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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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田东华挂断了电话,走出了电梯,“昏庸无能。”他边骂边出了酒店,钻进了停在台阶下的一辆黑色加长林肯里,“侯总,左总。”

车里坐着西服革履的侯龙涛和左魏,“田总,准备好了吗?紧不紧张?”

“呵呵,没什么好准备的,也没什么好紧张的,侯总才是主角嘛。”田东华从小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润湿了发干的双唇,“侯总,你紧不紧张?”

“世界闻名的纽约股票交易所啊,能在那儿敲钟,多大的荣誉啊,”侯龙涛低垂着眼皮,摆弄着手里那一叠崭新的百圆美钞,“你觉得有应该紧张吗?”

“多少都会有点儿吧?”

“还真没有,”侯龙涛扬起了头,“要是不在乎,就不会紧张,我就真的不在乎。”

“咱们侯总不同常人啊,他在乎的东西现在大部分人都不在乎,而大部分人在乎的东西,他好像又都不在乎。”

“你说这是好还是不好呢?田总。”

“左总说的我也觉出来了,至于好不好,这是人生观的问题,每个人都不一样,没有一个标准可以比对,也就谈不上好不好。”

“哈哈哈,好一套外交辞令啊。”

“也不能算是外交辞令吧。”田东华打了个哈哈,“林总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

“医生还是不能确定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种事儿怎么确定啊?那植物人不还是一分钟就醒是他,二十年才醒还是他,唉…”侯龙涛长叹了一声,“我弟弟啊。”

“不会有事儿的。”

“我相信。”侯龙涛胸有成竹的看着田东华…

“当当当”,侯龙涛在一群老外的掌声中敲响了纽约股票交易所的开盘小钟。

东星的股票高开高走,一路上涨,到下午闭市的时候,侯龙涛的个人资产已经凭空增长了百分之七点三,他一直跟左魏和田东华在vip包房里,通过电脑和网络关注了股价的变化。

“一会儿咱们去帝国大厦撮一顿啊,我请。”

“废话,当然是你请了,半天就净赚了一亿多美金,还他妈让我们请你啊?”

“你们去吧,”田东华站了起来,“我要先回酒店了。”

“干嘛这么扫兴啊?”

“我昨晚就没睡好,特别累,有点儿不舒服,我就不去了。”

“不去就不去吧,”侯龙涛走到了田东华的面前,离他近得不能再近了,面带微笑的盯着他的眼睛,两人的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了,“上市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你是该好好儿休息一下儿了。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辛勤工作,回去吧,好好儿休息,好好儿休息,彻底的放松一下儿。”

“好。”田东华向后退了一步,眯起眼睛,跟侯龙涛对视了五秒左右,然后才转身离开。

“你这样就能逼他就犯了?”左魏递给侯龙涛一根烟,打着了打火机。

“应该是没问题。”侯龙涛用一只手护住火,桔黄|色的火焰把他阴沉的脸庞照亮了。

田东华出了vip包间,越想侯龙涛的表情、话语,越觉得不对,他知道自己的利用价值已经不多了,难不成对方是要卸磨杀驴了?

在交易所外,那头标志性的大铜牛旁边有四个亚洲男子正在聊天,看到田东华出来后,停止了对话,分散开向他靠近。

田东华立刻就发觉了那些人的异动,撒腿就跑。

“田先生,田先生,咱们谈谈,别走啊,就是谈谈。”四个人边喊也都边跑了起来。

田东华才不会停下来呢,他跑到了马路边上,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那四个人的吉普就停在马路边上,他们也上了车,可能是追人心切,刚启动就和侧后方开上来的一辆车撞上了。

田东华扭头通过后车窗里看到了后面的事故,他长长的出了口气,靠回座椅里。

出租车开了没两分钟,田东华的手机就响了。

“田总,走得这么快啊?”

“呵呵,侯总,刚才是你让人请我吗?真不好意思,我不是说了我不舒服,今晚就不去了嘛。”

“田东华,咱们别再做游戏了。”

“也好,侯龙涛,我也不想再玩儿下去了。”

“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吧,咱们相处的说短也不算短了,该是做个了结的时候了。具体地点我让你定,不过我只给你两天时间,两天过后,我就要开始找你了。”

“好吧,你等我通知。对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控制着一切,处于绝对有利的地位,觉得自己赢定了?”

