手指轻柔纷乱地在我的胸口腹部和裤裆之间来回扫动,话题转变得有些突兀。

「奶在说废话。」我茫然的视线投进车外的浓雾,懒懒地推开 niki 。并不是她的挑逗无法勾动我的欲望,而是每当我见到她,对爱情的寄望就远比膨胀的阳具更为写实。

「你知道吗我每次看到那些妖精打架的画面,就恨不得自己也演上一段。」 niki 积极地越过排档杆,跨坐在我的大腿上。她把驾驶座的椅背向後调,俯身轻吻我的嘴唇和脸颊,在示爱的行止背後,我暗自揣测着她的动机。

「话说回来,奶演的a片在哪里可以买到」面对 niki 几乎令我窒息的身躯,我既不迎合也不闪躲,只是呆滞地瘫在那里,重重地打了个呵欠。尽管我故意扭曲她的语意,心里还是认为这个想法对片商来说大有可为。

「奶不必花钱去买,我不就在这里吗」 niki 缓缓地拉出我塞在颈项间的领巾,再解开衬衫的钮扣。我估算着和她之间产生爱情的机率,实在很难像应付其他性伴侣那样,只重视性交具象的肉体刺激,而不去检视过程与内涵。

「我可不希望我是奶的幸运观众。」虽然经验只有一次,我还是觉得 niki 做爱的程序过於老套。我伸手试图阻止她的调情动作,即使可以忍受她视我为泄欲对象,但我绝对不希望她将我定义成对男朋友的复仇工具。

「嗯┅┅嗯哼,幸不幸运等我真的去拍了再说吧。」 niki 没有因为我的阻挠而挫败,反而抓住我的手,放在她丰腴的乳房上。虽然我的手只是放在那里,迟迟没有进行爱抚,她的喘息还是渐趋急促,低回的呻吟也不经意地流出嘴角。

「有没有搞错说了半天奶根本没拍过」我顾左右而言他,想藉鬼扯瞎掰转移 niki 的注意力。矛盾的是她放荡陶醉的神情,却使我的双手在她的胸脯徘徊,不忍离去。当性欲与爱情重新在脑海里交战,行动电话的响声适时纾解了我们紧绷的情绪。

「你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 niki 从手提包里拿出大哥大,随手打开左侧车门,冒雨下车准备通话。我的内心挣扎和来自她肉体的压迫,也暂时告一段落。

「外面雨下那麽大,奶不怕我放奶鸽子」我仍然坐在车里,半促狭半认真地挽住 niki 的手,提出连自己都觉得无聊的恫吓。依目前的雨势,我着实很难想像她非下车不可的理由。

「奶不会。」 niki 脸上洋溢着自信,拍了拍我的大腿。

大雨冲淋着 niki 的身体,她身上的鹅黄色衬衫紧紧地粘附着肌肤,使乳房的曲线清晰地袒露在我眼前,因为没穿内衣,我可以轻易地看出她乳头的位置。我的思绪一片空白,默默地将视线挪到 niki 露在高叉长裙外的大腿。我不否认自己的确有扳开她大腿的冲动,然而那些风花雪月的情爱就是那麽真实地挥之不去。我几乎可以肯定地告诉自己,她高潮时呼唤的男人绝对不是我,我根本就没有义务替那个假想中的情敌满足她的女人。

「我人在金山海边┅┅对啊,就是我们常去看海的那里嘛┅┅晚一点啊不行,我没有空,不过去找你了┅┅对,我现在正在忙┅┅什麽你要过来找我别闹了┅┅喂喂」或许是不想让我听见谈话内容, niki 迳自向远方走去,融人冷冷的浓雾里。由於行动电话接收不良,没关车门的我还是可以在海浪利大雨的杂音中,隐隐地辨识出她扯大嗓门说的话。

照 niki 无意中透露的单方对话,我几乎不必加进任何想像,就可以得知打电话来的是她男朋友。从语意里听来,我根本就无从判断下一个行事准则。比照附近的天气,我简直就像是坠入五里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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