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魂脊背一寒,震慑于他的暴怒,连忙躬身一拜。“谢世子殿下抬举!”他心知这人哪里是夸他,根本是七寸被他斩断,恼羞成怒的恨不得吞了他啊!妈蛋,当初参加辩论队积累的实战经验真不是盖的,不止唬的他大动肝火,连自己都快被自己的大话说服了。别说萧天烈能否回去还是未知,就算他这的死了,说不定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呢!
“若是本王一意孤行呢?”铎夺延胸口剧烈起伏着,赌气的向他大吼。
为了拖延他假冒亲使回程的决定,卫小魂只好以退为进,摆出一副你不听不要后悔的样子。“世子殿下若是一心开战,只管放开一试。卫贞魂劝也无用,只好洗干净脖子引鸠待斩罢!”
铎夺延听出他言下之意是蓟侯必败,而自己会杀他泄愤,于是他恨的牙痒,不由心想:眼前这个工于心计巧言善辩的人是谁,还是当初那个在水里和他对打的单纯男子么,为何……他越来越看不懂他!
“卫贞魂,本王……不会杀你!”他的目光变得炽烈复杂,缓缓朝卫小魂走来。
“本王自认阅人无数,可你……唯独让本王看不懂。”他行至卫小魂面前站定,探究似的打量着眼前人。
“本王很有兴趣留着你,慢慢揭开你的真面目!”
卫小魂真真吓了一跳,什么揭开真相,说的他一阵心虚。“什么真像,我便是卫贞……”
铎夺延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因为他的手捏住了卫小魂的下颚。
“铎夺……延……放……手……”卫小魂口齿不清的命令着,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设计引我前来,想做的事都已做完了……”他突然很解气似的笑了。“是不是也该付出一点代价了!”
什么……代价?!卫小魂的心莫名一紧,他加重了双手的力道,拧着脖子大喊:“士可杀不可辱,你这个未来国君不能如此无耻!”
铎夺延呵呵一笑。“心悦君兮,怎算无耻……”
这句“心悦君兮”立刻让卫小魂想到了萧天烈。同样一句话,由两个不同的人来说,感觉竟然一天一地。铎夺延的话,简直就是把他打落十八层地狱。
反正要死,不如拼了!卫小魂一咬牙,伸拳朝他挥去,拳势猎猎生风,上次的教训让他发了狠,要不就死,要不就不能输。
他脚下拖扯着沉重的锁链却旋步轻移,比上次杂乱无章好了许多,他刚柔并济边抵挡边攻击。他心知铎夺延的招式又快,又狠,最好不要被他击中,也不可与之硬拼,他需借力打力,以柔克刚。有了这层认识和准备,几个来回竟也不相伯仲。
这时他灵机一动,朝铎夺延伸来的腿交叉一夹,旋身一转,顿时锁链将两人双足缠的死紧,他顺着铎夺延的攻击向后一闪,随着冲力两人就要一起倒下,可卫小魂早有后招,他一手撑地坐于地上,另一手超前一伸,正要点在铎夺延丹田之处的穴门上。
“卫贞魂?!”铎夺延大吼一声,惊恐的吊起了一双虎目。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物破门而入,不偏不倚的打在卫小魂胳膊上,酸麻的一瞬间,又有一物追来击中了他,顿时令他动弹不得。
铎夺延跪倒在地上,呼呼急喘,显然也受惊不小,这时,门应声而开,他转头一看,进来的竟是何忠杰。
“滚!出去!”
他不但不谢救命之恩,还怒目相向,恼怒的双眼通红。
“主公……你……”
“住口!”
铎夺延撑着地站起身来,狠狠盯着地上的卫小魂,似乎不将他扒皮拆骨绝不罢休。
“滚出去,立刻!”他抬起手指向门外,目光依然没有转移分毫。
卫小魂随之去看何忠杰,心里一面恨他多事,一边又想向他求救,不过,他心知这两人狼狈为奸求救也是白搭,牙关一咬,毅然决然的垂下头去。
“还请世子三思,他……”
“怎么……你敢违令!”
