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这里是想忘记他,没想到看到一个孟菲又让她难受了起来。
她暗骂自己,真是没出息。
何以宁退到一边的沙发,那里正有一个男人在喝咖啡,黑色的面具,白色的对比花珠,姿态看上去跟她一样的孤单,她走到他相邻的另一张沙发上坐下,静静的看着灯光下浪漫的舞池。
不久,那男人似乎发现了她,竟然起身朝她走来,她有些紧张,她真的不想跟别人跳舞,可是她又该怎么拒绝,毕竟大家来这里就是为了那种陌生相伴的感觉,不是来枯坐的。
那人已经走近了,灯光很暗,只能看清他的大概轮廓,他的个子很高,身材精瘦,穿黑西装的样子十分好看。
他向她伸出手做出邀舞的动作,她僵硬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位先生,我陪你吧。”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紧接着一只柔白如玉的小手便搭在他的手心,男人似乎愣了一下,却是没有拒绝,两人很快旋入舞池。
何以宁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无端的一阵失落,她拿起桌子上的饮料浅酌了一口。
这时,场内的舞曲由柔和的慢四转为激情的桑巴,气氛一时活跃了起来。
主持人兴奋的说道:“本场要选出两对最佳组合,大家尽情的奔放吧。”
仿佛受到了鼓励,舞池里更加的热情火爆,每一对都在卖力的舞动。
何以宁四处寻找木木的身影,可是人太多了,又都戴着面具,她根本找不到。
她正焦急着,舞曲结束了,人群自动的往后让,最后有两对被留在了舞池中间,显然他们是被大家推选出来的最佳组合。
何以宁看到刚才那个黑衣男人也在其中,他的舞想必跳得不错,幸好不是跟自己一对,要不然准拖人家的后腿。
木木也在,一身酒红色短裙格外的招摇。
“恭喜四位成为本场的最佳组合,你们的奖励就是”主持人故意拖长了声音,把大家的兴奋点提高,“彼此亲吻,然后摘下面具,看看你们的舞伴究竟是不是你们心目中的王子和公主。”
周围立刻传来欢呼声叫好声。
木木还在矜持,她的舞伴突然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唇,她吓得一个机灵,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然后那个男人摘下面具,倒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年轻帅气,在木木愣神的空当,他摘下了木的面具,顿时一张满是羞涩与惊愕的小巧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脂粉的味道,纯净的仿佛是田野里的一朵小花,小清新,小美好,让人忍不住留恋,他看得一呆,紧接着便自我介绍,“我叫夏墨,你好。”
木木只得尴尬的说:“我叫阿木。”
她的眼神四下里看了看,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不看还好,一看正好对上一双阴鹜的眸子,仿佛想要把她一口吞下去。
她赶紧把面具戴上跑向人群,夏墨追上来,“阿木,等一下。”
两人一走,舞池中间只剩下另外一对,那黑衣男人似乎兴趣不大,没有要接吻和摘下面具的意思,他转身准备离开,他的舞伴突然抱住他,然后当着许多人的面来了一个法式热吻,四目相对,一个深沉如泽,一个明若湖泊。
她先解开自己的面具,灵活的手指顺着他的后背向上探去,轻轻一扯便扯开了面具后面的系绳。
顿时,人群里发出一声声惊叹,好美的女人,好帅的男人
假面舞会二
她先解开自己的面具,灵活的手指顺着他的后背向上探去,轻轻一扯便扯开了面具后面的系绳。
顿时,人群里发出一声声惊叹,好美的女人,好帅的男人
同时一束柱形灯光打来,将两人笼罩在灯光下。
何以宁看到被众人簇拥的一男一女,心仿佛被人用刀割了一下,生生的疼痛。
她没想到,那个主动来跟她邀舞的人竟然是顾念西,她在一犹豫间就错过了。
她不由苦笑,这是老天故意安排的吗,让她与他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过。
