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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默不作声地等候。

等了好一会儿,才闻得里面隐隐的细乐声。又过了一盏茶的时分,门终于吱呀一声开启。

有几个侍卫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只等门一开就破口大骂。不想等门大开,全都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门内俏生生站着四名花容月貌的丫环,举着四个精致灯笼。衣着四色,一桃红、一湖蓝、一柳绿、一鹅黄,当真如四朵娇娇嫩嫩的鲜花一般,冲着门外人嫣然一笑,道:“诸位大哥久候了。我家主人请苏公子移步入府中一叙。”

护卫们看得半天合不拢嘴巴。还是苏宇来一句:“还有劳四位姑娘带路。”

四名美婢翩翩转身,迈着整齐划一又轻盈如云的步伐,举着灯笼在前引路。后面跟着的是一群魂不守舍的护卫,以及软轿上抬着的默不作声的苏宇。

那个黑铁门着实平凡,不想入内极是轩敞,竟是好大一座花园。园内花木山石,流水淙淙,处处天然不见雕琢的痕迹,布置得极具雅趣。

走过一花廊,又见一碧清的水池,于月光下碧波荡漾。水池中心一座造型极为精巧的花亭,竟是玻璃建造。于碧清的池水中当真如小小的水晶宫一般。

晶莹剔透的玻璃花亭上笑语喧哗。直看得那些个外来的护卫们魂儿都要飞上了天。

如果说先前这四名美婢还只是人间的鲜花,那玻璃花亭上七个大美人就是天上的七仙女了。

七美分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七色薄纱绫罗,云髻高挽,体态曼妙,把个白衣公子簇拥在中间,笑语喧哗,打情骂俏。

忽听得琴声悠扬,叮咚作响,在这仙境一般的所在,当真如仙乐一般。众美立刻噤声。白衣公子拔动案上的古琴,引吭高歌: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速猓舒忧受兮。劳心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悠扬宛转,一曲歌毕,众人屏息凝气,竟是久久无声。

白衣公子长身而起,抱拳鞠躬:“贵客登门,有失迎迓,还望恕罪。”

对方举止谦恭,谈吐不俗。好在苏宇生前从小被长辈逼着背了不少古文,在部队里也是文武双全的佼佼者了。忙在轿上回礼:“小人身有残疾,行动怠慢处,还望恕罪。”

白衣公子放声大笑,身边七美亦是花枝乱颤,笑个不休。

白衣公子笑道:“你也恕罪,我也恕罪,何必如此客套。你我相隔甚远,叙话多有一便。何不移驾至此,把酒言欢。”

说话声中,早有一小小莲舟于花亭下划将过来。舟上划桨的是两白衣童子,生得粉妆玉琢,伶俐可爱。转眼至岸边,蹦跳上来。弯腰道:“苏公子请上船。”

一粗莽护卫还来一句:“船这样小,怎载得动我们这许多人。”

二童子齐齐抬起头来,乌溜溜的眼睛中满是惊诧。惊诧笑道:“我家主人的莲舟,你们这等粗人也配上吗?”

要换作平时,这几个护卫早就勃然大怒,拔刀相向了。可如今面对这两个玉雪可爱的童子,竟是怎么也生不出气来。再望着远远玻璃花亭上一群神仙般的人物,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如此仙境一般的所在,竟皆自惭形秽,低头不语。像是被主人气势所迫,小心放下了软轿。

两位童子人小,力气却异乎寻常的大。一边一个,抱起轿上的苏宇,平平稳稳地送上了莲舟。

莲舟载着苏宇,转眼至花亭下。

二童子又是一边一个,挽着苏宇的双臂,齐齐喝一声:“起!”

三人竟是平平飞起,跃至花亭中。

白衣公子手握折扇轻轻一挥,二童子同时放手,跃至一旁。一股大力席卷着苏宇,稳稳落在了一铺垫着厚厚锦褥的玻璃椅上。

作者有话要说:白衣公子所唱歌词为陈国民歌《月出》,具体可百度之。

今天为大家奉上一位神仙般的男配,唉……

有点纳闷,怎么感觉看文滴银明显比收藏滴银多。

两眼泪汪汪,泪眼望大家:走过路过的童鞋,看了文,要是觉得还能看得过去的话,顺便给个收藏撒。

第十七章 神医杜若

七美退开三步,几乎靠着花亭栏杆,围成一个圈,屏气凝神,将两人围在其内。

七美环绕,月光如水,花亭似梦,池水清亮。那些个护卫远远的伸长脖子往过瞅,却只能瞅到苏宇的一片衣角。内心着实放心不下,有心喝问此地主人,可如此仙境一般的所在,又是神仙一般的人物,竟是谁也张不开口。只有面面相觑后,屏息静气,真正大气也不敢出。

一阵寒风吹过,于花圃那边竟送来一阵浓冽的酒香。酒香所至,护卫们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竟是醉晕了过去,有好几个闭着眼睛倒在地上还在举拳蹬腿地高叫:“好酒!”

