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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栖息的那支梧桐木却化作了一截断枝,自树干上剥离下来,在空中旋转飞舞,吸收了周围的木属性跟火属性灵气,逐渐幻化成了一只一臂长的手杖的模样。

沈陵忍不住低喃:“竟是灵犀木……”

他眼看着凤凰自聂懦镜氖逗V刑诜沙鋈ィ将这只幻影所化的木杖留在空中,周围漂浮着红绿两色的光斑,煞是夺目。

灵犀木忽然爆出一阵刺目光芒,表面上隐现的封印逐渐变淡最后消失无踪。

巨大的灵力网张开将摄魂幡捆在中间,一点点的收紧,摄魂幡上的鬼气哀鸣嘶嚎着,却无法阻止自己一点点被灵犀木所吞噬。

那面张扬的黑幡在灵犀木的净化下逐渐萎缩成一团,清平真人跌坐在地上,苍老的脸上更显苍白,胸口起伏剧烈,一条命快要去了,姚安连忙扑上前,用功法帮助师傅治愈。

霍白眼见着摄魂幡快要被灵犀木吞噬却是无能为力,暗自咬牙只好果决得彻底放弃这魔物,正要收回魔气,却没想到那灵犀木居然顺蔓摸瓜找到了他所在的地方,一丝绿气竟是要向着他的方向奔袭而来!

霍白大惊之下却反应极快地使用千古剑门的剑气,不辞剑嗡鸣一声,逆着灵犀木真气来的方向向着魔幡刺去。

砰得一声巨响,摄魂幡四分五裂,而灵犀木的光芒笼罩了每一块魔幡的残余,将其净化得一干二净。最终所有的光芒都收敛到杖身上,安静地趴在聂懦镜氖种小

霍白眼神闪烁,虽然十分可惜这摄魂幡,但是却对聂懦靖感兴趣!

果然跟他猜得没错,这聂懦舅烈馐褂梅ㄆ鳎即便是已经认了主人的,亦或是难以教人驯服的。

他甚至可以炼化上古神器。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不妨将聂懦臼瘴己有,炼做活尸傀儡!

再看向聂懦镜氖焙颍眼中多了几分贪婪,而不巧的是,他这视线正跟聂懦径陨希聂懦就着他的眼神中带着怀疑与陌生。

霍白心里一沉,忙敛去所有的神情,换做担忧的样子,道:“师弟,可有事情?方才真是惊险。”

灵犀木那丝扑向霍白的真气聂懦静⒉皇敲挥凶⒁獾剑他只是不愿意相信,上一世待他如此之好的二师兄会跟魔修扯上关系。

然而他不得不承认,他觉着霍白身上那种熟悉的气息正是魔修的气息,虽然很淡,但是他绝对不会认错。

毕竟,那种气息在上一世伴随了他整整痛苦的十年。

“我没事。”聂懦旧钗口气,在霍白走近他的时候与霍白擦身而过。

霍白笑容一僵,阴着脸从背后看聂懦荆心中却不安起来。

他是不是被发现了什么?

不会的,这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即便身怀如此大神通,却也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初涉魔修,身上魔修的气息很微弱,更何况他隐藏得很好,即便日夜待在师傅身边也不会有人发现,聂懦驹趺纯赡芑岱⑾帧

一定是他想多了。

聂懦咀叩揭Π采肀撸问道:“清平真人可有事吧?”

“不知道。”姚安抽泣着说,“师傅在被魔幡裹上的时候就发动了万木意,暂时抵御了一会儿魔幡的攻击,可它来得太突然了,师傅年纪又大了,我真不知道……师兄,呜呜呜,我好害怕,我不想要师傅死,我只有你们了,只有你们了……”

聂懦颈ё∫Π玻任由姚安在他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得痛哭。

姚安是家里穷资质又好才被送上千古剑门的,他虽然经常念叨着自己的爹爹跟娘亲,但是却心知肚明,他爹娘不会再要他了,山下的那座茅草屋里面已经不会再有他的位置。

不过,姚安倒是有爹娘的影子可以盼着,聂懦臼橇爹娘的模样都没见过。

聂懦敬瓜马子,轻轻地拍着姚安的后背,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好说:“没事的,没事的……”

沈陵第一次见到聂懦菊飧毖子,好像卸去了全身的防备,刺猬不扎人的样子更是引人注目,沈陵盯着聂懦究戳诵矶啵这张白皙可爱的小脸绷得紧紧的,红唇也是抿得死紧,一张嘴就是“没事没事”这种不痛不痒的安慰话。

沈陵忽然十分期待,这个孩子长大后会是什么模样。

倾城绝色。

四个字浮现在脑海,沈陵怔了下,随即摇了摇头,大笑起来。

自己怎么糊涂了,对着一个十岁的孩子意淫,当真是可笑。

聂懦咎到沈陵的大笑,不悦地皱紧了眉头,“你笑什么?”

