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财团”顾念西忽然坐了起来,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协议里说了什么”
“都是些金钱的往来。”
顾念西陷入深思,浓密的眉蹙成川字,许久才说道:“这个天星财团是灰网的产业。”
“灰网”何以宁仔细的琢磨着这两个字,突然想到,她当初在诊所里救了一个黑衣男子,那男子留了一张字条,上面写了四个字灰网暗夜。
“灰网是金三区最大的毒窝,你所知道的萧尊曾经就是灰网的一员,灰网的势力根深蒂固,不但有自己的雇佣军,还有很多潜伏在内地政府机构中的情报人员,他们真的像张网一样,铺撒的很广。”
提起萧尊,何以宁忍不住说:“我总觉得萧尊不会真的伤害我,那天酒店爆炸,是他把我从里面强行带出来的,他要是想害我,有很多机会。”
“爆炸的事是他安排的吧”
何以宁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
“舞会的组织者是他曾经的下属,后来做了我们的线人,他在那场爆炸中死掉了,这是萧尊的风格,有仇必报。”
所以,他才会这么紧张何以宁的安全。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放过你,你都不可以跟他再接触。”
“我知道。”
何以宁往他的怀里靠了靠,“顾念西,你是想调查你父亲吗”
如果顾震亭当年真的犯下大错,以他的个性,他该怎么面对他的父亲,顾奈因为一个错误的信息害死他的战友,他都记恨了这么多年,如果顾震亭真的出卖过自己的战友,以他们的生命为代价换回如今顾家的荣华富贵,顾念西还会原谅他吗
他没有回答,拍拍她的背,“睡吧。”
她伸手取了手机过来,他问:“干什么”
她灵巧的指在键盘上按了几下,“定个闹钟,一会起来给你煲鸡汤蘑菇。”
他亲亲她的脸,“笨蛋。”
看着她在怀中安然沉睡,他却睁着眼睛若有所思,顾震亭是他从小就一直敬仰的北斗泰山,他打下江山,创下基业,可是这样一个人,如果是踩着战友的尸体爬上来的,如果他的荣华富贵是拿那些战士的鲜血换来的,他宁肯不要。
顾念西想着想着便就睡了,昨天熬了一夜没合眼,现在软玉在怀,难得清闲,很多烦心事便也被抛注脑后。
他后来是被一阵香气勾引醒的,睁开眼就看到何以宁端着饭碗坐在床边,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你醒了,我等你半天了。”
她不忍心打扰他,便端着碗坐在这里等他醒来,想让他一睁眼就喝到最美味的鸡汤。
顾念西坐起来,“何以宁,你突然这么殷勤,是不是做了亏心事”
一睁眼就看到有人坐在床头手里捧着碗和勺直勾勾的盯着你,是有些毛骨悚然。
她笑眯眯的将装满鸡汤的小勺递到他嘴边,“顾念西,你尝尝好不好喝。”
他还是一脸怕她下毒的表情,僵硬的张嘴喝了一口,散养的小母鸡配上新鲜的野蘑菇,再加上她的厨艺,自然是滴滴香浓。
“好喝吗”她眼巴巴的问。
“好喝。”顾念西终于放松了下来,接过她递来的碗,也不用勺子,三下两下就仰着脖子喝光了。
何以宁起身去给他盛汤,王经伟忽然匆匆的跑进来,面色焦急,“四少,不好了,孟参谋长他们出事了。”
冒险
何以宁起身去给他盛汤,王经伟忽然匆匆的跑进来,面色焦急,“四少,不好了,孟参谋长他们出事了。舒殢殩獍”
一屋子的浓情蜜意瞬时被这句话击得荡然无存。
何以宁还捧着饭碗,目光淡淡的扫向顾念西。
他跳下床,扣上衬衣的扣子,把椅背上的外套一抽,“什么情况”
王经伟抹了把头上的汗,“孟参谋长带着手下的几个兵去林子里打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打她的手机又不通,我怕她是走得远了,触到了匪鹰的人。”
顾念西的表情顿时凝重了起来,“如果真遇上那些人,就凭他们几个绝对逃不掉,你马上派人出去找。”
“好。”
顾念西穿上外套,看到何以宁还站在那里,他走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等我回来。”
她垂下眸子,他不去不行吗
他手底下有那么多的兵,非要他亲自出马啊。
何以宁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危险,也不知道孟陆的军衔很高,一旦在他的地盘上出了事,麻烦不小,顾念西一心只想着去找人,忽略了她脸上郁郁的表情。
