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齐皱眉,“我像是那种磋磨苦力的人吗?”
“当然不是,”秦逸连连摆手,“只是一个保障而已,又没有说你一定会做什么。就这样吧,我可不是就卖身给你了吗?”
安子齐皱着脸看着那张奇怪的“卖身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又说不出来到底什么地方不对,迷迷糊糊被秦逸拖着在上面签字画押,秦逸也签好字,画好押,然后把纸往安子齐怀里一塞,“好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绝对听话的苦力。”
安子齐捧着纸,本来还在想哪里不对,被秦逸一句听话的苦力给转移了思绪,想了想,是啊,听话就好,本来他也打算秋收之前买几个人回来伺候的,这下白得一个,也算节约了一笔银子,安子齐就把刚刚的不对劲抛在了脑后,喜滋滋把契纸收好。
要是沈青还在,绝对叹一句,主子!你又笑着脸坑人!
“好了,从今天开的你就不能吃白饭了,先去把牛棚打扫了,牛粪堆到后园子的粪肥坑里去。”安子齐直接指挥任务了。
秦逸本来还在沾沾自喜,一听到这个脸就皱成了苦瓜,眼巴巴看着安子齐,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安子齐,希望他改变主意。要是安子齐是个闺中小女儿,早被秦逸迷的晕头转向了,哪里还会支使这样的美人去干那扫大粪的活儿?可是,偏偏这个人是安子齐。安子齐上辈子见多了美人,男的女的,先天的,后天的,早就审美疲劳了,比蒋思雅漂亮的多了去了,他还不是没有动过心,所以啊,秦逸的美男计对安子齐一点作用也没有。
“怎么?你有意见吗?”安子齐挑眉。
“没有……”秦逸呐呐应了,垂头丧气拿着安子齐给的扫帚簸箕往牛棚去了。
所以说,秦逸到底是坑了别人还是坑了自己,看起来是没办法说清了,人世间的缘法就是如此奇妙。
秦逸拿着东西,有点懊恼,他这是不是把自己推入火坑了呢?
牛棚挺大的,也很干净。平日里只有大花待在里面,小花是满山撒欢,牛粪都肥了山。
大花瞧着今天扫棚的人换了,也没有在意,慢悠悠往旁边让了让。
秦逸就瞧见了角落里的一小堆粪,拿着簸箕就去装。牛粪味道不重,就是有点恶心。秦逸没干过这种活儿,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好容易装了一簸箕,一堆牛粪被秦逸搅的稀巴烂,秦逸木着脸,把牛粪往安子齐所说的坑里倒。这个坑里除了牛粪还有人粪青草啥的,庄户人家肥田就用这些发酵。
秦逸来来回回好几趟,这才把牛棚打扫干净了,打扫牛棚原来这么辛苦,他以后不叫沈青去洗马桶了。
秦逸拿着脏的扫帚簸箕去找安子齐。
安子齐正在观察他家的四个蜂箱,这个是安子齐按照记忆,让木匠打的。蜂王已经被安子齐用异能调理过了,老老实实安了家,如今已经发展出了一小伙规模了,安子齐安排它们去采桂花蜜。
八月桂花香,桂花很适合做头油,糕点,安子齐本打算趁着时节好,多摘些桂花,可惜,赵氏已经八个月了,很可能随时就要生,安子齐平日里连门都不出了,时刻看着赵氏,只好放弃了这个计划,而是托付给了虎子娘。
虎子娘平日里和赵氏关系好,还算得上是他和赵氏的救命恩人,这情分当然不同,安子齐就托了虎子娘帮忙收桂花,村里按七文钱一斤收,拿给他们家就算八文一斤,收的多,赚的多。虎子娘当然乐意有这个挣钱的机会了,很爽快的同意了。村里人已经大致知道安家三房做的是香料脂粉的生意,可惜他们不会做,搭不上线,没看到三房和那镇上田记香铺的东家来往多密切吗?以往他们村收桂花的也有,不过是四五文一斤罢了,这次虎子娘那里七文一斤,还是吸引了不少人上山,赶着要在秋收之前赚上一笔,山里的桂花可多了呢。
“子齐,牛棚打扫好了。”秦逸眼巴巴道。
安子齐见秦逸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有点无语,“去小河里洗洗吧!你别过来啊,臭死了。”
“子齐。”秦逸看起来可怜极了,又往安子齐这边来,故意要让安子齐染上臭味。
“啊!你故意讨打是不是?”安子齐一巴掌拍在秦逸肚子上,该死的秦逸,把他衣裳上的牛粪糊他衣裳上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安子齐没好气道,把蜂箱盖好,琢磨着下次取蜜的时间。
“汪汪!”主人,我们回来啦!