沈陵才意识到自己的笑声很突兀,连忙止了笑,尴尬地咳了咳,道:“我笑……笑……笑这个灵犀木……!”他当然不可能告诉聂懦咀约悍讲旁谝淫他!

聂懦痉较肫鹄矗道:“这灵犀木是怎么回事?”

沈陵道:“不知。”他将聂懦臼逗V蟹⑸的那一幕告诉了他,又将先前至尊蟒鼎的事情告诉了聂懦荆聂懦玖成一变,眉头皱得更紧,“这算是什么情况?”

沈陵拍掌道:“你都不知道你自己的体质?”他思忖了一会儿,道,“依我推测,你大抵便是传闻中的灵媒体质。”

聂懦荆骸啊…”

“不信?那我便再告诉你一件事情,现今你可是变成了木火混杂的双灵根,然而这木这火两灵根却都是极为纯正干净。普天之大,千万年来,这等诡异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灵根……居然能随意变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灵媒”这一体质极为特殊,即便是记载的书籍也是少之又少,千古剑门藏书百万,沈陵也只看过一本有关“灵媒”体质的记载。

书上记,“灵媒”可通鬼神,沟通阴阳两界,其本身便与周遭自然合为一体,任何一种真气在其体内游走便如同在自然中游走一样畅通自在。

低等级的灵媒可以与万物沟通交流,高等级的则可以没有任何障碍得借助生灵或者死魂之力。

然而沈陵看那书的时候毕竟还小,书上的许多内容虽然好奇但是却都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师尊曾经说过,修者要引气入体炼气化神再炼神还虚,虽然吸收之气的本源是相同的,然后炼化出来的气却是不能够通用的。

这便是修者们常说的魔道不两立,更甚者,人要修人道,必然要生魂完整,肉体健全,而若是要修鬼道,还要先破其肉身,凝练其魂魄才可以,哪里有可能来个体质想修人便修人想修鬼便修鬼想修魔便修魔的。

即便是现在,若不是沈陵看到聂懦菊飧龌钌生的例子,他仍是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这等逆天的存在。然而他虽然嘴上说推测聂懦臼恰傲槊健碧逯剩但是还是十分不确定。

是与不是还要交师尊看看才是。

想到这里,沈陵又想起自己的惨痛经历,盘坐在聂懦镜氖逗@铮默默地叹了口气。

真的是……人各有道,人家聂懦镜牡婪绲饔晁常顺顺利利的,而自己,却只留着残损的魂魄被困在这一方天地当中。

如此想着,沈陵却骤然发现,聂懦镜氖逗K剖怯欣┐笾相,再一细看,自己放出的那抹查看外界情况的神识也变得明朗起来。

这头沈陵不相信,聂懦靖是不信,他连什么是灵媒体质都不知道。

上一世资质太惨,又被沈陵霸占了身体,沈陵当时还嫌弃他资质太差,从清平真人那里偷了好多滋补身体开拓体质的丹药,虽然杂七杂八得吃了不少,但是却让他的经脉越来越堵塞,再加上沈陵三五天闹腾一回,更是折腾得他日渐瘦削,修为不见增长反而下降。

后来沈陵得了一本魔功,便开始操纵着他修魔,想到这里,聂懦竞谄崞岬捻子沉了下来,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他当年由道入魔基本是毫无障碍,那本魔功练起来虽然不说是得心应手,但是只是短短三天就将他经脉内的纯正真气驱逐干净。

他抬手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中一阵激荡,感觉这一世不仅变了样子,还会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能抑制住沈陵魂魄的躁动,那他这一世是不是就有可能专心修道,圆了师傅的梦,也圆了自己的梦!

沈陵察觉到他的激动,泼了一盆冷水:“你先不要激动,霍白还在看你,他想必也会怀疑你的体质,而且,方才你破开了灵犀木的封印,你家小胖子也是看到的,先想想怎么向他们解释吧。”

聂懦竟然冷静了下来,才刚勾起的嘴角被沈陵一盆冷水抚平了,他想瞪沈陵一眼,却又不知道怎么瞪,只好冷冷地说:“不用你管。”

沈陵:“……”

沈陵瞧他这副样子,再联想自己多次好心没好报当了被狗咬的吕洞宾,也来了小脾气,靠在至尊蟒鼎上,冷哼一声,“稀罕。”

聂懦荆骸啊…”

两人闹脾气的事情姚安自然不会知道,他只是忽然察觉聂懦镜纳硖褰┯擦似鹄矗想着自己也该哭闹够了,连忙抹干了泪水,吸溜着鼻涕从聂懦净忱锿牙氤隼矗眼睛红红的,可怜巴巴地说:“师兄我不是故意弄脏你的衣服的,你不要瞪我……”