听见关门声传来,何以宁的心里像是缺了一小块儿,无端端的难受加紧张,桌上的鸡汤还是热的,她给自己盛了一碗,小口的送到嘴里,品着,没有味道,眼前全是他匆匆忙忙离开的身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变得敏感擅妒,难道恋爱中的女人都这么心胸狭窄吗
她放下勺子,发出叮的一声响,好像敲在心上一般,有什么地方碎了。
她把鸡汤收起来,用保温筒装好,如果他晚上早回的话还能喝到新鲜的热的。
何以宁关上门,大黄就摇着尾巴跑了过来,她带着大黄到不远处的河边溜达,河水很清,透彻的可以看到河底的石头。
这是部队饮用水的主要来源,经过一个大的过滤器输送到食堂,宿舍。
大黄的爪子踩在水里正低头喝水,何以宁坐在草地上,拨了一棵小草捏在手里。
秋天就要过去了,面前这片森林却依然茂盛,在a市,冬天仿佛来得格外早,飘飘荡荡一场寒霜,温度便就降了下来。
她想念顾家门口的那两棵栗子树,现在是结果的季节了,定是累累的挂满了枝头,一颗一颗像小球般惹人疼爱,那栗子的味道格外的甜软,炒着吃和煮着吃都是美味。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顾念西还是没有回来,他有些担心了,之前的气闷也渐渐消失不见,比起她的那点小脾气,她更担心他的安危。
“大黄,走了。”
大黄欢快的蹦跳着跑过来,头往她的腿上蹭,她带着他找到警卫处,王经伟不在,警卫处只有一个站岗的战士,远远看到她便敬礼,“何医生。”
何以宁几步跑过去,头上出了一层薄汗,“四少还没回来吗”
警卫有些欲言又止,看得何以宁更加着急。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大黄也在一边汪汪叫了两声,好像烦燥不安的样子。
小警卫权衡了一下其中利弊,以何医生跟四少的关系,他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匪鹰的人抓了孟参谋长,他们要求四少亲自去换人。”
“人质交换”何以宁的心突突跳个不停。
“不是,我们之前缴了匪鹰的一批毒品,匪鹰提出条件,让四少亲自带着这批毒品去把孟参谋长几个人换回来,如果两个小时不到,他们就会杀掉一个人,紧接着五分钟再杀掉一个,看来,他们早就知道孟参谋长的身份了,如果孟参谋长在我们瞳鸟出事,我们就有大麻烦。”
“那你们四少去了”
“那批货已经被销毁了,现在时间这么急,根本没有办法弄到匪鹰想要的货物,四少带了人,先去跟他们谈判了。”
“那会不会有危险”何以宁听着,冷汗从后面渗了出来,被风一吹,刺骨的冷。
小警卫愁容满面,“四少准备先跟他们周旋,然后想办法攻其不备,毕竟一时也弄不到那么多毒品来做交易,只能冒险了。”
“大概有多少”
“半吨。”
半吨
何以宁倒吸一口冷气,她知道这东西平时都是论克来卖的,半吨值多少钱可想而知。
她焦急的搓着双手,明明知道他有危险,她却站在这里爱莫能助。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小警卫语气一顿,何以宁顿时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们周边有这么多毒枭,可以先向他们借半吨,先把匪鹰牵制住,再趁机消灭他,把借来的东西还回去,可我们是兵,他们是匪,兵和匪不可能做交易,而且那些毒枭都恨透了我们。”小警卫一声叹息,“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四少是不会同意的。”
“我可以,我不是兵。”
“你”小警卫差点笑了,“何医生,你在开玩笑吧,你一个弱女子要去跟那些毒枭借毒品”
“我。。我也许有办法,你让耿连长到后面的小院来找我。”
小警卫还在狐疑,她焦急的催促,“快啊。”
“好,我这就通知耿连长。”
何以宁匆匆的跑回小院,大黄也紧紧跟在后面,她推开门打开柜子,将自己带来的背包大头朝下一股脑的倒在床上,如果她没记错,她装东西的时候,把那块表也带来了。
