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洛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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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满院是洛阳鼎鼎有名的秦楼,出入者若非达官贵人,便是一地大豪,我耐心的站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猎物的出现。

大门前一阵热闹,老鸨和龟奴殷勤送出三个人来。为首一人又矮又胖,和和气气,身上衣衫质地手工均属上乘,拇指上碧玉扳指价值也是不菲,看似寻常富绅,但一路走来足不带尘,轻身功夫竟然不弱。身后左侧之人相比之下更显的骨瘦如材,一身灰色布衣,背负长剑,神色沉稳警惕,似乎是贴身保镖。右侧年轻男子也是一身华服,只是脚步轻浮,油头粉面,兴许只是走马章台的陪客。

三人走到门前,那年轻公子仍在低声嘱咐,老鸨不迭应是。胖子回头道:“好好侍侯着蕊珠儿,不要惹她不高兴”老鸨忙赔笑哈腰道:“是,杜爷,奴家可是一直把珠姑娘当菩萨一样供着”杜胖子心情正好,微一示意,那公子哥立即塞了一锭银子在老鸨手里。老鸨喜笑颜开,更是恭敬,杜胖子摆了摆手,率先向台阶下等候的华丽马车走去。

马车刚转出花街,我便从道旁跳出,一把抓住马辔头。赶车的汉子猛地向前一倾,差点从座位上跌下来,还未稳住身子,已将手里的马鞭抽了过来,一边怒骂道:“找死啊”我随意轻轻一拈,便将鞭梢夹在指间。那马夫只觉被猛的一拉,还来不及松手,已扑了下来,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车帘被掀起一角,那灰衣人见我挡住去路,跳下马车道:“阁下有何指教”我大声道:“春满院小珠儿是少爷的人了,以后你们少去她那里”“杜爷,洛阳城有人敢和您抢女人呢”“小苏,去问问他。”杜南天那不愠不火的声音说道。

那白面年轻人钻出车厢,打量了我几眼,哼道:“小子叫什幺名字咱们杜爷正属意珠大姑娘,是谁给了你豹子胆,和咱们杜爷抢”我冷冷地望着他道:“尤其是你这小白脸,下次再到春满院,少爷把你打成猪头”那青年目中闪过恨意,道:“你算什幺东西,敢和杜大爷抢女人,你可有把洛阳帮放在眼里”我怔了一怔,问道:“洛阳帮,杜南天”那青年得意笑道:“害怕了吧小子,报上名来,明儿让你老子带着你上洛阳帮给杜爷赔不是”我叫道:“杜南天又怎样洛阳帮就可以强占女人吗”杜南天的声音传了出来,不耐烦的道:“老五,把他扣下来,我困了”那灰衣人走了上来,一把扣向我的肩井,笑道:“小子,别自找苦头”我点头道:“好吧”灰衣人扣住我的穴道,刚要说话,突然腹上一阵剧痛,不由弓下身来。我一掌砍在他颈后,灰衣人顿时昏了过去。

车厢中鹞子般冲出一条身影,呼的一拳击向我胸膛。我以六成功力对了一拳,侧身跃开,呵呵笑道:“少林拳和尚也逛窑子吗”杜南天退了一步,面露惊容停下身来,却不敢理会地上那老五,盯着我道:“阁下是冲杜某来的”我抱拳道:“不敢,在下想向阁下打听件事”杜南天道:“什幺事”我突然侧纵,迅疾无比,那白脸青年还未来得及张嘴惊呼,就被我一掌砍在颈侧,软倒下去。杜南天见了这一手,脸色更是阴沉。我微笑道:“二龙头莫怪我冒犯,这事最好只有咱俩知道。在下想打听黑龙帮褚明的秘巢。”杜南天皱眉道:“咱们洛阳帮和黑龙帮河水不犯井水,褚明一向鬼鬼祟祟,我怎会清楚他的底细”我笑道:“二龙头是欺负在下无知了贵帮和褚明狼狈为奸,怎会不知道他的情况若是二龙头定要为他守密,只怕让在下难做”杜南天负手哼道:“阁下倒自信得紧,身在我洛阳帮地界”我突然打断道:“如果二龙头想找帮手,在下劝你三思”见他收回了手,又扶住剑把慢慢说道:“在下恐怕援手到时,二龙头已身首异处。”杜南天摊开双手以解我疑虑,又坦白道:“咱们是和黑龙帮有交往,但褚明处处留了一手,在下的确不知道他的所在”我微笑道:“人称杜二当家足智多谋,果真闻名不如见面。不过褚明出身魔道,二龙头为他丢了自己的性命,未免太过不值大伙知道了这底细,恐怕还以为洛阳帮是魔教支脉呢”杜南天浑身一震道:“你说什幺”我微微一笑,这死胖子唱做俱佳,明明打算出卖别人保命,却装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黑龙帮在洛阳地界上做的好事,洛阳帮又岂会不知我笑道:“黑龙帮所作所为,阁下莫非不知”杜南天正容道:“本帮纵使不是名门正派,却也光明正大,怎会与魔道同流合污”我笑道:“如此就麻烦二龙头为在下指点迷津”杜南天一脸冤枉道:“杜某确是不知褚明的巢穴。”我点头道:“好”吉祥“铮”的一声拔了出来,剑气漫天,杜南天心中一突,后纵叫道:“且慢”我已蹂身扑上,剑身带着一下厉啸,斩向他腰间。杜南天退之不及,捏爪扣向我手腕。我剑尖一挑,在他右手前臂划了一道伤口,从脉门直到肘弯。杜南天大骇后倒,又被一掌击在他胸前,哇的吐出口鲜血,重重跌倒在地上。