聂懦舅淙缓芟敫嫠咚我想瞪的人是沈陵,但是这时候显然不会说这么让人莫名的事情。

他将灵犀木递给姚安,姚安怔怔地接过,灵犀木却在姚安手里剧烈震动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姚安吓了一跳,问道:“灵犀木的封印怎么会被解开,师傅说过只有他才能解开的,师兄你……”

沈陵挑了眉头,嗤笑:“你看。”

聂懦荆骸啊…”

聂懦久嫖薇砬榈厮担骸拔乙膊恢道。”

沈陵见他果然不需要编借口,暗暗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霍白走向两人,道:“两位小师弟没事就好,我刚才替清平真人查看了下,现今只是受魔幡魔气感染而昏迷不醒,待会儿燃点驱邪的药草让清平真人吸收一下就会没事了。”

听到药草两字,姚安立刻绷紧了身子,踏前一步,将聂懦净ぴ谏砗螅警惕地看着霍白。

方才师傅怀疑霍白在师兄的香炉里面焚烧了黑珍草的事情,他可没有忘记!

霍白见状,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冷酷,随即板了脸,道:“我说过黑珍草不是我放的,你何必对我这么小心谨慎。”他越过姚安,看向聂懦荆“师弟,这些年来你我相处,你应当知道师兄的为人,信与不信,随你!”正冷着脸要出门,却见天上划过两道剑影,转瞬间来个人影落到了屋外小院里。

两名青年俊朗的修者见到霍白时对视一眼,抱拳拜礼道:“言清,段寐见过二师兄。”

“二位师弟?”霍白感觉有些不妙,这二人是执教真人身边的弟子,怎么会突兀地出现在落雁峰上?

言清道:“师尊派我二人来落雁峰接小师弟前去天一峰拜见掌门师尊。”

霍白瞪大了眼睛,随即掩饰掉惊讶,又换做平日里冷冷的样子:“掌门师伯的身体如何了?”

沈陵闻言,着重将神识放到他二人身上。

言清回复:“并无大碍。”

沈陵放心地吁气。

霍白点了点头,道:“那便好。”他沉默了片刻,终是沉不住气,“掌门找聂小师弟所为何事?”

一直沉默的段寐忽然没好气地说:“二师兄怎么在这里?”

霍白答道:“我来看望聂小师弟。”

段寐语气不善:“落雁峰藏有很多珍惜古籍,即便是大师兄也不敢贸然前来,还得要师尊或者清书真人许可才行,师弟冒昧问一句,二师兄可得了许可。”

霍白沉默不答,他的确没有通知那二人,可这时他冷下脸,不经意间散发出周身的剑气,不辞剑在他手中微微震动着,发出浅声的嗡鸣。

言清见状拉了段寐一把,道:“段寐,休要逾矩,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二师兄身份尊贵,应当知道这些规矩,不然的话,可丢了清锋真人的脸面。”

沈陵大笑了几声,道:“这言清,段寐还真是跟以前一样有趣!”

沈陵与霍白虽然并称为千古剑门二杰,但是各自有各自的拥护者,他们的拥护者自然是看对方不顺眼。言清与段寐显然是站在沈陵这边的,自从沈陵出了事情之后,他们这些人就在有形无形中受到了对方的讽刺与嘲弄,自然是憋了一口恶气,而言清与段寐两人又是一向爱逞口舌之快,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要把这口气撒在霍白头上。

反正他们又不怕霍白!

再想起大师兄的状况,两人的脸上都有些郁闷与可惜。

多好的大师兄,怎么就这么倒霉,走火入魔了呢!

两人不再耽搁,将聂懦舅妥撸而这时,清书真人也回了落雁峰,见到霍白的时候怔了下,随即沉了脸色问他怎么会在这里,霍白仍是说来看望聂懦荆稍稍辩驳了一些后,清书真人心一软便放他回去,只口头警告他再有第二次就要罚了。

霍白点了点头,闹得有些灰头土脸。

聂懦颈谎郧灞ё牛有些不自在,浑身都僵硬着,言清的手托在聂懦镜男∑ü缮希紧了紧,道:“小师弟怎么这么紧张?师尊很慈祥的,你不要害怕。”

聂懦景遄判×常抿紧了唇,“我不怕。”

言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身子都僵硬了,还说不怕?”

段寐看过去,驾驭着飞剑凑近了言清,“给我也抱会儿。”

“去去去,你抱什么,多危险。”

“小师弟长得这么可爱,我为什么不能抱?让我抱一会儿。”说着,竟是要过来抢。

两柄飞剑往来,碰撞间擦出火花,沈陵知晓他们二人的本事也不担心,只暗暗摇头,“还是如此贪玩。”

“你、你……我给你就是了。”倒不是言清技不如人,只是害怕会伤了小师弟,就停了打闹,将聂懦镜萁桓段寐。

聂懦久嫖薇砬榈乇涣饺嗽诓恢多高的地方从一柄飞剑上转移到了另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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