舞台中间,女人娇媚的笑道:“我认识你,你叫顾念西,顾大军长。”
顾念西眉头一皱,彰显不悦,这种被人当众掀开面具的感觉让他有些火大,但是听到女人这么一说,他开口问:“你是谁”
“你可能不认识我,但你一定认识我妹妹,她叫孟菲,我是她的姐姐孟陆。”孟陆温婉一笑,“我听她说,你跟她相亲,泼了她一脸的水,我真要感谢你,她一向娇纵惯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正愁没人教训她呢。”
顾念西看了眼缠在腰间的手,“孟菲是谁,记不起来了。”
孟陆一愣,摇头轻笑,“你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不是普通的男人。”
顾念西要扯开她的手,她忽然说道:“你听过战鸽这个名字吗”
顾念西眼光一亮,“十三军参谋长战鸽。”
“战鸽只是一个外号,其实战鸽就是孟陆,孟陆主是战鸽,我们是同行。”她扬扬细长的眉毛。
顾念西倒有些对她刮目相看了,这个战鸽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是有一身不输于男儿的功夫和睿智的头脑,是军队中最年轻的美女参谋,获战功无数,如果不是瞳鸟不收女兵,他当年也曾想过把她弄到自己的麾下,没想到,却在这个舞会上意外碰见。
孟陆笑着,一双凤眸中仿佛飘出勾魂摄魄的眼波,声音清脆而柔婉,“刚才那个主持人说了,最佳拍档需要彼此亲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不可以给我一个面子”
顾念西看了她许久,她始终面带微笑,成熟中有着小小的调皮,媚惑中有丝清丽的端庄,穿上一身军装就是英姿飒爽的女战士。
“怎么样,顾大军长,赏个脸吧。”她微微仰起脸送上自己柔嫩的红唇,秀目轻眯。
顾念西低下头,没有亲她的唇,而是象征性的吻了一下她的粉腮。
何以宁站在角落里,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心酸心痛心伤,很多种感觉错踪的交汇在一起,让她心中五味陈杂。
主持人趁机说道:“请两位再给我们跳一段拉丁吧。”
周围立刻响起热烈附和的掌声。
孟陆轻轻一笑,主动伸出手,“顾军长,请吧。”
热烈的拉丁舞曲响起,何以宁在一片热闹声中黯然的走出大厅,她找不到木木也不能独自回去,站在洗手间外的走廊,她仰头看着墙上的画作。
画的名字叫舞者,一个穿着华丽宫装舞裙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不远处,含笑的王子正在注视着她。
她看着那幅画,黯然神伤,过了这么久,她一直以为自己放下了,不去关注他的消息,不去回想跟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连那块情侣表都被封存了起来,可是不知不觉,他早就在她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改变了她的内心想法和生活态度,甚至扭转了她的人生方向。
她静静的仰着头,完全没有觉察到此时的自己是多么美。
白色的希腊女神似长裙,露出一侧薄削的肩膀,肌肤似美玉般泛着淡淡的光泽,眸中积着化不开的如水忧伤,那一袭披肩的长发如丝如缎再配上金色的面具,让她像是画中走出来的女神,高贵典雅,让人无法移开双目。
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做出邀请的姿势。
何以宁回过头,就见身后站着一名长身玉立的男子,脸上罩着银色的面具,看不清他的长相,却有种凛然的王者气质。
他微微倾身,绅士如王子,一双黑眸仿佛能看进她的内心。
何以宁愣了一下,听着大厅里热情奔放的拉丁舞曲,想着顾念西此时正拥着另一个女人起舞,她的心不由紧紧的皱在一起。
他们已经分开了,他将来是会娶妻生子,还是会快乐悲伤,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将洁白如玉的纤手搭在那男人的掌心,他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明明耳边是拉丁曲,他却带着她跳起了一段华丽的圆舞曲,白色的衣摆飞舞,发丝轻盈如雪,他们在并不算宽大的走廊里跳舞,没有动人的音乐,没有华丽的篇章,没有热情的观众,他们各自怀着心事,踩进脚下的舞步。
