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掌心有多少硬茧。”
胡亥马上红了耳根,但他伸出手掌,轻巧的拨开碍事的衣袍下摆,手掌钻了进去。
………………
胡亥的气息被封在扶苏口中,只从鼻腔之中泄露出些许缠绵的声响,他红着脸看了一眼两人沾染上痕迹的衣袍,顺口说:“今天要换第三件长袍了,浣衣局的宫人肯定觉得很奇怪。”
扶苏扶着胡亥,亲手为他更换衣袍,心里已经升起疑虑,可口中仍旧安抚道:“你哪有反复穿着的袍子?无论怎样也会换新衣F的。”
胡亥笑咪咪的咬了咬扶苏的耳朵:“这就好,不然我就要担心怎么将这些衣袍毁尸灭迹了,被褥、衣F什么的经手的人可不少。”
扶苏微笑着转移话题:“粱自会做好一切,你无须担忧。咱们已经闹到晚膳的时候了,快起来整理好了去寻父皇吧。”
胡亥点点头,接过扶苏的动作,继续自己往身上套着衣衫,片刻后,整理妥当的两人已经相携而出,前往嬴政居住的正殿。
嬴政皱褶眉头捧着一碗汤药艰难的咽着,虽然满脸厌恶之色,却喝得极快,小碗里的汤药很快见底,嬴政立刻丢开药碗,恢复笑容,指着胡亥和扶苏说:“快来坐下。”
不等扶苏和胡亥坐定,嬴政已经开口道:“朕想考虑过了,胡亥的提议不错,我大秦伤残的男人都应该因为奋勇杀敌,而非作奸犯科,让他们做劳役去吧。”
“阿爹,你真好!”胡亥惊喜的大喊出声,与此同时,他听到自己耳边疯狂呐喊的积分提示音。
给始皇帝清理余毒的丸药到手了!
☆、第140章 我有特殊的战略技巧
胡亥心中大喜,但他很快想起自己居住在咸阳宫中不得离去,同时任职又是守卫咸阳宫的安全,竟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把解毒续命的药丸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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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不由得抿紧嘴唇,露出为难的神色。
嬴政看着小儿子脸上神色由喜转愁,不由得以为他不好意思了,赶忙说:“胡亥,你不必担忧朝堂上臣子的说法,丞相、国尉等人都与朕君臣相得,其他学派向来比法家宽厚,听说朕有这样的决定,定然更加雀跃。”
胡亥怕嬴政多心,赶忙露出笑脸,蹭到他身边坐着,接过鑫缇手上的活计亲昵的给嬴政布菜,同时说:“朝堂上的事情我懂的不多,眼光也不像大哥那么开阔,没影响到阿爹和大哥的事情我就放心了。”
嬴政被胡亥几句话说得心里暖洋洋的,笑道:“你就算是惹出什么祸患,扶苏怕是也心甘情愿替你兜着的。”
扶苏举着筷子的手掌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陪着胡亥服侍嬴政用膳。
胡亥见嬴政带着笑意跟自己逗趣,顺势撒娇的说:“我跟着阿爹出门几年,回到咸阳城都不认识了。”
嬴政被这话引得来了兴致,追问道:“有何变化?”
胡亥伸手往高了比量几个手势,满眼惊喜的说:“前几日我出宫跑马,发现咸阳城里的人家都富庶了不少,原本的泥瓦和茅草房都变成了砖瓦筑的,房屋都颇为高大,而且道路变化也十分惊人。”
胡亥说着脸上一红,垂下头有些扭捏的低声说:“儿子都迷路了。”
“哈哈哈,你这孩子!”嬴政举着筷子指向胡亥,高声大笑。
胡亥小声嘟哝:“我就知道不能让阿爹知道,不然肯定要被你笑话。哼,我小时候尿床的事情,你现在还时不时哪来取笑呢。”
嬴政被胡亥逗得越发欢快,索性丢开手中的筷子,在他头顶揉了揉,放软声音好声好气的劝道:“朕不是笑话你,乖,别生气了。不就是不认识咸阳城的道路吗?不认识才好,这证明你大哥这几年功夫没白费。”
胡亥扭开身子不搭理嬴政,还是一副撅着嘴唇闷闷不乐的模。
嬴政笑着摇摇头,越发好声气的说:“不认识,去认识认识不就得了,朕给你放三日假。咸阳城足够你来回跑个几十趟了。”
胡亥这才露出笑容,用力点点头,抱着嬴政手臂说:“嗯,阿爹说的是,我非得踩遍咸阳城每个角落不可。”
“你这孩子,都成丁了,还是如此顽皮。”嬴政眼中含着笑,虽是抱怨,却没有丁点不耐。
一顿饭吃得舒心,饭后扶苏却对胡亥说:“我还有些国事想要向父皇求教,你先回去歇着吧,困了自己先睡。”
胡亥素来跟扶苏亲近,也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抻了个懒腰扭扭身子就点头应下扶苏的嘱咐,起身道:“嗯,我累得要命,先回去了。”
他转头冲嬴政笑了笑:“阿爹,那明日起就算我沐休的日子了,您可不能说我逃班没来。”
嬴政点点头,胡亥干脆利落的走了。
扶苏一直分散精力观察着自己刚刚与胡亥互动时候,嬴政的反应,见他眼底遗憾又欣慰的神情,心中的三分怀疑已经变成了七分笃定。
他走到嬴政面前,直挺挺的跪下,俯身叩首,忽然开口:“父皇以为,胡亥的婚事该如何?”
