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应非池在李兰的指引下走到车队的最前面,在红色的婚伞的遮挡下从腰上摘下来轻轻一抛。明月铛在众人的视线里变大,稳稳地停在离地半米高的地方。韦晓云跟兰沁一人一手扶住应非池的手,应非池手心发出一股灵气,托住三人轻轻落在明月铛上。在他们盘膝坐下的时候,覃悟跟李兰也在另一个铃铛上坐在。
作为两位新郎的首徒,妹萝当仁不让,在人群前拈诀施了个法术。一声轻响,两个红色冰晶凝结成的殖鱿衷诹孱跎稀U馐敲寐苎Я丝烊个月的时间才学成的法术,就为了给两位师父的大喜事。
肿忠怀鱿郑守在门边的两个年轻仔就同时点起了炮仗。“噼里啪啦――”震天的鞭炮声中,应非池意念一动,明月铛缓缓升起,在距离地面一米五左右的高度徐徐向竹林飞去。
学校与竹林的距离不远,这里鞭炮声还没停止,送亲的队伍已经到了竹林外边。那里,周满已经带了迎亲的队伍等候多时了。
应非池偷偷施了一个透视咒,透过红色的伞看去,只见周满穿着靛蓝近黑为底、红色与橙色滚边镶珠子的瑶族服饰,头上带着同样色系的帽子。他的神色有些凝重,反而更显得稳重英挺,应非池只看得心中阵阵心跳。
“新娘……新郎到啦!”李兰赶紧改口喊道。
黎敏见状赶紧气沉丹田,张口就想喊,罗锐赶紧拉住他,免得他那一口软萌的声音把好不容易堆积成的凝重气氛冲坏了。他紧张地盯着明月铛上的李兰等人。
李兰对兰沁、韦晓云施了个眼色,兰沁跟韦晓云立刻动手把应非池的发髻拆开,动作迅速地又绑了一个发髻,发冠也换了一个,又给应非池戴了一个帽子,帽子周围垂着长长的红纱做成的帷幕。应非池不明所以,悄悄地问道:“不是弄好了吗?为什么又要换?”
“瑶人的习俗。”韦晓云小声地说,“新娘在闺房里打扮一次,由娘家人送亲到新郎寨子的门口,见到了新郎,要重新打扮,之后才能被新郎接走。”
说完话的时候,应非池已经重新弄好了。兰沁跟韦晓云扶着应非池走下明月铛,一直挡在应非池前面的红伞终于举到了他的头顶。周围的人不禁伸长了脖子想看新娘子――就算那是个实际新郎的新娘,也想看!
可惜,应非池戴着一定帷幔,红色的纱一直遮到他的脚下,除了那玄色的长袍什么都看不见。
周满见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应非池扛回新房,那帷幔下的样子,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他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一步,黎敏发觉不妙赶紧拉住他。
“接新郎――”罗锐大声喊道。
话音一落,迎亲队伍里的唢呐队就齐齐吹奏起来。唢呐是一种有些吵闹的乐器,但村里的唢呐队是由一群老爹组成的,长年在周围各个村子游走,为各种红喜事奏乐。这一首曲子被他们吹得喜气洋洋,听着分外叫人开心。
周满就在那欢天喜地的唢呐声里牵过了应非池的手,迎亲队伍折回竹林里。唢呐队在前吹吹打打,应非池跟周满携手并肩走着,在他们后面,黎敏与罗锐并肩携手,兰沁与覃悟相依相偎,韦晓云跟母亲李兰走在最后边。
竹林里,竹屋已经重新装点过,红色的丝绸有些扎成大红花,有些单纯挂着。翠绿与大红装点在一起,透着俗气而实在的喜悦,染上了每一个人的脸庞。
周满将应非池牵进房中,特制的大床已经换了大红色的被褥,上面撒着花生跟核桃,压着红纸剪成的双肿帧A礁鲆荒昙兜暮⒆颖惶匾庋×顺隼础―一年级的男班长跟女学习委员,身负重任的两人在李云的号令下扑到婚床上,从这头到那头滚了整整两个来回。李兰在他们跳下婚床时说:“多子多孙!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这话一说完周围全都默然了一刻:两个新郎要怎么早生贵子?
李兰丝毫不被气氛一时的凝结而打扰,仍然坚持将习俗的程序走完:“新郎跟新郎坐婚床,亲友退出入席!”
“不!等等!”黎敏一听就不干了,“这么早就入席?没有闹洞房吗?怎么能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们俩?”
天知道他有多么怨念!明明先说明感情的是他跟罗锐,先那什么什么的也是他跟罗锐,为什么先结婚的会是周满跟应非池啊?处处输人一步的黎敏强烈要求将怒气发到闹洞房上!
“瑶人没有闹洞房的说法。”李兰权威地说,威严的气势叫人简直不敢反抗。她玉手一挥,说道:“亲友楼下入席,伴娘留下给新娘换装!”
