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反应时,窦淳又一把将人给抱了起来就往床榻走,这一次他的动作少了些粗暴和急切,反而透着一股从容不迫,且隐隐带着破釜沉舟的笃定。
这下子卓惊凡慌了,他能感觉到,窦淳这一次是真的打定了主意,和方才被自己激怒时的冲动不同,此时的窦淳一脸平静,可身上透着比方才更危险的气息,眼中的势在必得更是几乎刺伤了他的双眼。这还是卓惊凡第一次见到如此陌生的窦淳,眼前的窦淳完全褪去了往日的痴傻,也没了在自己面前的随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不可测的沉稳。
窦淳将卓惊凡放在床榻上,动作温柔又快速的除去了对方的衣裳,当然过程并不顺利,只卓惊凡的反抗都被他一一镇压,卓惊凡心里头顾虑着不敢伤他,自然就落了下风,不一会儿竟是被彻底剥光了塞进被窝里。窦淳剥光对方后,三两下子把自己也剥光了,然后跟着钻进被窝里,将想要逃开的卓惊凡一把捉了过来,对着双唇直接吻下去。
经过前几次的经验,窦淳自是摸清了卓惊凡身上的敏感处,待到一吻结束,卓惊凡早被他逗弄得气喘吁吁,全身更是发软无力,一点儿都提不起力来挣扎抵抗。他恨恨地瞪着压在身上的窦淳,色厉内荏地吼道:“窦淳,快停下!”
可事已至此,窦淳又怎么停得下来?他心心念念已久的人,此时正躺在他的身下,且两人浑身光溜溜,赤裸的身躯紧紧贴着彼此,而对方滑嫩的肌肤更是让他爱不释手,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今儿个说什么他都不会放过凡凡。
卓惊凡自是看出了窦淳的坚决,再加上窦淳太过了解他的身体了,一上来就直接朝着那些敏感处下手,使得他整个人都快软成了一滩水,哪里还能够挣扎拒绝?恐怕自己的推拒在对方眼里,反而成了欲迎还拒。
所以到后来,卓惊凡也有些自暴自弃了,左右窦淳将自己侍候得还算舒服,尽管开始时难免有些惨烈,让他难得的破口大骂,不过后来他也享受到了,且结束后,窦淳自觉的担负起清理的工作,还帮他上了药,所以卓惊凡心里的不满也就消了一些。况他被折腾得厉害,窦淳帮他上药时他就已经累得睡过去了,就算想要找对方算账也是有心无力。
而此时的窦淳自然是满脸的春风得意,他想了这么久的凡凡,终于让他得到了,他怎么会不开心呢?若不是怕吵到凡凡,他几乎想要跳起来仰天长啸,发泄心中的快活和得意。原本他还想着,先前知道凡凡和自己心意相通时,是最快活的时刻了,可后来他才知道,和凡凡合为一体时,才叫真正的快活啊,那种快活不是旁的可以比拟的,而且快活中还带着幸福和满足,让人真想沉溺在其中,再也不要醒来。
他傻兮兮的回味着先前的滋味,舔了舔唇,转头望着睡在一旁的卓惊凡,脸上挂着满足的傻笑。他想,他和凡凡是真正的夫妻了,日后,他和凡凡的命运就绑在一起了。……
隔日一早,卓惊凡醒过来时,脑子还有些迷糊,他本想要起身,可身子才一动,顿觉身后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竟隐隐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钝痛感,且同时还有一股酸软从四肢百骸传来。
他愣了愣,有些疑惑自己身体的不适,可下一瞬间,昨晚上的回忆像潮水般涌进脑海里,他猛地瞪大双眼,倏地转过头去,就见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他咬着牙,在心里低咒一声,随后扬声唤了茯苓一声。
茯苓领着一众宫人,早就在寝室内候着,不过因着殿下吩咐过,不要打扰郎君,所以除了她站在帷幔外,其他宫人被她遣到稍远的地方。此时她听见郎君的传唤,自是赶紧上前掀开帷幔和床帐。
“禀郎君,殿下说您今儿个身体不适,您现在感觉如何?是否需要奴婢使人去请太医?”茯苓一边系着床帐,一边细细问着,往日里郎君唤了人来服侍后,很快就起了,可现在却还躺在床榻上,脸色瞧着也不大好,莫不是身体真的不适罢?