我慢慢向他走去,杜南天一面后退,举手拦阻道:“不要我带你去”我皱眉道:“你不骗我”杜南天喘息道:“绝不骗你是褚明最喜爱小妾的住处”我叹道:“这又何苦呢若果你所言不假,我就放了你们”褚明和杜南天都喜好女色,而黑龙帮暗地做的就是贩卖人口的生意,杜南天不时可从褚明那里弄到新鲜货色,所以两人走得较近。杜南天受了一剑一掌后果然老实得多,我把昏倒的两人搬进车厢,赶着马车,照着他的指引,来到东城一处陋巷。

这一片的居民大多是穷苦百姓,大多酣梦未醒,四周一片漆黑。昏过去的两人还未醒转,又被我制住穴道。我朝杜南天笑道:“你先睡一会,我进去看看”杜南天来不及反应,已被我点昏过去。

我潜入小院,四下察看了一番。这地方外观虽然简陋,但室内却布置得相当舒服,丫鬟、仆妇、厨子一应具备,果然象是金屋藏娇之处。主房卧室内点了一小盏铜灯,外间睡了个丫头,大床上却只躺着一名女子。朦胧灯光照耀下,那女子看起来确是相当娇媚。

我到外间点了那熟睡丫头的穴道,又弹熄铜灯,房中顿时一片漆黑。我爬上床将那女子抱在怀里,轻轻香着她的脸蛋。她“唔”的一声醒了过来,睡眼惺忪道:“官人,你来了”我嗯了一声,把头埋到她怀里。那女子嘻嘻一笑,道:“小荷这丫头又睡死了,官人,你怎幺不把灯点上”这女人似乎是苏杭一带人氏,说话又软又糯,很是动听。我呵呵一笑,凑到她耳旁道:“我不是你家官人”她的身子一下紧张,还未惊呼出声,已被我捂住小嘴。我把她死死压在身下,低声笑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女人哪肯相信,拼命挣扎,却象蜻蜓撼柱,毫无用处,还把力气用了精光。

我在她耳边轻轻问道:“你男人是不是叫褚明”那女人见我没有轻薄,慢慢平静下来,闻言点了点头。我又笑道:“他到哪里去了”女人摇了摇头,我在她耳旁轻轻笑道:“我放开你,你别叫,好吗”她点了点头,我松开捂住她小嘴的大手,见她果真没有呼叫,便从她的身上翻了下来。

足刚沾地,这女人突然放声叫道:“来人,来人,有”我一指点在她的眉心,她顿时昏了过去,但外面却已有了响动。我掀窗跳了出去,从屋顶绕到房前,只见两个壮汉一面穿衣,一面奔到卧室前,问道:“夫人,什幺事”我轻轻跃到两人身后,伸指点出,一面笑道:“有强人”两人应声倒地,我四下查看,见其他寻常下人都未被惊动,便把两人提进卧室,从怀里取出火折点亮铜灯,又把那女人弄醒。

“嘤”的一声,那女人悠悠醒转,一睁眼见我笑吟吟地望着她,大骇之下又要张嘴。我一把捏住,笑道:“你再叫,我又要杀人了”那女人见地上躺着两个男人,不由露出恐惧神情,我松开手道:“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杀你。褚明到哪里去了”她摇头道:“我我不知道”我问道:“晚上他在这里吗”那女人点了点头,我问道:“什幺时候走的”她道:“本已睡下了,又有人来叫,走时大概已过亥时。”我点头道:“是谁来叫走的”她摇了摇头道:“我没见到,象是他的手下。”我又道:“地上两个是什幺人”她看了一眼,道:“也是手下,说是到这里给奴家差遣你你杀了他们”我笑道:“褚明很疼你吗”女人脸上升起两团红晕,轻轻点了点头。我踢开地上一人的穴道,他一跃而起,立即就要扑上来,我扬手道:“上天入地,唯我独尊”那年轻人一愣停下,迟疑地望着我手中的令牌。我随手扔给他,径自在床沿坐下,问道:“褚明呢”这小伙子十七八岁,浓眉大眼,粗壮结实。他仔细查验令牌,疑惑道:“这这是白虎堂的令牌”我笑道:“傻小子,你才见过多少,报上品色”他“喔”了一声,把令牌递了回来,说道:“黄衣一品陈大虎见过见过”我接道:“巡查使”他搔了搔脑袋,道:“是,见过巡查使。”我摇了摇头,本以为他年轻好对付,谁知这小伙懵懵懂懂,看来什幺也不知道,只好又踢开另一人穴道。这人四十好几,看起来要老到得多。他刚跳起,陈大虎便拉住他说道:“总坛来的人”那人望了我一眼,躬身道:“请阁下将令牌赐示”我把令牌交了过去,他才看一眼,脸色已经大变,浑身轻轻一震,低头双手递了回来,道:“属下青衣一品徐威,拜见巡查使阁下”我淡淡地道:“褚明呢”徐威回道:“亥时坛主受邀外出,至今未回。”我道:“是什幺人邀他出去”徐威道:“回尊使,属下不知。”我微笑道:“如此说来,褚坛主不久就归,对吗”徐威低头道:“回尊使,属下确是不清楚坛主的行踪。”我点了点头,又道:“这里是什幺地方,你二人为何在此处执勤”徐威迟疑了一下,说道:“这里是坛主夫人居处,属下二人奉坛主之命保护夫人”我笑道:“褚坛主有几位夫人几处居室”徐威道:“据属下所知,只有这一位夫人。坛主还有一处居室,便设在分坛,方便休息。兴许坛主是回分坛了,尊使可要属下带路”我摇头道:“暂时不用,有事用得上你们二人,从现在起,你们一直跟着我。”徐威想都未想立即道:“是,谨遵巡查使差遣”我反手一指将那女人戳昏,对徐威和陈大虎道:“随我来”洛阳帮三人也被搬到了卧室,我仔细打量着房间,笑道:“两位请坐,咱们等一等褚坛主”东方业已见白,下人的房间也传来动静,褚明却仍没有回来。明知道徐威有许多事瞒着我,但却抓不住他的把柄。只不知褚明是听到风声,昨晚与洛阳分坛副坛主李存毅、青龙堂左镇安商量了一宿,还是果真有事他往。只可惜我分身乏术,又不能在这里死等。我站起笑道:“看来褚坛主确是公务繁忙徐威,在房间里搜一搜,看看坛主有没有留下什幺东西”徐威应了一声,开始满屋翻箱倒柜。自从他见到洛阳帮三人,更是和褚明撇得干干净净,正如月儿所料,说自己一切所为均是奉上级之令行事,把责任全推到褚明头上。不片刻他便将房内值钱之物收了一堆,我弄醒那女人,问道:“褚明交给你的东西,是放在哪里的”她犹豫了一下,我恶狠狠地道:“你不说,我就把你卖到窑子去”那女人惊道:“我说就在床下暗板里”我嘻嘻一笑,摸了摸她的脸蛋道:“穿好衣服,我带你去找褚明”女人又惊又怕,顾不得房间里有好几个男人,在被子里穿好上衣坐了起来。

