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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之后，祁笑寒发现在公司很难看见凌晨的身影了，与先前频频的出现不同不说，即使偶尔无意间的碰面，也似乎十分不待见他。而本身就比较忙碌的祁笑寒，就更加无暇去顾及了。即使他曾经是他最在意的哥哥。

顾天奇现在很郁闷，那天因为堵车，根本没有看见校庆的内容，本来不甚在意，却在第二天发现，似乎所有的人都有些不太对劲。韩笑，虽表面上与过去无异，却似乎多了份轻松，再不见那日的挑衅以及失常，即使现在大多数人已经知晓这个被重点‘关照’的新人，他也似乎毫不在意；而凌晨则更加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几天下来，行事作风完全找不到曾经凌厉的影子，似乎被什么牵绊住了，而且相当的外露。

本来，这与他毫无关系，作为娱乐公司的董事长，只要看准市场，及时打入，再抓住群众的眼光就是最大的责任了。而现在，凌晨的失常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工作，顾天奇，不得不亲自去拜访了。

“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要是演戏是不是已经认真过了头了。”一进门，就是劈头盖脸一阵咆哮，对这位曾经屡次让他吃瘪，十分不让他待见的学长，顾天奇毫无客气可言。

“……”打开门就是这样一出，凌晨一时间有些懵了，似乎与他无关吧……

自觉地坐在沙发上，两眼紧紧的盯着凌晨，似乎在等他一个交代。要知道，这两天凌晨的心不在焉，让与之合作的顾天奇有种被忽视的感觉，相当的不爽。虽然以前也被捉弄过，都没有在工作中的轻率来让他生气。

“你到底在干什么？”看着不出声的凌晨，顾天奇再次出声，“希望私人情绪不要带到在工作中。”想不出什么让他失常的理由，只能这么说，却一下子戳到了中心。

的确，这几天，凌晨的脑海中全是韩笑的琴声，以及凌霄的身影。曾经刻意被掩埋的的记忆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被引发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事到如今，自己已经不是那个一心想要掰倒凌霄的凌晨了，经历了凌霄的去世的事实后，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般讨厌他，他的死，并没有带来快乐，心中，似乎空了一块……

原本不想去在意，却在看见韩笑之后，不得不在意。他们两个那么相像，无论是笑容，还是技艺。仿佛那个人又回到了身边……却不觉得有何不耐，这种感觉让他无错……

“没什么。累了而已。”无法回视顾天奇的眼神，凌晨勉强回道。理由牵强的无力。

“你……”自知无法再问出什么，对他的沉默也不置可否，管他呢，只要不影响工作就行，“看来，你需要放松一下，不如下午就和我去看看新剧集的拍摄吧，我想应该会很有趣。”反正这种娱乐圈内的事，与他没有利益冲突，若是可以改变他的精神状态，何乐而不为。

对他的提议，凌晨没有拒绝，点了点头。也是时间看清自己的感觉了，不能，就这么被左右了，若是……那就让他消失吧。

起身离开，由于是私人的拜访，顾天奇并没有告辞的好习惯，看着低着头的凌晨，颇有些挫败感，不去打扰，便离开了。不忘提醒，“下午一点，一号摄影棚。”

下午，摄影棚。

不出意外的，顾天奇和凌晨都准时来了摄影棚，对于两人的到来，忙碌的众人也没有大反应倒是，作为主演的舒云，非常热情的准备了椅子，由于下午她的戏份并不多，所以也并不像场上的两位一样忙碌。微微的笑了笑，恰到好处的矜持与礼貌。

韩笑和李明翰已经在场上了，似乎正在做最后的调整与处理，而专心于一处的莫桦，更是对这个衣食父母毫无所觉。

“不相干人等，退场。”莫桦拿着扩音器喊道。

快速离开，知道莫导脾气的人丝毫不敢有丝毫怠慢。现在，就剩对峙着两位男主角。气氛一下子有些紧张。

状态不错，莫桦暗自赞赏，“ACTION！”

无语，淡淡的静默。

“为什么，要背叛我？”率先开口的是灭风，似乎已久处变不惊，却以少了那份毫不在意的从容。经历了很多，也与他们建立了不错的友情。却在不经意间看见的李肃与颜雪相拥的画面，一时间，心情无以言传。此时，是单独的，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

“我……”似是无法回答，顷刻之后，李肃抬起头，正视着灭风的眼睛，“对不起，我，爱她。”短短几个字，却包括了所有的内容。可以的疏远，却见她不变的深情爱慕的双眼，纵使无情，也已被打动。李肃眼中流淌着温柔，似在回忆，又有着某种坚决。