铎夺延这才扭头,危险的眯起了眼睛,那不言而喻的威胁令何忠杰立刻收声,他知道,自己只有一个选择。他微微俯首,缓缓倒退出去。
门就要关上的时候,卫小魂禁不住心头的恐惧,猛的抬头去寻何忠杰,缓缓拉起的门后,一双幽深复杂的眼凝望着自己,带着一丝迟疑却毅然隐没在了门后,直到……再无缝隙。
卫小魂顿时心冷如冰,连呼吸都停止了,他紧绷的神经停止了思考,等待着比死更需要勇气面对的事情。
铎夺延!想用这种方式羞辱他,折磨他,向他泄愤。卫小魂忍不住耻笑,比起满清十大酷刑,这他妈的不入流,老子绝不会被打到。
正在想着,他的肩膀被大力的踏住了,以至于他“咚”的一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冰冷瞬间侵袭了整片脊背,把他的心都刺透了。他抬眼一看,居高临下的铎夺延在笑,仿佛在笑他脚下濒死的一只蝼蚁。卫小魂缓缓皱起了眉头,狠狠闭起了眼睛。
“哼,知道怕了?记得吗,本王曾对你说过,本王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你如此不识好歹,今日本王就把债一一讨还回来!”说着,他伸手按住了卫小魂的腰带,毫不留情的一把抽掉。
卫小魂不受控制的眼皮一抖,很冷,空气冷,皮肤冷,呼吸冷,心更冷……
“你抖什么,还没开始呢!”铎夺延恶意的嘲讽着,一把托起了他的双臂,拖了几步用力将他抛到床上。
卫小魂被撞的七晕八素,眼前眩晕还未缓过来,随即又被压住,胸口闷不能呼吸,只听那人说:“天还未黑,一日还很漫长啊……”
第65章 逃脱生天
成为俘虏,无论遭遇怎样的酷刑都是情理之中。然而,这一日对于卫小魂来说何其漫长,何其羞耻。
第一次,很疼,很辛苦,但是真的就是受刑,卫小魂紧闭双眼面不改色,唯一的颜色也只是疼的青白交加。但这并没有结束,铎夺延将他绑了起来,大敞着门,令人进来帮他冲洗。在进出伺候的兵士面前,他站着被人肆意摆弄,这简直比在床上还让人羞愤,耻辱令他双腿颤抖如筛。
“卫贞魂,你瞧!贞魂将军如何的忠贞大家都看到了,还瞧得一清二楚呢。”铎夺延哈哈大笑。“此时再想想你早上说的那些话,哎呀,原来古邺人眼里的忠贞不二也不过如此,本王真是忍不住要替唐缙汗颜哪!””呸!狗嘴……吐不出象牙!”
铎夺延一阵沉默,忽听他道:“弄好了没有,弄完了都滚出去!”
闭目的卫贞魂听到一阵匆忙的离去声,接着门被关了起来,又剩下一片寂静。
他惊恐的睁眼,被铎夺延一把掐住了脖子,卫小魂横目一瞥。
“好……看你硬气到何时!”