我见她小腹微隆,“咦”了一声,问道:“几个月了”她脸红低声道:“三个月”我对陈大虎和徐威道:“你们到外面等着。”两人走了出去,我又对女人道:“放心,你和孩子不会受到伤害。”她垂下头去,我道:“穿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我解开杜南天的晕穴,对他说道:“想来二龙头也猜到在下的身份,褚明的事很快会告一段落,只要贵帮置身事外,咱们就当没事发生,否则纵使洛阳帮后台再大,阁下当头几位也要处处小心”杜南天不敢嘴硬,带着两名手下匆匆离去。我套上马车,将褚明的女人和财物全拉了去,中途却在城根大街“广源当铺”当了一只翡翠玉戒。

回到宝洛客栈小院,月儿在与柳如雨试剑,早已等得望眼欲穿。才看数招,便知如雨的确下了番苦功夫,之前教的几十招剑法被她练的滚瓜烂熟,融会贯通,颇有威势。但毕竟基础较薄,又全靠自己摸索,剑法中留下一些缺陷。

两女见我返回,收剑迎了上来。我对月儿笑道:“没捉住褚明,只好扣下他老婆,你安排间屋让她休息,另外两个是分坛弟子,叫他们都呆在房里,哪儿也不许去。”月儿似笑非笑的望着我道:“若让褚明溜掉,看师娘怎幺处置你”我瞪了瞪眼,在她藕臂上用力一握,恶狠狠地道:“鬼丫头快去”月儿白了我一眼,袅袅娜娜的去了。我掉头对如雨笑道:“妹子,咱们来练一练”指点完如雨,我和月儿开始练习合击之术。两人在小院里腾上窜下,月儿身形轻灵仿若云雀,我的身形则雄厚有如鹞鹰。云雀在鹞鹰身侧高飞低振,我的肩背时时和月儿轻擦,她有时就在我怀中出剑,有时又紧贴在我身后防守。我二人心意相通,配合默契,越打越是酣畅痛快,心中更充满柔情蜜意,情不自禁借身形转换挨挨擦擦,仿佛不再是试剑而是夫妻间亲热的秘戏。

月儿银铃般的笑声不断传出,剑光处处闪烁,吉祥如意将前后左右守了个水泻不通。我一声长笑,把她用力搂入怀中,侧头在她脸蛋香了一口,赞道:“好宝贝”月儿兴高采烈地转身揽住我的猿腰,娇笑道:“相公,咱们这合击术可真好玩”我点头正要说话,突然想起柳如雨也在小院中,连忙向月儿眨了眨眼睛,松开搂着她纤腰的手臂。月儿也省悟过来,俏脸微红,羞态迷人。我也希望两人刚才挨挨碰碰的亲密动作没有被柳如雨看到,但也知道纯是一厢情愿,装做毫无异样将月儿拉到一旁,心里暗暗有点后悔。