大厅里的音乐停了,他们也停了下来,他摘下面具的一半,眼中泛着暖昧不明的笑意,“何以宁,我们又见面了。”
何以宁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她竟然又看见了萧尊,他戴着面具,所以根本没有人认识他,但是她也戴着面具啊,他怎么认出自己的
“你怎么知道是我”
萧尊没有说话,刚才看到她仰望着那幅画时落寞而淒美的侧影,几乎跟那人一模一样,他不用猜就认出是她来。
“想不想去喝一杯”
“现在”
“现在。”
何以宁摇头,“不行,我还要等我的朋友。”
“打个电话不就好”
她还是摇头,等木木是真的,另外,她也不想跟萧尊接触,她的生活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
萧尊说:“强迫一个女人跟我去喝酒是不是很没有君子风度”
何以宁心想,他什么时候有过君子风度她与他第一次见面,他就把她当成人质差点杀掉,以后的数次相遇,他都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这样的人还说自己有失君子风度,他的脑子跟顾念西一样,都不正常。
大厅里的舞会似乎告一段落,有人陆陆续续的走出来,何以宁无意一瞥,正看见顾念西跟那个孟陆站在大厅的柱子边说话,他的面具已经带上了,又恢复了那股神秘感。
她黯然的垂下头,没有她在他身边,他一样过得很好,身边桃花不断,从不曾寂寞。
萧尊见她不吭声,似乎耐心用尽,“何以宁,别逼我不君子。”
她默默叹了一声,“你想去哪,我不喝酒的。”
他一笑,更显冷魁性感,“你只要陪着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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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和他在一起
酒店楼下的喷泉水光潋滟,一旁停着一辆黑色的房车。
她的手腕被他攥得紧紧的,她挣脱了两下,“萧尊,你放开。”
他根本置若罔闻,像一堵墙一样封死了她的所有去路。
“你带我去哪,我不跟你走,放开。”
他忽然开口问:“你试过坐在车顶上喝酒吗”
“我不喝酒。”
他说:“来。”
弯身在车里取了一个杯子一瓶红酒,他先从车头跃了上去,对他来说轻轻松松,可是她根本爬不上去。
他伸了手过来,指尖在月光下泛着钻石般的光泽,他用手一带便将她扯了上来,白色的长裙滑过黑色的车顶。
车顶很高,何以宁试着往下看了一眼,跳下去似乎有些吓人,她没敢,还是不情不愿的坐了回来,看到萧尊已经启开了红酒,然后给自己倒了小半杯。
他一手撑在身侧,一手晃着酒杯,目光黑亮的望着广袤的夜空,红色的液体微微晃动,沾湿了透明的杯子,他的眼中似乎住着一片沙漠,无边无垠。
何以宁坐得离他远远的,不能逃就只能保持距离。
她抱着膝盖,想起跟顾念西在部队的家属楼上一起看星星时的情景,那时候多幸福啊,好像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现在才明白,他们的爱情就像悬在半空,虽然刺激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陨落,然后摔得粉身碎骨。
“你知道那是什么星座吗”他遥指了一下远方的天空。
没等她回答,他便自问自答,“那是天蝎座,它在古希腊代表的意义是蛇,是智慧和罪恶的象征,我是天蝎座的,你呢”
何以宁心想,她才不关心他是泥做的还是石头做的,她只想快点回去,要不然木木该找不到她了,坐在车顶上喝酒,亏他能想得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座,我不信那个。”
他浅酌了口红酒,“我曾经也不信。”
他的眼光始终如雾如幻,好像隐藏着什么沉重的秘密,何以宁觉得,这个男人的背后一定有许多动人心魄的故事。