“不用了,你让她们都退下。”卓惊凡淡淡地说道,让茯苓将其余宫人都先挥退了,待到寝室内只剩下他和茯苓后,他才开口问道:“殿下几时离开的?”
“回郎君,殿下寅初就离开了。”茯苓恭敬答道。
“殿下离开的时候,可有留下什么话?”卓惊凡又问。
“回郎君,殿下吩咐奴婢们没有您的传唤,不可擅自打扰您,且还说了您身体不适,若是今儿个起晚了,也别大惊小怪的。”茯苓将窦淳的话复述了一遍。
卓惊凡在心里又暗骂了一声,茯苓见他脸色不好,一脸担忧的问道:“郎君,您的脸色憔悴,真的不用请太医么?”卓惊凡摆摆手,有些郁闷地说道:“不用了,我只是有些头疼,躺一会儿就好了。”茯苓拗不过他,只得扶着他坐起身,服侍他漱洗后,见他连下床都困难,便赶紧使人将早膳备到寝室内。
卓惊凡见了那些菜肴,心里嘀咕一声,还未开口,门外突然传来内监的求见声,茯苓赶忙让人去瞧瞧,原来竟是殿下特意使人送了早膳过来。崇仁殿的小内监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瓷碗,卓惊凡让人接过来打开碗盖一看,竟是一碗熬得稀烂的粥。一旁侍候的茯苓和琥珀都有些疑惑,不晓得殿下既是特意送了早膳来,为何却只是一碗粥。
不过她们见郎君并无不悦,反而带着笑意接了那碗粥,也就按捺下心里的疑惑,接着郎君更是只喝了白粥,对于早膳的其他菜肴一筷子都没动,使得茯苓和琥珀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另一边,一大早天色还未亮就回到崇仁殿的窦淳,在宫门打开后,就使人去太医署等着胡太医,待到胡太医进了宫后,立刻就被秘密请到了东宫。窦淳昨儿个终于如愿以偿,不过他也没忘记,要向太医请教之后的调理和保养,早在他确定自己的心意后,他就询问过胡太医,两个郎君之间要如何行那事,就连事前和事后的药膏他都备好了。
也是因着他事先做了功课,还将药膏随身带着,所以昨晚上的一切还算顺利,只是他在替凡凡上药时,还是觉着有些怵目惊心,若是每一回凡凡都要受这样的苦,那他如何还下得去手?因此他才会急匆匆地将胡太医请来,细细问了事后的清理和保养,以及该如何调理,就连饮食都考虑到了。
胡太医虽然心里震惊于殿下和卓郎君的关系,不过他深知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因此只管将所知的相关知识告诉殿下,其余旁的一句也没多说。
对于胡太医的识相,窦淳自是满意得很,挥退了胡太医之后,他便吩咐小厨房赶紧熬一碗白粥,原来做为承受的那一方,是很辛苦的,在第一次之后,竟是只能喝粥,若是进食吃了旁的,只怕如厕时又要受苦了。
窦淳将胡太医所说的仔细记了下来,他还从胡太医那里拿了几个药方子,都是调理身体用的,其中有药浴和食补,还有外用的药膏。他特意使人将药浴和食补的方子送到宜秋宫,至于药膏则是自己留着,毕竟凡凡会受伤,都是因着自己太过激动和鲁莽的缘故,既然如此,上药一事自然得由自己负责才是。
窦淳点点头,觉着越想越有道理,自己很该负起这个责任来,上药一事万万不可交由旁人,就是凡凡自己来也不行。再说凡凡伤在那里,肯定不好意思让其他人知晓,而凡凡又看不见他自己的伤处,所以窦淳想来想去,唯有自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56第五十六章 用药
窦淳白日里先在崇仁殿装着腿伤未愈,到了入夜后,便巴巴地来到了宜秋宫。
可他来到宜秋宫时,卓惊凡竟然已经睡下了,他惊讶的挑了挑眉,径自进了寝室,将守在里头上夜的宫婢给挥退了,然后走到床榻边撩起帷幔和床帐,只见卓惊凡侧卧在床榻上,似乎正睡得香甜。
见状他脱下履鞋,也爬上了床榻,轻手轻脚的掀开锦被,正想要褪下卓惊凡的亵裤时,头顶上突然传来一道嗓音,“做什么?”他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就见本该在沉睡的卓惊凡,已然睁着一双大眼瞪着他,对方的眼神清亮,一点儿都没有刚睡醒的迷蒙。
