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研究员,他们似乎也对此完全不清楚,说是基地里不曾有过那种武器。那些实验体也完全不知情。”
“哦?”皇族蹙起了眉头。
“殿下很在意吗?”灰发男人眸光一闪,问道。
“当然,”皇族用手撑住了脸,缓缓说道,“你自己也把那段影像记录下来了,你会不在意吗?不过话说回来,是在那架飞行器闯进来之后才发生那种异况的吧?说不定问题的根源不在那个基地身上,而是那架飞行器……或者说是飞行器里的人。”
飞行器是不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威力的,不然按照他弟弟的习性,早就把基地里所有的飞行器都安装上同样的武装设备,那么他们派去的兵团也早就全军覆没了。
说不定捣毁他们这边飞行器的并不是“机关”,而是“人”,一个特殊的实验体……最开始没想到这个可能性,是因为那种无形的毁灭力实在是让人骇然,很难想象那是人的力量。可是摒去其他不可能的选项,剩下那个就是可能性最大的。不过据伯尼所说,那架飞行器着陆到那颗星球上没多久后,那个基地就爆炸了。爆炸前有一艘航行机降落在上面,不知道那个特殊实验体如今是否还活着……
“我明白了,等到找到对方的总部之后,我会全力调查这件事的。”伯尼承诺道。
联盟星域内,菲尔特星国主星。
主城西边的一座庄园内华灯结彩,人来人往。
花园内摆着一张张长桌,桌子上放着可供人随意取食的点心。
男人们各个西装革履,女人们则是身着亮丽衣裙。这是海德姆家族少爷二十岁生日的宴会,花园内一角的桌子上摆满了来客们带来的生日礼物。
屋内,落地窗前,一个盘着黑发,身着紧身白裙的女人端着酒杯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花园内的声色场景。
来客中混有几人,身材高大,统一黑色西装银色领带,虽然状似与其他人一般享受着宴会,实际上目光却是在人群中游走着,更多时候则是落在她的身上。
女人喝了一口酒,将酒杯放到了窗台上,转身就走。
而花园内的那几人互觑了一眼,也纷纷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向主屋靠近。
薇拉海德姆走上了楼梯,与刚好下楼的自己的儿子相遇。
“妈妈,您不去外面吗?”年轻的海德姆家少爷问道。
薇拉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我去休息一下,你去好好享受宴会吧,孩子。”
“我知道了……”
年轻的少爷目光随着自己快步上楼的母亲而去,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脑袋,走下了楼梯,出了屋子。
薇拉海德姆走上旋式楼梯,来到了三楼,然后一刻不停地走到了自己与丈夫的卧室里,“砰”的关上了门。
卧室内漆黑一片,只有月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幽幽地洒在了床单上。
薇拉背贴着门,因为方才的快步而呼吸微乱。
目光向阳台那边一扫而过,瞥见一抹不和谐的影子时她的呼吸一窒,呼喊声正要出口,那个影子就在原地消失――下一秒,一个呼吸出现在她的面前!薇拉的嘴巴被捂住了,她在黑暗中看见了一双墨绿色的眼眸,瞬间由惊恐变为了愕然!
阿诺德将食指放在了唇前,示意她不要出声。
薇拉点了点头。
屋外的风吹了进来,阳台前的窗帘飘动着。
“喀”的一声轻响,薇拉手背在身后锁住了门,阿诺德也将手松开了。
“……奥斯汀!”薇拉低喊了出来。
“我不是奥斯汀。”阿诺德伸手,在薇拉耳边按下一个开关,瞬间屋内亮堂了起来。而薇拉也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并非记忆中的咖啡色头发,也没有经历过岁月的那一丝苍老。
眼前这人虽然有着一双墨绿色的眼眸,却是一头黑发,年轻而又俊逸。
薇拉张了张嘴,喃喃道:“……海因?”
阿诺德微微一笑:“没错,我来见你了,母亲。”
“母亲”二字让薇拉的瞳孔微微放大。
“海因……你是海因……”她抓住了阿诺德的双臂,整个人脱力了一般微微下滑,被阿诺德立刻扶住了,“没错,不可能是奥斯汀,奥斯汀已经不在这里了。”
阿诺德眸光一闪,道:“父亲去哪里了?”
薇拉一僵,松开了阿诺德的手,再看向他的目光里也没了刚才瞬间的激动,而是带上了一丁点戒备:“我听奥斯汀说过你已经死了。”
“他是这样说的?”阿诺德微笑道,“十年前父亲把我送入了逃生舱,后来我遇到了一对夫妇,他们救了我。”
“这和奥斯汀的说法不一样……”薇拉与阿诺德擦肩而过,皱着眉头走到床边,将床前灯也开了。
“或许是因为父亲不想让别人有可乘之机?”阿诺德瞥了眼阳台,道,“宴会里似乎混进来了其他的人,他们是来找你的吗?”