他贴着在卫小魂耳边说完,再次将他拖回床上去……
酷刑如此往复,卫小魂白昼不分的被绑在床上,铎夺延想来就来,已经将他当做了一样东西。后来,卫小魂心知越反抗他越得意,干脆行尸走肉一般,只是沉默……
地狱一样的几天,床褥换过了数遍,他却仍是赤条条一个,人前也无遮挡,畜生一样。无法想象的屈辱,令卫小魂神智恍惚,他仿佛去到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走了一圈,那里一片的黑暗,只有无数只手臂拉着他想要逃离的双腿,所有的妄念嗔痴都化成了一种感觉――恐惧。
这是一种极深刻的感觉,深的已经不能表现,它深藏在内心深处,魔鬼一样召唤着他。因为恐惧所以恨,因为恨所以摧毁。一切的伤害,屈辱都可以化作恨,这强大的力量让他咬牙求生,他想要摧毁,想要留着这条命杀了铎夺延。要死,也要让他死在前头。
几日之后,大约是要启程,铎夺延才放过他,给他两天时间调养,卫小魂终于穿上了衣服,脚上却依旧靠着脚镣。
再见到何忠杰,便是出发的那一天。
何忠杰的视线投射过来,卫小魂异常敏锐的感应到了,他缓缓掀起眼皮朝他看去,目光犹如一把利箭,但神色却是淡淡的,仿佛不甚在意这个人。
他踏上了铎夺延的马车,这匹野狼完全贪心不足,简直以羞辱他为乐。可是……对现在的卫小魂来说,经历过了便不再可怕,也不会让他觉得更加屈辱,就好像做了就不会害怕脱衣服一样。他只管靠在车厢里闭目调息,顺便谋划着逃走的路线。
铎夺延一进来,空间立刻狭小了许多,里面顿时充满了他的味道,卫小魂觉得一阵喘不上来气。他捂嘴轻咳了一声,已经尽力小心轻微。
“怎么了,不舒服?”铎夺延伸出手来拉他。
卫小魂垂着眼睛,不说话,也不动作,就像是把自己隔绝在外,铎夺延并不在他的世界一样。
这个样子的卫小魂令铎夺延十分恼火,这副装死的样子哪里还是卫贞魂,真是让人厌烦,但是……也让他莫名的在乎。
他扳过他的肩膀,凑上去撕咬他的嘴,仿佛只有疼痛才能让他微微发颤。
好疼!这是拔舌酷刑吗,老子问候你全家!卫小魂在心里痛快的骂着,甚至想象着自己手握铁钳去拔他的舌头的样子。
铎夺延却有些动情,不自觉逃避的卫小魂更让他情不自禁,虽然很多次都是他单方面的发泄,但是完事以后,卫小魂趴在床上喘息,那微微起伏的脊背分外撩人,仿佛他也在享受情潮过后的余韵,这样的想象尤其让他疯狂。
铎夺延自知刚上路不久,所以有所控制,只是吻了一阵便作罢了。卫小魂拉上衣襟闭目养神,铎夺延则靠在一旁看书,看了一会儿又不自觉的望向卫小魂。
他清冷的眉目,让铎夺延想起他们初遇的那天。那日,他也是坐着马车出行,遇到了这个冒失的人。然后,扒开一堆乱发看见脏兮兮的一张脸,令人惊奇的是他竟有一双星子似的明亮眼睛。再后来……他不由自主的弯起了嘴角。
有机会下车的时候,卫小魂总要下车来透口气,一来和铎夺延呆在一起让他觉得窒息;二来多下车看看也有利于谋划逃跑的事情。
何忠杰远远看到卫小魂,短短几日,他矫健的身形竟然薄了几圈似的,他在两个护卫的随从下,拖着脚镣缓缓行走,停在了山路的陡坡上。
从早上沿山脉而下,来到这里,已是离古邺最近的地方,再走下去……恐怕就要转弯。卫小魂心急如焚,他必须赶快逃走,然而……
他转头,目光不期然撞上望着他的何忠杰,他盯着他,双眼一眨不眨,极慢的,不动声色的,他把脚朝坡边伸去。
何忠杰疑惑的瞅着他,眼睛微微放大,抬步就要朝这里走来。
卫小魂既刻收回那滑出的半步,一转身,疾步朝马车走了回去。
何忠杰脚步一顿,对着那背影不知为何一阵失落,一种从未有的担忧和牵挂笼罩心头。
夜晚扎营的时候,卫小魂发现有辆车上拉着燃火油,由于北方寒冷户外燃火需要用些油,这油……只用少许便能燃烧整晚。卫小魂心想,定然是军中常用的猛火油。他心里一阵喜悦,心头忽上一计。
营帐扎好,卫小魂被带了进去。趁着没人,他走过去察看大帐里简易的碳炉,营帐中只能用碳取暖,却不能用那助燃猛烈的猛火油,于是黑黑的大铁锅里装满了碳,搭在火架上燃烧着……
就在这时,帘子被掀开,铎夺延卷着一阵冷风走了进来。卫小魂伸出手,假装在烤火。
“怎么,还冷……”他几步走上前来,从后环住了他。
卫小魂感到浑身不适,忍不住还是脊背一挺。
“冷的话,不如做些能热起来的事吧!”