她找了一通,终于找出一块金色的手表,这是暗夜当初留给她的,他还说过,如果在黑道上遇到麻烦,只要拿出这块手表,可以保她周全,她不知道暗夜在哪里,但是她想试一试,也许它会帮助自己借出半吨毒品来,只要手里有货,顾念西就可以跟对方谈条件,就不必冒险了。
半吨不是小数目,而且还不能亮出瞳鸟的名号,这一赌,危机四伏。
耿健很快就赶来了,听了她的计划,他立刻表示不赞同,“不行,四少一定不会让你去闹这个险。”
“那你现在有办法确保他的安全吗如果对方发现他根本没有带去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有人质在手,他们也不能强攻,也许还会把那些人激怒,后果不堪设想。”何以宁将表往他面前一放,“你一定知道暗夜,我对他有救命之恩,只要找到他,这个忙,他一定会帮。”
“暗夜是灰网的人,找到他并不容易。”
“我。。我想到一个人,他也许知道。”
“谁”
“萧尊。”
交换
“暗夜是灰网的人,找到他并不容易。舒殢殩獍”
“我。。我想到一个人,他也许知道暗夜的行踪。”
“谁”
“萧尊。”
顾念西说过,萧尊曾是灰网的一员,同是灰网的暗夜,他们一定互相认识,而且她怀疑,当初萧尊会找到她的诊所,很可能是暗夜跟他说了什么。
耿健震惊的哑口无言,这个看着柔弱的女人,随随便便说出一个名字就是惊天动地,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何以宁急忙拿出电话,她的手机里只存了一个萧尊以前的电话号码,还是在医院的时候用来联系萧萧的家人用的,她不知道这个号码他还在不在用,也许早就已经换掉了,因为萧萧给她打电话,号码一直都在换,不过那个时候,萧尊刚出狱,处境岌岌可危,现在不同了,他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市中心手插裤袋打马而过。
拨通了电话,没有提示是空号,也不是关机,何以宁心中欢喜又忐忑。
“何以宁。”低沉的男声响起,没有任何的温度。
何以宁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记得她的电话,嘴巴一打结,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何以宁。”他又叫了一声,仿佛来自地狱的撒旦,空洞而充满寒意。
何以宁咽了口唾沫,赶紧说:“萧尊,我。。。我有事想拜托你。”
“呵。”他笑得没有一点人情味,“上次是谁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疯子”
他当时为了杀一个人就炸了整个舞场,不是疯子是什么,但何以宁不能说,只好委曲求全,“上次是我不对,我还要谢谢你救了我。”
“哼,算你长点良心。”
“那你能不能帮我”何以宁试探着问,毕竟他们的交情还没有好到有求必应,她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什么事,说吧。”他冷硬的态度中带着丝闲散,身边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以及喝酒划拳的嘻闹声。
“尊爷,喝一杯嘛。”
何以宁尴尬的抿了抿唇,他是在欢场作乐吧,她这电话打得好像不是时候。
“萧尊。。。我想跟你打听一下,暗夜在哪里”
对于她知道暗夜的名字,他一点也不奇怪,这就更让何以宁怀疑,暗夜跟他是有联系的,而且那天她救暗夜的事,他也一定知道。
“你问这个干嘛”他推开身边的女人,“滚远点。”
何以宁假装没有听见那边的吵闹声,“我有事要他帮忙,他说过,会帮我一次。”
萧尊沉吟了半晌,忽然问:“你现在在哪”
“我。。。”何以宁不能说自己在瞳鸟,便随便编了个地方,“我在诊所。”
“我可以告诉你。。。”
何以宁立刻高兴的扬起嘴角,但他马上语气一转,“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她就知道他这样的男人不会做赔本买卖。
“你来陪我一个月,做我的情人。”
“你。。。你太过分了。”何以宁气极,“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
萧尊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随你,你不答应我,那你就见不到暗夜。”
