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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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重了点,呵呵,不过这家伙还真是欠教训了。

奔吧夜

我喜欢上夜奔的生活是从和朝衍分手以后然后又经历了一个索然无味的寒假后开始的。

我总是很频繁地失眠,一整夜一整夜的辗转反侧。我在想很多很多的事,包括金木水火土,包括朝衍,包括康尘,包括痞子,甚至包括尤嘉。

那一场战争其实我们谁都没有赢,只是小末很坚强地活下来了,带着伤痕累累的疲惫。

我承认我最恨的人是尤嘉,因为他毁了朝衍也毁了我。

朝衍始终是最需要被疼爱的那一个。

这个思想在我每次夜奔的时候总是突兀地从我的脑子里跳出来,我想即使是这样的结尾,我也同样舍不得说我恨他。

晚上从宿舍逃出来,背着蓝色的挎包,披着头发。

包里有一个日记本,本子里写下的都是关于青春的感叹号。

扉页曾被米晔不小心撕下一角,留下一个凹凸的三角形。有时候我也会很诗人地认为那个三角形也是属于青春的符号。

我习惯在包里放上一包烟和两个打火机。

烟是白沙的,打火机一个是绿色的,一个是红色的。

很多时候我习惯用那支绿色的打火机点烟,而用红色的把在手里玩。这纯粹只是一个癖好而已。

夜奔要去哪里,我从来没想过。总是一路走着走着然后在累了的时候随地而坐。

我以为不会有人像我这样深更半夜地在校园里疯,但是儒子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他说嗨,你也在等日出么

昏黄的路灯下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他明显长得很高。我说是啊,我等着日出。

儒子的出现有点不经意,但是我一点也不排斥。挑友的洁癖没有让他成为一个匆匆过客或者是陌生人。至少我多了一个夜奔的伙伴。

我们每个星期五会约好晚上11点在湖边的体育馆会和,然后勾肩搭背地流浪。

这样的日子是我在失去朝衍之后难得的一种快乐,即使这样的快乐有点变相。

然后我就想起小雅说过的话,她说小末,你生来叛逆。

但是我很会找借口安慰自己,我总是说,叛逆是可以适可而止的,但是悲伤需要一个理由来把它杀死,所以请允许我堕落一次。

儒子不吸烟,他也不喝酒。我说那你都会什么呀。

他说我会写诗。

我一下子就兴趣高涨了。是的,我喜欢诗人,喜欢有诗人气质的孩子。虽然朝衍不会写诗,但是我觉得他嘴里长出来的歌都是一首一首的诗。时而浪漫的,时而悲伤的,时而心碎的。

但是儒子说会写诗的男子一般都很寂寞。我说是的,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很寂寞。

儒子是化工系的,比我高一个年级。他总是说苏小末,你应该去念中文系,我觉得你以后可以当作家。

我不置可否,夏秦他们总是说我想象力丰富,可以去卖小说,但是我又从来没有心思说要去写一本小说,因为小说那么长那么长,我害怕当我还没来得及写下结局的时候,我的青春就已经站在末梢了。

卓念还是跟我讲话了。

她说苏小末,你居然真可以没心没肺地活着。

我说对不起了卓念,我让你失望了,我没有要死要活的,也没有一蹶不振的,我很对不起你的在活蹦乱跳着。怎么,你想打我还是想杀我。

卓念很淑女地坐在我的凳子上,双腿交叉,双手交叉。

她说苏小末,尤嘉的事我很抱歉,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做。

不提尤嘉还好,一提他我就觉得心里憋屈。我想卓念是故意刺激我,好让我陷入羞辱之中不能自拔。但是不可能的,苏小末对激将法不感冒。

我说卓念,你和尤嘉不凑一对真是太可惜了,狼狈为奸这词安在你们俩身上那叫一个绝配。而且我告诉你,尤嘉犯得错我不会轻易饶过他,他糟蹋了我最心爱的东西,我要他十倍奉还。

我说过我不是做绵羊的料。我骨子里的骨髓生来就比绵羊要倔强。所以我不会放过尤嘉。

和儒子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在吃冰激凌,很显然我这时候是很冷静的。尽管儒子说那个勺子上有我的几个牙印。