黎敏只能蔫蔫地走了。周满坐在婚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在他的视线里,那红色的帷幔被取下,应非池飞红的脸、低垂的眼帘的眼帘慢慢出现。就在红晕渐渐染上应非池耳垂的时候,韦晓云忽然眼疾手快地将发簪一抽,把发冠给卸了。刹那间,如墨的长发如倾泄的夜色般流下,与白皙的肤色晕红的脸颊映衬,美丽得不可思议。周满的目光刹那变得炽热,应非池仿佛能感到一般抬头,两人在彼此的目光里找到了对方。恍惚中,初见的情景又浮现在了眼前――那个时候,应非池也是穿着古代的长袍,周满也是穿着瑶族的服饰。然而今昔对比,却又是明显不同的。应非池身上不再是道袍而是婚袍,周满的身上也不是日常服饰,而是瑶族的婚服。
岁月好像过去了,却又似乎没变。如果时间如长河,岸边的风景每时每刻都不同,只要你我还携手并肩,刹那即是永恒,瞬息万变也是永恒不变。
“两位新郎。”兰沁揶揄道,“新娘换了衣服后还要陪新娘去敬酒哦,等夜深人静,你们有的是时间申请对望。”她说着将应非池的发挽了另一个花样,与方才完全不同的端正发髻。
哦,不对。周满牵着小道士开始敬酒。夜深人静,可不仅仅是对视那么简单。小道士今晚……成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写肉!!!咬手帕。。。
今明两天二表姐结婚,今天请我们这边的人喜酒(因为男方跟女方的家隔得很远,所以分开请酒。)祝二表姐跟二表姐夫幸福美满!因为我要送亲以及协助大姐夫处理各种事,如果明天断更,请大家见谅。。。我会努力用各种间隙码字的!
第81章
【81】
如果每一天醒来,臂弯里都躺着他的小道士。通常小道士的脸上不知是热气还是某种残留的红晕,长长的眼睫在脸庞投下淡淡的阴影。要是凝视太久,心中就会不由自主地升起柔软的感情,会让他忍不住低头亲吻。已经缔结某种关系的人,怎么可能仅仅是亲吻呢?手会动,身体也会动,而怀抱里的小道士通常是寸缕全无的,修士的身份让他的某处轻轻地触碰就能变得柔软。
于是,无边的春1色也就止不住了。
因为爱情的滋润,周满每天都精神抖擞,而受他们竹屋的影响――那天晚上大宴宾客的地点是竹屋,人对树木天生就有好感,何况祖祖辈辈都住在寨子里的瑶人。当天婚宴一结束,好些人都动了重新起房子的心思。但灌江村的竹林就此一份再没别的,村民要建竹屋是没可能了,但木寨还是可以的,但村民还在美观的木寨和实用的水泥楼之间犹豫不定。
“非池,不瞒你说。”某天晚上缠绵之后,应非池趴在周满身上不舍得离开,周满就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漫不经心地梳着他的长发。“我想把村子建成度假村的模式。”
“度假村?”应非池想了一下,他在通明鉴的相关资料里看过,隐约有印象,那是学高中地理时踢到过旅游的区位条件。“不过……虽然路建成了,真要建木寨也是一两年的事,但真的有市场吗?”
“现在没有,以后要发展的还是农业,但我们最好一劳永逸。”周满说,“既然要建房子,要建得大,适合将来发展家庭旅馆。”
应非池就笑了:“那就要看你怎么劝说了。”
“怎么能只靠我一个?”周满揉了一下他的腰,坚韧又柔软,能折成不可思议弧度。“真正建房起来,还要你教授符咒啊。”
“哎……别……”应非池腰上一酥,直接就软了,腰这地方就是他的软肋,周满一碰他就不行了。
周满最喜欢他软成一团的样子,三分羞三分恼三分顺从再加一分诱1惑,简直叫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于是什么商量都扔到九霄云外了,面对面来一次才是正经,周满非常喜欢这个体1位。这个时候的小道士总是忍得满脸通红,在他的软声轻哄下才肯出声,但一出声就一发不可收拾止都止不住,只能紧紧抱着他,连脚也勾在周满腰上,恨不得跟周满化作一体。
周满常常觉得,如果不是他意志力够坚定,他一定会沉溺于现状――富足的生活,爱他并依赖他的恋人,某种生活还如此和谐如此美妙。
但那只是如果,周满生活的重心还是发展灌江村。
周满认为,既然村民们还不确定自己是要建水泥屋还是木寨,那就暂且搁置,先让应非池实验出一套建木寨专用符咒再说。同时,村民们买车子已经花了很多钱,每年的收入还在山货上――山货的买卖已经进入第四年了,必须要开发新的收入项目。
深秋的这天,竹屋院子里种的两棵枣树都结满了枣子,应非池在树下摆了个大簸箕,然后摇一摇树。“哗啦啦――”枣子就像下雨一样落下,应非池手指一动,掉落的枣子都回到了簸箕上。应非池随手拿一个在衣服上擦了擦,咔嚓咔嚓地咬来吃。
卖果树的场主没有骗他们,真的是当年挂果,而且果子都非常好吃。这一年来应非池把每一种果树都检验了一遍,最后的结论是:芒果最好吃!脸那么大的凯特芒最好吃!一斤半到两斤一个,一个就能吃到撑!