“就算见不到他,我也不会答应你的无耻要求,萧尊,大混蛋。”何以宁咬牙切齿,叭的挂了电话。
让她出卖自己一个月换回暗夜的消息,就算她肯,顾念西也不肯,让她知道自己用这种方式帮他,他还不把地球给平了。
耿健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摇了摇头,“我们想别的办法吧,他们限时两个小时,现在已经过了四十分钟。”
萧尊这条路行不通,只能另谋出路了。
何以宁刚挂电话不久,萧尊的电话竟然拨了回来,她纳闷的接起来,还不等他开口就义正言辞的拒绝,“萧尊,让我做你的情人,你想都别想,我不会答应你的。”
他突然发出一声轻笑,少了几分冷意,多了几分戏谑,“女人,你是第一个敢骂我混蛋的人。”
“就骂你了,大混蛋,大混蛋,大混蛋。”
耿健灰白了脸色,姑奶奶,她到底知不知道对方是谁啊,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毒枭尊爷,可是在金三区跺一跺脚都要晃三晃的人物,她这一口一个大混蛋的骂得还挺带劲。
何以宁也是豁出去了,反正他也不会说,她不如趁机骂个痛快。
萧尊不怒反笑,“何以宁,我改变主意了。”
“啊”何以宁立刻卷了舌头。
“你听好,我告诉你暗夜的电话。”
“真的”
“快记。”
“哦哦,知道了。”
何以宁急忙记下一串号码。
萧尊说道:“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
“下次你受伤,我给你免费做手术。”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她就这么盼着他挨个十刀八刀
嘴角勾起邪肆的笑意,“何以宁,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嘟嘟
电话已经挂断了。
何以宁望着渐渐黑下去的屏幕,来不及多想,立刻又拨通了暗夜的电话。
她只说了一个“喂。。”
暗夜便说:“何以宁。。。。我记得你的声音。”
她心里暗暗佩服,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凭一个音节就能立刻叫出她的名字,这个暗夜果然不是普通人。
何以宁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当初帮他也并不是为了他的回报,现在也的确是逼不得已有事相求,“暗夜,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
“你说。”
“我想跟你借半吨的毒品,你放心,用完我就会还给你。”
“你知道半吨毒品的价格吗”
何以宁咬了咬唇,“知道,但我会还给你的。”
“好,你来取”
她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痛快,连原因都不问一下。
“我去取不太好吧,你不怕暴露你的位置吗我们还是约好一个地方在那里等。”
暗夜笑了一下,“你倒是为我考虑,好,我在亚马森林西亚湖边的绿洲等你,你什么时候能到”
这个地名何以宁不熟,她重复了一遍,耿健在一边说:“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
“好,不见不散。”
何以宁放下电话,如释重负,回头对耿健说:“快通知顾念西,就说我们弄到他们想要的货了,让他别冒险。”
“何医生,你不怕暗夜对你不利吗”
何以宁释然而笑,给这两个危险的男人打电话,她的手心里全是汗,“怎么不怕,但是,没办法啊,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顾念西有危险,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如果能帮到他,冒点险又有什么关系。”
耿健一脸佩服,“四少有你这样的贤内助,真是他的福气。”
何以宁被夸得不好意思起来,“那我们走吧,但愿那个暗夜不会食言。”
暗夜放下电话,兴味的又拨了一串号码,“尊,你的小野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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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有兴趣