编号一到五回来了,六到十还在山上。
安子齐瞧着山那边,他们家的西瓜早熟了,这次安立季想要大展身手,说是不能让孩子们比下去了,就去给西瓜找买主。他们在镇上没有铺子,安立季就去找车队,还真就找着了一商队,从徐州那边来,拉着货物去府城,安立季就说服了他们带走了一批西瓜,不多,也就五十个,结果拉到府城就卖疯了,他们家西瓜好吃的不得了,商队立马快马加鞭回来加订西瓜,来回倒腾了好几次,这次是最后一批了,卖完这批他们家的西瓜地就只剩自家留的,准备存在地窖里慢慢吃的瓜。
要是西瓜被卖光光了,一直守着西瓜地的小花和编号们也不会依,这不,编号们分成两批,一批守着地监督他们摘瓜,一批轮流回来吃饭喝水。安子齐扶额,这些吃货们也就遇到吃的才会这么积极。
一五号只是和安子齐打了一个招呼,就急急忙忙吃饭去了,饿死了。
安子齐回房那里两套衣服,带着秦逸往河边去,他知道一个比较隐秘的地点,可以在里面泡澡,安子齐热的受不了的时候就会偷偷带着安子敏去泡,不敢告诉他爹娘。
“去哪儿啊?”秦逸拿着扫帚簸箕问。
“洗澡。”安子齐头也不回。
安子齐带着秦逸来到河边,这里和一片小树林接壤,河边有一排大柳树,垂下来的枝条正好在里面形成了一个隐秘的空间,安子齐再加工了一番,谁也不知道垂到河面的柳枝里别有洞天。这里是安子齐和安子敏的秘密花园。
安子齐带着秦逸走了进去,把干净衣裳挂在柳枝上,扑通一声跳下水。
“怎么不下来?”安子齐见秦逸站着不动,就叫了他一声。
秦逸的样子看起来很纠结。
“你该不会是不会水吧?”安子齐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来,在水里搓,顺便往柳枝里去了,他可没习惯在露天裸浴。
安子齐的身影消失在柳枝里,秦逸这才咬咬牙,也下了水,好在水不深,只到秦逸的腰部,秦逸就拖着湿衣裳也跟着安子齐钻进了柳枝。
“这里面好看吧?”安子齐得意洋洋。
秦逸也很惊讶,没想到柳枝里面还有这番风景。斑驳的阳光从头顶摇曳的柳枝缝里里泄露下来,撒在少年白皙的身体上,柳枝里面光线不强,反而营造出了暧昧的色调,不知不觉间,秦逸居然看痴了。
第51章 暴怒
“秦逸,秦逸?喂,你干嘛呢?怎么不把脏衣服脱了。”安子齐游到秦逸面前,挥挥手。
“哦……马上就脱。”秦逸不自在的偏过头,耳根子却悄悄红了。安子齐不知道,站在水的上游搓衣裳。
“到这边来。”安子齐指着他旁边的位置,在下游冲牛屎吗?
“哦。”秦逸傻愣愣应了,摸索着走了过去,学着安子齐的样子把衣服脱下来搓洗。
“搓干净了啊,不然下回你就穿臭衣服吧。”安子齐见秦逸笨手笨脚的,忍不住提醒道。
“知道了。”秦逸闷头搓衣裳,也不敢往安子齐这边看了。
安子齐不知道秦逸怎么突然沉默了,洗好了衣服,先挂在柳枝上,然后琢磨着抓几条鱼回去熬汤喝。
安子齐手指尖儿上刚凝起一个绿团儿,还没来得及放进水里呢,就听到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安子齐和秦逸相视一眼,都默不作声起来,秦逸搓衣服的手也停住了,安子齐手尖的绿团也悄无声息的消散了。
“好宝贝儿,让爷亲亲。”一个猥琐的男音响起,接下来就是沾沾呼呼的亲吻声。
安子齐一愣,这不是他那二伯的声音吗?莫非他和二伯娘跑到小树林里来打野战?
“死鬼,急什么急啊?你家婆娘没喂饱你吗?”那女人娇嗔道。
安子齐瞪大了眼珠子,这女人的声音根本不是王氏的,安立仲这是和谁好上了?
不堪入耳的声音持续响起来,安子齐和秦逸都僵住了,那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完全不怕引来人,还是因为她坚信这个时辰这里不会有人来,声音叫的好大声。
安子齐倒没觉得什么,毕竟他才十岁,虚岁也才十一,根本没什么感觉。秦逸就不同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张脸憋的通红。那两人肆无忌惮,简直不怕被捉奸,秦逸觉得十分为难情。
悄悄看一眼安子齐,安子齐淡定极了,秦逸觉得自己弱爆了,只得把头偏向另一边,努力忽视穿耳杂音。不过,安子齐雪白的肌肤老是在他眼前晃啊晃,秦逸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找个老婆了?