幼子已经离开,嬴政对着长子迅速恢复了严父的形象,看着扶苏在自己面前跪得溜直,心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冷哼一声,嘲讽道:“恐怕胡亥的婚事,朕这个做父亲的做不得主!”
扶苏动也不动,仍旧跪在嬴政面前,但嬴政说话的口吻已经打消了扶苏心里最后一丝侥幸。
父皇早就猜到了!
扶苏直起身,与嬴政直视着,语调依旧平稳的说:“儿臣此生不会迎娶正室,也不会纳姬妾,所以胡亥也不行。”
短短一句话,扶苏已经把胡亥不能娶妻的原因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他不敢赌嬴政的忍耐极限!
不揭穿胡亥的真实身份,他便是大秦的公子,始皇帝的幼子,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弟弟,但一旦揭穿那不堪的真相,胡亥会变成什么?
大秦的世仇,匈奴单于的私生子,淫乱宫闱的孽子,让父亲蒙羞的证据!
事情一旦到了这个地步,哪怕父皇对胡亥仍有父子之情,胡亥断不会再有活路!
因为胡亥的存在不仅仅羞辱了父皇这些年倾注的父爱,更是毁掉了嬴政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和始皇帝身为帝王的威望。
嬴政看着扶苏固执的模样,猛然推翻大案,沉重的实木长桌砸在扶苏腿边,发出轰然巨响,可扶苏跪在原地毫不闪躲。
嬴政心中越发恼怒,他起身大步走到扶苏面前,狠狠一脚将自己引以为傲了多年的长子踹倒在地,劈头盖脸一顿很捶!
嬴政心头的愤怒已经到达极点,可就是这样怒火仍旧没有吞噬了他的理智,他强压着嗓子咬牙切齿的低吼:“你身为大秦太子,朕百年之后你便是秦二世!胡亥是秦国公子!你和他都是什么样的身份?啊?!你告诉朕!他是你弟弟!你以为他是能够随便玩弄的娈宠佞幸吗?你这么做会毁了自己一世英名,也让嬴氏祖宗蒙羞!”
虽然嬴政体内余毒未清,可他也是熬练了多年的体魄,下手力道不轻,扶苏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任由父亲发泄怒火,因此,他没有骨骼保护的腹部被嬴政踹得火辣辣的疼痛。
扶苏猜测自己也许已经有内伤了,不过父皇愿意将怒火发泄出来远比生闷气要强得多。
嬴政忽然停下动作,扯着扶苏的衣襟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气喘吁吁的说:“明白自己做错什么了吗?”
扶苏浑身都是伤,唯独一张俊俏的脸上被嬴政刻意避开,听到嬴政的提问,他发出一声低笑,轻声回答:“儿臣想要胡亥,儿臣没做错。”
扶苏对着他向来恭敬,骤然被长子顶撞,嬴政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怒瞪着扶苏,过了半晌却大笑着松开手,他点了点头,认真的说:“好,朕等你这句话便放心了。”
为君者不可柔弱任人欺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人莫非王臣,嬴政宠爱胡亥不假,可比起嬴政作为“儿子”宠爱的胡亥,他真正倾注了无数心血培养出的大秦帝国继承人则重要得多。
更因如此,嬴政觉得自己对不起胡亥――若能让扶苏真正具有王者的威势,毁灭幼子一生幸福他也在所不惜。
听到嬴政的赞美,扶苏没有露出任何得意的神色,而是重新跪在他面前,认真的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起身道:“父皇,儿臣明白您的心意。您觉得儿臣和胡亥有什么情谊都无妨,只要各自娶妻生子,日后一切风过了无痕,可儿臣和胡亥自小什么都不缺,又怎么会因为世人几句闲话委屈自己,也辱没了我和他之间的情谊。”
扶苏摇了摇头,认真道:“各自娶妻生子之后的‘交心’不是情谊,不过是猎奇贪心罢了。儿臣会对胡亥一心一意的。”
嬴政早已做出决定,但那样的决定让嬴政心里对胡亥越发歉疚,扶苏的保证确实令他心中舒坦了不少,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冷哼了一声,口气淡淡的说:“这要看胡亥愿不愿意一心一意了,光你一头热有什么用?朕看胡亥还小,未必定了性子。”