月儿又陪如雨练了起来,我搬了张椅子,沏壶茶到小院里坐着慢慢品茗,一面闭目养神,这小院的动静丝毫不差的反映在心中。约莫又过了整个时辰,急促的脚步向小院行来,转角处走出个劲装汉子,见到我坐在院中,微微一怔,举手在胸前摆出问讯。我依师娘所授答讯,那汉子躬身道:“下属洛阳分坛白虎堂香主、青衣一品魏丞参见巡查使”我摆了摆手道:“事情现在怎幺样了”魏丞道:“叛徒褚鸣今早突然召集亲信密会,会后严令分坛弟子隐匿行踪,断绝一切联系。叛徒似乎收到风声,请巡查使决策”我点了点头,道:“你知道褚鸣的巢穴吗”魏丞道:“下属知道,总坛早已查悉。”我道:“褚鸣为何会叛教你知道吗”魏丞道:“下属不知,但褚鸣狂妄自大,对总坛迟迟未提升他为护法一事耿耿于怀,违背总坛隐匿形迹的命令,以多种借口指示分坛弟子劫杀财物,更私自成立黑龙帮,贩卖周边小村镇人口。下属以为,褚鸣怕总坛处罚,所以叛向外帮,巡查使明察”我点点头道:“洛阳帮是什幺背景”魏丞道:“洛阳帮大龙头赵鹏、二龙头杜南天都与少林派有关,每年都要孝敬少林派好大一笔红利”我又问道:“擒下叛徒后,分坛事务如何处置”魏丞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卷,道:“总坛暂让属下代理,这是密令,请尊使查验”我笑道:“在下当然信得过魏兄,只是不要产生太大余波才是。”魏丞点头道:“属下谨遵巡查使指示”我又道:“处理妥当后,总坛自会论功行赏,魏兄前途无量啊”魏丞感激道:“属下为圣教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嘻嘻笑道:“洛阳城里教中弟子有多少人”魏丞道:“城中共有二十四人,加上周边村镇教中弟子,分坛共五十名下属。”我笑道:“似魏兄这样好身手的有多少”魏丞笑道:“属下的身手哪能入尊使贵眼呢除坛主、副坛主及堂主外,分坛中与属下身手在伯仲间的有三人,比属下强的有两人。”我点了点头,心想这股暗藏的力量的确算相当可观,一面道:“褚鸣他们几人使的什幺武功”魏丞眼中不由露出艳羡神色,道:“褚鸣蒙受厚恩,练的是圣教护法级神功大搜魂神手,却还不知足。李存毅使的是大天罗剑,左镇安用阿修罗刀”我暗想这魔门武功当真种类繁杂,见魏丞没有带武器,好奇问道:“不知魏兄使的什幺武功”他躬身道:“属下蒙圣教隆恩,传授的是青衣籍中的千幻万化掌,已有十二年的功力。”看来这魔门中各色等级还专门有记载武功的秘籍,我笑道:“魏兄为圣教尽心尽力,想修炼那大搜魂神手也不是什幺难事”魏丞大喜跪下去道:“属下定全心全力为圣教办事,请尊使明鉴”我笑道:“好,只你做的有声有色,我也方便为你说话”魏丞断然道:“属下粉身碎骨也不辜负尊使对属下的栽培”我笑道:“你快起来,大家同为圣门办事,以后兄弟相称好了”一面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又道:“兄弟寒梅,家师金铃公主”魏丞口称不敢,又跪了下去道:“原来是寒梅殿下,尊卑之礼不敢废,属下见礼给长公主跪安”我把他拉起来笑道:“我师傅已重掌教务,圣教中兴在望”魏丞大喜道:“下属从小时就仰慕长公主,今后定以长公主马首是瞻”我心想这魏丞甚是圆滑,闻弦歌而达雅意,果真可堪造化,倒要向师娘推荐一下,笑道:“好,咱们这就出发”月儿与柳如雨走了出来,两人梳洗过后,都是靓丽照人,幽香四溢。

我思索了一下,怕被对方调虎离山,便让如雨和咱们一道。四人刚出客栈大门,一个青衣人挡住去路,对我躬身道:“执法堂护法赵正兴参见寒梅殿下”我点了点头,这人连我的大号也知道,来历想必不简单。他站直对魏丞道:“下面的事由执法堂接手,你回分坛主持吧”魏丞对这人似乎很是畏惧,施礼而去。赵正兴对我道:“褚明已转移到洗衣巷,属下等已将他围住,请殿下前往主持”我点头道:“执法堂是总坛的人”他答道:“是,属下等二十人是四日前到的洛阳,褚明尚不知咱们已到。”我点了点头,对如雨道:“既然已布置妥当,妹子就不用去了,咱们不久便归”如雨看了我一眼,幽幽地道:“大哥和嫂子小心点”我暗暗心惊,点了点头。

随着赵正兴到了洗衣巷,四周冒出十数名青衣人,领头之人对赵正兴点了点头。

赵正兴道:“褚明就在巷尾最后一个宅子中,至今仍打算负隅顽抗,实乃罪不可恕请殿下主持”我见这十多人个个年纪不大,但一身修为都相当不俗,心想魔教果然人才辈出,点头道:“好,咱们进去”我挥手一掌震断门闩,走进大门。房中虽有二三十人,但看起来却象是在遣散。想来褚鸣也自知不能与总坛对抗,不过总坛既然早就安排好了,他必然跑不掉。若不是我昨晚误打误撞泄露了身份,引起他的警觉,说不定要等到被俘一刻他才知道总坛要对付他。师娘看来很重视这杀鸡儆猴的举措,我只是处置这叛徒的额外担保,可有可无。

我和月儿走进前院,执法堂的人从四周围墙冒了出来。房中诸人显然没有料到来的这幺快,个个露出惊讶神色。我盯在正中那人道:“你是褚鸣”这人四十出头,高挑身材,面白无须,气度不凡,反倒象个有学识的读书人。

垂到身旁的一对手白净如玉,隐隐光华流动,令我想起魏丞所说的大搜魂手,闻言抱拳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擅闯民居,是为何故”我举起手中令牌道:“褚鸣听令”褚鸣装模作样地仔细打量了一番我手中令牌,拱手道:“属下洛阳分坛坛主、白衣一品褚鸣听令,属下不知是巡查使驾临,多有冒犯”褚鸣身旁两人同时施礼,自称白衣一品李存毅、左镇安参见尊使。那四十多岁、略矮褚鸣半头、身材微胖的李存毅忽然对我眨了眨眼睛。

我笑道:“不知者不罪,在下也是一时情急,惟恐找不到褚坛主。不知褚坛主为何到来此处,各位似乎行色匆匆”褚鸣笑道:“尊使玩笑了在下来此处只是办理一些私人的事务”我笑道:“如此甚好,闲事免提,本使就宣读号令了”褚鸣躬身道:“属下洗耳恭听”我正色道:“总坛有令:洛阳分坛坛主褚鸣、副坛主李存毅、青龙堂堂主左镇安三人随本巡查使回总坛述职,并协助调查白虎堂堂主遇害一事”褚鸣笑道:“尊使玩笑了,哪有分坛主事头脑全离开之理”我沉脸道:“莫非褚坛主要违背总坛之令”褚鸣正色道:“属下不敢,但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尊使所传之令有违常理,恕属下不能盲从。待属下将分坛事务交代妥当,自会到总坛述职”我摇头叹道:“看来要本使动手将你擒回去咯”褚鸣四下一顾,笑道:“总坛只派了些年轻娃娃来,未免太小下是否有料,试过方知”慢慢拔出吉祥,走上前去。

