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泱:“……您要是逃婚,只要没过长江,一准会被抓回来,王爷就算是为了脸面也不会饶了您。您要是逃到北边去……”
“是哦,北边不还是胡人当皇上了么,我要是逃过去,至少不会被种族歧视啊。”
“您要是去北边,这些家产可带不走,少爷您舍得这些好不容易才分来的家产吗?”
“舍不得……”
“您要是悔婚不嫁了,抗旨不说,相爷肯定要把这些宅子铺子的都收回去……”
“那要不就忍忍,大不了结婚之后各过各的,我不拦着王爷纳小,他也别过来烦我……”
“从没听说过瑞王可以娶小……”
“我可以帮他瞒天过海金屋藏娇……”
风泱:“……”少爷你够了!
“呀!”付东楼突然叫了一声,然后四下里到处看,花丛树后都看了一遍。
“少爷您丢东西了?”
“不是,刚才咱俩说这么多,你说会不会有人偷听,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您现在想起来也晚了……”
风泱一把拉住他家少爷,“您就别找了,刚才一路过来小人都看着呢,没人的。”
下人机灵都是被逼的啊,主子缺心眼儿底下人操碎心啊!风泱心里大喊一句。
“我刚说什么来着?”付东楼眉梢一挑。
“呃……我,是我,不是小人……”
“乖。”
风泱嘴角一抽:“夫人临终前嘱咐过,要是有朝一日少爷回了相府,让我务必替您处处留心多长点心眼。当时我不懂,可您一进府就病了,我这才明白过来,现在哪还敢大意。”
“嘿嘿,还是少爷的风泱好,走,今儿咱们外边吃去,少爷带你去天宝楼吃酱鸭!”
青城山一元居
翟夕走到正屋的台阶前恭恭敬敬地跪下叩首,全然没有往日的不羁,连衣服头发都规矩齐整。
“徒儿请师父安。”
“进来吧。”一个温润悠长的声音传出来。
翟夕进了屋也不四处看,只低着头肃立在厅中央。
“怎的今天有空来为师这里了?”声音从左边传来,一个男子正背对着翟夕收拾书架。
“徒儿好久没来看望师父……”
“别说废话。”男人这话说的不紧不慢平和淡然。
“呃……徒儿先得罪了付相又得罪了瑞王,怕在成都城里待下去会曝尸街头……”
“又嘴欠了吧,活该。”男人依旧没转回身,“你师弟怎么样了?”
翟夕嘴角一抽,到底是不敢还嘴,只得老实回答道:“您说他是被夺舍了,可徒弟觉得他除了比以前学问更好之外,性情并无变化,您确定……”
“无论如何,也别当他是你以前的师弟了。”
“是。”
“没别的事就赶紧回去吧,你师弟要用你的地方还多呢。放心,都知道你是我徒弟,谁能真把你怎么样。”
“是……”翟夕倒退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师父,我能不能见见他……”
“他最近忙着改进连弩,没时间见你。”
“徒儿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江宁的事情,不管对于知情的还是不知情的,说关乎大楚存亡都不为过,自然是要尽快解决为要,可派谁去却成了棘手的事。
因着牵扯军队的安全,尚书省最初想找一个熟悉军务的去,但可堪大用的相关官员或多或少都与瑞王府有联系。谁不知道江宁守军是先代瑞王一手带出来的啊,如果江宁守军真是监守自盗,派这么个人过去还能查出什么来啊。
中书省思来想去,还是从御史台找了个素以铁面无私六亲不认著称的御史来。可这人选报到皇上那,柏钧昊瞥了一眼立刻就给否了。
笑话,让这家伙去,真查到《浮世录》还不嚷嚷的满天下都是,他要真是一本奏折把那上面的官员都给参了,朕难道还把半朝的官儿都给换了?真这么一闹,不等燕国打过来大楚,大楚就要自己把自己玩完。
不过不让这个御史去的理由又不能明说,柏钧昊也算是急中生智,当即表示此事会委托国师去查。
江宁之事江宁的驻军和府衙都有嫌疑,江宁素有富庶之名,能去那里当官的哪个不是要走走关系才行,哪个上面能没人了?于是爱卿们你们懂的,你们要避嫌啊,省得最后查出来犯事儿的是你们的门生故旧连累了你们。
