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锡这话,陈雅静浑身一震。过了半晌,她才勾起一抹浅笑,问道:“你就这么相信陈姐?我可是一个心眼小、还勉强算的上是你的情敌的人。”
林锡摇首:“虽然认识不久,可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陈雅静一时语塞,看着这样坦荡淡然的林锡,她原本想说的话也堵在了嗓子里,不知该如何开口。沉默了片刻,她才悠悠地叹息一声,道:“果然,欧诺能够和你在一起,是他的幸运。”
林锡敛下眸子,低声问道:“那个人是谁?”
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全部放下,陈雅静抬起头轻笑着望着林锡。灿烂的阳光为那张清雅的女性面容涂抹上一层淡淡的金色,笑容中是解脱与释然。
“齐文远。”
“咔嗒――”一声清脆的声响忽然在这小小的隔间里响起,咖啡杯从林锡的手指间划落,撞击在了白瓷的托盘上。几点深褐色的液体因为碰撞而洒落在干净的桌布上,顿时晕染出了几块深色的花朵,还在渐渐蔓延。
陈雅静立即拿了面巾纸递给林锡,却见对方似乎魂不附体,震惊地望着空中的某一处没有回神,迟迟不接过纸巾。她只好无奈地自己亲自动手为这笨手笨脚的青年粗糙地擦了擦手上溅起的咖啡,明明因为稍高的温度而被被烫红了一些,可是林锡却仿若没有察觉似的。
陈雅静将面巾纸放在了一边,无奈地说道:“林小球,知道是齐天王你就这么惊讶?好了,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太多,对方已经去世了。他就是在欧诺心中的位置再重要,也已经无法复生了。”
虽然没有得到林锡的回应,陈雅静还是自顾自地解释着:“我之所以敢告诉你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个人已经去世了。而现在,我看得出来,欧诺非常重视你,也非常……爱你。你就是生他的气,也只是一时的。况且以你的胸襟,应该不至于小气到这种地步吧,林小球?”
林锡却感觉整个人好像被人按压在水中,所有的声音都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令他无法听清。他的耳边一直回放着陈雅静的那三个字,久久不曾停息。
一听到那个名字,他便感觉原本心中隐隐的怒意和压抑全部一扫而空。
他的眼前飞快的闪过那晕黄闪烁的路灯下,两片交映叠错的黄木木片,微微震动荡漾。每一次的互相撞击,都好像是在无声地提醒着自己,那一双深沉幽邃的眸子里,一直饱含着怎样浓郁的深情。
那木片上深深印刻上去的“欧诺”两个字,刀锋凌厉深刻,看似划在木片上,却是……每一笔都划在了那人的心头,一下一下,深深浅浅,刺出了一滴滴斑驳刺眼的血珠,又最终烙印成一道道无法磨灭的伤疤。
林锡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了咖啡厅,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坐上了王方的车,当他怔然回神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蓝山的那座别墅。屋内漆黑一片,没有开灯,因为要外出,窗帘也拉得紧实,密不透风得连明亮的月色也只能勉强艰难地照出一点光亮。
而此时,林锡却没有开灯。
他连鞋也没换地立即飞奔上楼,速度之快,仿若是一道漆黑的影子,只是一眨眼,就消失在了楼梯的尽头。
林锡的脚步没有停留,他飞快地穿过走廊,路过巧夺天工的玻璃花园,一路上了阁楼,手指却在触及到那冰凉的门把手时,忽然停住。浅琥珀色的凤眸中闪过一丝犹豫,仅仅是一瞬,便又猛地消失不见。
下一刻,他用力地推开了大门。
皎洁如华的澄澈月光透过阁楼那小小的窗户射入屋内,地面上铺着的是干净到没有一丝灰尘的木板,只有月色温柔倾泻而下,整个阁楼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
林锡倏地一愣,他立即转首四处打量,视线顿时在角落里的一个半人高的箱子上顿住。
屏住了呼吸,他轻手轻脚地走去。每一步都迈得极轻,仿佛走在某个人的心尖上。
随着“嘎擦――”一声,没有上锁的箱子就这样被林锡打开。轻轻掀开住箱子最顶层的那块白布,一架三角博闻ed天文望远镜便出现在林锡的视线中。
他浑身一怔,过了许久,才俯下身子,手指颤抖地将那高贵典雅的银白色望远镜取了出来,放在了阁楼小窗的正下方,迅速地组装着。不过片刻,月光下,那线条优美的机身又泛起了泠然清冷的光芒。
精致的眸子微微颤动,安静的阁楼内没有一点声响,是令人窒息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林锡才鼓起了勇气,弯下身子看向目镜,手指震颤地摇动着银白色的机身。忽然转动到了某一个角度、看到了某一处熟悉而又陌生的风景,那修长的手指瞬间停住。
下一秒,林锡连连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眸。
他的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背脊上感到阵阵凉意,但是心头却流出汩汩炙热的鲜血,流淌过胸口,流淌过指尖,流淌过全身上下每一处僵硬的地方。