“我是身家几十亿美金的上市公司主席,我是白道儿上炙手可热的红人儿,我是黑道儿上一手遮天的巨无霸。哼哼哼,你说我是不是有资本感觉这么良好呢?”

“夜郎自大。”

“哈哈哈哈,田东华啊,田东华,你是普林斯顿的a,大市长的儿子,却被我这么一个在马路边儿上打群架打大的小痞子玩弄于鼓掌之间,有何感想啊?”

“你会知道的。”田东华狠狠的把手机合上了,他发觉自己的手都在发抖,侯龙涛轻蔑的语气简直就像是把一把尖刀插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第二百二十二章完

编者话:肯定会有人提出田东华不让chaelsha给纽约时报打电话,是不合理的。有人能解释出为什么田东华要那样做吗?

金鳞岂是池中物 作者:nkey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二百二十三章 成王败寇(上) 10/11/2004-10/12/2004

“他答应了。”侯龙涛皱着眉放下了电话。

“那不是很好吗?”左魏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里。

“答应的太痛快了。”

“那怎么办?你怕他有什么秘密招数?”

“哼,料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儿来。”侯龙涛耸了耸肩…

田东华闭着眼睛,双手捂着脸,仔细的考虑着该如何去面对侯龙涛,他原先是打算确定了收购成功之后,先到欧洲某国去避避风头,然后再回北京,当面嘲笑自己的死敌,但现在情况有变。

“你不是从来都是料事如神的吗?怎么这次要改变计划了?”这回轮到石纯面带轻蔑的表情了。

“侯龙涛是条地头蛇,他居然不要在自己的地盘儿上解决问题,确实有点儿出乎我的意料。”

“你说北京啊?”

“你以为呢?”

“他直接搞掉你就完了,干嘛还要跟你谈谈啊?”

田东华抬起眼皮瞟了瞟石纯,“你不懂,他可以杀我,但如果不是必须杀我,他是不会杀我的。他想创造一个和平的环境,在我面前炫耀他的胜利。如果他绑架我,那和平的环境也就不存在了,他所得到的快感就会大打折扣。哼,刚才的那些人根本就是有意放我走的,侯龙涛只不过是要让我知道,他随时可以对我下手,逼我帮他创造那种和平环境。”

“那你还去送死?”

“第一,我不得不去,不去他就会因‘被逼’而派人来抓我,那到时连脱身的机会都没有了,更厉害点儿,直接就是派人来杀我。第二,他以为他大获全胜了,那我就要去看看,当他知道我才是胜利者时的表情。第三,我手里还有一张克敌制胜的王牌呢。”

“行,祝你好运,咱们后会有期。”石纯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儿?”

“当然是哪儿安全去哪儿了。”

“你不跟我去见见侯龙涛?”

“我疯了?”

“你不想报仇?”

“啪啪”,石纯弹了弹手里的巨额美金支票,“我不像你们两个,过去的事儿我不想再计较了,我宁可拿着这笔钱去享受。”

“你怕什么?我不是说了有王牌嘛。”

“嘿嘿,你那张王牌的个头儿太小了,连你一个人都挡不住,怎么挡我啊?”石纯说着又要举步。

“等等,三百万。”

“什么?”

“你跟我去,我再给你三百万美金,事成之后,你可以活得像神仙一样。”

“你为什么非要我去啊?”

“我要看他见到你时的神情。”

“你跟他说我一直在帮你不就完了。”

“那怎么能一样?”

“光他的那个表情就值三百万美金?”

“值不值是我的问题,你只需要考虑要不要接受我的报价。”

“三百万,三百万,”石纯又看了看手里的支票,“三百万,”他咬了咬牙,“我先要一百万的定金。”

“这好办。”田东华掏出了自己的支票本。

石纯看着对方写下了百万美金的数字,眼睛都冒绿光了…

“当当当”。

“嗯…”陈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谁啊?”

“当当当”。

“进来吧,门没锁。”

房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个娇小玲珑的身体闪进了屋里,“小曦姐姐。”

“诺诺?”

薛诺钻进了陈曦的被窝里,两个女孩都是直穿着薄如蝉翼的睡衣,柔软的身体贴在一起,都能感到对方娇嫩肌肤的热度。

“怎么了?”陈曦捋了捋小妹妹的柔发,“又睡不着了?”

可能因为都是大学生的关系,薛诺最近跟陈曦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多,感情也是突飞猛进的发展,经常躲在一起说自己的悄悄话,弄得司徒清影和陈倩都有点嫉妒了。

薛诺用脸磨擦着小姐姐光滑的肩膀,“涛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上次不是说过几天就回来了吗?等不及了?”