褚鸣身形一动,似乎要踏步上前,李存毅突然飞快的向他和左镇安各拍出一掌,快捷的出手和他发福的身材不成比例。左镇安闪避不及,啪地一声被拍在肩上,顿时闷哼一声,脚下一个跄踉。褚鸣却身形一转,反手和李存毅对了一掌,冷笑道:“早知道你要动手”李存毅跃后一步,笑道:“褚贤弟怎知是为兄呢”褚鸣看了一眼左镇安道:“教中之人如此快便找到此地,我就知身旁定有内奸。小左当了我十几年下属,这一点我还是有把握的只不知李兄是何方神圣”李存毅胖胖的脸上满是笑容,道:“在下是圣教护法,专门对付褚贤弟这等违规叛教之徒”左镇安这时突然战抖起来,面色紫暗,似乎甚是寒冷,牙齿突突撞响,显是内伤暴发,褚鸣看了一眼,惊道:“大搜魂神手你是李耘田”李存毅笑道:“不错,在下正是李耘田,练的也是和贤弟一样的武功。”褚鸣又看了一眼左镇安,突然笑道:“曾闻总坛刑堂有一位李护法,四处隐秘探查教中作乱弟子,神龙见首不见尾,想不到今日竟有缘识荆”我知道褚鸣已打算弃下左镇安独自逃生,李耘田这时厉声道:“褚鸣,你大胆妄为,违抗总坛号令,私自组建黑龙帮,利用圣教力量谋取私利,你可知罪”褚鸣笑道:“下属知罪不过李护法虽然武功高强,要想留下褚鸣只怕也不容易”李耘田笑道:“不错,我的功夫高不了你多少,偷袭不成留下你的机会的确不大,但你可知巡查使阁下是谁派来的吗”褚鸣打量了我两眼道:“是谁”李耘田笑道:“是长公主她老人家”褚鸣哼了一声,晒道:“长公主早不管教中事务”我踏前笑道:“我师傅她重掌教务,褚兄运气实在不好”褚鸣抱拳道:“告辞了”身形一顿就要往后跃起,突然剑光一闪,只觉一股冰冷的剑气袭向自己丹田要穴,不由劲气一松,这一下就跃不起来。连忙身形转动,右手下拍,抓向我手中吉祥,显然双手不畏兵器。我见那左镇安被李耘田打了一记大搜魂手后内伤即发作,此时更有若待宰羔羊,苦苦支撑伤势,连逃跑都无能为力,心想这门武功确实厉害,难怪魏丞这幺想学。此时正好借褚鸣之手仔细观察一番,就慢慢和他对招,一面展开察敌之术,仔细探察起他体内真气的来龙去脉。

破门而入时,褚鸣见我年轻,难免心中轻视,此时全身被我剑气笼罩,不仅脱不得身,而且隐隐泛起被洞察的感觉,不由心中大骇,想起了圣教对付叛徒的手段。我随手出招令他不得不上拍下挡,只觉这大搜魂手偏重三阳经脉,体内真气凌厉歹毒,自有一套很具特色的行功运劲心法。昆仑武学讲究由武入医、由医入武,对经脉武功的见识见解独到,不片刻我对这大搜魂手的原理就清楚明白。

褚鸣双手微微透出娇艳的红光,甚是漂亮,但神色紧张,眼光死死盯着我剑尖的转动。

我心中一动,低呼道:“褚鸣”褚鸣一愣向我望来,我深深望入他眼里,一面催动功力似昨晚对付洛阳帮周光一样用精神将他牢牢锁定。褚鸣浑身一震,呆滞地瞪着我的眼睛,身手明显慢了下来。我心想这法子还真管用,对这类心神被夺的人效果尤其显着,回去定要问问师娘,看看摄魂大法是否可以用来对付和自己功夫相若的对手。

我牢牢锁住褚鸣呆滞的眼神,不再出剑攻击,身形也慢慢放缓,最后和他双双对立。院内的气氛突然甚是诡异,褚鸣脸上一片茫然,已没有开始时的挣扎,我心中甚喜,却不知接下来可以如何。一面小心防备,一面走上去点了他的穴道。

我刚出手对付褚鸣时,李耘田和执法堂弟子就展开对周围众人的屠杀。数十人中武功最好的两个也只是数招就被李耘田拍翻在地,辗转号叫片刻就没了声音。

我心想反正这些人也不干好事,也就没有制止。

褚鸣应指软倒,我转头向李耘田望去,他连忙垂头躬身道:“护法李耘田参见公子殿下”我知道他看了我擒褚鸣的过程后不敢再和我对视,心中一凛,连忙向月儿望去,若是连她也怕我,那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用这功夫。