魂不守舍地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林锡怔怔地坐在矮小的玻璃茶几上。他抬起双手将自己的脸庞全部埋了进去,碎发不知何时凌乱许多。
在寂静到空气都要凝固的黑暗中,俊雅轶丽的青年蜷缩着身子,身体微微颤抖。
林锡的喉咙里感到如火燎一般的干涩,他的心头好像有上万吨的大石头沉甸甸的压着,令他喘不过气来。在这样冰凉的夜色中,只有从心中不停流出的热意,无时无刻不在温暖着他的身体,让他的眼眶也感到一丝湿热。
忽然,鼻间嗅到了一丝淡淡的清香。林锡倏地一怔,他轻轻地抬起头,转首看向了一旁。
只见一朵娇嫩妩媚的白玫瑰卓然从容地插在宝蓝色的花瓶中,似乎每日都有人替换着,花瓣尖头还有一滴细小的水珠,绽放着令人心惊的美好。
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林锡倏地睁大了双眸。他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不停地按动、滑动着屏幕,直到那一张照片瞬间铺满了整个屏幕,他的动作才猛地停下。
照片上,是一个俊美清贵的男人。
穿着深黑色的中款风衣,身姿挺拔,面容清俊,抱着一大束白玫瑰。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仿若死水一般平静,只是淡淡地垂下,望着棺木前那张黑白的照片。脸孔上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却好像早已死去一般,连心脏都空洞得麻木起来。
林锡手指颤抖地数着那人怀抱中的白色花朵。
1朵,2朵,3朵,4朵……
17朵。
林锡忽然松了手,手机便从手指中划落,掉落在了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一手掩盖住了面容上痛心悲情的神色,手指渐渐缩紧,将湿润的眼眶彻底遮掩住。却无法阻挡――
一滴滚热的泪水从指缝间划落。
十七朵白玫瑰的花语――
绝望而无可挽回的爱。
干涩的唇瓣慢慢地扯动起来,林锡的唇边勾起一抹自嘲无奈的笑容,低声呢喃着:
“欧诺……”
☆、第一百零一章
当欧诺回到别墅的时候,刚推门,见到的便是一片沉寂无声的黑暗。
只是稍稍疑惑了半晌,他便俯身换了鞋,抬步走出了玄关。一边伸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准备打电话,一边按下了客厅的电灯开关。当明亮的灯光倾洒在客厅四周的一刹那,欧诺拿着手机的动作也僵滞在了空中。
只见削瘦高挑的青年此刻正沉默着坐在冰冷的玻璃茶几上,双手撑在身子两侧,几乎将整个脑袋都垂下看着地上。因为青年低首的动作,额头上的细长柔顺的刘海也自然而然地向下落下,遮挡住了鼻梁以上的面容,只露出一个小巧精致的下巴。
他就保持着这个动作,一点都没有动弹,不知已经静坐了多久。
欧诺诧异地看着林锡,一边将沾染了外界灰尘的大衣放在了衣架上,一边问道:“怎么不开灯?”话毕,他转身向林锡走去,说道:“出什么事了?”
回答他的是凝固空气的安静。
俊朗的眉峰微微一蹙,欧诺深邃的眸色渐渐暗下。他刚准备伸手按上青年脆弱笔直的肩膀,便见到林锡猛地抬起头,一双温煦漂亮的眼珠子紧紧地盯着自己,乌黑的瞳孔里泛着一层淡淡的水色。
“没什么。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或许是因为长久没有说话,起始,林锡的声音带了些沙哑。但是当整句话说完的时候,便已恢复了正常的音色,只是略显低沉罢了。
疑惑的神色并没有减弱一分,但是欧诺却没有再逼迫着问下去。他第一次不顾礼节地随着林锡一起坐在了冰凉的玻璃茶几上,回答道:“今天和赵贤去了一下天X朝群星大奖的组委会,商量得晚了一点。”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今年的电影类最佳男主角和最佳男配角,都是我来颁奖。”
林锡的嘴唇有些干裂泛白,但是在头顶明亮灼目的白炽灯光下,却只是显得有点黯淡而已。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欧诺望着他这副魂不附体的模样,清冷的眸子一敛,终究还是忍不住地低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语气急迫紧切,带着浓浓的关心担忧。
林锡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只见对方的视线紧紧地凝滞在自己的身上,面色凝重得快要滴出水来。他心中忽然又感觉到一波更加浓郁的酸涩,下一秒,他猛地翻身抱住了欧诺的肩膀,整个人都跨坐在了他修长紧实的双腿上。
欧诺倏地睁大了眸子,惊骇得连手都不知道要放在什么地方好。
“欧诺……”低哑压抑的声音从林锡的喉咙里挣扎而出,带着一丝隐隐的苦涩的味道。
听着青年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声音,欧诺漆黑的眸子瞬间深沉下去。他一边抬手勾住了林锡劲瘦的腰身,让他不要掉落下去,一边压住心中的怒意,问道:“什么事?是潘伦又来找你麻烦了吗?”
