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哦?你知道?难道你看见了?”
张睿一笑,从人群中走出来,看看狗蛋,又看看跪在地上的马夫,然后猛地回头指着刚才说话的马夫道:“我虽没看到,但我知道就是此人偷的。”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大家都看着他指着的人。
那叫杨二栓的马夫吓了一跳,面色有些发白道:“你……你他娘的放屁!你凭什么说是老子偷的?!”
张睿微微一笑道:“是与不是听完我的话你便知道了。“说着叫跪在地上的马夫“刚刚你说是你让这个小哥帮你看着马车?”跪着的马夫点点头。张睿道:“为何这么多伙计,你偏偏让他帮你看着?”
那马夫道:“也不是偏偏是狗蛋,刚刚我喊人时其它人都在吃饭没空,只有他在收拾草料,能帮我照看一下。”
张睿点点头,又问哭的眼睛通红的狗蛋:“为何他们都在吃饭而偏偏让你去收拾草料?”
狗蛋眼里又蓄满了眼泪抽搭的说:“因为……因为小的年纪小,那杨二栓仗着自己资历老,本该他收拾草料的,他推给了小的。”
张睿笑笑有道:“杨二栓让狗蛋替他收拾草料,而看守药材的马夫想要找人接替他只能叫狗蛋,假如车上丢了药材,那第一个被怀疑的人便是狗蛋,刚才杨二栓又说狗蛋的娘亲得了重病,那狗蛋偷草药的动机又有了。一旦被人发现草药丢了,就算在狗蛋身上搜不出草药,在别的地方搜出草药,那狗蛋也势必被交送官府。如果草药搜不出来,或者没人发现草药丢失呢?那这个人是不是就可以拿着草药卖钱逍遥法外了?”
听着张睿一分析,车队的老板也明白过来,这恐怕就是个套,而这个叫狗蛋的小伙计估计就是替人顶包了。
杨二栓听完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磕磕巴巴的道:“你……你你说的……就算……算如此……那也也不能证明……是我拿的……”
老板也皱眉道:“这马车上的油毡布并没有掀开,绳子也没有解开,他又是怎么偷得呢?”
张睿一笑道:“虽然这油毡布没有掀开,但不止一个地方能拿出药材,这位车夫,你不妨钻进车底下看看,装草药的那一块木板是否能拆卸下来。”
跪在地上的马夫急忙跑到自己车下,果然那一块板轻轻一推就挪开了,吓得他急忙跪地道:“大老板,这车被人做了手脚,但真的不是小人啊……小人想起来了!前天杨二栓还私下用车队的马车回了一次家!”
他这么一说,那叫杨二栓的车夫腿一软,跪坐在地上不再说话。
老板气的冷哼一声,身边的随从把他架起,拿着绳子绑了,到下一个县城就交送衙门。
最后那两盒极品老参果然在狗蛋的包裹里找了出来,狗蛋吓的白了脸。他都不知道自己包裹里何时多出两个药盒。幸好张睿已经指出了真正的小偷,不然狗蛋还真是成了替罪羊。狗蛋急忙跪在地上给张睿磕了好几个响头道:“小公子,谢谢您的救命之恩!小的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等小的跑完这一趟以后就跟着公子为奴为仆!”
张睿面色发窘:“小兄弟……别,别磕了,你要照顾好你的娘亲,以后若有缘分自会再见的。”
狗蛋眼里含着泪跟他道谢后会到车队里。刚才那个车夫也有些不好意,明明是人家好心帮忙看车,自己还差点诬陷了好人。回去后自己主动替狗蛋看了下半夜的车。
回到庙里,贺敏面露惊讶道:“张小弟,你是怎么知道那马车被人做了手脚的?”
张睿一笑:“我并不知那马车被人做了手脚。只是上面并没有掀开的痕迹,那只有从其他地方下手了。”
贺敏:“万一车底没有做手脚怎么办?”
张睿耸耸肩道:“不可能,只要他拿东西就会留下痕迹,东西不会凭空消失,要不然就是那马车夫监守自盗,不然别人很难接近那马车。”
“那你又从何得知凶手就一定是哪个叫杨二栓的马夫?”
张睿一笑道:“他若不说话我还不知道,他一说话我便注意到他了,那车队的老板抓住狗蛋时他脸色也颇为难看,我便想,明明是他推出的狗蛋,为何他神色这般?后来车队老板又说要搜身,就见他神色放松下来,我便想拿草药他定没有藏在自己身上,而是藏在了别处。”
贺敏点点头道:“张小兄弟才思敏捷,观察甚微,实在让人佩服!若不是你刚刚站出来抓住真凶,替他人看车的小伙计恐怕就要遭了秧。那两盒老参少说也值五百两银子,那小伙计要是被送了官府,一顿板子也就差不多了……”
张睿沉默,若不是今日自己凭借多年的审查犯人的手段和观察技巧判断出真凶,无辜的人岂不是要提罪人锒铛入狱?
只因为这是在古代,只讲究证据,只要一点证据就能害人与水火之中,若是刚刚自己没站出来,他们肯定会在那个叫狗蛋的小伙计包袱里搜出草药,人证物证俱在,他便是百口莫辩了。
一个多年刑警的职业信念,他是绝对不许这种事发生的!只是今日之事怕在这个朝代屡见不鲜,不知又多少人含冤而死呢?
或许自己可以朝这方面努力努力……至少来到古代自己有了一个不算明确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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