我说儒子你支持我吧,把尤嘉那畜生干掉。

儒子掰正我的脑袋对着他背冷风吹得有些发红的鼻子。他说苏小末,你丫就一小狮子。

我急不可耐地点头,说对呀对呀,我真没跟错人,你几眼就把我给看透了。

儒子无奈地收起脖子,拉起我又开始流浪。

说实话,有了儒子的夜奔生活,有那么一丁点的浪漫。

痞子不再给我发短信说晚安了,他开始每天午餐时间给我打一个电话。说说他自己的事情,然后问我今天有没有想过他,或者说周末有没有空。

我每次都很小心翼翼地听着,生怕他会突然说出一句我要绑架你然后私奔之类的话。

对于痞子而言,或许现在的我应该是很需要他的保护和呵护的,所以理所当然他肯定会认为在这样的时候趁虚而入是必要的手段。

但是很不幸的是,我是苏小末,不是跟在幸福后面的花痴。

我不会因为别人对我的好而去放下自身的防备,或者说,我不会那么容易地就把我的青春筹码压在一个我不爱的人身上。

这也就决定了我的青春是磕磕碰碰的。但是不受伤的青春是没有价值的,即使贱卖也没有人会要。

这或许是我的歪理,然而我想,活在青春里的孩子没有谁是幻想风平浪静的。

开学没多久单佐给我寄来了一张他和他恋人的相片。很温暖很快乐的一对。

我想单佐现在是很幸福的了,因为他说那些被爱伤过的时间总有一天会褪成黑白的,当记忆失效了,或许我们可以把那些曾经当做一场梦,很真实的梦。

单佐放下了以前的不堪,那么我呢也总有一天会被时间带走吧。到时候我会忘记朝衍的脸,他纤细的腰和干净的脖子,还有铮铮的属于吉他的寂寞的声音。

也许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很难过吧,想起青春的时候,我们这些少年曾经那么爱过,那么疯过,那么执着过。

骄傲是一个人的本性,有些人生来就有权利骄傲,有些人拼了命就为了得到那一点骄傲。我想我是属于后者的。

我没有生在富贵的家庭,没有开宝马的爸爸,没有挎lv包包的妈妈,也没有吃不完的巧克力和精装版的笑话书。所以我没有很大很大的骄傲过。

但是我又那么渴求着骄傲,我希望我的人生有着很华丽的外衣,我不用总是从别人的白眼下走过路过然后错过。

所以为了我的骄傲,我不会允许有伤害我尊严的事情发生。当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也不会去踩碎别人的骄傲,除非那人不值得拥有骄傲。

儒子有

春天是个适合怀念的季节。

我每天早上7点半起床踢踢踏踏跑到食堂喝一碗海带汤然后很不情愿地坐到教室里。

课桌上有很多涂鸦,例如红钢笔写的:如果爱,就现在吧。还有黑色圆珠笔写的: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到现在还没有老婆,有意向者请加qq #######。

我本着不毁坏公家财产的原则所以从来不在课桌上乱涂乱写,但是我喜欢看别人留在上面的笔记。理所当然的我也会习惯性地把那些文字和图画看做青春的记号。

卓念现在不坐在我的后面,她总是搬着书坐在班里另外一个男生的左边。

那个男生叫张可可。嘴巴很大,留着板刷头。

他配不上卓念,这是我的第一感觉。但是下一秒我就在想,如果有人爱上卓念那可真是太悲哀了。

我现在喜欢吧卓念比喻成杀人不眨眼的梅超风。漂漂亮亮的,但也狠狠毒毒的。

张可可对她很好,给她泡茶水,给她买围巾,帮她打饭。

我觉得这个男孩子笑起来很和蔼,像个殷勤的老爷爷。

广告专业在整个学校来说算是最自由的一个专业。大一下学期平均每周有16节后在机房里做平面设计。而我们现在每周就20节课。

机房里是联网的,老师说方便我们在课堂上搜索最先锋的作品资料。但是每每放眼望去,同学们都不是再看电影就是玩游戏,有甚者则堂而皇之地在校内网偷菜。

我很疑惑为什么我们要浪费青春去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仿佛当着老师的面贱卖时间是一件很刺激的事。

当然我也只是想想,因为我每次在机房还是有认真听老师演讲的,虽然右耳朵里总是插着一个耳机。

四月中旬系里面安排我们去长沙做专业考察,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我可以去另一个城市呼吸不属于潮湿的气息。