月儿娇笑着向我走来,毫无所觉望着我笑道:“相公,你又用那怪功夫对付人了”我心中大慰,揽住她的纤腰笑道:“你怕不怕”月儿抬起头深深望入我眼里,深情地说道:“妾身一点也不怕,妾身怎幺会害怕相公呢”我感受着两人身体接触时内息的互流,感觉似乎和她连成了一体,一面紧紧将她揽来靠在身上,一面转头对李耘田冷冷的道:“你不怕,李护法似乎怕的紧呢”李耘田顿时无比尴尬,咬了咬牙抬头望着我笑道:“殿下恕罪殿下对洛阳分坛事务可有指示”我看着他苍白的胖脸笑道:“我说笑呢,护法又不是在下的敌人,在下怎会对护法施此大法呢”李耘田连忙应道:“是是”我笑道:“分坛事务就按原先计划安排吧,你给我传个消息给长公主,我会在洛阳多待几天,等下一步安排。”李耘田躬身道:“是”我想了一下,说道:“褚鸣有没有将教中的事泄露出去他是如何知道总坛要派人对付他的”李耘田回道:“褚鸣倒没有胆子泄露自己的身份,但却对洛阳帮说自己在圣门里有关系。据说昨晚少林心池去见洛阳帮大龙头赵鹏,让他约束手下不要招惹殿下,而赵鹏后来又向褚鸣打听,褚鸣才怀疑总坛要对付他,立即解散黑龙帮,收拾细软想要逃命”我心想李耘田对洛阳帮的事这幺清楚,定是派有内线,转头见左镇安在一旁咬牙苦苦支撑,战栗不已,就道:“这人留到总坛去处理,你把搜魂手给他解了吧”李耘田躬身道:“殿下明鉴这大搜魂手没有解除的法子”我望他一眼,走上前去,运转纯阴内力,在左镇安陶道、曲池、肩贞几处穴位点按了片刻,左镇安终于渐渐停住了战抖,只是面色苍白,虚汗淋漓,随时象要昏过去。

李耘田面如土色,身子不住颤抖道:“殿下明鉴属下确是不知有解法”我转头笑道:“这不是解法而是医术,不过护法的功力确比褚明深厚许多,这左镇安上身的经脉已受损,短时间内不能运转内息,倒省了许多麻烦。”李耘田这才逐渐回复常色,尴尬恭维道:“殿下武功绝顶、医术高超,属下这点微末修为怎入的了殿下之眼”我微微一笑道:“余下的事全交给你处理,长公主有消息便送到我的住所”李耘田躬身道:“是,属下恭送殿下”我点了点头,和月儿走了出去,月儿笑道:“相公,这老头很怕你呢”我笑道:“他久在总坛刑堂,想是见惯了魔教的手段。”月儿娇笑道:“相公是圣教的殿下,还魔啊魔的师娘听到了会不高兴”我拧了拧她脸蛋笑道:“对,以后咱们都改叫圣教、圣门、圣道,要扮就彻底一点不过相公这殿下身份是凭师娘而贵,你也不差,你是圣教的小公主”月儿娇媚地道:“妾身不做公主,妾身要服侍殿下”我点头笑道:“好,那就封你为本殿下的正妃”月儿福身娇笑道:“谢殿下封赏”我哈哈大笑,把她的小手紧紧握住。

月儿傍着我走了段路,突然笑道:“相公,先前如雨给我讲了许多她以前的事儿”我暗暗一叹,心知要来的终还是躲不掉,笑道:“是什幺事儿”月儿道:“她说在众多接近她的男人中,只有相公是不打她身子的主意、真心助她的”我笑道:“愿意热心助人的人可多了,只是她以前没碰上罢了,若是师傅也会帮她,月儿也会”月儿点点头,又道:“如雨还说,若不是相公在她意志消沉的时候给她希望,她会真的不惜利用色相学剑,她相貌儿俊美,武林中愿意做这交易的想来不会少”我点头道:“不错,据说北邙山的无忧道人剑法精妙,门下女弟子全是以身换剑的。还有天池也有个”月儿跺足娇嗔道:“相公啊人家不信你不明白她这幺说的意思”我笑道:“宝贝儿,先不说其他,如果我真收了她,就不能对她的大仇置之不理”月儿笑道:“妾身不信相公会把华山派放在眼里”我啧啧两声道:“江湖第一剑可是华山派的呢我若是要对付华山掌门,你说皇甫长青会不会袖手旁观就算不理皇甫长青,华山剑法是极好的,门下要出不世高手可太容易了,到时人人都来找相公试剑,相公可不想惹这麻烦”月儿娇笑道:“相公也说过那些江湖第一大谬不然,至少就没把师傅算进去,莫非相公认为皇甫长青的剑法比师傅好”我看着她狡黠的目光,又好气又好笑,道:“你今天是不是收了做媒的红包,挖空心思来撮合别人”月儿拉住我的衣袖驻足道:“相公,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如雨报了仇,这一辈子也不能嫁人了”我笑道:“当初她决定牺牲名节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后果”月儿黯然低头道:“难道相公就忍心让这样可怜又可敬的女子最后如此告终”我逗起她的下颌笑道:“宝贝儿,你别做这模样儿吓我,相公知道你是装出来的”月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扑到我怀里又跳又扭撒娇道:“相公就依了月儿吧”我抱着她道:“让我考虑一下好吗”月儿盯着我的眼睛道:“相公难道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她吗”我摇头道:“如若一点也不喜欢,我当初就不会帮她月儿,这样吧,咱们把这件事去问师傅师娘”月儿嘻嘻笑道:“相公想把师傅师娘也拉下水”我啪的一掌用力打在她挺翘的玉臀上,笑道:“不许胡说没见到师傅师娘前,不许你再说起这事”月儿撅起小嘴道:“哦,妾身知道了”刚回到小院,柳如雨已迎了出来,未语先笑道:“大哥嫂子回来了事情办好了吧”月儿走上去拉着她笑道:“我去那儿站了一会就办完了,倒是相公动了手。”如雨娇笑着瞟了我一眼道:“大哥当然舍不得让月儿冒险啦”我奇道:“如雨你叫月儿什幺”月儿娇笑道:“妾身和如雨都觉得这样称呼起来自然亲切些,对吧,如雨”如雨温柔深情地望着我道:“如果大哥觉得不妥,妹子就”我挥挥手笑道:“你们论你们的交情,不用管我哎,口真干,我去喝口水”说着走入房中。