“是吗？自始至终，我都是多余的吗？”轻轻的，响起灭风的声音，有些自嘲，有些伤感。“那么，是否可以理解为，自一开始，你们就已经相爱了？”

没有回答，却胜过任何言语。

“呵呵，哈哈哈，李肃，枉我敬你一声大哥，你却从未真心相交。”灭风此人，从来对什么都是不屑一顾，自是最受不了背叛。此时，竟已有些决然。

“灭风，我……”自知对不起这位心高气傲，却真心相交的兄弟，看着他的样子，李肃只能欲言又止。

“不必再说什么了，大哥，这是最后一次这么叫你，灭风从未想过自己的信任会是如此的廉价，自此，我们永为陌路。”决然的说道，不去在乎，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信任？也许刚开始就是个错误！

转身离开，消失在视野。徒留下愧疚的李肃，抬首望日，久久无语。

而原本在旁边看着的凌晨，则是在听见韩笑说出断绝的话时，倏然站起。那个表情，太像了，就是凌霄，在监视器中最后留下的影像！

顾天奇有些惊讶，正在疑惑怎么了，却见凌晨快步向韩笑走去，刚刚下场的韩笑似乎也感应到了这边强烈的视线，望过来。

“你到底是谁？”说着众人都听不懂的话。

“韩笑。”微微笑着回答，从未发现自己可以如此自如的在与他说话。“凌总有事吗？”

“……没，抱歉。”看着此时又完全变了个人一样的韩笑，凌晨迟疑了，是他的演技太出色吗？刚才那一瞬，自己就以为他是凌霄了……“打扰了。”说完便兀自离去。让周围的人一片莫名。

“他怎么了？”跟随而来的顾天奇问道，难道是与韩笑有关，目光不由得多停留了一会儿。

“谁知到呢？”对顾天奇，始终没有多少好感，罔顾他人意思的人，不必理会。这是一贯原则。转身离开。

留下顾天奇在原地，和看过来的莫桦大眼瞪小眼。

第 29 章

第二十七章

凌晨匆匆离去之后，韩笑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看他的表情，似乎已经认出来了，但是为什么会是这种表情呢，不是应该是得意的，或者说毫不在意的吗？就像曾经多少次的密谋时一样。韩笑疑惑着，却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毕竟，过去的东西，再怎么探究，也不会回到当初了。

专心致志的做着自己的工作，这一段的拍摄，算是这部戏的重点了，感情的纠葛，以及事情的转机都集中在一起。自然，演员的感情波动也会比较大，这对于韩笑来说是一个挑战，身体的挑战。虽是演戏，真正投入时，情绪就会自然的波动着，会抑制不住的心痛，被背叛的痛啊，多么的刻骨铭心。韩笑演起来自是毫不含糊，细腻到引人动容。

此时所拍摄的是灭风一个人的特写，离开李肃之后，漫无目的的奔走着，极力想把那两人从脑海中抹去，却在无意间来到了初次见面的树林。是恍惚吧，此时的表情，风吹起衣摆，吹乱了发丝，他却好无所觉，似乎陷入了回忆，站在那棵树下，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低矮的草木，似在安抚，当初，就是在这里，遇见了他们。少女的天真而惊恐，男人的不屈与无奈，吸引着他，天生就是以玩弄人世为己任的灭风，最喜欢的就是在给人希望后，再亲手把它毁掉，每当这时，都能看见浮华过后，那一张张真实而丑陋的嘴脸，失去了生命，再怎么高雅的外衣也不过是低劣的伪装而已。想到那时，逗弄那个女孩，看着她焦急，说不出的愉悦；当与往常一样，决定放弃她时，却得到了意外的结果。女孩眼中的希冀之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然，没有丝毫的嫌恶或者怨恨。不错的反应，也是那时，改变了注意，救下了那两人。

此时的心情是愉悦的，就像对自己的决定的肯定。接下来的日子，是从未想过的轻松，他救醒了那个男人，第一次见他睁眼时，不是虚弱，而是警惕。就像一直处于危险边缘的本能。于是，对他产生了兴趣，却并不言明。从女孩的口中得知了他的身世，有些讶异，也有些释然，那样的人生，的确……却并没有相识的欲望。逗弄女孩成了他最新的乐趣，看她时不时气急败坏的样子，灭风从心里感到愉快。不知不觉，目光就追随着她，看她的一举一动，笨拙的曾经让他最不屑的行为，此时看来，却显得可爱。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灭风疑惑了，为了弄明白，离开了他们。