“凡凡我吵醒你了么?”窦淳赶紧对着卓惊凡讨好的笑了笑,彷佛不知道对方适才是在装睡似的,接着还露出一脸懊恼的表情来,“我是想帮你上药,不是想故意吵醒你的。”
“拿来。”卓惊凡木着一张脸,对着窦淳伸出手,窦淳就见到对方那白皙的手臂露了半截出来,在昏暗的烛火下竟是显得洁白无瑕,他的视线从那半截手臂一路溜了下来,最后停在了对方摊在他面前,同样白嫩嫩的掌心上。
“什么?”他傻楞楞地问着,同时还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掌心,甚至是轻轻挠了挠,卓惊凡被他挠得痒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轻呼一声就把手缩了回去,窦淳被他那一声轻嚷勾得心痒痒的,涎着脸就靠了过去。
“热死了,别贴过来。”卓惊凡却是嫌弃的一把将他贴过来的脸给推了开来,又对着他伸出手,“把药拿来罢。”
“凡凡,你看不见,还是我来帮你罢,胡太医说了,若是没有好好上药,到时候受罪的可是你。”窦淳这才知道原来凡凡方才是在向自己讨要药膏,他赶紧将怀中的药膏捂得更严实,严肃地说道。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拿来。”卓惊凡窘着一张脸,在心里又把窦淳给骂了一遍,他还奇怪昨晚上窦淳的药膏哪里来的,原来是胡太医给的,他只要一想到胡太医知道了他和窦淳的关系,心里就是一阵别扭。
窦淳怎么可能把药膏交出去,他就是想利用替凡凡上药时,好好和凡凡培养感情,顺便还可以趁机吃点豆腐,毕竟他知道凡凡的脾气,昨晚上能得手实属侥幸,下一次亲热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所以他当然得找机会和对方亲近了。若是让凡凡自己上药,他不就没了接近凡凡的借口?这怎么可以呢,他好容易才吃到凡凡,两人正该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啊,怎么可以分开。
所以太子殿下一脸坚决,表示替凡凡上药是多么重要的任务,他自然不能推却了。
卓惊凡见他又是这副赖皮样,顿时好气又好笑,他自是看得出来窦淳在打什么主意,又怎么可能让对方得逞?他昨晚上是第一次,又被折腾得狠了,今日竟是连床都下不来,卓惊凡正想好好晾一晾窦淳,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亲近自己,更遑论还是上药如此亲密的举动,毕竟他伤的可不是普通地方,真让对方替自己上药了,若是窦淳把持不住,届时受苦的还是自己。
因此太子殿下很坚持,被废的太子妃更坚持,两人竟是在床榻上就对峙了起来,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的,谁也不肯先服软。
“……凡凡,你的伤口得上药,不然好得慢。”两人斗鸡似的互瞪着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窦淳先败下阵来,他好声好气的劝着,心里也着实是为着卓惊凡的身体着想。
“所以我不是让你拿来么?”卓惊凡伤在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今儿个一整天可说是坐立难安,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不过他也知道上了药才能好得快,自是不会因着伤处尴尬就不上药,否则苦得还是自己。只他怎么可能让窦淳帮着自己上药,昨晚上是不得已,结束后他早累得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很快就睡着了,也就无法拒绝窦淳替自己上药。
可现在不同,他分明清醒着,如何还能够坦然的让窦淳替自己上药?先不说窦淳的身份尊贵,如何能够纡尊降贵替自己的那处上药;就说他也没那厚脸皮,能够大剌剌将那处对着旁人,光是想想就让人羞窘得很。再说他会受伤还是拜窦淳所赐,心里对窦淳还有气呢,没将对方打出去不错了,又怎么会让对方称心如意?