听着欧诺的话,林锡浑身僵硬了一瞬,然后倏地更加用力地抱紧了身前的这个男人。将自己的脸庞深深地埋在了那温暖的肩窝里,他的肩膀微微耸动,低声说道:“不。没有他的事。”
完全无法理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欧诺只好将手臂拥得更紧了些。他思忖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要转移话题:“你今天晚上的晚饭吃了吗?”
林锡轻轻地摇头,仍旧不肯把脸庞从对方的肩膀中挪开。
忽然勾起一抹无奈宠溺的笑,欧诺动作轻柔地拍了拍青年的后背,调笑道:“你今天怎么这么黏人?是不是突然觉得要拍一部同性电影,所以有点害怕了?”顿了顿,他又笑道:“这可不像你。你再这样下去,我可真要……受宠若惊了。”
话刚落地,客厅里的气氛又压抑了几分。
林锡并没有回答,欧诺原本还强装轻松的神情也渐渐维持不下去了。深邃的眸子一凛,欧诺一把将沉默的青年从自己的怀中拉出,他神色郑重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林锡?无论是什么事,你先告诉我,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可能帮你解决。你不用担心,只要有我……唔……”
两片温暖的唇瓣一下子将欧诺要说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深邃的眸子微微睁大,他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到青年灵活如蛇的舌头瞬间撬开了自己的唇。不知是不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林锡的动作简单粗暴,没有夹杂一点技巧,只是单纯地吻着眼前这个男人而已。
不过片刻,欧诺便回过神来。
宽大的手掌紧紧地按住了青年的后脑,将他整个人都带入了自己的怀中。就坐在明亮的客厅内,就坐在那一片冰凉的玻璃茶几上,林锡的身子轻俯向前,两手撑在光滑的玻璃上。
一上一下的姿势十分明显,但是仅仅是姿势而言,在这一场唇齿间争夺的战争中,却是俊美的男人占据领先地位。欧诺用力地吮吸着林锡干涩的唇瓣,让那双饱满的唇又恢复了往日的水润光亮。
两人都粗喘着气,却没有一个人想过要放手。
【欧诺的手不由自主地从青年衣服的下摆深入进去,抚上了那纤瘦有力的腰身。顺着美好的腰线向上攀沿,便覆上了左胸上那一颗小小的凸起。当略带寒意的手指触摸上那脆弱的一点时,林锡忍不住打了个颤,停住了这场激烈的亲吻。
几根泛亮的银丝拉扯在两片唇瓣之间,带着暧昧的弧度。浅琥珀色的瞳孔不知何时已经泛上了一层朦胧的水色,林锡倏地勾了唇,倾身上前,将落在男人薄唇便的一点唾液细细舔去,再咽入喉中。
望着林锡色情挑逗的动作,欧诺漆黑的眸子全部暗沉下去。他一把拥紧了林锡的腰身,炙热的唇顺着青年漂亮的颈项曲线向下而行,落下一个个湿热的吻,每一次都是用力至灵魂深处的吮吸。
白皙纤长的脖子上顿时出现了一朵朵淡粉色的吻痕,一直蔓延到喉结处。欧诺轻轻地舔舐着那上下滚动的纤弱喉结,手指一边在那颗神秘的茱萸上打着转,一边动作温柔地咬了一口挺立的喉结。
“唔……嗯……”林锡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他伸长了脖子,在灯光下如同美丽的白天鹅一样修长漂亮。
满意地在细小的喉结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痕迹,欧诺动作迅速地来到了青年的胸口。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他全不在意地俯首吻住了右边胸膛上的那颗凸起。
淫靡的水声啧啧地在安静的客厅里响起,一边是近距离到皮肤摩擦的搓动,一边是隔着粗糙布料疯狂肆虐的咬噬。起伏不平的衣料摩擦这那脆弱敏感的红果上,林锡只感觉一股酥麻的触感顺着对方舌尖的每一次打转而攀沿上去,从胸口蔓延至全身。
他的腿有些酸软了,如果没有这双有力的胳膊把持着,任谁都能发现,青年即将摔落在地。
唾液将那胸口处米白色的薄毛衣打湿,晕染出一个勾人的圆形。颜色泛深,又显得透明,似乎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那一颗鲜红色的茱萸。
没有再犹豫,欧诺立即将林锡身上那唯一一件毛衣推至了胸口处。下一秒,略显红肿的乳尖便暴露在了冰凉的空气中,流淌着一层淡淡的水色,如同樱桃一般美味可口。
危险地眯起了眸子,欧诺一个用力,便将青年推倒在了地面上。
背脊忽然触碰到了柔软的羊绒地毯,林锡原本有些模糊的意识也恢复过来。他半张着眼望着按压在自己身上的欧诺,呢喃道:“欧诺?”
形容轶丽的青年就这样没有防备地瘫倒在深黑色的地毯上,上衣被拉到胸口上边,刺目白皙的肌肤与暗色的地毯形成鲜明的对比,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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