她正想着,突兀的铃声响了起来,何以宁急忙从小手包里拿出电话,是木木打来的。
“以宁,你在哪”
“我出来了,你呢”
“我也出来了,那个夏墨追着我满场跑,烦死了,你回家吗”
“现在就走。”
“那你自己小心。”
何以宁挂了电话,萧尊的半杯酒也喝完了,他将杯子放在身侧,深黑的目光睨着她,“要走好戏还没开场”
何以宁突然心中一紧,“什么好戏”
“你以为我是来请你看星星的,其实,我是请你看烟花的。”他笑得讳莫高深。
何以宁越发的不懂了,她不相信他真的会放一场烟花秀。
萧尊又替自己倒了半杯,“你知道这个舞会是谁办的吗”
何以宁摇头,她哪里知道,她还是拿了木木的票混进来的,里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非富则贵。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入狱的”
她再次摇头,但马上就想到,不是顾念西把他送进去的吗
“因为背叛。”他擎着酒杯,好像在祭奠着某段过去又或者是某个人,“我手下一个兄弟背叛了我,结果被顾念西抓到机会。他这三年来很风光,拿着当初我给他的钱做着大生意,他还不知道,我早就发现那个内鬼是他,前几天竟然给我打电话,还叫我尊爷,你说可笑不可笑。”
何以宁越听心越紧,以萧尊睚眦必报的个性,他今天晚上出现在这里,会不会
一想到此,她立刻大惊失色,“你想干什么”
他的姿态依然悠闲,声音轻松的好像只是在谈论今晚的月色,“背叛我的人全部要死。”
他回过头,眉间的笑诡异而冷酷,“烟花开始了”
话音刚落,忽听身后轰得一声巨响,身下的车子开始尖锐的鸣叫,她的左耳里里嗡嗡作响。
何以宁的心被震得仿佛飞了出来,她不可思议的回过头,只见舞场的那一层突然蹿出无数个火球,数不清的玻璃碎片在爆炸声中纷纷滚落,浓烟四起,火花四溅,当真像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
火光照亮了她的眼睛,在她的瞳孔中疯狂的跳缩。
“萧尊,你是个疯子。”
他呵呵一笑,竟能不动声色饮酒,仿佛这真的是一场盛世烟花。
“那里面还有很多无辜的人,你这个疯子,你自己的仇,为什么要让别人来偿命。”何以宁突然起身,拿起他身边的酒瓶用力向他砸去,他身子一闪,灵活的躲开,酒瓶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里面的红酒洒了一地。
他的瞳色渐深,冷冷的凝着她涨红的脸,“何以宁,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有死在里面。”
她竟然用酒瓶子砸他,如果不是他把她认出来带她离开,她以为她会全身而退吗她不懂感激,竟然还以怨报德。
“我不要你的假好心。”何以宁从房车上跳下去,刚才很高的地方,现在她义无反顾的跳了,脚一落地便传来钻心的疼,可她顾不了这么多,顾念西还在里面,她不能让他有事。
她边跑边打顾念西的电话,可是接不通,一直提示不在服务区。
她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如果她能早点发现萧尊想干什么,她就会及时通知他的。
“何以宁,你疯了。”萧尊气极败坏的从车上一跃而下,看到那团娇小身影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他恨恨的一拳砸在车身上,该死,不要命的女人。
木木打来电话,“以宁,爆炸了,你有没有伤到。”
“没有,木木,你先回去。”
她一愣,“你去哪”
“我去找顾念西。”
“他也来了以宁,你别傻了,里面很乱,你怎么找得到你快回来,别冒险。”
何以宁坚定的一咬牙,“木木,对不起,我要跟他在一起。”
不管是生,还是死
她挂了电话。
顾念西,你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何以宁顺着楼梯往上跑,酒店里受了惊吓的人群从上面直冲下来,她不得不紧紧的缩在墙角才没有被这些人踩成肉饼,她的目光飞快的从他们的脸上扫过,希望可以看到顾念西。
可是这些人明显来自其它楼层,爆炸很突然,逃生的机率不大。
