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摸到地上的衣服,坐在地上穿好,看着衣服上的污渍,哭了一小会儿,不过只是一小会儿,她说,伊人,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她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走去。
她觉得很疼,像是身体下面有一个巨大的窟窿,她在往下面坠,不断地坠。她被填满被扩张,而今走在街上,吊儿郎当,像一张破布,一只滚在地上无人拾起的空易拉罐。
她感觉人人都在看她,他们的目光黏着她缠着她把她裹成一个茧。她几乎窒息。便溺忘。
她逃回寝室,在淋浴喷头下洗自己的身体,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她自然可以用她的主义为她开脱,用她的主义来替她治愈,她安慰自己不应当那么庸俗,如今正是检验你考验你的时候,她想我们可以升华,在升华的过程中于是这便只是一场事故,我没有失去我的手脚我的耳目,我的灵魂照样无瑕。
她忽然大声叫了出来,等在外面的同学问,“同学,你没事吧?”
她说,“我,不过看到了一只耗子,请不要为我担心。”
同学被她这阴阳怪气的话吓到,抱着盆子走掉了。
第二天她照旧去上课,不过穿得很厚,内衣外面是毛衣,毛衣外面是羽绒服,羽绒服外面是校服外套,她把自己裹得像一头熊。
伊人便说,“未晞,你有这么怕冷吗?”
未晞想缩到她的怀里,但是又没有。
开始的一两周她认为自己过得很好,她把自己拼起来了,大家以为未晞还是那个未晞,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但是伊人说,“未晞,我觉得你最近怪怪的。”
她很心慌。
伊人又说,“你是不是因为我们的事?因为别人对我们的态度?”
她本能地想摇头说不是,但是一想到如果否认此条伊人接着问下去,她该拿什么来回答她的“那是因为什么?”
于是,她点了点头。
伊人生气又失望,“未晞,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接下来的三四周就不那么平静了,她常常控制不住自己,在课堂上突然尖叫,走在楼梯上好端端地就会跌下去摔得满身是伤,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说些莫名其妙谁也听不懂的话。
郭老师很关心她,问,“你是不是高考压力太大了?”
未晞想找到了安全索,死死地抓住,“是的,老师,我压力好大,仿佛世界都在我的脊背上,我快要折断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毕业。高考或许永久与我无缘。”
郭老师搬出老师常安慰学生的那句话,“其实你很聪明,不要担心。”
哦?聪明?老师,我宁愿自己失明失聪,便不再看见不再听见,我一直高估了自己,原来这样一点小事也可以把我打倒。是的,老师,我一直以为为这样的事毁掉自己很不值,把它叫做小事。但是想明白和做得到是两回事,就如我明白你教的数列求和公式却算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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