何以宁被夸得不好意思起来,“那我们走吧,但愿那个暗夜不会食言。”
暗夜放下电话,兴味的又拨了一串号码,“尊,你的小野猫来了。”
萧尊擎着手中的杯子,透过玻璃看这个颠倒扭曲的世界,身旁的女人娇嗔的缠上来,“尊爷。”
突然,所有的吸引都失去了魅力,所有的女人都变成了庸脂俗粉,酒光中,是她一身白裙站在画廊下,仰眸沉思的模样,如漩涡,吸走了他全部的灵魂。
“尊爷。”身后的女人又偎了过来,他转眸,黑沉如泽,嘴边噙着抹桀骜的笑魇,拿起手里的红酒沿着女人胸前的沟壑倒了下去,女人嗔笑,“尊爷,你好坏。”
他用长指沾了那酒液,然后在她光洁的胸前一笔一划的写着:何以宁。
何以宁和耿健到达湖畔绿洲,暗夜的人还没有来,她焦急的看了眼手中的金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他们必须赶紧拿到东西然后送到匪鹰的基地。
“我先给四少打电话。”耿健望了眼平静的湖面,如果暗夜的人来,应该是坐船。
接通电话,顾念西低沉磁性的声音略带压抑的传来,“喂。”
“四少,你们还在监视匪鹰吗”
“嗯,他们部署的很周密,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孟参谋长他们不会有危险吧”
“我正想办法。”
“四少,何医生借了半吨的货,您先忍耐片刻,我们拿到货马上给您送去,有这批货做掩护,您就可以拿下匪鹰救出人质。”
顾念西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开始咆哮,“何以宁呢,你叫那个蠢女人接电话。”
靠,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跟毒枭做交易,她当是过家家呢
何以宁急忙做手势,意思是说她不在。
她可不想被顾念西骂一顿,她的耳朵本来就不好使,别让他再给吼破一只。
耿健左右为难,“四少,何医生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顾念西似乎冷静了下来,“她跟谁借的”
“暗夜,她曾经救过暗夜一次,暗夜答应还她的人情,四少,您放心,何医生不会有危险的。”
“她在你身边吧,你告诉她,她要敢有半点闪失,我回去剥了她的皮。”
他说得那么大声,何以宁都听见了,她往一边缩了缩,不用剥皮抽筋的吧,真吓人。
“拿到货,就把她赶紧带回来,她少一根寒毛,我唯你是问”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顾念西气极败坏的一拳捶在树干上,该死。
何以宁你这个蠢猪,谁要你自作主张,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笨蛋,真以为自己是万能的,你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要我怎么办
心里虽然把她骂了一通,但是不得不说,她的确帮了他一个大忙,匪鹰这些人多年摸爬滚打,没有那么好骗,如果不拿出真的货物来,人质就会有危险,要救出人质,又要剿灭匪鹰一伙,这批货是不可缺少的道具。
他没想到他的女人这么有本事,竟然可以借来半吨毒品,半吨的价值不菲,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松出手的,当然,不包括灰网的暗夜。
暗夜果然是坐着船来的,他只带了两个手下,看样子诚意十足。
耿健一身便装,不敢透露瞳鸟的身份,瞥了一眼船舱,里面果然装着满满几大袋货物。
“何医生,好久不见。”船靠岸,暗夜迈着修长的腿跨下船,没有了那日浑身是血的狼狈,身形高大,眉目俊朗,饱满的唇角永远衔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淡笑,不亲近亦不疏远。
身后,他的属下正将货物搬下船,他回手一指,“整整半吨,一克不少。”
何以宁感激的道谢,“用完后,我马上还给你,还有,这是你的表,也还给你。”
她将一直握在手里的金表递过去,“不好意思,我也是万不得已才麻烦你。”