白衣公子面对苏宇,含笑道:“一些粗人,不雅视听。不过是暂时醉晕过去,一会儿就好。”

苏宇默然无语。

众美环绕中,白衣公子缓缓坐回椅内,轻摇折扇,笑道:“当日长风亭一别,以为就此音断。不想苏兄遭奸人陷害,又身陷将军府中。当真令人扼腕叹惜。”

苏宇:“原来你我相识。实不相瞒,在下自法场醒来,已然失忆。法场之前的往事,在苏某脑海中已然是一片空白。若不是兄台指点,在下还以为直至今日才与兄台结缘。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白衣公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很快归复平和:“在下姓杜,单名一个若字。生□美色,半生都在温柔乡中缱蜷。除美色之外,平生又好三件物事――医道、琴乐与剑术。”

说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搭在了对方的脉搏上。

苏宇注意到,对方搭在自己脉搏上的冰冷的手指,由一根变成了两根,两根变成了三根。

环绕在周围的七大美妾,则是面面相觑,难掩惊诧之色。

杜若三根手指在对方手腕上搭了良久,脸上惊诧之色比方才更甚。渐渐的,满脸的惊诧被凝重代替,神色越来越凝重。良久,才松开手,将苍白的一只手笼回袖内,长吁了一口气:“奇哉,怪也。”

苏宇不动声色看着他。

杜若神色恢复平常,潇洒地挥着折扇,微笑道:“苏兄之脉甚是奇特,杜某把了良久,越想越是奇怪。”

苏宇:“残废之人,又身中奇毒,自然奇特。”

杜若连连摇头:“非也非也。苏兄的残废不过是暂时;所中之毒,虽说少见些,可对杜某来说,实在也算不得什么真正的奇毒。杜某方才诧异了良久,就在于,就脉象上看,苏兄应该是真正死过一次的人。可如今又是活生生地在这里,当真奇怪之极。难道世间真的有起死回生的怪事?”

苏宇不由得心中一动,自从来了这个奇怪的世间,第一次有人对自己的真实身份产生怀疑。

当下笑道:“杜兄是否听过灵魂转换,穿越时空之说?”

杜若摇着折扇,看了他良久。方笑道:“苏兄所言穿越时空,还真是没有听说过。杜某行医多年,向来不信灵魂附体之说。医人无数,也有几次起死回生。其实不过是看出了其人不过是假死,赶在病人由假死变真死之前及时伸手援救。事实上根本谈不上起死回生。人要是真死了,脉象没有了半点动静,那就是十个杜某都没法把人救活了。”

“怪就怪在苏兄明明真死过一回。难道世上真有灵魂附体?当真奇怪之极。”

“不过从脉象上看,苏兄所言失忆之事,应当属实。”

苏宇:“杜兄当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让苏宇为之自惭形秽。只是不知是何等机缘,令苏某能与杜兄结交?”

杜若低头笑道:“苏兄向来心高气傲,举止言谈都不肯让人。不想遭此大难,竟变得如此谦恭。”

苏宇一怔,遂低头默然无语。

自穿越以来,已经不止一个人说他“心高气傲”了。就是生前,也总有人说他性格太过耿直……如今身为残疾,又变成了将军的男宠,何时变得如此谦卑圆滑?

大难之后,人的锐气总是会削磨很多。苏宇也不例外。

这个杜若绝非等闲之辈,且言语之间,对自己的伤势及所中毒很有些把握。能结交如此朋友,也许可以彻底改变自己的状况……

不过,对方方才语气中颇有几分揶揄之意。须臾间激起了苏宇内心深处的傲气,当下就想站起告辞。不想脚一沾地,牵动膝盖上的伤势,痛得脸都白了。

但苏宇还是忍痛抱拳道:“能与杜兄月夜共叙,实为三生有幸。只是夜已将深,在下不便打扰,就此告辞!”

