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显程一张哭得通红的脸一瞬间像掉进了冰库,又白又青,小声说:“是……是在搜凶手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毫无预兆,也没有装腔作势的威胁,吕显程眼前亮光一闪,只觉得手上少了什么,低头一看,自己的小拇指已经与手脱离,刚刚还在轻声细语询问的温润公子手上拿了把沾血的匕首,眼里的戾气一闪而逝,剧痛迟一步袭来,他控制不住地想喊出来,嘴却已经被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用布给蒙住了,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那公子竖起食指,挡在嘴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带着劝慰的语气说:“吕大人,我的耐心有限,只再问一次,你们在找什么?”就好像刚刚只是一不小心失了手。
吕显程嘴上一松,他很清楚,现在他如果是喊或者再避而不答,那匕首下一个落点就是他的脖子,忍着剧痛,说道:“是一块……一块金字令牌……是!是上面交代下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这块牌子有什么用啊!”
祁越:“东西呢?”
吕显程瑟缩了一下,怕眼前阴晴不定的人突然又来一刀,小声说:“没……没找到。”
祁越一皱眉,与李光耀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认为这次吕显程是说了真话,那么一块他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令牌,为何人人都想要?
将军府。
一个身穿布衣的青年站在显然已经许久未有人居住的府邸之前,夜色中,能看清青年身形颀长,略显瘦削,背脊很直,长发简单地高高束起,手上握着一把略窄的剑。
将军府的大门虚掩着,里面一片黑暗,门前冷清,无人经过,青年不知站了多久,终于迈开脚步,走进人人避开的荒芜之地。
青年的手指很修长,按在门上的时候顿了一会儿,而后像是下定了决心,慢慢推开,走了进去。
空了十年,将军府内并没有想象中的破败不堪,可能是因为祁将军原来也没在府上花多少时间布置,如今看起来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
青年一双格外黑白分明的眼睛没有什么变化,但眼底的少年稚气已经一扫而尽,脸颊瘦了,尖了,如果祁越还在这里,就能认出当年那个说只要一出山就会来找他的少年,如今真的站在这里。
陆衡站在府邸中央,将祁府一草一木都一一看过,当年祁府给他一种永远不会崩塌的感觉,现在那种感觉变成了一股难以忽视的悲伤,侵蚀着此刻形单影只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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