铎夺延磨蹭着卫小魂的耳廓,在他耳边暧昧低语。他在马车上忍耐了一天,早就盼着夜里再同卫贞魂亲热,正值盛年的铎夺延食髓知味又怎会亏待自己。
话一说完,他就开始解卫小魂的前襟,卫小魂绷紧浑身肌肉,攥紧了拳头。
火烧的很旺,火红的帐篷透出模糊的两个黑影,动人心魄的纠缠在一起,帐外无人值守,只有一辆马车隔开了主帐和那些随军士兵。他们一眼就能将里头的活春宫看个大概,但却没人有胆子那么做,没人往马车那里瞄,大家只围着火堆吃东西,交谈,十分喧嚣。
然而,何忠杰却走到了暗处,不由自主的朝那里看过去,任他坦荡的看也没有人理会。
卫小魂被铎夺延压在了帐篷上,蓬布撑不住重量,令他向后趔趄了两步,几乎就要跌倒。
何忠杰心头一紧,不由脚尖一点。只是,卫小魂立刻被一团黑影拉起,两人纠纠缠缠,好似打架一样走的远了。
何忠杰顿时觉得呼吸也被带走了,他深思散乱,茫茫然感到心如刀割,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因为他从未有过珍惜的东西,他争取,他谋算,那都是为了身负的使命,失去的夺回来就便是。而这个人,竟让他牵肠挂肚,追悔莫及。
铎夺延重重的落在卫小魂背上,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卫小魂撑臂一斜,他便翻落下去倒在一旁,犹自闭目沉浸在情潮余韵之中。
卫小魂紧张的绷着身体,控制着呼吸的频率,他借着翻身的动作,朝铎夺延迅猛一击,铎夺延顿时一僵,睁圆了眼难以置信的瞪着他。卫小魂激动的浑身发抖,他不管不顾,掌心聚起内力朝他胸口就是狠狠一拍,铎夺延立时一口鲜血喷出。
时不我待,卫小魂强撑起身,捡起铎夺延的衣服找到钥匙打开脚镣,然后把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他趁着帐外没有兵士看守,钻出了帐篷。在马车的掩护下,看起来就像铎夺延出来小解,篝火那头根本就无人注意。
他悄悄找到那辆装着猛火油的车,抱起那桶油就按原路折返。完全没料到有一个人早就注意到他。
他把油桶搬到屋里,在盖子上戳了一个小洞,再把它放倒在地,等着油流到碳火架的时间,足够他去处牵马逃跑,待到大帐烧着,估计人人都忙于救火,根本没人会来追他。
做完以后,他钻出了大帐,刚走了几步,只听一人低声叫到:“站住!”
一听这声音,卫小魂就转过头来。
“快去救人吧,再不去你的大业就泡汤了!”卫小魂冷哼一声,他在赌,何忠杰会不会放他一马,不喊人来抓他。
只是一瞬,何忠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往大帐奔去。卫小魂赶紧去拉最近的马,他翻身而上一夹马肚,刨起一阵尘烟,在一众疑惑的兵士面前飞驰而去。
就在这时,大帐“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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