痞子送我到火车站,然后塞给我一大包零食。转身离去的时候,我突然又一种想要拥抱他的冲动。但是我知道这只意味着感谢。感谢他一直以来那么默默地对我好。

卓念说苏小末,我们的行李放在一块吧,可以让可可帮忙提着。

我说卓念你不要假好心,我不需要照顾。

火车上热热闹闹的,旁边的学生都在斗地主,我却只想闭着眼睛听风。

我想如果这个时候单佐在就好了,我可以很大方地把我的肩膀给他靠,然后他搂着我的脖子说小末你的脖子暖暖的。

或者,在下一个路口我会看见康尘的身影,她孤单地蹲在铁轨旁边,手里拿着一根半截的烟。然后她看见我的火车,然后她对我招手说小末你还好么。

我们在步行街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落脚,第一天大家适应环境,第二天才开始进行考察工作。

我想把此的行动当做一次旅游也不错,而且晚上的时间是自由的。

夏秦在长沙读书,我一下车就给他打了电话,他说8点半在黄兴铜像前碰面。

后来我们一起去吃了一顿不了锅,我点了好多的青菜,然后要了一罐王老吉。夏秦说要喝点酒,于是又拿了一瓶哈尔滨。

我说夏秦你有没有找女朋友啊。夏秦说没有。

我没有告诉他关于康尘和朝衍的事,我只是说我和朝衍分手了,现在单身,然后问他小行星有着落了没。

夏秦还是很朗朗地对我笑,他说小末啊小末,你啥时候才可以长大啊。

我呸了他一下然后捏着筷子在锅子里捡蘑菇。我说我早就长大了,真的。不信你看我都长胡子了。呵呵。

夏秦有一部一千多块钱的山地车,他很奢侈地给它重新刷了一遍漆,他说这下它就是独一无二的了。

我说那你怎么把后座卸了啊,不准备载人么

他很白痴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这车本来就没有后座的,是为了旅行准备的。

夏秦说他以后要骑着这辆车到西藏去,我说好呀好呀,这样我和单佐就有伴了。

夏秦说那就算了吧,我不做电灯泡。

敢情他是误会我和单佐成双成对了,我急忙说不是的,单佐有朋友了,我们两只是曾经有过游西藏的约定。

而且我还有一点怀疑单佐是否还记得这个约定。

第二天老师带队我们去了盛美广告公司,那里的员工都很热情,而且笑得很轻松。

我想以后如果我真的成了广告人,是不是也会这么快乐的笑。那个时候我还会不会皱着眉头吸烟,或者会不会下班后躲在洗手间里哭泣。

有时候我觉得我的妄想症很严重,比如现在当大家都在争先恐后地和盛美的老板讨论专业问题的时候,我还在失神地妄想着很不切实际的未来。

而且我看着张可可很无耻地打断别人对话的时候我就在想卓念还真是一个没有品位的人,她结婚以后肯定会有婚姻危机。

晚上的时间我喜欢拿着相机在步行街乱拍。拍卖臭豆腐的老娭毑,拍好时尚的广告招牌,拍玩旱冰的男孩,拍吃棉花糖的女孩。

腿酸的时候就在喷泉旁边的石椅上坐着,点上一支烟,淡漠地看着身边路过的人们。

儒子在第四天晚上忽然地出现在喷泉旁边,他说小末你太容易找了,你的背影永远吸引着孤独的人。

我说为什么是背影。

他说没有人跟你提过么,你的背影很孤单。

我说哦。现在我知道了。那么把你的大衣借我穿着吧,那么大肯定能把我的孤单装满。

儒子把外套脱下披在我的背上然后说走走吧,我们在长沙夜奔一次。

我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说他已经不能习惯没有了我的夜奔生活,所以他来了。

我说儒子你不要这样,我跟你无性别的交往,如果划清了性别,我就要跟你说拜拜了。

儒子说苏小末你不要太自恋,我不喜欢你,我只是喜欢你的孤独。

不管儒子怎么耍赖我还是把他押送到了火车站。我说儒子啊,以后不要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讨厌这样的突然。

儒子很委屈地看着我,他说小末,你还真的很残忍。

我说是的,所以不要让我伤害到你。

后来儒子给我发了一封邮件,里面没有说一句话,只有一朵素描的曼陀罗花。

我给他回了一封邮件,里面也没用一句话,只有一根素描的竹子。

然后儒子在收到信的第一时间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说苏小末,我愿意看到你自由,所以以后会多一个跟你说晚安的人。