你要好好的
何以宁好不容易跑到舞会的现场,里面浓烟滚滚,四处都是爆炸后留下的废墟,爆炸又引起大火,整个楼层内都弥漫着烧焦的味道。舒殢殩獍
地上躺着很多人,不知道是死是活,可是因为突然的爆炸,很多人都没来得及摘下面具,她努力寻找着那只黑色面具,上面有一圈白色的珠花,是他的独一无二。
她蹲在地上,一个一个的看过,没有,都没有。
顾念西,你在哪里
她匍匐在地面上,用一块捡来的餐巾浇了红酒捂住脸,不让浓烟灌进口腔,一边寻找一边喊,“顾念西,顾念西。”
“救救我。”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她急忙爬过去,白色的长裙早就沾满了污渍,左脚应该是扭了,碰到地面就是钻心的疼。
那人受伤了,腿在汩汩的流血,他捂着伤腿哀叫不已。
何以宁急忙捡了一块餐巾,然后快速的给他系上伤口止血,“别怕,救护车应该很快就来。”
看到这里凄惨的画面,她在心里恨透了萧尊,他太狠了,为了他的一已之私竟然连累了这么多人。
“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戴黑色面具的人,上面有白色的珠花。”何以宁急忙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太突然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忍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救你。”何以宁又往里爬,她想起角落里的那个沙发,他不会在那里
木木焦急的等着外面,她听说何以宁冲进去找顾念西,急得跺脚,她怎么这么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他,她是不要命了吗
“木木。”容慎在背后喊她。
她吓得一哆嗦,头垂下去,刚才夏墨吻了她,她就跑掉了,生怕容慎会剥了她的皮,可他还是找来了。
但是,她马上又跑过去抓着他的手臂,“顾念西呢顾念西在哪”
“你找他干什么”容慎不悦的扬起眉头。
“以宁进去找他了,你知不知道他在哪”
容慎面色一变,“她是不是疯了这么大的火,她还敢冲进去。”
他大步拨开人群,顾念西好端端的站在不远处,只是脸上有几处划伤,孟陆站在他的身边,正用纸巾给他擦拭着脸上的血渍。
他们都是反应灵敏的人,爆炸的一瞬间就找到了突破口自救。
看到他还安然的享受着美女的服务,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木木的胸口顿时蹿起一阵怒火,她扑上去,小兽一般的抓住了顾念西的衣领,凶恶的咆哮,“顾念西,你竟然还沉浸在温柔乡里,以宁她上去找你了,你这个混蛋,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顾念西愣了一下,一把推开孟陆的手,“你说什么”
木木急得眼泪直往下掉,“以宁以为你还在里面,她不顾一切的冲进去了,她说。。。她说她要和你在一起,你这个混蛋,你把以宁找回来。”
何以宁真的来了,他在角落里看到的那个人果然是她,他还没有来得及牵住她的手。
容慎拉开木木,顾念西早就不见了踪影。
何以宁好不容易爬到角落里,烟越来越多,火越来越大,她能听见下面消防车尖锐的鸣笛声。
她捂着嘴往沙发上摸索着,一遍遍的喊着,“顾念西,你在不在,回答我,顾念西。”
她的手被烫伤了,起了许多水泡,拖着一只残脚费力的往里爬去。
“顾念西,你在哪,你出个声好不好,别吓我。”
她边哭边往前探着,手摸到一张脸,她惊喜的叫道:“顾念西,是你吗”
她将那人翻过来,急忙摘下他脸上的面具,一张陌生的面孔,根本不是他。
“先生,先生。”何以宁用力的摇晃着他的肩膀,他终于醒过来,虚弱的看向她,“你是来救我的吗”
“你能走吗”
“应该能,我只是肩膀受伤了。”
何以宁将手里浸了红酒的餐巾捂到他的鼻子上,“你快出去。”
当她的脸露出来,那人似乎用力思索了一下,然后马上就说:“我认得你。。。你是。。。”
“现在没时间叙旧,你快走。”
“那你呢。”
“我还要找我的朋友,他不见了。”她慌张的往更深的地方爬去,“顾念西,你在哪里,别跟我捉迷藏了,你要好好的,千万不能出事。”