杜若挥着折扇笑吟吟地不言语。

其时寒风凛冽,杜若衣衫单薄轻摇折扇,却是如沐春风一般。潇洒至极,亦是怪异之极。

苏宇无法站立自行行走,对方又是不言不语。苏宇不由得心头来气,抱拳道:“苏某行动不便,还请烦劳此地主人开个口,好令人将苏某送至对岸。”

杜若笑吟吟道:“方才杜兄所问之事在下未答,那是在下的不是了。杜某在此赔个礼,道个歉,苏兄勿再生气。先喝三碗清茶,再听杜某人细细道来。”

一大红衫子的美人捧上一盖碗,苏宇就盘中喝了,却险些吐将出来。

此茶之苦,竟是从未尝过的。

抬头看着杜若,对方却道:“府上茶甚是粗劣,苏兄看在杜某人的脸面上,切莫嫌弃。”

苏宇只有忍了又忍,强自咽下了。

然后又是一黄衫美人,一翠衫美人,各捧一盖碗奉上。

第二碗茶极涩,第三碗茶极酸。

总算是看在主人家的脸面上,苏宇竟是强忍着,一口没吐,将前后三碗挑战味觉极限的怪茶悉数咽入喉中。

三碗怪茶入腹,腹中登时如刀割一般。苏宇忍着没哼出来,只是脸色越来越白,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问出来。视线越来越模糊,却见对方回头吩咐身后一紫衫美人:“温一壶百花酒过来。”

美人恭敬答是。转身,旋返。一白玉壶温热的美酒摆放在贵客面前。

苏宇终于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那个盛酒的白玉壶仍然在摆放在面前,仍然温热。

从晕去到再醒来,一切仿佛在片刻之间。

杜若以扇指玉壶:“此酒甚是甘冽。苏兄可饮之。”

苏宇果然一饮而尽,果然是味美异常。之前怪茶带来的不适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为之神清气爽。且四体舒泰,气力也增长了不少。

苏宇打个哈欠,抱拳:“多谢杜兄赐解药。”

杜若摇扇笑道:“哪里哪里,苏兄体内毒素方解了一小半。苏兄所中之毒,要医治并不难。只是很有几分麻烦。只怕苏兄以后还要接近毒物,哪怕现在根治了,亦是无用。不如待杜某回头配几粒药丸,苏兄慢慢吃了,亦可逐步化解。”

苏宇:“杜兄大恩,不知该当如何报答?”

杜若摇头:“哪里哪里,你我当初也算一见如故了。如今苏兄大难,杜某力所能及,焉能不有所作为?”

苏宇:“前尘往事,在下……”

杜若以扇制止其说下去,言道:“苏兄于大内行刺小皇帝不得反而被赵钧所伤。当时苏兄伤重行走艰难,杜某在城外偶遇,施展学得的一点医术,不过是举手之劳。苏兄自称是风火堂的杀手,非要送给杜某一火焰牌。说有血仇要报,不可贪图安逸。又说自己以后只要留得一条性命在,只要火焰牌到,杜某央及之事,纵有万分艰险,亦在所不辞。”

苏宇脸色苍白:“在下境况如此,让杜兄见笑了。”

杜若哈哈大笑:“苏兄言重了。杜某人多年来眷恋温柔之乡,早已远离江湖纷争。仗着一点医术,平生仅有的几个仇家也被在下的病人们杀光了。我不寻人麻烦,别人亦不寻我麻烦。风火堂的杀手闻名天下,杜某也是敬而远之。倘若不是苏兄这般人品,再有一百个火焰牌,也劝不动杜若来治病救人。”

“至于这道火焰牌……”腰间果然有一火焰状的通红令牌若隐若现。

“因为是苏兄亲手赠予,在下只当是离别纪念。日日挂在身上,也还能惦记着苏兄一些。”

不待苏宇回答。杜若话题一转:“时候不早了,苏兄得回府了。不然的话,赵大人就该率人满帝都寻找了。”

两名白衣童子把客人安安稳稳送到对岸。

苏宇端坐在软轿上。只见几名美婢各持玉瓶,将瓶内晶露洒在众护卫脸上。

接连几个喷嚏声,几个醉倒的护卫接连醒来。

醒来之后都是大惊,慌忙爬起。见苏宇好端端坐软轿上,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又有几个喷着酒气疑惑自己怎么会醉倒。美婢们指着花圃笑道:“此花花香浓冽如酒香。几位老爷想是贪恋美酒香气,嗅得多了,难免醉倒。”

护卫们张口结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晃晃脑壳,抬起轿子,也就簇拥着去了。

临别前,苏宇回头。花亭上琴声悠扬,这次杜若没有高歌。乐声古韵,隐隐有“鼓瑟吹笙,迎送嘉宾”之意。

杜若以琴声送客。苏宇在众人的簇拥中,无声离开。

这个世界的苏宇原本应该是一个出类拔萃的杀手,身手必然了得。倘若不是这三枚附骨钉。

这个杜若,应该是数一数二的神医了。倘若他肯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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