偶遇风

翊风是我在买纪念品的时候遇到的男孩。我和他抢最后一个樱桃小丸子的音乐枕。

我说是我先看中的应该要卖给我,他却说他真的很需要这个音乐枕,因为他已经失眠很多个夜了。

我说那也不一定非要樱桃小丸子啊,那边不是还有一个加菲猫么。

他说可是我就是喜欢小丸子,不喜欢加菲猫。

我说或许别的店里有还有小丸子,这个是我先拿到的,而且不想让给你。

他很理直气壮地摇了摇头,他说步行街的小丸子都卖完了,只剩这一个。

我说那得了,算我上辈子欠你的。不过你得请我吃一杯冰激凌。

他狠狠地点了一下头,像个小孩子一样乐得脸像朵花似的。

翊风带我到麦当劳里坐着,我要了一个小杯冰激凌,他点了一个套餐。

他说没办法,因为找小丸子找得很辛苦所以现在肚子有点饿了。然后问了一些我的情况。我一一作答。

小时候妈妈总是教育我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就算说也不要说真话。但是我一直没有深刻体会到她所强调的这个真理,所以一旦有陌生人和我搭讪,我总是很乖很乖地问什么说什么。当然,至今我也只碰到过向我问路的。

翊风原来也在读大学,他学的是计算机。他说现在很头疼,因为他其实喜欢念文学系。

我说那可真是作孽啊,每天看着不喜欢的书对自己进行洗脑。

然后我问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小丸子,他说因为小丸子好傻好可爱,很适合做他女儿。

我听了以后一头黑线地缩到角落里,奇怪他到底是哪个星球的人。

翊风邀请我去他们学校玩,我说不去了,看来看去都是一堆建筑物。然后他又说要带我去烈士公园转转,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因为听说烈士公园有海豚看。

约好是周末上午9点在烈士公园门口见的,但是因为堵车我们两个都迟到了。磨蹭了个把小时将近10点半我们才碰到面。

翊风围着一条蓝白相间的围巾,我看着很像周洲脖子上的那条。

于是我问他认不认识周洲。

很意外地他居然说认识。而且他说周洲是他表弟。

我很华丽丽地大吃一惊,然后迫不及待地问他为什么周洲同学总是很穷的样子,因为他总是到我这里蹭饭吃。

翊风的表情很古怪,犹豫了一会他问我是不是离周洲的学校就两站的距离。

我说是啊,然后很莫名其妙地问他为什么这么问。

他说这就对了,原来你就是那个姐姐。

姐姐什么姐姐事情貌似又点出神入化的样子,我觉得这故事应该不是那么简单。

我和翊风一边在公园里游荡,一边说着关于周洲的故事。

翊风说周洲有一个姐姐,但是在他15岁的时候姐姐出车祸死了。周洲基本上是他姐姐带大的,他父母常年在外地打工,留他和姐姐在外婆家寄养。他从小就是和姐姐睡一起的。他说姐姐比他妈还亲。

所以他姐姐走后他一直很难接受,成绩一落千丈,还惹了点痞了痞气的性子。

翊风说周洲高三的时候对他说他找到姐姐了,是他们班上的一个女生,叫小末。

他说周洲把我形容得很像他姐姐的性格,他说周洲很早就把我当做了他的姐姐,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对我说过。

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周洲出现在我的世界的理由了。

阿基米德的必然关系原来就是这样的,给他一个苏小末,他就可以重新感受到姐姐的味道了。

我对翊风说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周洲我遇到他的事,翊风说为什么,我说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我不是觉得周洲可怜,我只是想到了我的人生价值。即使输掉了朝衍,即使输掉了康尘,即使输掉了卓念,那还是有一个周洲是需要我存在的。

或许在周洲的眼里,我不过是他姐姐的替身,但是在我的眼里,周洲却是我现在愿意努力振作起来的动力。

我不想就这样行尸走肉一样地活着,这样还不如死掉。但是如果我死了,就会有另一个周洲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寻找一个叫苏小末的影子。

我不甘只做一个影子。所以我要很鲜活地存活下来。

翊风说苏小末,你说话的口气都和我表姐很像,难怪周洲会那么粘你。

我咕咕地笑,我说这块黏糕还是很可口的,至少我从未想过要将他从我的身边赶走。

翊风说那好吧,我们这次邂逅可能是冥冥之中上帝有安排的,所以你也不许把我赶走,以后还是要经常联系啊。

我说好啊好啊,你加我qq吧,正好我们两个都有用电脑。

翊风说苏小末我还没有女朋友呢。

我说对不起了翊风同学,我现在只想一个人自由地徜徉着。等我厌倦了单身我再通知你吧。呵呵。

翊风说好啊好啊,希望到时候我还没有结束单身。

我说靠,我们还没开始你就在打移情别恋的念头了哈。

翊风嬉皮笑脸地打了一个响指,说苏小末啊苏小末,就我表姐那脾气我就算做和尚也不想娶她。

额,这厮还真以为我被他表姐附身了。

考察之行很快就接近尾声了,我是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到底考察到了什么东西。除了了解到一般广告公司的环境布置和经营理念,我还真没往脑子里塞什么东西。罪过啊罪过。