再次见面，已经弄清了自己的情绪，高傲的人第一次决定把这种情绪告诉她，却得到了她欲言又止，回避的眼神。本质上，灭风是单纯的，笑看人间险恶，自身却从未涉足，于是对于她的回避，也未放在心上，毅然故我的追求着。想到这里，嘴角掀起嘲讽的笑容，什么单纯，什么天真，无非又是一张外皮而已，原本以为纯透无暇的人学会了隐瞒与利用，虽然是为了她心爱的人……大哥。在她的坚持下，灭风唯一深交的人。

心不由的痛了，皱着眉，轻轻的蹲下，抚住胸口，绽开一个苦涩的笑容，明明想恨她，却无法随着思想走，心，出卖了自己，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让在场所有人忍不住心酸，为这个爱错了人的男人……

“卡”，如梦初醒。女孩子们早已泪流满面，男人们，也是轻拭眼角，侧过头去。让人无言的一幕。这次，莫桦没有再说什么，示意韩笑可以先去休息了，自己却愣愣的坐在旁边，那种强烈到真实的感情，真的只是演技吗？如果是，太可怕了……

在现场的时候，硬是没有表现出来，在莫桦示意离开之后，匆匆离开片场，紧紧的抓着胸口，踉跄着朝更衣室走去，真的，好疼……

靳微早已等候多时，看着祁笑寒进来，原本还想调侃几句，却猛然看见他几乎苍白的脸色，靳微陡然变色。几乎是冲过去把他搂在怀里，

“怎么回事？”几乎是低吼着出声，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焦急。

“药……”无暇解释，一个字提醒道。皱着眉，却没有呻吟出声。

急忙将祁笑寒抱到沙发上，取出随身携带的药喂他服下，就着冷水，有些梗喉。自从知道祁笑寒的身体状况后，靳微便要了一瓶药随身放着，当时祁笑寒还笑他大惊小怪，也幸亏当时的坚持。松了口气，轻轻的拍着祁笑寒的后背，帮助他顺气，看着他终于恢复的脸色，放下心来。

将水杯放在一边的桌上，关上门，防止别人来打扰，这才蹲在沙发边上，握着他的手，看着祁笑寒。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想到刚刚的祁笑寒，靳微还是有些后怕，如果自己不在，那么……不敢想象这样的他如何自救。

“没事，太投入了而已。”轻扯了扯嘴角，示意靳微不要紧张。

“投入？”哑然的看着他，“不要告诉我，就是这个原因，让你现在躺在这里。”危险的眯起眼，太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忍不住生气啊。

“呃……”看着靳微像吃了炸药的表情，祁笑寒有些无语，刚才，的确，不小心把自己的感情代了进去，那种痛，好清晰。“其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从未打算对他隐瞒，却又不知如何说清，祁笑寒含糊的说道，却是无比认真的看着靳微。

沉默了一会儿，靳微看着他的眼睛，意识到他似乎有不能说的理由，叹了口气。不再追问，却是紧紧的搂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他的存在。

安抚的拍拍靳微的后背，祁笑寒知道自己这次是把他吓到了，其实自己也没料到，凌晨的出现，还是轻易的勾起了某种情绪。现在，有他在身边，就好，温柔的摸了摸靳微耳边的短发。

“不要担心，以后不会了，大不了，你来看吧。”看着靳微从刚才开始，就直白的，控诉的眼神，紧紧的被盯着，饶是祁笑寒，也有些不自在，终于受不了了，让步道。

满意的看着祁笑寒，这才不再那么“热烈”的看着他。

“现在是不是该回去了，或者，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才是。”靳微看着正欲坐起的祁笑寒说道。

顿了顿，“也好……”回答道。“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对于健康，他从来没有忽视过，想到已经将近三月未去复检，便直接答应了靳微的提议，也省得他费口舌了，早在靳微开口的时候，似乎就看见了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便干脆不再抗，有了自己是病人的意识，祁笑寒使唤着靳微。

本来还打算一番口舌的靳微，在听到他爽快的答应后，不由的怀疑的瞟了几眼，直到却信他的确是同意了，才依言去取衣服。天知道祁笑寒有多讨厌药味，现在不快点，没准等一下又要变卦了，当然，这次是纯属靳微的杞人忧天。

出了天成的大门，直接打了车，往就近的医院驶去，坐进车子的瞬间，靳微敏锐的感觉到一道目光的追随，刚想与祁笑寒说，却见他与自己点了点头，若无其事的做了进去，原来他也发现了，认识的吗？

车子在路上快速行驶着，由于还未到下班高峰期，公路上还算通畅，祁笑寒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表情淡然。

终是靳微忍不住开口，“那个人，是认识的吗？为什么……”鬼鬼祟祟……

“以前的一个旧识，无关紧要的人。”淡淡的说道。随即看向靳微。“不必担心，没有恶意的。”应该是这样的吧，如果有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