因此他冷着一张脸,坚决不松口,执意要窦淳将药膏交出来。
窦淳拗不过他,最后只得无奈的将药膏递给他,毕竟再怎么说,还是凡凡的身体为重,他不可能因着想要满足私欲,就不顾及凡凡的身体,所以两人对峙的结果,最终还是窦淳让步了。只窦淳虽说退让了,可他坚持要在一旁看着,免得凡凡看不见伤处,上药上得不完全。
虽说卓惊凡心里还是不大乐意,可是窦淳举了许多例子,证明了忽视那处伤口的后果,虽然听起来有些危言耸听,可他说得言之凿凿的,加之卓惊凡上辈子也听过些类似的事,心里确实也有些害怕,毕竟那处若是烂了,惊动了太医丢脸是小事,赔上了命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最后他也退了一步,让窦淳在一旁监督着。
只心里那一关实在是很难过得去,要让卓惊凡将那处露给窦淳看,对他着实是一个大挑战,因此他手放在裤头上,怎么都无法顺利的褪下亵裤。最后还是窦淳看不下去,伸手帮了一把,“唰”地一下就将对方的裤子扯了下来,露出白皙浑圆的臀部。
卓惊凡眼见着事已至此,一咬牙微微撅起屁股,手指沾了些药膏,颤巍巍地伸向了那处,而一旁的窦淳早在卓惊凡那处露出来时,就看得眼都直了。他看着凡凡的手指沾了些白色的药膏,然后向那一处红艳艳抹去,他吞了吞口水,感觉自己的心口越跳越快,彷佛就快跳出嗓子眼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去碰一碰那处鲜艳。可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到那一抹红艳艳的花朵时,有福尖利的嗓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窦淳像是被惊醒般,倏地缩回了手,卓惊凡也顿时止住了动作,两人对望一眼,都听出有福语气中的焦急,因此窦淳轻声说道:“我去看一下,凡凡你别动。”语毕便撩开床帐下了床榻,趿着履鞋坐在一旁软榻上,然后才将有福唤了进来。
有福进来后低垂着头,脚步匆匆地走到了软榻前,低声向窦淳禀报着,“禀殿下,方才吕公公让有全递话过来,圣人身体不适,在白宝林的玉湘阁昏倒了。”
“什么?!”窦淳听罢猛地站起身,语气冷凝的问道:“为何会昏倒?白宝林做了什么?有寿呢?为何白宝林有动静他却没禀报?”
“回殿下,有寿也没发现白宝林有何异样,圣人只晕了一会儿就醒了,只是吕公公觉着这事儿严重了,还是得告知殿下一声才是。”有福低声说道。
“嗯,转达本宫的意思,本宫多谢吕公公的心意,这些本宫都记着,日后不会亏了他的。”窦淳知晓这一次吕福真是卖了一个大人情给自己,毕竟圣人的身体状况除却贴身侍候的大内监之外,就只有专替圣人诊脉的顾太医知晓了。只顾太医是圣人的人,不是那样好收买的,且若是接近了顾太医,肯定就会惊动了圣人,所以吕福的消息对窦淳来说,着实可算是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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