不过很值得高兴的是我好像已经解决了逃避的理由。至少现在回去我可以不用装作那么勇敢了。因为我已经勇敢了。

曾经看过一部电视剧,里面有一句台词一直让我记忆犹新。女主人公对男主人公说,假装勇敢会有奖品拿吗

男主人公没有说话,然后我就清楚了,假装勇敢是没有奖品拿的。

所以如果不能勇敢就放肆地脆弱吧,如果不想放肆的脆弱,那就去找回勇敢吧。

我想我已经找回了我的勇敢。所以我想我已经不需要再夜奔了。

筹战争

考察回来得第一天,卓念告诉我说朝衍走了。

我说哦。

我应该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因为衍儿那么乖,那么脆弱,那么敏感,他是不会滞留在这个伤心地城市的。

他给我留下了一样东西。那把黑色的木吉他。

卓念说小末,朝衍临走的时候让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他说他没有资格见你。

我说哦。他确实没有资格。

我找了儒子一起去喝酒。

我说儒子啊,你知道么,其实我谁也不爱。我只爱我自己。

儒子说小末,自私点好,自私的人会比不自私的人拥有更多的快乐。

我说儒子啊,可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快乐。

儒子说小末,因为你比自私的人多了一份脆弱。

我说儒子啊,如果坚强是一种罪,那我早就罪无可恕了,所以不要帮我做脆弱的伪证。

儒子说苏小末,你总是没来由得让人心疼。如果可以,我愿意代替朝衍来爱你,但是我知道,如果终究只能是如果。

我说儒子啊,其实我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狮子,你以后肯定会咬着牙说你瞎了眼的。而且我现在要很慎重地告诉你一件事,关于尤嘉,我会让他活得很难看。

影音社的dv拍摄进入了尾声,痞子给我打电话说有一个庆功会,要我一定要去参加。

我说好啊,什么时候。

痞子说周末晚上7点半,在南院对面的七里香酒家。

我问尤嘉去么。

他说尤嘉是男主角,肯定会去的。为什么要问起他。

我说不为什么,只是顺便提一下。

朝衍和尤嘉的事情我谁也没告诉,卓念知道了应该是尤嘉讨功时说的,但我相信卓念也没这个脸去到处宣扬。

所以现在社团里面的人应该都还是把他当王子一样看待。切,我总算有机会领悟到人面兽心这个词的真谛。

我说要对付的尤嘉的事绝对不是信口雌黄,儒子说苏小末你可千万别玩真格的。我说他尤嘉都把我男人给上了我为什么不跟他动真格的。

儒子说苏小末好歹你是个女的,办事不要这么鲁莽。

我说儒子你丫不想帮忙就给我闭嘴。女的怎么了,女的就应该受欺负么,女的就只能受了委屈往肚里咽么。我告诉你,他现在惹到的是我苏小末,不是刘小末或者苏大末,我不是泼妇,但是我也不做怨妇,这回是他尤嘉犯下大错,他就该受到惩罚。

儒子说那好吧苏小末,你做本拉登我做塔利班,两个人共同犯罪去恐吓一下那个衣冠禽兽。

我说儒子同学没想到你这么有义气,事成了我赏你一个愿望,只要不超出我的原则和力量,我什么都答应你。

儒子说这你可答应了啊,别到时候赖我帐。

我说赖谁帐也不会赖你的,别忘了你可是我的犯罪同伙人啊。哈哈。

我没想到果果听到我的复仇计划时会那么的兴奋。虽然她根本不知道我的敌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她说苏小末,欺负你的人就是我的敌人,管他是牛头还是马面。再说能让你起报复之心的人肯定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支持你,我砸锅卖铁地支持你。