尚书省的诸位一合计,国师是谁啊,虽然人家现在在青城山修道不问俗事,可人家当初是帮着先帝打天下的谋士啊,那可不是个跳大神的骗子。有国师出马当然好,没谁愿意惹上这档子破事弄得一身腥,没看人家付宰相都老老实实回家准备嫁儿子了么,要说皇上真是偏心付相,早早就给摘出去了。
柏钧昊专门派了个人带着尚方斩马剑和一道密旨去一元居去找国师木炎,依他想的,这事八成会被木炎交给翟夕去办,可翟夕整天一副没正行的样子看着就不成啊,于是柏钧昊千叮咛万嘱咐去的人,一定要说服木炎派他最贴心的大徒弟风易去。结果柏钧昊纯属瞎操心,木炎一听要去江宁表示自己好久没出门转转了,正好去溜达一圈,这倒是柏钧昊的意外之喜了。
翟夕来找付东楼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占付东楼便宜的事已经穿帮了,既无思想准备更没热身,正站大门口欣赏付东楼题写的“东篱”二字,就被宅子的主人的大扫帚迎面拍了个正着。
俩人在前院一众下人瞠目结舌地注视中你追我赶上蹿下跳,要不是付学霸身娇体弱耐力太差,单冲俩人这劲头,估摸着能跑小半个时辰。
末了,翟夕终于想起自己会武功,贴着院子里的影壁攀上去一借力便跃上了前厅的房顶,气得付东楼叉着腰喘着粗气站下面骂他:“翟二傻你给我滚下来,当时占老子便宜骗老子叫你老师的时候你不是胆子挺大的吗,这时候躲房顶上算什么,缩头乌龟!”付东楼说着还招呼人给他搬梯子,大有冲上去和翟夕再战三百回合的架势。
“我就不下去。”翟夕从小跟着师父师兄习武,跟人真刀真枪打过,可付东楼这阵仗他还真没见识过,什么斯文礼仪都顾不上了,往房顶上一坐掏出帕子来擦汗,“你瞧瞧你这德性,哪点像瑞王要过门的媳妇,活生生一个市井泼妇。妈的,老子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
付东楼刚骂翟夕那句已是呛着气了,现下也没力气回敬翟夕。风泱见他家少爷累成这样赶忙召唤人伺候,搬梯子什么的只当没听见。付东楼身边新晋的两个大丫鬟花院月桥并着小厮雪襟,倒水的倒水,搬椅子的搬椅子,好一阵忙乎。
翟夕打眼一看,呦,这小子身边新添的人还真够水灵的,无论男女一个比一个俊俏,不是真要带进王府给王爷当通房吧。
“你小子身边这几个都叫什么啊,我瞧着这两个丫头似是比你年岁大点,那个小子年岁倒和风泱差不多。”虽然才是三月底还说不上热,可跑了一大圈身上也燥了,翟夕碍着有姑娘在也不好解了领扣,倒是付东楼坐在下面被人帕子茶水伺候着让人嫉妒。
都是男人,翟夕言下之意付东楼哪能不懂,极是鄙夷地瞟了翟夕一眼,“粉裙子这个是花院,月白衣裳那个是月桥,小厮是雪襟。他们可是房伯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各个有本事不比你差,少拿你那龌龊的小眼神打量他们。”
“这名字起的”翟夕啧啧两声,“你大病一场倒多了拽文儿的毛病。”
“李白的诗‘霜衣雪襟诚可珍’听过没?”付东楼接过风泱奉过来的茶杯灌了一口,“至于她们俩,‘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谅你也听不懂。”
“李白啊,前朝那个狂放的大诗人,想不到你还喜欢他。”翟夕点了点头,忽然间笑容猥琐了起来,“那句小词很是旖旎啊,没想到师弟还有这份才情。”
付东楼正想骂翟夕淫者见淫,但一转念想起贺铸这首词的全文便放弃了。什么“彩笔新题断肠句”要是说出来,翟夕定要嘲笑他怨妇做派了。
“滚蛋,月桥打得一手好算盘,算账的功夫比我铺子里的掌柜还好;花院原是太医院的医女出身,有了她寻常有点小病都不用找大夫。你就是嫉妒我身边的人好,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付东楼一说还真让翟夕吃了一惊,“你从哪弄了这么些能人?”