于是应非池提议:“周满,不如我们种果树?”
周满认真地思考了起来,躺在竹摇椅上慢慢摇晃。应非池就抱着大簸箕往他怀里一躺,一手一个枣子地塞,一个给自己,另一个给周满。周满脑子里全是果树的规划,心不在焉地吃着,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变成了亲吻小道士的手指。
果树也不是不可以,当地的果树还是以橙子、橘子、柚子这类居多,连芭蕉都比较少,夏天还有龙眼跟西瓜。但是要说芒果、火龙果、山竹、香蕉、牛奶枣之类的,还是比较少。因为当地属于亚热带山区,霜期长,热量不够,种的芭蕉都会每年被白霜打死一次,何况是对水热条件苛刻的热带水果?
不过,反过来想,要是能在本地种植热带水果,那市场应该不错。就算普通民众的消费不一定跟得上,土产店不是发展了很大一批中层消费客户嘛?l市的市场不够,完全可以发展g市,g市可是个全国闻名的旅游城市,对水果的需求应该比较大。
脑子的计划完成,小道士也给他亲得脸色通红,周满将人一抱,进屋,脑力劳动以后要体力补充能量!
过后不久,周满就通过记录符跟全村商量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我们种果树,而且种我们当地没有的果树,芒果、荔枝、菠萝、香蕉、山竹、火龙果还有提子。自然条件我们可以用符咒改善,不放心的话,我先开辟一个果园,各位的意见怎么样?”
村民当然没意见:“没意见,周满你愿意先实验那当然好啊。要雇帮手的时候就说,我们村子现在大把身强力壮的年轻人。”
“那最好。”周满微笑,“对了,房子的事,我知道大伙都在犹豫,所以我和非池决定先用学校做个实验,看看做木寨是什么效果,最好能做出一套专用的符咒来。”
村民们拍手叫好,应非池却悄悄皱了眉头。
“怎么了?”开完会后,周满问他。
应非池叹了口气说:“我想授人以渔。”他想教给村民更加多能力,而不是画个符咒让他们拿回去用。
周满知道他的想法,其实周满自己又何尝不想教给他们更多的方法?但很多事情不能急于一时,现在村民的各种能力,不管是修为还是科学知识都处在初级阶段,不要说刻画符咒,就算是炼气,两年了很多人都还停留在初期,像妹萝这种两年就能筑基的,全村只有这一个。
算了,事情还是急不来的。
周满跟应非池开始着手修建小学的事,因为地址还选在原来的地方,这么一来就需要找暂时当做学校的房子。找完屋子,安顿之后,周满就开始找木头,画图稿。而应非池则开始翻找通明鉴里的各种资料,设计要用的符咒。
灌江村是林区,建小学要用的木头已经超过了规定,要申请相关的许可证才能开。等周满折腾完许可证,把木头给砍回来,应非池的符咒也已经弄好了。
应非池让所有人离开学校,至少五百米远,然后在学校的旧房子周围画了个符咒。符咒画好,应非池瞬间乘坐明月铛离开。就在他离开的刹那,“轰――”一声巨响,整个旧校舍倒塌而下,大地出现一道裂缝,裂缝中涌出一阵气流,腾起的尘土跟碎裂倒下的山石被气流席卷着高速旋转,被气流碾成粉末之后又落入裂缝中。裂缝合拢,原本校舍存在的地方已经成为一片平地。
“非池?”周满驾驭着赤霄剑而来,担心地叫道。
“没事。”应非池降低明月铛的高度,一股灵气拖在明月铛的后面,就像条长长的尾巴。应非池一边跟周满说话一边在阵法内飞行,不多时就将爆破阵内部的嵌套阵法给画好了,转头问道:“木材怎么样了?”
周满露出个无奈的表情:“驹公看了我们上次建造竹屋的过程,对符咒十分不信任。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他退了一步,让他把搬来搬去的重活教给我们,至于雕刻之类的精细活,他不相信符咒。”
“他不相信?不过大概也是对的。”应非池叹了口气,他没见过真正的瑶族木寨,但是既然要雕刻,那绝对需要人工。应非池转而问道:“驹公他们修炼过了吧?体力还行么?”
周满笑道:“已经看过了,虽然还没到达炼气初期,但身体已经锻炼过了,雕刻这类的体力活完全没问题。”
应非池仍是有些不放心,周满是生长在俗世,从小见惯了凡人,觉得这种程度的体力已经很不错了。但对于从小生长在修真界的应非池来说,他从小见到的就是砍妖杀怪、开山裂石的修士,觉得这种炼气初期都没达到的仍然属于凡人,仍然脆弱不堪。
“你啊,对凡人真是没信心。”等他们去了木材砍伐、堆积、处理的地方,将要用的符咒交给相关人员之后,周满笑着说。
“我只是担心他们的身体。”应非池说,“智力跟毅力,我知道凡人与修真者一样强。”
周满不愿继续讨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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