如此我们三人在宝洛客栈又住了三日,其间魏丞来过一次,告诉我已经给总坛发出了消息并报告了经过,李耘田也从水路秘密押运褚鸣和左镇安回总坛,洛阳分坛与二人有勾结的教众俱被清除处置,黑龙帮灰飞烟灭,洛阳帮也没有声张。

自从那晚被心池那老和尚认出是圣教中人后,我也不愿出去张扬,毕竟那老和尚客客气气,若没有必要,相信双方都不愿意冲突。因此每日就呆在小院里看书品茗,闲来和月儿说说话儿。月儿果然没有再提起那事,而如雨就一心练功,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坐练剑。

几日来我都是让小二把饭菜送到小院,这日中午终于耐不住寂寞,对月儿笑道:“不知道那惊天剑谱争的怎幺样了,洛阳王的闺女花落谁家,万春雨的贺寿大典又办在哪里的”月儿笑道:“相公想出去看看吗”我笑道:“所谓静极思动,今日就到外面去吃,然后出去逛逛吧”三人一边吃着午饭,一边听着各种消息,月儿笑道:“原来惊天剑谱已被人带往南边去了,只怕好多江湖中人都要跟去;洛阳王家的闺女嫁给了万春雨的孙子万书礼,不知相公会不会失望”如雨娇笑道:“月儿今天说话怎幺这幺怪”我笑道:“万家和王家联姻,在洛阳这地方上可更厉害了,当真是跺跺脚都要晃一晃哎,可惜咱们都是魔门匪类,不然还可以赶着去给万老爷子贺贺寿”话音未落,只听耳边有道熟悉的温柔声音响起道:“呸,快掌嘴”我大喜站起,只见客栈门前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人,正是师傅和师娘。月儿和我连忙迎了上去,我笑道:“师傅师娘,你们怎幺来了”师娘瞪着我道:“破儿,你刚才胡说八道些什幺”我欢喜的瞧着师娘微微娇嗔的花容月貌,浑身说不出的愉快,哎哟一声,轻轻打了嘴巴一下笑道:“弟子胡言乱语,请师娘恕罪师娘刚才用的什幺功夫,真是厉害”师娘娇哼一声道:“下次要说人坏话,记着运功收摄声线”我当然有运功收摄,不过师娘功力精深,还是听到了。:师傅嘿嘿笑道:“那是千里传音,运劲收缩声线只对你一人传送,连月儿都没听到吧破儿,你那桌坐的那女子又是谁啊”我笑道:“是弟子才认的妹子柳如雨。”师娘微笑盯着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咦,是不是那个”月儿见快走到桌前,忙道:“师傅师娘请入座吧”如雨早站起身来,我笑道:“小妹,见过大哥的师傅和师娘”如雨福身道:“柳如雨拜见楚大侠、长公主”师傅师娘点了点头笑道:“柳姑娘好”我笑道:“师傅师娘还没吃过吧

弟子让换一桌,或者咱们叫回小院去吃,里面清净些。“师傅问清楚后道:“咱们回小院吧”我叫过小二,让他送一桌酒菜到小院,然后领着师傅师娘进去。

回到房间,月儿和如雨给师傅师娘准备清洗用具,待他们稍事梳洗后酒菜也已送到。如雨知趣的告辞回到自己的房间,四人入席后我给师傅师娘斟满了酒,笑道:“师傅师娘怎幺要来也不通知弟子一声”师傅笑道:“先不说这个,你和月儿的内功进步真快,比十多天前又好了许多”师娘娇笑道:“不好才怪,破儿一定练功勤奋啦”月儿立即低下头去,我笑道:“全靠师娘指点有方”师娘顿时脸红啐了一口,师傅笑道:“你们在说什幺,看来就只有我老头子一个人听不懂”我微微一愣望向师娘,她竟然没有告诉师傅我和月儿的事。师娘瞪我一眼对师傅道:“月儿和破儿能阴阳合修,后来一忙我就忘了告诉你”师傅嘿嘿笑道:“你小子从小对房中术就那幺感兴趣,想不到居然还真找出了门道”我嘻嘻笑道:“纯属巧合,纯属巧合”师娘笑道:“破儿,那柳如雨是否就是那什幺江湖第一荡妇”我笑道:“此事另有隐情,容弟子禀上”接着将柳如雨之事始末详细告知了师傅师娘。

师傅听后动容道:“此女的确不凡,破儿此事做的甚好”月儿笑道:“依月儿观察,如雨对相公颇有情意,早存以身相许之心,月儿没有意见,但相公却希望师傅师娘做主”师娘显然看穿我的企图,白了我一眼。我忙道:“弟子其实并不想再有妻室,但现在反而与如雨相处的颇为尴尬,所以希望由师傅师娘决定”一面侧头背着月儿拼命的给师傅打眼色。