我咕咕地笑,我说果果啊,还是你最好,我在这边几乎都没有贴心的人了。

果果说现在大学都这样,狐朋狗友一大堆,就是找不到一个红粉蓝颜。来这里根本就是学着怎么由纯洁向两面三刀堕落的。

我说两面三刀还差点,应该是八面玲珑。大学就赶着培养我们成为既会拍马屁又会贴冷屁股还要会陪酒陪唱陪聊的社会全能型人才。

果果说没错,不是我们不想保持一颗纯洁善良的心,而是这学校就跟一教会似的,你不合群也总是会有人天天在你耳边念叨着潜规则,然后在某年某月你就给潜移默化掉了。

我说其实也不可以这么悲观,好歹我们也学了点救济的知识,以后还能有点压榨社会流动金额的本钱,能不饿死就得感谢咱们这颇有点作为的母校。

果果说那你准备怎么对付那个畜生呢。

我说正在紧锣密鼓地谋划当中,这事不能急,我得慢慢玩他。

果果说小末啊,我以前就一直觉得你有虐待的倾向,我还真没猜错。

我说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呀,我一直都隐藏得很好的说。

果果说这人啊得透过现象看本质,我都被你隐藏着虐待了小半辈子了,我还没看出来我就是睁眼瞎。

额,这姐妹说话也不积点口德。不过,呵呵,貌似我也没什么口德的说。

窖发酵

社团庆功的那天我见着了尤嘉。他依旧那么风光焕发的,让所有的那人嫉妒。

他斜着眼睛看我,他说苏小末,我没想过你会撑到现在。

我举了一杯枝江大曲向着他,我说先生,我也没想到你见到得时候居然没有一丝的愧疚。

他哈哈大笑,他说苏小末你疯了吧,我为什么要觉得愧疚。是你自己守不住朝衍,而且朝衍也根本不想属于你。我只不过是捡了渔翁之利。

我拿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我可以看见里面的白酒在一波一波地悸动,我甚至以为,它们想要造反。

我垂了一下眼睛然后抬起头望着他,我说先生,那我会让你双倍奉还这渔翁之利。而且,我绝对不会再允许你用那双卑劣的眼睛盯着我残留的这条命。我现在正式宣布,你成为我的敌人。今生今世。

痞子叹息地对我说,小末,我认命了。我觉得我什么都比得上朝衍,但是我又觉得,我什么都比不上他。

我说对不起远笙,我的爱,只能分给一个人。你可以找到一个单纯属于你的唯一,但是那绝对不会是我。我也不配。

痞子说苏小末,这是你第一次这么诚恳地叫我远笙。

我说远笙,以后我都这么叫你。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有机会把时间在我的身上贱卖了。

痞子说傻小末,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其实对于大学的这种生活我有一种呼吸很困难的感觉。感觉几万人的青春都集中在这堆建筑物里发酵,熏得人发慌,熏得人失去辨别未来的方向。

我们就像一朵朵绽放在阴天的花,美丽的,却有被云层罩住了呼吸。

而朝衍已然夭折了。

上网的时候翊风的头像闪个不停,他说小末你想到法子了没。

我说还没有,对付尤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既不想让他逍遥法外,也不想全军覆没。

翊风说可以到贴吧发个帖征集一下作案方法,我想也行,至少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建设已经交给我们一个深刻的道理,那就是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

说干就干,我立刻去往学校贴吧注册了个id,取名叫乌鸦让夜。

乌鸦其实是一个很有争议的词,现代人都认为它不吉祥,是灾祸的象征。可是我曾经在图书馆翻到一篇又关于乌鸦的介绍,而且了解到乌鸦在古代的时候曾被供奉为一个部落的图腾。

我想乌鸦也过得蛮可悲的,被人嫁祸为恐怖分子也不能请个辩护律师。

学校贴吧规模发展还挺有声势的,没过两天就有200多个人给我跟帖,絮絮叨叨地也发表了一些有用的建议。

因为我在原帖里只是说了关于一个小三男人的卑剧,所以大部分网友都建议说对付小三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的身边也安一个小三。

我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尤嘉喜欢的是卓念,但是卓念却没有给他一个实在的名分。即便在如此卑鄙地报复我和朝衍之后,卓念也没有对尤嘉有半点的提拔之意。

尤嘉也只是一颗棋子。但是他在没有拿到将令的情况下就私自越过了楚河边界。他违规了。所以必须杀无赦。

显然对于尤嘉来说小三的存在毫无意义。那么,他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死肋呢。

我想起夏秦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只有男人才了解男人。

于是我打电话给儒子,我说儒子,你可以接近尤嘉么。

儒子说可以,但是需要一个理由。

我说我可以介绍你去影音社做编剧,反正他们总是人手不够。

儒子说好。

挂掉电话后我去找了痞子,他现在是社团的风云人物,对我的小小要求一定会尽力满足的。我一直就相信着他会对我包容,然而在某些时候,我也会认为这种信任不过是我的自私在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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