“他都拿了那么久了。”薛诺的小嘴噘了起来,眼睛也湿润了。

“又要哭鼻子了?”陈曦吻了吻薛诺的额头。

“我就是好想他嘛,我过两天就去报名学空手道,以后就可以像小云姐和星月她们那样,到哪儿都跟着涛哥了。”

“练那些东西很苦的,涛哥肯定舍不得让你去。”

薛诺不出声了,她不怕苦,只怕见不到自己心爱的男人。

“小傻瓜,快点儿睡吧,你老不好好儿睡觉,皮肤就会没有光泽了,那涛哥可要不高兴了。”

“嗯。”这话比什么都管用,薛诺紧紧的抱着陈曦花香四溢的娇躯,面带微笑的合上了双眸…

侯龙涛带着冯云、星月姐妹,还有五个俄罗斯彪形大汉,乘坐汽艇,登上了一艘停在纽约海湾里的豪华游艇。

在二层夸大的活动室里,田东华扶着室内二层的栏杆,喝着手里的香槟,“行了,你们可以站住了,再近我就要紧张了,请坐吧。”

“田总很会找地方嘛,能包得起这么好的游艇,看来我的东星对你还是很不错的。”侯龙涛找了张沙发坐下了。

“you have no idea。”

“是吗?”侯龙涛点上烟,“那你给我讲讲好了。”

“从何说起呢?”

“这样吧,你问我一个问题,我回答之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再回答我,这样轮流问下去,直到咱们的困惑都解开了。”

“然后又怎么样呢?”

“到时候就知道了。”

“你有很多困惑吗?我以为你是运筹帷幄、无所不知的呢。”

“哈哈哈,我只是孙猴子,不是如来佛。”

“ok,那我就先问了。”田东华喝了口酒。

“来吧。”

“你为什么要派林文龙接近我?我自问对东星一直是尽心竭力啊,是什么使你对我那么不放心呢?”

“嘿嘿,这可就要从你第一次跟我见面说起了。”

“等等,你不奇怪我知道林文龙是卧底?”

“一人一个问题,轮流问。”侯龙涛把自己怀疑田东华的起因讲述了一遍,“满意吗?”

田东华尽量掩饰着自己的烦躁,这不光是因为自己一开始的急功近利和没选好策略,还因为他发觉侯龙涛知道的要比自己以为他知道的多。

“该我问你了。”

“我尽力而为。”

“你怎么发觉文龙一直是在演戏的?”

“在这件事儿上,我还真是挺佩服你的,居然让你的小兄弟去追你的小媳妇儿,你就不怕弄假成真?”田东华并没有说明自己知道玉倩也有份,因为他因该不知道,“哼哼,是你自己暴露了自己。”

“how?”

“还记得你为了给陈倩出气,更准确的说,是为了你自己出口气,而向整个广东的黑白两道儿开战吧?”

“当然记得了。”

“我可以想象,当时你要林文龙把这件事儿告诉我,一是为了给我一个‘机会’暴露,虽然你知道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会上钩儿,但试试总没有坏处;二是因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你有点儿不耐烦了,是在催促我快点儿动手。”

“我看不出这跟你发现文龙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你看看,”田东华得意的笑着,“说了你耐心不足吧。你知道我从那件事儿里得出一个什么结论吗?你并不真的需要我了。就算你一脚把我踹开了,别说你不会失去北京市政府对你的支持,就算真的失去了,对你也没有太大的影响。我真的没想到,你的实力已经大到那种地步了,你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跟文龙有什么关系?”

“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真是没有什么长远的计划,所以才会有了那临时加入的百分之一。进入东星不到一个月,我就后悔自己当初的行为了,但为时已完。我自认为是比较了解你的,知道你对我一直是心存芥蒂,如果有机会,一定会搞我的,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可以说是我逼你讨厌我,你逼我造反,这么说没错儿吧?”

侯龙涛摇了摇头。

“金钱、权力、还有面子,你和林文龙的关系里具备这三样能让男人翻脸的东西,他是我非常好的策反对象,再加上他的性格弱点,机会是接近于完美了,甚至有点儿过于完美,让我不太放心,迟迟不敢正式招收他。女人,”田东华竖起了大拇指,“你厉害,一个能让世界上所有男人神魂颠倒的女人,我相信他了。”

“广东的事情使你明白了,我能搞你却没搞你,为的是耍你,当你自以为成功的时候,给你当头棒喝。”

“哼哼哼,”田东华笑了起来,“聪明人斗聪明人,要的不光是胜利,更讲究胜利的方式。你凭什么对我出奇制胜?是你自己把林文龙暴露了。”

“你就这么确定?”