“房伯给我找的,我都没想到他老人家会这么上心,我这两天正打算登门道谢呢。”
说起来房伯的心思还真是让付东楼觉得濉
花院与月桥两个均是中上的姿色,放在大街上看是出挑,可在贵胄府邸里就没那么显眼了。两人一个十八一个十九,却都是打定主意终身不嫁的,付东楼虽没问原由可也能猜到一二。
雪襟模样绝对是一等的,与风泱同岁,梳着两个小髻的包包头很是可爱。但比起花院月桥,雪襟并没有什么出挑的本事,但也是通文墨的,心又细,用来做书童是最好的。
瑞王的爵位特殊,王爷本人是不许留子嗣的。说好听了是对王卿忠贞,其实还不是皇上为了把兵权捏在嫡支亲兄弟手里怕旁支或外戚染指。房伯如此给付东楼挑人,明摆着是把风泱和雪襟看做王爷的通房……呃……小厮。付东楼除了抽着嘴角“呵呵”两声真是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房伯可是温泉山庄的总管房贵?说到底你还是要谢我呀,这温泉庄子还是我给你要来的。”翟夕见付东楼气消的差不多了便从房顶上跳了下来,点着风泱脑门道,“你呀,我就不该信你,到底是你家少爷最重要,一眨眼你就把我给卖了。”
谁捅破的窗户纸还用猜吗,翟夕摇摇头。
风泱有他家少爷撑腰怎么会怕翟夕,小下巴一挑哼了一声,那叫一个狐假虎威。
“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怎么知道我宰相爹有这么个庄子的。”自从搬到新宅来,付东楼愈发觉得温泉山庄的庄子是次要的,房伯手下这群人才是宝啊。要想真正融入这个时代好好活出个样儿来,房伯绝对是重要助力。
要不说穿越主角都有外挂呢,付东楼体验得很舒爽,点赞。
翟夕犹豫了一下,“我早几年就看上这个山庄了,不为别的,就为里面的温泉。我有个朋友是娘胎里带来的寒症,常年病痛缠身。成都这地方潮湿,他一年到头舒坦的日子掰着指头都能数出来。大夫说这病要是有温泉调理会好一点,而要说成都近郊的温泉里,就数这一眼是最上等的了。我本想跟庄子的主人借用一下,可房贵不让。细细探访了好久才从瑞王那探到底细。”
“就知道你才没那么好心,原来还真不是为了我。”这庄子原本就是给先代瑞王建的,尽管先王没住上,瑞王府知道这庄子却也是在理的。只是不知先帝怎么想的,弟弟不在了也没把庄子给弟媳,反是给了付泽凯,也难怪付泽凯没敢去住,里面与王府不定有什么猫腻呢。
“少得了便宜卖乖了。”两人也不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吹风了,边说着就进了花厅。
“既然是你朋友要用,那我跟房伯打个招呼,你需要就带人去好了。”
翟夕在付东楼肩膀上轻砸一拳,“够意思,不枉师兄疼你一场。”
“去去去,恶心巴拉的少来这套。”付东楼嫌恶地弹了弹衣服。
两人在花厅里坐了,花院与月桥端了茶点过来便安静地与风泱雪襟一起站到付东楼身后,进退有度从头到尾都没弄出什么响动,一看就是宫里□□出的好规矩。
“我听说你把分家来的铺子全给关了,可有这么回事?要不要帮忙?”翟夕捻起一块点心尝了尝,呦,味道还真棒。这小子现在活得还真滋润,柏钧和啊柏钧和,看来你媳妇是个能花银子会享受的,你就努力挣吧。
付东楼眉头一皱,“你又不知道哪几家铺子是我的,怎么就知道关张这事了。”
翟夕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付东楼晃了晃,“你还是太嫩了,现在全成都的人都知道瑞王的未婚……夫”翟夕在付东楼凶恶的眼神下硬是改了口,“不善经营,刚分了家就把铺子干关门了。”
付东楼:“……”
“你当你那个嫡母这么好对付,长点心眼吧。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还膈应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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