“那是联盟的秘密调查团,他们大概已经知道我和奥斯汀有所牵扯,盯了我好几日了,”薇拉转身,冷冷地看着阿诺德道,“那么我要怎么相信你真是我的儿子?就如你所说,奥斯汀告诉我海因已经死了或许的确是不想让人有可乘之机,他是想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一个长相和海因相似的人。更何况如若你没死,如今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母亲猜不到吗?当然是为了父亲手上的时空元素,”阿诺德嘴上挂着笑,望着薇拉道,“父亲说过要把那个东西给我当做成年礼,如今我已经二十五岁,所以那个东西早就是属于我的了。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你,现在只想知道父亲人在哪里。”
“我说过我不能相信你。”
阿诺德解开了衬衫的三颗扣子,拉开了衣领,露出了左肩上的纹身。
一看到那骷髅蝴蝶图案,薇拉表情瞬间变了。
“这个是我十五岁那年父亲找人帮我纹上去的,说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母亲还记得吗?”
薇拉盯着那图案,后退一步,跌坐到了床上。
“就算联盟的人可能抓到了当年在‘尤杜拉’上的海盗,知道了你和父亲的儿子的模样,但是父亲帮我纹上这纹身后没多久,船上就出了事情,所以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我身上多了这个图案,更没人知道这是你设计的,”阿诺德慢慢扣好了扣子,整理好衣服,“所以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薇拉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就是海因?贝罗,是你和奥斯汀?贝罗的孩子。”
☆、第55章 时空的夹缝
第五十五章
薇拉二十岁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段低谷期。她的理想与她身为海德姆家小姐所担负的责任相冲突,这让她非常痛苦,以至于想不顾一切地离开家族,最后独自一人坐上了旅行飞船离开了。
薇拉并没有特定的目的地,只是想用长途旅行来驱散满心的抑郁,而她所坐的飞船却出了事故,混乱之际,所有乘客都进入了逃生舱,离开了那艘飞船。
飞船爆炸了,而逃生舱则是四散在飞船残骸附近,只要等下去,很快就会有救援队来。
而薇拉却萌生了一个想法,她也遂着自己的想法做了――她偷偷离开了那片星域,驾驶着逃生舱向着陌生的方向前进。
薇拉知道自己逃不了多远,因为飞船公司对飞船内安置的每个逃生舱都有着定位功能。她只想尽可能地远离,不想这么快就被带回去,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
也就是这样,她遇到了奥斯汀贝罗,那个有所耳闻的海盗。
和海盗相爱是一件很疯狂的事情,可是对方的自由与肆意恰恰是薇拉最渴望的东西。薇拉在看到奥斯汀的第一眼就知道那个男人将会带着她坠入她从未见识过的,爱情的深渊。海盗们干的并不是好事,甚至是以恶事为生,可是那对于薇拉来说都不算什么,她疯狂地迷恋上了奥斯汀,而奥斯汀也有意想要带她离开。
这样一来,她的家族应该就永远找不着她了――这是薇拉最想要的结果,她最向往的发展,是她不顾一切逃离那个家族的目的!
她应该毫不犹豫地点头!