两人弄了小半个时辰,终于鸣金收兵。
安立仲拍着女人的屁股,笑呵呵道,“不赖啊!滋味真是不错。”
“死鬼!”女人喘息着笑道。
“对了,我们说好的你别忘记了,那可是大笔的进项啊!呵呵,老三一家子发达了,把我们老宅的人都忘光了,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看这次不扒掉他一层皮下来。老三家的媳妇儿也不是个好东西,以前我们家老三多孝顺啊!肯定是那个小娼妇在老三耳边吹枕头风,让老三这么长时间都没去上房看爹娘,赚了钱也不拿回来,哼!她还想生双胎呢!别生出来一对死胎吧!”安立仲把玩着女人雪白的屁股,恨恨道。
“死鬼,你也不怕被你兄弟知道了和你翻脸啊!”那女人靠在安立仲怀里,手里把玩着安立仲的衣角。
“不会让他知道的,不就是一个小意外吗?能让老三把那胭脂的方子交出来就好了。”
“喂,你真的确定六郎那小子会上山吗?”
“当然了,我可是观察了好久了,那臭小子每天下午都带着一群小狗去他们新房后头的荒山,要是五郎也一起去就好了,那个臭小子我早看不惯他了。”
“那行,三天以后我们就行动,你把那家的男人喊走,务必把那家人的小崽子都逮过来。”
“那行,拿到了钱和方子,你们就把他们带走吧,卖到明月馆或者大户人家做小厮都可以。对了,老三家的大丫头可是越长越水灵了啊,要是卖到柳前街去,肯定值不少钱呢!”
“哎哟,你不是人家二伯吗?你就狠的下这个心。”
“有什么狠不下心的,不过就是几个小崽子而已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行,你说了算,你欠我们的银子就可以还清了。”
“喂,起码也要给点辛苦费吧!我怎么能帮你们做白工呢!”
“你可是欠我们一百两呢!”女人声音大了些。
“等你们拿到了方子,那金山银山还不是手到擒来。”
“切,你还有脸说……”
接下来就是安立仲和那女子讨价还价的声音,安子齐却听不见了,牙齿咬的咯咯响,安子齐想直接冲出去把那两个人杀了,连眼珠子都变得血红血红的。
秦逸见着安子齐状态不对,一把把安子齐抱住,安子齐剧烈挣扎,一拳轰在秦逸胸口,秦逸的伤还没彻底好全,不由得低哼一声,嘴角流出血来。秦逸简直欲哭无泪,怎么这么巧就撞上了二伯商量谋害弟弟一家的场面呢?安子齐明显已经气疯了,秦逸用了最大的力气才勉强控制住安子齐。
安子齐张口想说话,秦逸不想打草惊蛇,一把把安子齐的头按在胸口,安子齐本来就被气疯了,又被抱得动弹不得,直接一口咬下去,在秦逸身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秦逸忍住痛,还在庆幸他这段时间练武不缀,不然还真制不住这个小流氓。力气真大,咬得也很痛,秦逸皱成了苦瓜脸。
“刚刚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女人穿好了衣裳,往柳树那边看。
“什么声音啊?就你听见了。”安立仲大大咧咧,毫不在意。
“难道我听错了吗?”女人看向河边,并没有人,“大概吧!你快回去吧!别忘了我们的计划。”
“知道了。”安立仲叼着一根草走了。
听那两人是真的走远了,秦逸才苦巴巴松开安子齐,“你没事吧?”
安子齐推开秦逸,捧水洗了洗嘴巴。其实他把秦逸咬出血的时候,就已经清醒过来了,见秦逸的胸口被他咬得血肉模糊,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是那个咬痕在秦逸乳头旁边,更加让他不好意思了。
“没事了,多谢你。”安子齐拿起衣裳,鱼也不捉了,冷着脸往外走。
秦逸一愣,捂着自己的胸口,无奈的跟了上去。
安子齐心情很不好,没想到他家不去招惹别人,反倒被人给惦记上了。他对这辈子的家人太过在乎,所以一时有点失控,冷静下来以后,安子齐露出一个冷笑来,不管是谁,敢打他家人的主意,绝对让他为所做的一切后悔。
安子齐也不等秦逸,穿好了衣裳就往家里跑。
秦逸咳嗽几声,把带来的扫帚簸箕在河里洗了洗,然后提回去。还好他把东西放得隐秘,没被那两人看见。
安子齐一口气跑回家,安子琴正在厨房里搞美食试验,赵氏坐在炕上绣花,只是时不时要停下来摸一摸肚子。小狗们在地上打滚,一切看起来那么安祥和睦。
安子齐握紧了拳头,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一切,任何人。
“弟弟,你回来啦!我今天做了那什么饼干,就是按照你说的方法做的,你快来尝尝看好不好吃。”安子琴招呼安子齐。
“哦,好,”安子齐就走进厨房,小桌上摆了一盘黄酥酥的烤饼,是用安子齐指点做的老式烤炉做出来的。
安子齐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很好吃啊,姐,就是好像火候过了些,有点硬了。”
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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