“这算另外一个问题吧?你刚才问我是怎么发觉的,我就是这么发觉的,至于是如何确定的…嘿嘿。”

“好,看来我还真是需要注意措辞呢。”

“你是怎么确定我已经确定林文龙是你按排在我身边的了?”

“哈哈哈,确定,确定,”侯龙涛被对方的话逗得大笑起来,“我没有确定过。”

田东华皱了皱眉。

侯龙涛将《无间道》的故事,还有他是如何解释田东华在机场时的表情都说了,“你那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田东华差点没背过气去,“他妈的,你聊天儿也能聊出…这…哼。”

“呵呵呵,be ol,n。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别讲粗口嘛,哈哈哈。”

“哼,你知道了对我并没造成什么影响,可你还是自以为是的把林文龙派到美国来,弄到现在死不死活不活的,仔细想想,倒霉的是他。”

侯龙涛把脸沉了下来,“也罢,我承认那是我的晕招儿。你怎么确定文龙是卧低的?”

“出来见见你的老朋友吧。”

田东华身后的一扇木门打开了,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的额头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疤,“侯龙涛,十年不见,你他妈还是这个倒霉操行啊。”

“石…石纯…”侯龙涛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住了,是一种目瞪口呆,是一种难以置信,更是一种“我怎么可能在这个环节上疏忽”的自责。

“你看,”田东华一指侯龙涛,“这个表情值三百万美金。”

“值不值我才不在乎呢,”石纯耸了耸肩,“有人给钱就行。”

“其实当初我是非常相信你们给我设的套儿的,让你的兄弟们在不经的时候说起,真是纯出自然、毫不做作,还有任婧瑶从旁佐证,故事还符合我跟我们你们那群人的了解所吻合。能做到这么天衣无缝,也难怪你有足够的自信不把真正的石纯找出来,我也确实被骗了。如果不是对林文龙产生了怀疑,我也不会去从茫茫的人海中把他的好七哥找出来问个究竟的。”

“啪”,侯龙涛重重的在自己的脑门上拍了一把,都出红印了,“石纯,你这个王八蛋,总是出来跟我作对。”

“你他妈才是王八蛋呢,”石纯毫不示弱,指着侯龙涛就骂,“你他妈跟我抢女人,逼得我离开北京,这笔账怎么算?你他妈又不知道你们俩之间什么关系,人家找我,给了钱,问我认不认识林文龙,不认识当然是他妈说不认识了。你丫自己算不过别人,不说自己傻bi,反倒来怨我,你他妈有毛病啊?”

“骂爽了吗?”侯龙涛恶狠狠的盯着石纯。

“cao,”石纯不敢再逼视对方的眼睛了,那里面杀气太重,他低头点上烟,“懒得理你丫那。”

“行了,你们俩的那点儿陈年旧怨一会儿再讨论吧。”田东华拍了拍石纯的肩膀,“为什么没有一家媒体报导东星跟g约的事情?”他不让chael sha向纽约时报求证有三方面的原因,一是虽然他心里明白,有百分之九十可能是事情有变,但他已然到了孤注一掷的时候,他只能保持以我为主的策略,不能让别人的行动干扰自己;二是他存在着侥幸心理,也许那就是个巧合,然如果他进行了求证,那份侥幸心理就不能存在了;三就是他自视甚高,觉得自己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而且也确实找不出问题出在了哪里,他宁愿相信媒体报不报导对于自己都没有大的影响。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你要破坏游戏规则吗?你只需要回答我就是了。”在田东华心里,现在胜负已分,所以才会有刚才那一问。

“很简单,去的记者都是我雇的,没有一家真正的媒体,当然没人报导了。再多告诉你一点儿,那么做是为了最大限度的安抚你。对了,我看你喝的是香槟,在庆祝什么吗?”

“是啊。”

“是在庆祝你自己荣蹬东星集团董事长的宝座吗?我是不是该叫你田董事长了?”

“嗯…到昨天收盘的时候,我已经收购了东星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加上过两天从g里拿到的百分之二十五,嗯…”田东华搓着</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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