然而在看到网络上她父亲公开的那一段视频时,她猛然发觉到,她身上的枷锁并没有断开。
她一直以为束缚她的是那一个庄园,是那座巨大而又空荡的屋子,是守在屋外的严密的守备,是一直以来对她严厉以待的父母与家庭教师。然而那一刻,她恍然发觉到,真正束缚她的枷锁在她的内心,是由她自己而产生的。
她想要抛弃“薇拉海德姆”这个身份,可是她却无法抛弃,这才是她痛苦的缘由。
她的父亲满脸沧桑,愿意以一切代价交换她的安全归来。她的母亲则是在一旁哭泣。
薇拉知道自己必须回去。
奥斯汀爱她,正因为此尊重了她的决定。
然而回去后没多久,薇拉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不打算打掉这个孩子,却也知道呆在那个庄园里是没办法把孩子生下来的,于是她找到了她的丈夫。她对那个人说得很清楚,她会告诉父母这是他的孩子,然后她会把孩子生下来。
生下来后,她会让人把孩子送走,对父母则是说孩子一生下来就死了。
那个孩子是她对自由唯一剩下的一丝牵系,是她不愿意抛弃的,于是她交给了奥斯汀。
这二十多年来,她的确与奥斯汀还有联系。
她与他的丈夫之间没有爱情,更多的是责任,她把自己束缚在了这里,却也一日比一日感到空虚。空虚,却无法挣脱。
奥斯汀是在二十年前开始找时空元素的。薇拉听说到这种东西时非常惊讶,因为这种东西的存在打破了一切的常理。她有些明白奥斯汀为什么会对那样东西如此执着。如果是再年轻一点时候的她,或许也会满心期待他找到那样东西,然而逃到一个完全无人知晓他们的时空中去。可是在当时,她已经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了。
因此即使是在十年前,奥斯汀联系她,说是成功找到了时空元素,她除了惊讶,也没有过多的欣喜。她是没办法与他,与他们的孩子一同分享那样东西的。
同样也是在十年前,据说“尤杜拉”海盗船被击毁了,上面的海盗也下落不明。
她在暗中找寻奥斯汀的下落,五年后与奥斯汀终于见到了面。
那时候,奥斯汀交给了她一样东西。
男人对她说,他手中握有的时空元素太过危险,一旦被联盟和其他星国知晓,恐怕全世界都会成为他的敌人,所以他必须逃到一个地方去。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一个充满了无限可能性的地方,也是一个不存在任何希望的地方。
他把通往那个地方的另一个“钥匙”交给了她,却并没有开口让她和他一起离开,因为他知道她是不能去那个地方的。
那把钥匙只是他与她之间的一个维系。
只要她不把“钥匙”交出去,那么就没人可以找到奥斯汀。因此奥斯汀实际上是把性命放在了她的手上。
“那么……那把钥匙到底在哪里?”阿诺德缓缓问道。
薇拉的双眼中带着点泪光,抬头望着他问道:“海因,为什么你想要时空元素?我曾经也以为那个东西代表着自由,可实际上却正是它将你的父亲束缚了起来。我不希望你也变成和你父亲一样的处境。”
阿诺德沉默着。
“我知道二十多年来我和你从没有见过面,即使我是你的生母,你对我也没有亲情,”薇拉垂下了眼帘,“但我的确爱你,奥斯汀也爱你。他曾经的确说过会把时空元素当做成人礼送你,可是我想到了如今这一步,就算是他也不希望你――”
“如果他不希望我拿到那样东西的话,为什么还会在那个地方等待着?”阿诺德打断了她的话。
薇拉一怔,抬头看他。
“他完全可以把时空元素毁掉,但是他宁愿带着时空元素躲到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去,也不愿意毁掉那样东西,不正是说明他等待着哪一天可以把那样东西交到另一个人的手中吗?”
阿诺德的脑海中浮现出许多记忆。那是海因与奥斯汀相处的一幕幕。
他闭上了眼睛,轻叹了口气,道:“还是说,你觉得奥斯汀是宁愿这样生活,也不忍心把稀有的宝贝毁掉的,这种盲目的人?”
“不……”薇拉蹙了蹙眉。
“他会把‘钥匙’交给你,也是为了让你有一天能把‘钥匙’交给其他人,”阿诺德顿了顿,轻声道,“他或许是期待着他的儿子能活着回到他的身边的。”
可惜海因的确已经死了。
奥斯汀找到了时空元素,创造了奇迹,可是他的儿子却没能和他一样。
阿诺德微微收紧了双手。
海因十五岁时,奥斯汀用力地按住他的肩膀,语气兴奋地告诉他,等到他成年会将奇迹交予他的手上。
这一幕清晰地仿佛就在昨日。
阿诺德明白自己不是海因,可是难免被记忆所动摇。
海因是有父母的,他的母亲现在就在他的眼前,他的父亲也在等待着他。可是阿诺德知道,这看起来很像归处的地方,却并不是他真正的归处。
他诞生于玻璃器皿中,注定了若是想要一个家,只能自己寻找。
那不是“海因”的归处,而是“阿诺德”的归处。并且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选择了那个来自异乡,有些天真,有些简单,却与他共享着秘密的那个地球人。
思及此,阿诺德轻舒了一口气。
“我想要时空元素,我也想要见他,”他直视着薇拉,道,“把‘钥匙’给我吧。”
薇拉迟疑了片刻,道:“我明白了。不过你确定吗?他所在的地方,不是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处。”
阿诺德一愣:“什么意思?”
薇拉拿下了挂在她脖颈上的一串项链。
项链的坠子是一枚深蓝色的水晶,然而水晶背后却有一个开关。
薇拉将项链递给了阿诺德,道:“那个地方……”
片刻过后。
薇拉独自一人坐在卧室内。
窗帘飘动,窗外夜色浓重。
阿诺德手中紧握着那串项链,跃出了阳台后向着一旁的树林跑去,可是很快就发现身后有人追了上来。
还是被发现了么?
他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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