“没关系,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特别还是漂亮女人。”他眸光流转,接过手表,“不是我不相信何医生,只不过,半吨货的价钱不是小数目”他语气顿住,后面的话便没有再说,但何以宁已经猜到了,美眸一扬,“你想用我来当抵押,货送回来,你再放了我,对吗”
暗夜笑得暧昧不明,“何医生,你很聪明,我喜欢跟聪明的女人办事。”
“不行。”耿健急忙出声,他答应了顾念西,货到时她的人也要到,暗夜虽然不会对何医生恩将仇报,但是留在这里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危险。
“没关系,我留下来。”
何以宁冲耿健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多言语,如果让暗夜发现他们其实是瞳鸟的人,那样后果才不堪设想,金三区的毒枭,哪一个不想把瞳鸟的人赶尽杀绝。
她相信暗夜的为人,他既然当初会把表留下来,就说明他是重情重义,知恩图报的人,应该不会伤害她。
耿健思索再三,也是被逼无奈,离匪鹰所要求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他必须要抓紧赶过去,等任务一完成再把货原封不动的送回来将何医生换回去,只要动作够快,她应该不会有事。
耿健咬咬牙,说了声,“好。”
他和暗夜的两个属下把货搬上停在不远处的货车,还是忍不住担心的看向何以宁,何以宁倒是一脸的镇定自若,“让他快点来接我。”
他知道她所说的这个他是顾念西。
耿健点头,“你自己小心。”
听着车声隆隆远去,暗夜笑道:“何医生,我佩服你的胆量,你一个女孩子竟然敢单独留下来。”
何以宁不着痕迹的别开目光,声音一如人般清淡,“你不会伤害我。”
暗夜闻言而笑,“你就是笃定这一点才敢留下吧”
她沉默不语。
“的确,我是不会伤害何医生的,何医生对我有救命之恩。”他拉开胸前的衣襟,指着上面早就愈合的疤痕,“这道伤替我记着呢,我是绝对不会碰你的,相反,如果有人要对你不利,我会取他的性命。”
他向后一指,“我们船上等吧,我让人准备吃的,这河里的河鲜你还没尝过吧”
何以宁坐在船上,吃着新鲜的河鱼,却是食不知味,这两岸风光虽好,却总觉得危机四伏,好像一场风云正在暗无边际的汹涌酝酿。
危机重重
何以宁坐在船上,吃着新鲜的河鱼,却是食不知味,这两岸风光虽好,却总觉得危机四伏,好像一场风云正在暗无边际的汹涌酝酿。舒殢殩獍
她放下筷子,真的一口也吃不下去了,暗夜坐在对面,杯里是最烈的酒,他悠闲的盯着湖面,似乎十分惬意,目光往她脸上一扫,“让我猜猜,你在担心谁”
何以宁没有心思跟他开玩笑,这男人虽然不会伤害他,但他是危险的,好像看起来安全无害的白色粉沫,一旦吃下去就是致命的毒药。
他轻啜了口酒,做出思考的样子,好像真的是在苦思冥想,忽然,灵光一现般,放下手中的杯子,轻轻吐出几个字,“我猜是。。。顾念西。”
何以宁倏然撑大了美眸,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顾念西与耿健汇合,意外的没有看到何以宁,他上前一把提起耿健的衣领,“她人呢”
耿健只好把暗夜留下她做抵押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四少,您别担心,暗夜不会伤害何医生的,他对何医生非常客气。”
“放屁,你有多了解暗夜你就这么肯定他不会伤害何以宁”顾念西暴燥的猩红了眼睛,他就不该让她只身涉险的,她是单纯洁白的百合,怎么能沾染罪恶肮脏的泥土。
手上一用力将耿健推了出去, “出了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当时暗夜在场,我们都不敢打电话,一旦暴露了身份就更危险了。”耿健知道他的担心,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快点收拾掉匪鹰的人救出人质,然后再去换回何医生,“四少,我们得抓紧时间了,拖一分钟,何医生就有一分钟</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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