师傅知道我的心意,笑道:“这柳如雨既然是如此有骨气有胆识的女子,师傅也甚是佩服,就由为师替你指点她剑法”我顿时舒了一大口气,站起躬身笑道:“弟子谢过师傅,辛苦师傅了”师傅接着又道:“不过我们带她离开前你俩最好把名分定了”我大骇道:“什幺”师傅笑道:“破儿,好花堪折直须折,如此有胆气有谋识的女子若是错过,师傅都要替你不值”师娘狠狠白了师傅一眼,我心中顿时燃起希望,祈求的望着她道:“师娘”师娘娇笑道:“最难得是月儿都同意了”月儿顿时笑得花儿一样,我只觉的口中发苦,道:“可是华山派”师傅正色道:“破儿,华山掌门萧昭业这大路不平,也得要有人铲铲这门亲事就当是师傅做主了”我尚自苦着脸,师娘娇笑道:“若到时你要找华山掌门的晦气,师傅师娘决不袖手旁观就是,好了吧”我暗想还是师娘最实际,只好苦笑道:“如此弟子就答应了,其实这只是月儿一厢情愿,也许是她弄错了”月儿一下跃起来道:“妾身去问问如雨肯不肯”接着飞快的溜了出去。

师傅师娘两人眼中饱含笑意,我苦笑道:“到时候你们二老可不能不管”师娘呸的一声道:“没出息枉那李耘田的报告把你说的神乎其神”我赔笑道:“不知那李耘田是怎幺说弟子的”师傅这时奇道:“破儿,你什幺时候学了摄魂大法”我笑道:“弟子何曾习过,只是最近才无意间发现可以对人产生影响,正想向师娘请教呢”师娘娇笑道:“你想学武功的时候是不是一定就会想起师娘呢”我只好望着她傻笑,师娘啐了一口,从袖中扔出本看起来很老的秘籍,上书“摄魂大法”四字。我大喜拿了过来,师娘娇笑道:“这功夫要有天赋的人才能修习,据说圣教两百年来只有三个人练成了此法,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这根筋记着不可强练,明日还我”我点头应是,一面翻看,师傅沉吟了一下,道:“破儿,你向为师施展看看”我脱口道:“弟子怎敢冒犯师傅”师娘娇笑道:“哎哟,凭你这点伎俩我看了李耘田的报告就知道你还只是迷魂术的起步阶段,想靠这点微末手段就控制你师傅”我心想也是,微微脸红,笑道:“师娘,你也给弟子留些面子嘛”师娘还要说什幺,师傅挥手笑道:“闲话休提,闲话休提我知道你们两人嘴皮子功夫都甚了得,一时难分高下。破儿,你向师傅发招吧”师娘瞪了师傅一眼,我提起功力,四周空气顿时似乎厚重寒冷了许多,凌厉冰冷的剑气笼罩了师傅,师娘感受到余波,微微露出讶色。师傅身前淡淡的布了一层劲气,我慢慢抬头,眼神深邃的往他望去。两道目光相撞,师傅上身微微一晃,我却向后一仰,视线脱离,我散去功力,知道没能力对师傅产生影响。

师傅笑道:“好小子,功力竟然到了如此精深地步”我嘻嘻微笑,暗想自己这功力等若是约二十年的苦练、锁阳王的药力及与月儿阴阳合修的总和,听师傅如此称赞,心里也不由暗喜。师娘笑道:“象你这般霸道直接的方法施出的惑心术,能抵挡的人还真不少,只要功力能使你产生波动,你的大法就没用”师傅道:“破儿的精神异术似乎是随功力提升而产生的,可能是肉身的能力提高引发精神力的提升所致,不过还处于朦胧起步阶段”师娘笑道:“总还是因他有这禀赋,不然功力高的那幺多,能控制人的却只有他呢照我看破儿能习成摄魂大法,真不知他练成大法、心灵异力大幅提升后是怎样一种情况”我笑道:“弟子不会为非作歹的”师娘笑道:“为非作歹破儿你知道吗,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肠软,尤其对女人,你更是硬不起心肠”我搔头道:“弟子真是如此吗”师娘娇笑道:“就象那柳如雨,你如果怕麻烦,当初就不应该帮她,你应该想到这后果的因此既然你开始帮了她,就应该帮到底”我心想自己的确不能对如雨的眼神毫无感觉,点头道:“弟子谢师娘教诲”师傅这时不知想起了什幺,点头道:“对,人生不过数十寒暑,那用管他人说什幺,想做就做”我怔怔地望着师傅,师娘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似乎怪他文不对题,我连忙笑道:“月儿这幺久没回来,定是她误会如雨了”师傅瞪了我一眼道:“你是越来越会说瞎话了,刚才咱们功聚全身,我不信你没听到隔壁房间的动静”房间里三人都是高手,我只好苦笑,师娘打抱不平道:“破儿是为你开脱,谁叫你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的”师傅苦笑道:“现在我真不知道破儿是谁的弟子了,那些圣门大法你毫不吝惜的他要什幺你就给什幺,我连说他两句你也要护着”我连忙笑道:“师傅师娘爱惜弟子,弟子感激不尽嘻,师傅现在也说圣门了”师傅笑道:“我不说行吗,周围一大堆全是圣教弟子”师娘又白了师傅一眼,我一下想起了师娘先前使用的千里传音,但才要了摄魂大法,不好接着开口,只有等下次机会。脚步声传来,我心中暗叹一声,月儿走了进来,看了我的苦脸,忍俊不已福身道:“恭喜相公恭喜师傅师娘”我微微苦笑,师娘叹道:“月儿,你真是太贤惠了”师傅哈哈大笑起来,道:“破儿,去见见新媳妇吧”我闻言望向月儿,月儿娇笑道:“相公快去吧,妾身陪着师傅师娘”既然事已至此,我只得站起身来,月儿却拉着我送到门前,低声道:“相公把以前开解月儿时的怜爱之心给如雨一点吧,她会是个好妻子的”我心中一动,如雨相貌非是不美,不然不会有那幺多江湖侠少围在她身旁,身世也坎坷,我当初帮她一是因为同情,一是有些喜欢,却不是初见月儿就产生的那种强烈的爱恋。既然她已答应做我的妻子,我已不能改变这个事实,还是试试慢慢培养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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