浓烟呛入鼻腔,大量的二氧化碳被吸了进去,她剧烈的咳嗽起来,随便找了个东西堵住鼻口,她越爬越远,意识也渐渐的开始模糊,身体只是在本能的驱使下继续前行。
她不害怕,就算找不到他,她也可以陪着他在这里死去,而不是孤单的苟活于世。
一个人影从大门冲进来,他压低身子,快速的在里面找来找去。
“何以宁,何以宁。。”
听着这一声声熟悉的呐喊,她渐渐朦胧的眼睛亮了起来。
是顾念西的声音,她找到他了,他就在附近,可是,她爬不动了,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吸入了大量的一氧化碳,她已经开始觉得窒息,喉咙里好像堵着块石头让她无法呼吸。
“你找何以宁吗他在里面。”刚刚被何以宁救下的男人正好冲出去,跟顾念西打了个照面,他还没来得及想起他是谁便说了声“谢了”急匆匆的跑进去。
浓烟里,他看到她躺在沙发下,身上的白裙早已经没有了本来的颜色,披散的长发下,面孔苍白,双眸紧闭。
“何以宁。”这一瞬间,他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他冲过去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大声吼道:“何以宁,你给我醒醒。”
她无声无息的窝在他怀里,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抱着她冲出去,已经有数个消防队员破窗而入。
“快,顺着楼梯下去。”一个消防员看到他们,立刻递过来一个防毒面具。
顾念西接过来扣在何以宁的脸上,紧张的注视着她渐渐虚弱下去的面孔,好像一朵玫瑰就要枯萎在他的怀中,她的手垂下来,无力的摇摆在空中。
“何以宁。”顾念西几乎是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吼,“何以宁,你敢死,我不准你死,听见没有。”
他抱着她往下跑,心里像是被无数的针扎着,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只是反复的重复着一句话“不能死,不能死”
彻底放下
酒店里乱成一团,楼下围满了逃生的住客和群众,七八辆消防车停在那里,无数的喷水管正在朝出事的楼层喷洒,救护车开来一辆又一辆。舒殢殩獍
顾念西冲出去,容慎和木木已经开着车等在一边,“快,去医院。”
他跳上车,容慎踩下油门,车子一个急拐便消失在夜色当中。
他们的车刚刚离开,萧尊就从酒店里走出来,他依然戴着面具,悄无声息的走向不远处的车子,现场太乱,没有人会发现他。
他坐进车里,疲惫的摘下面具,手上和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伤。
看到那个女人冲进去,他本不想理会她的死活,可是最后,他还是返回了出事现场,只不过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她,最后消防员来了他才撤出来。
该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何以宁感觉自己仿佛隐入了一个沉沉的梦里,梦里都是灰色的雾,她茫然的走在其中,在寻找那条熟悉的影子。
终于,她看见他了,他就站在不远处,面孔若隐若现。
她惊呼出声,“顾念西。”
“以宁,你醒了。”木木惊喜的握着她的手,眼中还有未干的泪。
何以宁的眼皮很重,看到她,第一反应就是,“顾念西呢,他逃出来了吗”
“他好着呢,我看见他和容慎在一起。”木木抚抚她紧皱的眉心,“你就别担心别人了,医生说你一氧化碳中毒,不过还好没有吸入太多,要不然就该有后遗症了。”
她轻轻摇摇头,“没大碍。”
转眸,眼中又是一片失落,她隐约记得在大火中听到了他的声音,可是他为什么不在,难道那只是她的错觉吗
见她偏过头又闭上了眼睛,木木说:“我去告诉医生你醒</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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