扶苏俊美无铸又英气勃勃的脸上绽开能让冬雪融化的灿烂笑容,眼中柔情犹如三月春花,他放软了声音,低声道:“此事,父皇不必多虑,儿臣对胡亥有信心。”
嬴政心中怒气又有抬头的趋势,他心烦的挥挥手,暴躁的说:“赶紧滚。”
扶苏明白自己和胡亥的关系如此就算过了明路,感激不已的向父皇叩首一番,起身赶回和胡亥同住的小院。
与此同时,身在边关的蒙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对着身旁的副将说:“有些意思,没想到匈奴单于竟然不光会玩弄阴谋诡计。”
副将向远处眺望着,低声回话:“上将军说的是,匈奴单于集结而来的胡人队伍不会少于三十万大军,短短几年时间罢了,真是有些本事。”
蒙恬已经是不惑之年,眼光卓着不下当年,而沉稳和狠辣更胜年轻的时候,听到副将的符合点了点头,琢磨片刻之后,开口道:“匈奴单于单子确实很大,东胡老首领过世之后,东胡变成了一盘散沙,相互撕咬,折损巨大。眼下别说三十万大军,便是二十五万人,也已经凝聚了全部胡人部族的青壮。胡人倾巢南下所图巨大,但我对此求之不得,这一次不仅要让胡人知道疼,还得彻底咬断他们的喉咙。”
副将被蒙恬说得热血沸腾,赶忙道:“末将愿随将军血战沙场!”
蒙恬摇了摇头,低笑道:“眼下不必这么着急。王翦上将军年岁大了,居于咸阳城领爵不领兵,我没跟着上将军南征北战,声明不显,胡人虽然知道我带兵驻扎在地多年,可对我却没什么畏惧,既然如此,咱们何不让他们更加轻敌一点呢?”
副将眼睛一亮,赶忙道:“上将军有办法了?”
蒙恬点点头,低声道:“附耳过来。”
☆、第141章 我有特殊的拜服技巧
阴山草原寒风烈烈,胡兵劈头盖脸的裹着羊皮袄、羊皮帽子,手指还是冻得发红。
他狠狠抽了抽鼻子,抬手往脸上一搓,粘在胡子上的冰碴直往嘴里落,胡兵赶忙“呸”的一声吐掉黏在揉进口中的冰碴,脸上显出愤愤不平的神色,低声咒骂了几句,随后,躲回战马挡出的背风口。
胡兵身边的另一名年轻胡人忍不住笑出声,打趣道:“单于都不留胡子,你留胡子逞什么威风,这不就落了一口雪。”
“闭上你的狗嘴巴!”被嘲笑的胡兵抬起蒲扇大掌,直接推了年轻的胡兵一把,压低声音道,“单于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秦朝粮草从这里过来,非让咱们巴巴的等着。这都快半个月了,就这瘪地方,别说粮草辎重,连只兔子都看不见。咱们整天趴在风雪里面,腿都完了。”
年轻的胡人战士听到他抱怨的话,反而扬起脖颈露出自豪的神色,微微扬起声音说:“胡人四十三部族,咱们才是跟着单于出生入死的。那粮草的大事儿怎么可能派遣那群梗着脖子跟单于抗的来?单于这是信重咱们呢。”
留胡子的胡兵不耐烦的摆摆手,催道:“滚回你那边去,还教训起老子来了,你当我看不出单于什么意思吗?可今年这冬天冻死人,秦人要是再过十天不来,咱们兄弟都得交代在这里。”
年轻的胡兵纳闷的开口:“这又怎么了?天虽然冷点,可咱们自小在草原长大,什么样天没遇过,更大风雪都能撑过去。”
留胡子的胡兵一撇嘴,左右看了看,见没人主意他们俩小声嘀咕,才凑到年轻胡兵耳边说:“你当单于为什么让咱们兄弟来劫秦人粮草,而不是占着亲兵速度优势一把火把粮草烧毁?咱们的粮食不够吃了!”
年轻胡兵倒抽了一口冷气,猛然张大嘴,留胡子的胡兵赶紧对着他肚子打了一拳,用疼痛让他闭上了嘴。
年轻胡兵缩着脖子,低声嘟哝:“这几年风调雨顺的,怎么就粮草不够用了。”
“你真傻还是装傻!”留胡子的胡兵又给了年轻胡兵一下子,不耐烦的解释,“你家里要是来了四十多口关系不好的亲戚,你得天天牛羊肉的招待着,你也缺口粮。”
年轻胡兵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厌烦的瘪了瘪嘴,却没说出其他话来。
匈奴单于真正掌握着的这群展示心里都很清楚,单于志在挥军南下,只靠着他们匈奴战士,数量远远不够,因此对其他不服管教部族士兵心里头再厌烦,也不好公然开战,还是得揣着明白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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